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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部分

胭脂尚华-第52部分

小说: 胭脂尚华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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潫潫听着他好似土匪一般的言论,内心发烫,她再一次发觉,也许老天让她带着记忆穿越来此,可能真的不是为了再折磨她一次,反而是在教她,慢慢的懂的什么是爱,也慢慢的,让她感觉到爱。无论前几世如何痛苦,无论未知的将来如何艰险,但她还是觉得,此时此刻什么都值得了。

“你居然还想抢别人的……”笑得快要落下泪来,潫潫将头埋入情倾的怀里,她是在高兴,她不想让情倾看见她的眼泪。

情倾回抱住他的心上人儿,轻笑道:“只要我们拥有彼此,其他什么都不重要。”

“你真会把我宠坏的。”潫潫闷声闷气道。

情倾却是大笑道:“宠坏才好,以后你习惯了我宠你,你便再看不上别人了……”

潫潫捶了他一把,还想说什么,却听得外面有人殷清的说道:“客官,这边儿请,咱们这雅间内院,在岂国也是头一份儿的,平日里,这里根本不让进……”

情倾抱住潫潫的手臂一紧,潫潫竟觉着他有些紧张,忙拍了拍他的胸口,小声道:“可是约的那人?”

情倾点了点头,稍稍松了口气,可双目难得露出兴奋期盼之色。

“我可要回避?”岂国比宸国风气严谨一些,虽男女可一同出游,但且不可单独行事,即便情倾在一旁,可来人怎么说都是陌生的外男,潫潫回避反是应该。

“无碍的,来者是我夫子,也同是你长辈,不必避讳。”情倾说着拉开潫潫,两人相互整理了一番,便恭敬的站在内室等着。

少顷,外门忽而一开,几人踏步而入,潫潫忽然觉着自己也跟着紧绷起来,也隐隐猜到来者何人。如今能称的上情倾夫子的人,恐怕只有岂国巧辩先生一人了。

这里内室的房门并非障子,而是一镂花雕空的梨花木门,随着房门被人从外打开,情倾几步过去,看清来人,压住内心激动,深施一礼道:“先生安好。”

潫潫自不停留,也跟其后,屈膝低头。

“像……像啊……实在是像……”门口传来一中年男子的声音,微微颤动,似也同情倾一般,情难自禁,反复不停的自语。

他身边之人到是瞧见了潫潫,忙解围道:“果真是夫子心中之人,平日到没见夫子对小子这般疼惜。”

巧辩先生也只是一个晃神,毕竟骠骑大将军离世已久,而外甥像舅,情倾竟与骠骑大将军有七分相似,若说情倾并非贤夫人所出,恐怕巧辩先生第一个不会同意。如今骠骑大将军身死,贤夫人也香消玉殒,原本偌大的尹家也不得不从明转暗,折损了不少气数,再加之骠骑大将军并无子嗣,若真论上血脉,怕是这世间也只有情倾最为贴近了。

“你这臭小子,平日里老夫可待你不薄,怎的今日在殿下面前,反而编排起我来。”巧辩先生拈了拈羊须,笑着点了点他身边从小看大的孩子,摇头道。

情倾也压下心中激动,让了个空挡,将两人引了进去,边走边道:“还不是先生想着我,严正这小子便吃醋了呗。”

众人又是一笑,严正原本只是想打个圆场,却不想竟赔上了自己,到底还是个毛头小子,被众人一乐,到是红着脸,支支吾吾的转过头,不敢言语了。

“都坐吧。”即便巧辩先生再是老师,可情倾身份在此,若他不发话,自然无人敢动,所以情倾也不矫情,伸臂让座道。

潫潫见状,自然揽过上茶的活计,他们三人私下见面,知道的人越少越好,更不可能派什么人专门在这里煮茶,所以潫潫就按照情倾的口味调了点蜜水,又简单的煮了个茶饼,到是严正觉得失礼,急急起身,取了潫潫手上的器皿,为老师煮上茶来。

“以往常听殿下说,夫人灵秀通透,蕙质兰心,今日一见,果真不凡。”巧辩先生并没施礼,到是如长辈看媳妇的眼神,满意的瞧了一眼潫潫,这非但没让情倾潫潫觉得失礼,反而更添一份亲近。

“七郎惯是个护短的,再不好的,得了他的眼,怕是落地的野鸡也成了凤凰。”潫潫将蜜水送到情倾面前,自谦的说道。

岂料情倾还未发话,巧辩先生却摇头道:“非是奉承,可殿下的眼光很少遗漏,那敏锐的直觉,怕是老夫都难予一比。何况夫人高义,原是可平平安安的随着家人回到岂国安稳度日,如今却自愿深着泥潭,与殿下一同面对,就这份心性,就足够老夫钦佩的了。”

潫潫听了这话,却低下头道:“先生怎知我不是那贪慕富贵之人?”

“哈哈哈哈……”潫潫一说完,巧辩先生忽而大笑起来,坦荡的说道:“以夫人聪敏,自知这不是好走之路,若以夫人所想,那随着家人找一户好人家,做那家中正头娘子,主持中馈,相夫教子那等平静生活才是最妥当的,不是么?”

