得意无南北-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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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是想拍你的吧?这事还得怪你。”
简熙恼怒地说:“得了吧,明明正中下怀,少得了便宜还卖乖。”
简皓南不再答话,他静静地想了片刻,向简熙借了手机,给秘书打了一个电话。
他要趁热打铁,走这最后一步棋。
作者有话要说:希望的曙光就在前方,这是黎明前的黑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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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6、第三十六章 。。。
莫北北在寒风中吹了一阵,终于转身走回饭店,她临进门前把脸上擦干净,眼睛却还是胀涩,说不清是气恼还是委屈。她想自己真是隐忍了不少,饶是心里翻江倒海毁天灭地,表面上也能装出个若无其事来。
莫北北心里苦笑,简皓南刚才的样子是理直气壮,而她却连抱怨都没有立场,毕竟是她跟纪宇旸纠缠在先,而他只是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不是吗?
这么想想,那天晚上简皓南的心情莫北北大致也可以理解,应该是对她失望透顶,恨得咬牙切齿。她又突然想到简皓南那天的表情,罕见的疲乏无力,沮丧失落,就跟她现在的状态一样。
可莫北北不知道为什么她岁数越长越没有勇气,就比如刚才简皓南要走的时候,换作是以前,她肯定死乞白赖地扒上去,不缠上他决不罢休。她想可能是因为她从来没有在简皓南那里听到过那么清冷而讥讽的口吻,他也不像那天晚上那么无力和失落,似乎想通了什么似的,那种自信又无所谓的样子真是叫她望而却步,心下寒意层层滋生。
莫北北很恐慌,她不知道是不是得真对什么东西死了心,简皓南才能有那种释然的表情。
当晚对于莫北北和简皓南的这一场纵使相逢应不识的戏码,江媛只有一句话的评价:“你们俩吧,就是一见如故,再见陌路!”
说得太对了,莫北北连反驳的心情都没有了。
后来江媛还是不放心,怕放莫北北一个人回去她会找个丝袜把自己了结了什么的,就强拖硬拽地非把她弄回自己家里去。
晚一些的时候莫北北还接到宋达的电话,她本不想应,但宋达坚持不懈锲而不舍的一直打。莫北北转念一想,宋达是目前她身边唯一能和简皓南有关联的人,最后还是接了起来。
宋达特关切地嘘寒问暖:“您干嘛呢,心情可好?”
当时江媛非要给她脸上贴黄瓜,说失恋也不能失了脸面,莫北北满脸瓜果,嘴角动都懒得动,蔫蔫地发出一个鼻音:“唔。”
宋达接着特别惋惜地说:“哎我看到报纸了,这简皓南太不厚道了,都有家室了还去外边勾搭小姑娘,这不是对人家不负责任吗?你放心,有我在,我去帮你把那模特儿搞定。”
莫北北一听立马就想到早一些时候他们的亲昵场景,毕竟豁达不了,心口还是闷着一股气,又酸又颓败地说:“行啊,你去吧。不过别怪我没提醒你,我今天见到本尊了,比报纸上差远了,简皓南的眼光就那样,恶心!”
电话那头蓦地沉静了半分钟,莫北北都要以为断线了,却又能听到马路上轮胎碾过的声音,好像他是大马路上。过了一会,宋达又呛了两声,回来继续道:“那什么……你在哪儿呢我路过你们家见你们屋是黑的。”
“朋友家。”
“哦……安全就行。”宋达暧昧地笑了两声:“一个人挺不适应的是吧?”
莫北北语气前所未有地丧气:“不是,是我厌恶那房子,现在姓简的我都厌恶!”她听到宋达又嘿嘿地笑了一下,笑得她更烦,索性把火都往他身上撒:“宋公子,我怎么不知道你那么闲?你身边那些蜜蜂蝴蝶都不理你了是吧,所以来看我笑话寻我开心是吧?”
宋达立马说:“得,不打扰您歇息了,您接着厌恶,小的这就告退。”
宋达说完就赶紧断了通话,接着手机往车头前面一丢,叹气说:“我说了没事吧,还非得打。我说我这中间人,真被你们折磨得肝疼!”
后头一个声音说:“我才冤吧!我本来就不上相啊那照得多难看啊居然还说我比报纸上差!简皓南你这就让我嫂子恨上我了你说说这笔帐怎么算?”
只有开车的人还镇定自若,平静地打方向盘,平静地换挡,平静地说了句:“吵死了,安静点。”
他这话也听不出是什么情绪,车内另外两人一时忖度不敢吱声,果真静了片刻。
过了一会,宋达又说:“哎,我说你最后这招是不是太过了,小心弄巧成拙,到时候你哭都来不及。”
简皓南的眼睛蓦地眯了眯,勾起一边唇角笑:“那就见招拆招,兵来将挡。”
简熙说:“就算让你得逞了,她回头想想被设计了,也得恨死你。”
“是我的东西终究也是我的。”简皓南又笑了笑,成竹在胸:“她也知道我不择手段,就算气也是一时,我赢一辈子,谁赚?”
