庶女从容 完结+番外-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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抬举你们。”
“一切皆依母亲所言。”三锦眼珠转了转乖巧地道,心间却想着先听了你了,到时我见机行事,你却管不了那么多。四绣虽说平日骄纵专横,如今却没了主张,只能见样学样。面无表情地重复下三锦的话。惟有二乔目光忧郁的目光紧盯地面,一言不发。
陈五可用温热的小手紧紧握住二乔的,二乔抬头茫然地冲她微笑,五可回她一记璀璨的微笑:“二姐姐,顾府是座美丽的大花园呢,一会儿,我们一起去逛。”二乔的面上终于见到点儿阳光。
45 重逢 (1)
马车终于停了下来,刚刚掀开轿帘。五可就觉身心舒畅,有微风拂过,隔着那道朱漆大门,五可仍闻得到淡淡花香,倦怠的精神不禁为之一爽,看来畅春园这名头果真是名不虚传了。她便迫不及待地想早些进去看看里面的情形。
随行的顾家管事与大门口的仆人交代几句,那道紧闭的朱漆大门便为陈家母女敞开。几个丫环仆妇正在左顾右盼地向着大门外张望。见了陈家母女进来,其中一位穿青衣的中年妇人慌忙上前双膝跪倒下拜,哽咽道:“夫人,你终于来了,咱们大小姐想得你好苦。”
柳氏知她心中有千言万语要诉说,但她此刻越发地惦念长歌,便搀扶起她心不在焉地道:“姚妈妈,见你长歌小姐要紧,你只在前面带路就是。”姚妈妈知道这母女俩着急见面,便不敢耽搁:“夫人,其实,长歌小姐只是惦念您,她和小公子,都还好。”见柳氏走得急,姚妈妈好言安慰,柳氏狂躁的心,这才缓和一点,脚步放缓了些。
陈五可扯了二乔的手,随着众人的脚步逶迤而行。移步换影地暗暗打量这座据说极是闻名的园林。其实,严格来讲,这座畅春园是由府邸和花园两部分组成。五可现在所处的位置,正是她并不大关心的住宅部分。
一路行来,住宅区应分为东中西三路,每路都是由南向北,以一条严格的中轴线贯穿着的许多四合院落成。
姚妈妈引领五可她们去的,是往偏西北方向的一个四合院。正房题名为抱月轩,厅前开着一架长势正旺的紫藤萝。那藤蔓和叶子绿油油的,呈现着旺盛的生命力。一大片深深浅浅的紫从空中密密匝匝地垂下来,流动着,像一条紫色的瀑布,向前看不见它的头,往后看不见它的尾,正在暗自生长,朝气蓬勃。
陈五可凝视着那副藤萝架,想起了前生校门前西窗下长廊边上的那几株藤萝来。不由得发起呆来。忽然,拉着她手的二乔突然轻轻拽了她一下。五可猛然一惊,二乔悄悄向藤萝架边的一颗老槐树努努嘴,含羞带怯道:“五妹妹,是不是你那时惹到了顾三公子,你瞧,他的眼屡屡向这边瞧看。”
五可放眼望去,果见顾青春双手背后,一直在距离自己与二乔的不远处,那道贼兮兮的,似笑非笑目光,始终没从她这里移开,直瞧得二乔心如鹿撞,粉颈低垂。
五可恼了:“二姐姐,你瞧老槐树下那人,目光灼灼看人,绝非善类。我们且莫理他,快快赶上母亲为妙。”
顾青春闻言,笑声朗朗,上前几步来到五可身侧道:“陈家小妹莫不是在哪里见过我?若不然怎知青春目光灼灼,绝非善类?”