潫潫不吃惊巧辩先生知晓自己叔叔一家的事儿,却吃惊他能看出自己当初心中所想,要知道其实这个时代对女子并非十分严苛,有些嫁了人的女人为了富贵还会和离,重新高攀,连皇帝后宫都有得宠的再嫁女,何况她当初还是个黄花大闺女,若是一般女子,也会寻了她一样的路,谁不愿给皇子做女人,那对女人来说,简直是滔天的富贵。只是其他人可能看中权势,她却确确实实是为了情倾这个人,不然,她也定会如巧辩先生所说,随家人一同返回,待字闺中,平稳出嫁,恬淡一生。

“先生慧眼。”潫潫深觉佩服,起身一礼道。

哪知,巧辩先生竟也起身,回了一礼,口中道:“忠义之家,必有忠义之女。”

“先生知道家父?”潫潫疑惑的问道,她可没忘记自己的父亲是宸国人。

“无缘相见,却是耳闻。”巧辩先生坐了回去,有些感慨的说道:“你父亲素来耿直,虽说在战场上与我国曾是仇敌,可他刚正不阿的性子,实在让人钦佩,连大将军也赞过令尊,怎奈宸国皇帝昏庸,大好的人才只得了个武卫将军,后来还为不肯站队,不负挚友,落得如此下场。”

虽说这个父亲不是潫潫真正的父亲,可潫潫每听人提过一次,便觉得他在自己心中又充实了几分,仿佛曾经那些笑容也更清晰了起来。若是……若是他尚在,她定也会与他相处融洽,如真的父女一般吧。思及此,潫潫难免红了眼眶,低下了头。

“说来,不过是圣人无道。宸国与岂国不是一样?”情倾接过话来,案几下却伸出手,紧紧握住潫潫的手。

巧辩先生也是一叹,看着情倾那熟悉却陌生的脸庞,叹息道:“若你舅舅当年如你一般,看的清楚,也不会落得那般下场了。”

这话,情倾到不好接了,他确与舅舅不同,他对什么忠君之事,像来嗤之以鼻,更多的是混身烟花之地,看得自然比世家出身,接受孔孟教育的舅舅来的更为通透。




☆、第八十一章

“喏,夫子尝尝我的手艺如何?可有进步?”此时,严正端着茶盏过来,放在巧辩先生面前,那茶盏中散发着花生的阵阵喷香,似乎还有什么别的果仁碎块,合在一起,到让不喜茶汤的潫潫,也起了一点好奇。

巧辩先生端起茶盏,先是习惯性的晃了晃,而后闭眼一闻,又用小指挑了一些含在口中,随即低头慢饮,又品了品,才抬头,面无表情道:“想是你诸事繁忙,茶之一道,反而生疏……”

潫潫对这种茶饼子的烹煮方法完全不懂,更别说还要加什么调料,跟煮粥似的,她连尝尝都觉得涩苦,怪异,至于其中玄妙,她更是一窍不通。到是严正听罢,沮丧的垂下头,端正的跪坐在严正身旁,躬身行礼,算是知错了。

“也是我的不是,先生也知道我诸事不便,需要严正的地方极多,倒是耽误他了。”情倾见此,忙开口解围道。

岂料,巧辩先生却摇头,叹道:“忙与不忙,都是外在,只心不变,念不变,方可立身其中,严正还是阅历太浅。”

这明显便是巧辩先生在此训徒了,情倾和潫潫都不好答,只好沉默以对。

严正则立时匍匐在地,恭敬道:“谨遵夫子教诲,直缓知错。”

“直,立也,缓,柔也。直而不刚,柔中带韧,方能有大作为。”巧辩先生没看严正,反倒捋着自己的胡须,晃着盏中茶汤,缓缓道来。

“诺。”

潫潫这时才真正觉得巧辩先生果真不同一般,在这样一个把忠君清廉,刚正不阿拿来做当官教条,恨不得愚忠到以死谏当场为终身荣耀的年代,巧辩先生居然可以当着自己主上的面,坦荡的教育徒儿,日后在官场虽直且不可刚,虽柔却要韧,这样明显是往官场老油子方向教的言论,还真让潫潫大开眼界。再一偷瞄情倾,他显然也不生气,反而赞同的点点头。

训诫完毕,巧辩先生放下茶盏,仔细又看了看情倾的面色,这才放下心来,道:“殿下心性坚韧,比大将军那时,尚胜一筹,老夫甚为欣慰。只是虽那皇后不足为患,但丞相那里却不得不防。”

“我意也是如此,可是最近他又有动静了?”情倾喝着蜜水,平静的问道。

巧辩先生一见情倾思维敏捷,直觉敏锐,心下暗喜,接着道:“老夫这里,他一直不曾放松,尤其殿下归来之后更甚从前,且不论此,只听说他前一阵子派人去了一趟宸国,恐对你不利。”

情倾却不并担心,目露寒光,冷笑道:“那老匹夫动作到快,只可惜,他能查到的,也是我想让他看到的。”宸国太子既然与他结盟,自然不会在没成事之前,拆他的台,更何况,太子与五皇子斗了那么多年,至今未倒,也不是吃素的。