“得了吧你就别跟他辩了。”宋达对后头的简熙说:“他的黑心理论咱们理解不了!”
那头的莫北北挂了电话后并没觉得安慰,心里反而因为某个名字打了个纠缠的结。江媛苦逼着她把事情从头到尾又痛苦地回忆了一遍,等她说到在家里对峙那一段,江媛终于忍不住用手上剩下的半截黄瓜敲她。
“冷静你个鬼冷静,你冷静能冷静出朵花来?!”
莫北北一手扶额,鼻子眼睛都要皱在一块:“别说顺口溜行不行,我头疼……”
江媛恨铁不成钢,在她身边一倒:“妹妹,这真都是你咎由自取。这么好一男人活生生被你赶走了,你真舍得。”
莫北北下意识地反驳,却一下失了言语。她突然发觉,简皓南身边的人都对她很好,比如宋达,比如他父母,她与他们认识和相处的时间并不长,可他们都好像对她掏心掏肺的,莫北北虽不说,仍觉得在这么无助的时候得到他们的关怀很是安慰。如果哪一天真的同他们分道扬镳,她真的会很难过。
更不必说简皓南。
仔细一想,他们结婚也快半年了,平静无波的半年,充斥她脑海的全是小打小闹的片段。有时莫北北会很困惑,觉得一些举动都不像是简皓南应该做出来的,现在想来他应该也只是为了配合自己。他真的是很放任她。家里的摆设随便她弄,原本好好的设计布局也被她弄得四不像。冰箱里都是她爱吃的,影碟机里从来都只放她喜欢的CD和电影,如果她撒撒娇要求一下,他就算困也会陪她看。她还记得有一次她收拾柜子的时候不小心砸坏了他最喜欢的一个瓶中船模型,他也只是佯装生气地敲她一个爆栗,还不让她收拾碎片怕她割了手,最后揪她过去咬了两口就算完事。其实她后来知道,那模型他平时碰都不让别人碰。
都是小事,但如果叫她忘记,可能一辈子都很难。就像她本以为不会记得,可偏偏就是这么潜移默化地记下了,还占据在她心里这么牢固,只是回忆,感触都这么真实。莫北北想,也许以后再不会有人像他对自己这样好,几乎等于无条件地宽容。所以当他毫不保留地将这些都收了回去的时候,才显得过去的一切都这么弥足珍贵,让她格外地心生留恋。
莫北北翻了一□,手臂搭在江媛身上,她把脸埋在枕巾里。几分钟后,江媛听到她细细悠悠地说了句:“我舍不得。”
江媛也顿了很久才轻轻地叹了口气,拍拍她的背,语重心长地说:“妹妹,你在这对我敞开心扉不管用啊,解铃还须系铃人啊!”
莫北北沉静了良久,又翻了个身,面朝上看着头顶的白炽光,慢慢地把眼睛闭起来,然后轻声应了个“嗯”。
她想,总有一天简皓南会回来的吧,到时候就跟他明摆着说,“哎,我想过了,我舍不得你。”
第二天莫北北就告别江媛自己回家,虽然家里空荡荡的,毕竟还是有她最熟悉的气息。
不料她回到家门口的时候,居然看到林美茵。
在这里看到简皓南的特助,莫北北心里霎时间顿了一下,连忙迎上去问是不是简皓南出了什么事。
林美茵倒是神色平静,她把手里的一个文件袋递给莫北北说:“这是给您的,如果您看了有什么不明白或者疑惑,可以再找我,我再找律师给您解释。”
莫北北一头雾水,嗯嗯啊啊了两声,林美茵就告辞离开。
她也不知道这袋子里装的什么,心里却有不好的预感,进了家门以后随意往沙发上一窝,把缠住封口的线一圈圈绕开。
莫北北将里面的文件抽出来,只抽到一半,便赫然看见那五个大字,随后“啪”地一声,整个袋子掉在了地上。
她心下猛然生出一股绝望,那是之前无论什么时候也没有过的。即使简皓南摔门离家,冷嘲热讽,莫北北也从没觉得这么绝望过。
这是他在决绝地说,到此为止。
从今以后,他们南辕北辙,各奔东西。
作者有话要说:躺下任鞭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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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7、第三十七章 。。。
莫北北怎么也不敢相信,他们真的会走到离婚这一步。简皓南那晚说的那句“你把我们的婚姻当儿戏吧?”突然就浮现在她脑海里,她想简皓南这么要自尊要骄傲的一个人,若是觉得她在把他当猴耍,肯定是怎么样也咽不下这口气的。
此情应是长相守,你若无心我便休。他真真是贯彻得相当坚决又迅速,报复地几倍狠厉,且连一丝余地也没有。
莫北北又倒抽了两口冷气,心脏像被谁紧紧揪住。她的手指刚刚触及地面上的文件又倏地缩了回来,脚下一踢踢出几米之外。她胸腔里是从未有过的心悸,又有控制不住的恼怒。她从不知道简皓南狠起来是这样决绝,(炫)恍(书)然(网)间就让从前所有的温情都变成了笑话。
过了几分钟,莫北北也不知一时从哪生出一股勇气,猛地冲到电话边就开始拨他的号码,声音近乎歇斯底里。
她说:“简皓南你给我滚回来解释清楚!你这是什么意思?!到底是谁在开玩笑谁在当儿戏,你想结婚就结婚想离婚就离婚那你把我当什么了?!我告诉你!想离婚,你做梦!”
