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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8部分

风月一条街-第5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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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时十分浮躁,看不入眼,渐渐的终于沉下了气。她将书一掩,默默的对自己道:你要将所有的感情都收回,从今日起,真正将这当成一个谋生的职业。
当一个人下定了决心,神态之中的坚定是可以看见的。
前来传话的婢女不由心生畏惧,她先前见这不知从何冒出的舒昭仪,只以为她是美色惑人,不知为何,此时瞧着,竟然有种不敢轻视之感,当下恭敬的行礼,轻声而清晰的道:“娘娘,太守为迎圣驾,在园中设宴。玉通上下官员命妇均已入席,皇上令婢子来请娘娘前去。”
红嫣嗯了一声,当真起身令人**,在众婢女簇拥之下前往。
狄秋浔颇有些心不在焉的样子,还好下头诸人不敢抬头直视他脸,只管一个个说着恭维吉祥话,不见他回应,一个个的提心吊胆。
园中男女座席以屏风分隔,红嫣一到,众人连忙迎驾,红嫣淡淡的令众人起身。
狄秋浔看她面上,并无哭过的痕迹,不由有些释然,随即又有些恼怒。
婢女引了红嫣到狄秋浔身侧坐下,她当真默默的饮用起来,明明察觉到狄秋浔看她的目光,也只当不觉。
狄秋浔面上冰冷,眼神中却翻涌着怒气,一把扣住了她的手,才欲说话。
红嫣已经抬起头来,巧笑嫣然:“皇上,天子威仪要紧。”
狄秋浔勉强按耐,再开口说话,已十分平静:“好,我们容后再算。”其中意味,却足够让人胆颤心惊。
红嫣只当自己是只死猪,再烫也不怕,捡起颗葡萄,笑着放入唇中。抬眼去看场中歌舞。
这些舞娘,腰肢轻旋,端的是好风姿。这是从关外传进的一种舞蹈,不比大齐女子穿着严实,反倒是上衫短至胸部,下裙低至腰胯,中间露出一截蛮腰。一手执琵琶,一手边弹边舞。场中男子,但有目光落到这舞蹈上头的,莫不被这截细腰给吸引住了心神。
红嫣默默看着,只觉这舞好是好,唯有一点不好:诸舞姬面上笑容太过僵硬。
她所知不多,但是舞蹈不单只身体的动作,面部神情也该予以配合,眼神也得灵动传神。跳这么妖媚的舞,一个个笑得跟贞德在**卖笑一般,是怎么回事?真正的舞者,应该不会这样。
她心中走马一般乱想,却不料这纷乱游移的思绪里,突然冒出了这一句,心中顿时一个咯噔,高度注意起来。
她这一下越留神,就越起疑。
狄秋浔混然不觉,一双眼就只睨着她。
前一刻还满场都是欢声笑语,下一刻就突变横生。
那舞娘扭腰舞至阶前,突然纷纷从琵琶中抽出把利剑来,一对一的冲向立在一旁的侍卫,当中一名却整个人似箭一般,持剑直射向狄秋浔。
侍卫们电光火石间也只来得及拔剑架住冲向自身的攻击,狄秋浔虽习了些武,但不过是为了强身健体所用,略有所长的,还是箭术。此刻而对这样势不可阻凌厉的杀招,眼看是必死无疑。
红嫣早有防备,起身一下伏在狄秋浔身上,抱紧了他。
狄秋浔双目大睁,不敢置信的望着她。
一声轻响,剑入血肉,刺客去势受阻,只消这片刻之机,铺天盖地的侍卫便涌了上来。刺客欲待再度发力,一剑贯穿两人,却被人快剑削去了首级。
狄秋浔一动也不敢动,在这喧闹之中,双手扶住红嫣的肩,眼看她面色一下雪白,衣襟却如迅速的染红。
她唇边居然还逸出了一抹笑,低声道:“秋浔……秋浔!这回,我算是你的救命恩人了罢?你得报答我。放了我,赦免杨易。若是我死了,就烧了,骨灰就洒在我们第一回落水的那个湖里。”
眼见她越来越小声,狄秋浔痛不可抑:“不要出声,留着元气,只要你还活着,什么都答应你,什么都答应你。”
刺客被清理干净,大夫们涌了上来,只能让半昏迷的她趴在软榻上抬了下去。
狄秋浔什么也顾不得,一切交给甄世宣料理,自己情不自禁失魂落魄的追着软榻一路走着。
甄世宣十分头疼,费衍有这个心,但他不一定有这个实力,他要有这样的死士,早在夺宫那夜就拿出来用了,这明显还有鲁王暗中推波助澜。这涉及到皇家秘辛,狄秋浔不亲自定夺怎么能成?