“如此,老夫便安心了。”巧辩先生自然通晓其中底细,也很庆幸,在宸国寻到情倾的人,是他们的自己人,若是大将军其他手下之人,怕是那忠心就要打打折扣了。

“周昌等人现在如何?”情倾两指搓了搓因热气蒸在杯外的水珠,想了一想问道。

“周昌为人一向谨慎,近身不好插人,且近期频频与丞相府来往,恐是不妥,再说章岫其人性子急躁,又容易受挑唆,好在煞仲从宸国回来后,一直在他身边,有什么情况,我们也可知晓。”巧辩先生提起周昌,那不大的小眼中,隐隐透露出愤恨之色,虽只是一瞬,可还是让潫潫瞧见了。

至于那个叫煞仲的,潫潫心叹此人不会就是在宸国街头,差点害她性命之人吧,若真是如此,她到不好下手报复了,毕竟情倾缺人,且她与那煞仲无亲无故,他没亲手杀她,已是当时最好的结果了,只是……到底差点间接要了她的小命,她也是会意难平的,不是么……

情倾敏感的发觉潫潫听到煞仲这个名字时,一瞬间的停顿,又忍笑的看着身旁的女人若无其事的端起茶盏,小口小口的品着,将所有的思绪都藏在那缭绕的蒸汽里,若不是他时时喜欢看着她,真会让她眼角那丝狡黠的微动偷偷溜走……罢了,现在需要用着煞仲,日后等他闲了,他不在乎拿煞仲来搏美人一笑,何况,那一次惊心动魄,也让他很不舒服呢。

“句驰似乎还在观望,只是,以他的性子,转向周昌是迟早的,不过有鬼面跟着,到不会有大错。”巧辩先生继续说道。

情倾点了点头,眼扫过案几上的木纹,有些漫不经心的说道:“不慌不慌,包括曾何必在内,都是明子,他们能看住的,能拉拢的,也只有这几个人,如此有了目标,反倒对我们有利。再则,我刚刚归国,又再府内养伤,府里还有皇后的人盯着。再如何,他们想不到咱们已然相见。做戏做全套,可该部署的动作不能慢,咱们的时间不多了……”

“诺。”连巧辩先生再内,严正与他都郑重回话道。

“有了靶子,才不会让他们乱咬不是。”情倾虚扶了一下,笑得阳光道:“我一直伤着,说不准皇后会改变主意,毕竟我准备送一个儿子进宫,不是么?那个还小,如何揉捏可是他们说的算,正是好买卖呢。”

“殿下的意思是?”严正压低声音问道。

“孩子送进宫,起码过了两岁,他们才会想对我动手,再则,若是我能在他们动手之前,就一命呜呼,就更好了……”情倾遮住那双晶亮的眼眸,讥笑道:“虽说两年时间对咱们来说足够了,但也不能让丞相太闲着,我不是有那么多兄长弟弟么。”

潫潫禁不住偷偷打了个寒颤,情倾果然是个心狠之人,比她都不成让,利用送孩子入宫,而后病危养伤,降低自己的存在感,而后给丞相造成掌握其中的错觉,如此,才会变成最好的利刃,再经过某些人一挑唆,他就能为情倾扫清大半的障碍。毕竟丞相可认为他握住了情倾的儿子,对他有了威胁,且情倾还要依赖丞相才能活的下去,最后成为傀儡皇帝。无论如何,表面上胜算最大的肯定是丞相与皇后。

一切商讨完毕,严正让小二送了吃食进来,为了怕引人怀疑,情倾带着潫潫拿上没有任何标记的食盒入了地道,严正则和巧辩先生一同在内室吃到稍晚才大大方方的离去。

“好吃吗?”

潫潫看着身边的男人,毫无顾忌的殷勤给她布着菜,且不说不像这里的大男人们,就连与之前那个在密道那头的内室中,沉着部署,仿若执棋之人的情倾,也好不相似,如同换了个人一般。

“你多吃点吧,每日看你,就跟吃猫食似的。”情倾又夹了些肉放在潫潫碗中,看她又吃了几口,忙喜道:“怎么样,是不是合口味?若是喜欢,我每日让人送来。”

潫潫咽下食物,急急摇头道:“非常时期,若是被人发现,岂不前功尽弃,再说,日后也是能吃的到,何况咱们府里的厨子也不是做的不好。”

情倾却放下筷子,给潫潫舀了碗汤道:“如何不成,只要你喜欢,定能让你日日吃到的,平日总见你吃的少,必是府内厨子不好。”

潫潫拿过汤碗,斜了情倾一眼,没好气道:“你到是当真把我当宝贝儿宠呢,咱们一路过来,什么苦没受过,何况当初享君园的饭菜都不一定有咱们的厨子好,你还嫌弃什么?现在的厨子都是咱们精挑细选的,万一换了人,中间出了岔子,悔都晚矣。”

情倾缓缓收了笑意,伸手握住潫潫的手,略带惆怅的叹道:“总想宠着你,可总有这样那样的外因,何时,才能毫无顾忌。”

潫潫到是无所谓,这里的食物做的再好,也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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