莫北北说完就把电话狠狠摔下,神经紧绷地等着他的回应,可等了不知多久,电话却始终再没响起来。其实她也应该料到,这些天她留了无数次的语音,从来没有过半次的回应。她想搞不好简皓南在那边听着她这个失控的嚎叫,心下得意得都要忘形,一边冷笑着享受那种轻易就把自己踩在脚下的快感。又搞不好简皓南从来都没有听过,也许他从离家的那天晚上开始就已经打定了主意,要彻底地放弃这段关系。
她的手不受控制地抓着裤子,指节处都开始泛白
多么可笑,现在角色全然对调,她舍不得,换他舍得。
莫北北呆坐了很久才又把视线移到那个被踢到角落的黄色文件袋上,怔怔地盯着看了半晌,才慢慢又走过去把它拾起来。她忘记穿拖鞋,地板冰凉的温度从脚心一直往身体里渗,冷得她指尖都在发颤。
她坐在地上,再次把那叠宣判书抽出来,每一个动作都被放慢,全身发软到虚脱,每个字都显得面目狰狞,让她只是扫过一眼就想闭上眼睛,每张纸都那么沉重,像是面上压着千斤秤砣。
莫北北随意地翻看了一下,后面都是一些财产分配,她只看了前面几条便看不下去,什么股份,房子,存款,简皓南倒是大方,半点也没有亏待她。可她还是觉得讽刺,一段关系,最后竟然只剩下几张苍白的纸,让她顿时就想到那些无情的词,曲终人散,人走茶凉。
她静静地坐着,思绪逐渐从浑浊到清晰。莫北北想,他们的关系原来是这样的,从最初他们就处在不平等的位置上,一开始是简皓南给她所有的疼爱,她的感情跟不上,只顾接受,没有回应。而如今,她意识到要给他回应,也只仅仅晚了一步,简皓南却已经被磨掉所有的耐心,索性不再等了。
莫北北环抱双膝,温热的泪液安静而汹涌,鼻腔堵塞得不能呼吸。她也不想的,但不论怎么样都控制不住。
也不知这样呆坐了多久,莫北北又缓缓起身走去电话旁边,舔了舔干涩的下唇,深吸了一口气,给简皓南再留了一个语音。她带着哭腔的声音很是无力,却又十分冷静,冷静到连她自己都感到讶异。
她说:“简皓南,你回来吧,我们再谈一谈,你不觉得……这样太……草率了吗?”
莫北北原本想说的是,你不觉得这样太可惜了吗?可是她又猛然想到简皓南昨天晚上的表情,漠然轻蔑,没有一丝不舍,这样的说辞一定会让他发笑吧。
同之前所有的留言一样,这次的请求也石沉大海,这是莫北北意料之中的事,但还是无可救药地沉郁沮丧了。她把那份协议书放进柜子的最底层,没有把这件事告诉任何人,最亲的人也不愿告诉。她甚至想把这部分记忆从脑子里彻底剜去,永远永远都不再触及,似乎这样它就像是没发生过。莫北北蓦然发觉,她好像又变回从前的那个自己,一碰到痛就想躲起来。
可她终究不想再当一个缩头乌龟,她似乎从没对谁有这样的感情。莫北北想,明明他们一开始只是搭伙过日子的关系,又仿佛不知什么时候跨过一条无形的界限。她不相信有一天自己会放得下,似乎无论怎样都不得释怀。这种感觉来得突然而没有预兆,偏偏还是在这样关键的时候,让她手足无措,无可奈何。
于是后来莫北北又去过许多地方找他,各种他们去过的地方,可种种无果只让她感到物是人非。她还找过简皓南的秘书林美茵,得到的是公式的回复。所有的离婚事宜,简皓南都交给律师来办。莫北北真不知道这么残酷无情的话,林美茵怎么还能配上这样标准客气的笑容,露一口漂亮的白牙,果真是简皓南教出来的。
这样无声无息迷乱混沌地过了一段时间,莫北北连自娱自乐都没有了心情,这些天她一回到家就是倒在床上,要花上比平时多几倍的时间才能入睡,又十分容易醒过来,一点点的动静都能让她的心脏急速地跳上半天。几天累积下来,她连头都晕晕沉沉的,像是有些感冒的前兆。
不知不觉便到了元宵节。
那天下班的时候江媛实在看不下去她的状态,苦口婆心软硬兼施地要把她托去看花灯,说节日大街上热闹又快活,搞不好她去玩一个晚上回去简皓南就等在家里了,连什么人生得意须尽欢的诗句也被她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