他不由快步追上:“皇上,这……”
狄秋浔似想起什么:“传御医,让燕京的御医,马不停蹄,即刻赶来!”
眼神十分可怕,甄世宣伴君不止一日,从未见他这幅样子,深知此刻再不识趣,下场堪忧,只好默默的退了下去。

第 85 章

这一剑,刺穿了红嫣的肩胛。
并不是致命的伤处,只是当时一剑贯穿,鲜血弥漫,瞧着十分吓人。
将剑拔了,敷上了止血的药,虽脸色白得吓人,到底是性命无忧的,但她却没有苏醒。
狄秋浔守在床侧,眼底发青,沉着脸,压抑忍耐:“红嫣,睁开眼,朕知道你醒着。”
红嫣睫毛微微颤动两下,仍是闭目不睁。
狄秋浔忍无可忍,自含了口药,俯下|身去捏着她的下巴,强行使她嘴唇微张,再四唇相接,将药哺了进去。
红嫣被促防不及,被呛了一下,禁不住剧烈咳嗽起来,牵动了伤口,忍不住痛哼出声,睁开一双眼,泪意蒙胧的瞟了狄秋浔一眼。
狄秋浔抿了抿唇,抬手帮她顺了顺胸口,微有些手足无措的样子。
待她平息下来,他才低声问道:“你到底要如何?失血过多,不喝药怎么能成?”
红嫣别过了头去,拧着不说话。
狄秋浔将碗往小几上重重一搁,拂袖而去。
连着僵持了数日,狄秋浔已经在玉通坐不住了,朝臣请皇上还朝的奏折如雪片般飞来,因着失踪、遇刺两桩大事,谣言四起,狄秋浔需要出现在朝臣面前,以正视听,稳定人心。
偏偏红嫣倔强的不肯用药,除了间或饮几口水,连粒米也不进,伤口毫无愈合之态,人也奄奄一息。
狄秋浔面色铁青,冷冷的望着她,终是退了一步:“好,朕知道了。君无戏言,赦免杨易,也可以放你出宫。”
红嫣黯淡的眼中瞬间有如星辉齐聚,亮了起来。
狄秋浔看着,一时说不出话来。
过了一阵,方才沉声道:“就算出宫,你也是朕的女人,休想就此无法无天。”
红嫣嗯了一声,早知道皇帝这种男友,不是你想不要了,就甩得掉的。她有这个觉悟去承受后果,认了:“民妇愿意一世再不嫁旁人,守节终老。”
毫不在意的样子,让狄秋浔气闷:“你先在此养好伤,朕会命人再接你回燕京,在郊外拨一处田庄到你名下,你就在那住着。”
红嫣反对:“这般,不过是从一个笼子关到另一个笼子。皇上是想将民妇当外室养着么?民妇不想同皇上再有关系。”
一口一个“民妇”,狄秋浔看了看她的颈项,要不是看她奄奄一息的样子,真想掐死她。
闭了闭眼,冷声道:“在有侍卫婢女陪同的情形下,可在燕京四处走动,但不能出燕京。”
红嫣看他神情,知道在他来说,这已是极限。其实在她来说只要不住在宫里,每天备受煎熬,就比什么都好。先前不过是讨价还价,多争取些权益罢了。
如今虽然不能出燕京,不能四处游览,但燕京也是个好地方啊,天下人都想往燕京来,足见其繁华了。她便是只游燕京,那也是好的。何况时长日久,会有转机也说不定。
狄秋浔甚至将个皇家田庄拨到她名下,这有什么不好的,到了田庄,她最大,逍遥自在地主婆啊!