五可立马噎住,瞪大圆圆的眼珠珠子闪呀闪的,待要分辨,却一时不知该如何解说。顾青春犹记得惊马那日,自己不过借机调侃那云二几句,却被这牙尖嘴利的小丫头百般数落,如今见她被自己问得哑口无言,心间颇觉解气,缓缓随她行走两步,昂首挺胸的,行容间不免露出得意洋洋之色。踌躇满志地拿眼偷瞟五可。
却见那小丫头眼望自己,眉头紧锁,忧心忡忡地对二乔道:“二姐姐,我方才说的是老槐树下一直盯着你看的那无礼家人,顾家三哥偏要对号入座,拿自己与那等无礼鼠辈相提并论,幸好鼠虽有害,碰上了顶多得个鼠疫,这要是撞上了天上飞禽,地下走兽,岂不是成了禽兽。”
“好你个陈家小丫头,竟敢骂本公子我是……那日怎不摔断你的小腿,撞掉两颗门牙,看你还牙尖嘴利不……”顾青春虽气得咬牙,却眉眼含笑,这个陈家小丫头,古灵精怪啊,真真是让人又爱又恨。
“……”五可怕他说出前事来,伸出手暗暗使力,怒目做出警告姿式。
顾青春正待讲话,忽然,一声深情的呼唤“母亲来了,”让二人迅速认清眼前状况。
姚妈妈引领她们马上就要抄进抱月轩的门口的游廊,却早有一群丫环仆妇引领一位紫衣美人忙忙地来到柳氏面前。那美人二十三四岁的年纪,身材高挑,鹅蛋脸,面色健康红润,富有光泽,只睁着一双杏仁眼默默地注视柳氏,里面水波潋滟。
“我的儿,总算见到你了!”柳氏心间纵有千言万语,一见日思夜想的那张脸,安然无恙地出现在自己面前,那颗悬着的心便也放下,看着女儿那双与陈俊恒极为酷似的眼睛,不由又勾起心事,想起死去的陈俊恒,不由得眸中蕴泪,哽咽无声。
“母亲,只怪女儿不能常在身边尽孝,为您分忧。”陈长歌也是双眸含泪,只在游廊内便抓住柳氏衣襟,双膝跪地,哽咽不起。
顾妈妈老道地四下打量一番,然后悄悄在柳氏耳边道:“夫人,长歌大小姐这是见到您,一时高兴得忘了形,您们还是进内室在说话,莫让有心人以为大小姐在这儿受了什么委屈,所以才见了您这般情形。”
柳氏慌忙扶起女儿,从晴翠手中接过帕子为长歌改颜。
“母亲,这时间过得真快,妹妹们竟然长得这般高了?这是二乔、三锦、四绣,二乔妹妹还是这般文静。锦儿,绣儿在我出嫁时,还是姨娘们怀中的奶娃娃,如今都这么大了,都成了亭亭玉立的小美人……”长歌的目光欣慰的一一略过那三姐妹,当她的目光转向另一双如金童玉女般兄妹时,温柔的目光顿时如星光般璀璨生辉。
她满怀欣喜地走过去,帮无垢理好腮边的乱发,抚抚陈五可白嫩可人的脸蛋,笑语嫣然地道:“你们两个就是五可,和无垢吧!母亲常在来京的信中提到你们,小小年纪,就能代我替母亲分忧,真是我的好弟妹。”说着说着,陈长歌竟然又有泪盈于睫。
46重逢(2)
五可清澈的目光闪了闪:“大姐姐,听闻我是做了小姨的,我倒要看看你的小娃娃,和我小时候有什么不同,你快快领了我去瞧看。”
“好!”长歌听了,笑容越发的灿烂,竟然一手牵了母亲,一手携了五可,容光焕发地向内堂走去。四绣见长歌待五可如此亲密,不由跺下脚,嫉恨道:“同样是姐妹,就她会讨巧,见了面就知顺情说好话,哄人开心。不是小狐狸精是什么?”三锦白她一眼,没好气地道:“逢迎讨好还需本事,怎么没见你哄了人来。”然后再不搭理她,紧紧地跟上众人。
听到姐妹二人的对白,树后闪出的顾青春抽动一下嘴角,等众人都向里走去,他才回头缓缓离开。他已经许久未曾见长嫂这般开心了,有了那古灵精怪的陈家小丫头,想不开心也难,兄长交代的任务已完成,他笑吟吟地走了。