真是越想越美,脸上神情就一点一点的好看起来。
狄秋浔却是脸色愈加难看,捏着手中的折扇,旋开轻摇两下,又啪的一声收起。
红嫣对他难看的脸色视若无ぃ目光落到一旁的药碗上。
狄秋浔神色微松,拿了垫子,小心的将她扶坐起来,将垫子塞在她腰后,过程中不住看她神色,唯恐不意牵动了她的伤口。
待她坐好,便忙端起了药碗,用调羹搅了搅,喂到她嘴前。
红嫣别过头:“让婢女来,民妇消受不起。”
狄秋浔盯着她,额上薄薄的皮肤下,青筋突显。但目光落在她肩头的伤处,终是按捺的放下了碗,召了婢女来服侍。
他在一侧站着,婢女喂药都有些战战兢的,调羹不断的碰到碗边,发出清脆而凌乱的声音,狄秋浔只好叹了口气,转身离去。
当夜他就起程回京。
红嫣听人来报,重重的舒了口气,等他前脚走了,后脚就叫人找了祥子来说话。
羽林军中人都已各自归位,得贵此次功也立了,忌也招了,不过他似乎颇为乐在其中。只有祥子,身份特殊,玉通太守不能放他,也不敢轻待了他,好吃好喝的供着。见舒昭仪下令召见,忙将人送了去。
红嫣卧在床上,婢女环绕,隔着屏风和祥子说话。
“这次多谢祥子哥了,先前我实出无奈,才欺瞒了身份,还请见谅。”
祥子伏在地上:“小人吕祥,当不起谢,贵人也不必抬举。”声音冷冷淡淡的。
红嫣顿了顿:“我知道你还是心中不悦……只是,住在沟沟窝时,我觉得每一日都很舒心,真的谢谢你。”非常真诚的语气。
祥子是个很敏感的人,分得清好赖,沉默了一阵,终是关心了一句:“小人原先,不知娘娘身份,便当成自家妹子一般……娘娘好好养伤。”
红嫣笑了:“好,我让人先送你回去。待我养好了伤,定有机会再见。”高兴的情绪溢了出来。祥子也微微的笑了:“好。”
待送走了祥子,红嫣便一心一意养伤。
玉通官员无不费尽心思献上各种灵药,狄秋浔虽没派人向她传话,但每隔一日,总是要派人向大夫问话的。
过了月余,外头越发炎热,红嫣因窝在室内,反倒白得越发剔透了。这伤养好了,因滋补过度,倒比原先还光彩照人了几分,越发的长开了。
狄秋浔派人来催,红嫣想着每日在此受人战战兢兢的恭维,倒不如在田庄上逍遥,当下也爽快的起身,在玉通各命妇的相送下,坐上了马车,一路往燕京来。
回程不似初去之时紧迫,红嫣有意令人放慢了行程,一路慢悠悠的行驶着,她用扇遮住了半张脸,闲闲的看着车窗外的风景。
这也许是她这一生在燕京之外的最后时光,愈长愈好。
二十天的行程,足足走了一月有余,方才到了燕京郊外。
赐给红嫣的这座田庄名叫樱越庄,骑着快马,从皇宫往这田庄,也不过是一个半时辰的事情。庄子周围环有二十顷水田,一片果子林和一汪鱼塘,当中是田庄的院子,四周也零星有些下人房舍。
这在皇家庄子中算不得是极好的,胜在景致不错,原是先帝在位时,太尉刘同的庄子,当时也是花了心思,将四周相连的水田全部买下,专请人挖了鱼塘,院子也修得极好,闲暇时常来小住。后来因犯了事,被拿下狱,这庄子也被收缴上去,成了皇庄,如今辗转到了红嫣手上。
红嫣一见就十分喜欢,庄头名叫黎大洋,四十来岁,清瘦精明的样子。候在院门外迎接,对红嫣十分恭敬:“娘娘可要将这庄子,换个名?”