进得内堂,柳氏见奶娘怀中抱着个白白胖胖方头大耳的小男娃。不由笑得双眼眯成了一张缝。双手接过,紧紧抱在怀中,上上下下贪婪地打量。而后注视长歌,面挂泪痕:“若是你爹爹还活着,见了这完美无瑕的孩儿,是何等地高兴……”说着说着,悲从中来。长歌上前扶住,母女痛哭失声。
五可一直注视柳氏怀中的小男娃,小男娃的目光也和她对上。忽然嘴角流涎,对着五可啊啊地笑了起来。两颊边的小脸蛋因此鼓涨起来,看起来圆乎乎的甚是可爱。五可上去握住他肥肥的小手,他也紧紧攥住五可的,长睫毛下那双骨碌大眼希奇地看着五可,比圣水湖畔最澄澈的湖水还洁净。
五可心中不由生出一丝感动,摘下自己手臂上的金镯就套在了小男娃的腕上。五可本就长得纤细。和男娃胖胖的小胳膊差不多一样粗。那金镯就如同为男娃儿亲手打造一般。男娃儿依旧对着五可格格地笑。然后看着她不停的发出啊啊的音节。男娃啊一声,五可便跟他说一句话,五可说完一句,男娃又跟着啊一声。这一大一小两个漂亮娃娃彼此唱和着,却也是一道美丽的风景。
“夫人,您看,这小哥儿一直瞧着五小姐在笑啊,他莫不是见我们五小姐生得美丽!”李妈妈怕柳氏过度悲伤,忙借着这个由头打圆场。
柳氏和陈长歌闻言一瞧,见五可与小男娃有问有答的样子,不觉宛尔。陈长歌将男娃抱于怀中,从自己臂上撸下一个质地精良的碧玉钏,套在五可的小小的手臂上。回身扫了扫陈氏众姐妹道:“初次见面,你这小外甥便与你这般投缘。我若不代他送你点什么,等他懂事了一定要怪我。我给众姐妹们也一一备了礼物,姚妈妈,你快去拿来。”
姚妈妈取来的是四根一模一样金步摇。披垂的花叶捧出弯曲的细枝,中间的枝脉上栖息着一只张嘴欲鸣的百灵鸟,嘴里含着下坠的圆形金叶,其余的枝条顶端或结花朵,或结花蕾,而花瓣下边也坠了片金叶子,金叶旁还垂有细小的流苏。
前世时读《长恨歌》中“云鬓花颜金步摇”一句,五可才知道只有古代贵族家的妇人才能佩戴上这种质地精良,做工精致的饰物,因此她衷心谢过长歌及姚妈妈。便要画眉将步摇插在自己的头上。然后含笑向前迈了几步,不愧名为步摇,她每向前迈出一步,那金步摇便左摇右晃,摇曳生姿。
“二乔姐姐,你瞧我戴上这步摇,好不好看?”陈五可歪头转向二乔,格格笑得花枝乱颤,头上步摇也因了她的笑越发璀璨生辉。原本她就生得美,这一笑间如花儿怒放,难画难描。
二乔见了,呆了一呆,才用纤指刮了她的小脸蛋,衷心赞道:“没有哪个能及得上你的美。”三锦四绣因嫉妒暗自咬牙,柳氏看看五可,又望望长歌,看着一对春兰秋菊般各自鲜妍的姐妹花,脸上不免露出得意之色。
长歌悄眼观望良久,咬咬嘴唇,忽地将柳氏拉向一旁,悄声道:“母亲,您不该带五可来顾府。”
想起当年长歌出嫁时顾夫人的那副嘴脸,柳氏气不打一处来,“我就是要让你那眼高于顶的婆婆瞧上一瞧,我陈家的女儿并非她所想像的那般龌龊,她总因当年你与青琛私定终身耿耿于怀,哪里会想到,若不是你,她的儿子早已是刀下亡魂,也幸好你机智,当年与他定下婚事,若不然那事传将出去,你这一生也是被他毁了。”
长歌抬手握住母亲手臂,温言安慰道:“前事母亲不必挂怀。现在也不是说这个的时候,母亲,你哪里知道,我说的您不该带可儿来,防的就是她。”
柳氏心里一慌,急得眼直跳,“这却是为何?莫不是她要给青琛纳妾,要挑年轻貌美的?”