红嫣看看了额匾:“樱越庄就极好……你不要唤我娘娘,叫声舒娘子即可。”
黎大洋不敢从命。
红嫣知道,要让狄秋浔的影响彻底消失在她周围,目前是不大可能的事情。便也不同他计较。
只略一晗首,越过他往里边去,才一进去,就愣了一下。
她惯用的四人:娥眉、融晴、翩空、宿雨都立在院中,一见她,就眼含热泪涌了上来,纷纷请安。
只因先前众人都以为她身死,此刻重逢,自是道不尽欢喜。
人相处久了,自是有些感情,尤其娥眉,还是她一路带入宫的,红嫣见了,也十分高兴,一个个的安抚着:“哭什么?正该高兴。”
说话间,一抬头,却见阶上的门内立着一人,正含泪看着她。
红嫣怔了怔,连忙奔了过去:“娘!”
丽娘赶紧拉住了她:“你没事就好。”上上下下的打量。
丽娘倒不知她中间闹过一次假死,只不过以往红嫣总往罗家赏赐不断,突然就断了音讯,反倒有官差三**时的向他们问话。虽然罗再荣不说,丽娘脑子不算灵光也猜到了事有不对,日日提心吊胆的。突然又来了人,将她接到了这一处,由不得她不忐忑。此时见女儿好生生的站在眼前,本就是多愁善感性子,这时更是笑泪交加。
红嫣笑着吩咐:“这也不是在宫里头,久别重逢,不讲这许多规矩,还请黎庄头备上筵席,我们一起喝上几杯。”
黎大洋没有不应的,现如今是庄子上的进项,全都要报到红嫣这儿,俱是由她做主。
当下命庄中各处都操办起来,就在花厅之中设宴。红嫣此次回来,一道从玉通服侍过来的人坐了一桌,娥眉等旧人和红嫣、丽娘坐了一桌,庄上原先诸人也在院中摆了三桌。
洒过三巡,气氛热闹了许多,少了拘束,说笑起来。
红嫣这下才觉真是痛快,没有那许多规矩,全凭自己做主,冲撞不到任何人,又跟亲人朋友全在一处,但有遗憾,就是不知杨易如何了,狄秋浔虽说了赦免他的罪责,但杨家是否会轻易重新接纳杨易还不好说,并且,就算狄秋浔不究罪责,来日心中也必有芥蒂,不会再用他也是一定的事了。
就不知杨易现在身在何处,是否得到了已被免罪这一消息。
到底喜悦之情,还是盖过了这些忧虑。
见红嫣饮至半醉,丽娘同娥眉扶了她入房歇息。
丽娘笑着道:“你这孩子,难得出了宫,就没个正形,喝成这个样子,明日回宫恐怕都起不了身。”
红嫣先没理她,过了一阵,方有点迟钝的道:“不回宫了。永远不回了。”
丽娘一愣,只觉不对。就听一人在身后淡淡的道:“都下去罢。”
丽娘回头来看,认出人来,连忙福了福身,想退下去,还是咬牙挺着道:“红嫣……她醉了,要有些胡来,皇上切莫怪罪。”
狄秋浔目光稍有些缓和,微一点头,娥眉便赶紧拉着丽娘退下了。
红嫣晃晃悠悠的坐了起来,揪紧衣襟:“别过来。”一副就要**害的样子。
狄秋浔皱了皱眉,淡淡的道:“喝成这幅样子,当真要做个女酒鬼了?”
他被她气得够呛,心里又愤怒,又不舍,又疼痛。
万般难受的滋味交杂在心头,但还是无法抑制的来了。
红嫣没说话,双目焦距都找不准。
狄秋浔走近,见一旁早备了铜盆和手巾,就顺便拧了要替她擦脸,动作很生疏,红嫣轻轻一避,就让开了。
红嫣拿起一侧备好的醒酒汤喝了下去,闭上眼睛,慢慢的找回自己的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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