长歌忙笑道:“是要纳妾,却不是要给青琛。母亲,你可知我婆婆有个亲弟弟安在阳,今年已经三十五岁了,是当朝护国将军。五年前死了夫人,一直未曾续弦,前些时候忽然来找婆婆,让她帮忙物色一个,无论年纪大小,必要寻个绝色。婆婆为此已愁眉不展了大半年,您想五可这般容貌,若是被她瞧了去,岂不是羊入虎口。如何能放过?”
柳氏怒道:“外瞧着你们这些高门大户锦衣玉食的。谁想到内里九曲回环的绕着这些弯弯肚肠。早知如此,不如在陈园呆着,安安静静,却也悠然自在。”
长歌见母亲恼了,忙陪笑道:“母亲息怒,您只说五可已定了亲事,只到年纪嫁了便是。她也不敢仗势欺人。再不过还有老相爷在上,我们却也不必畏惧她。不过,我瞧着这五可才只十一岁便这般风姿,将来大了,必是个十全十美的人儿,我要给她寻一头好亲事才好。”
柳氏闻听,顿时笑逐颜开:“你若说好亲事,这倒有一桩,只是我有些拿不准。”说罢将罗氏赠玉佩之事说给女儿听。
长歌笑道:“这罗伯母是有名的贤内助,在京城的内眷圈子里也算得上是长袖擅舞。她的确有眼光,看中可儿将来不同凡俗。却又觉咱们陈家身份低贱,所以弄出模棱两可之说。她既这般计算,咱们也大可装糊涂,只当她是送普通礼品罢。母亲你不必急,京中名门公子多着呢,那娶妇求贤,不计门楣高低的大有人在,且先教导好可儿针线女红,妇容妇德等事,将来我带她出去走动。不怕寻不到一个匹配的丈夫。”
柳氏心间有了底,便不再多言。母女两个闲话起陈园琐事。
三锦也戴了步摇在地上款款而行,想是领略到这样姿态的美。四绣虽然手拿步摇,却眼望着五可臂上的碧玉钏,又是羡慕,又是嫉妒。二乔却也被小男娃纯净的笑容所吸引,和五可一道逗弄起小男娃来。
47喧嚣(1)
顾青琛下朝,闻听丈母娘到了。忙匆匆换下朝服,便来与丈母娘相见。
五可这是第一次真正见识到古代的官员模样,才只二十七八岁的青年男子。在现代社会正是风华正茂,刚刚要创立事业的时候。可顾青琛唇边已蓄了短短的髭须,瞧着稳重威严,活脱脱一个中年大叔模样。
五可不得不佩服古人的教育制度的高端,精良。十四五岁身心尚为发育健全的少女可以成为造人机器,刚要跨入五十岁的中壮年动不动就捊着胡须自称老朽,老夫。
不过,古代的男子的确是比现代人尊老敬贤,女子更加贞静贤淑。更莫说那小小的孩童,古代小孩子启蒙得早,话没说全便被长辈口授《三字经》,《幼学琼林》等古典文化精髓,经过一点一滴的渗透,成长起来后必定有礼有节。现代某些家庭的孩子,一直是在以自我为中心中成长,完全被惯成了新时代的小祖宗。
五可正在胡思乱想着,却被外面传来的一个洪亮女高音惊到了:“哎呀,亲家太太到了,长歌你也不和为娘说上一声,也好出去迎接,省得日后传出去,人家以为你婆婆我怠慢了亲家太太。”紧接着,前前后后十来个丫环仆妇簇拥着一位的中年妇人走了进来。后面还跟着两位妙龄少女,一着红衣,一着紫衫。
听那话头,不用介绍,便知那中年妇人是陈长歌的婆婆。陈五可冷眼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