胭脂尚华-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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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会再等他了。”情倾闭上眼,最后说道。
也许是真想开了,也许只是把心伤埋入心底,情倾的病渐渐痊愈了,虽说还不能出去接客,可每日出门走走,与园内的朋友聊聊还是可以的。春韶自然是院内的常客,自从某一次在这里蹭过午饭后,春韶几乎天天都来,潫潫知道自己的厨艺在现代根本算不得什么,可在这个以煮食为主的时代,小炒毕竟是新奇的,再加上潫潫荤素搭配,较之之前的大鱼大肉,要更得春韶的心。
“听说郎君下个月就走。”喝着潫潫泡的红枣蜂蜜茶,春韶坐在榻上,满足的嘟起嘴。
“下个月?不是很快就要过年了么?”情倾讶异,奇怪的问道。
“是啊,所以郎君说,等他走了,就关了园子,让我们好好过个年,等他回来,再开园子。”春韶嘻嘻笑着,歪着脑袋好生得意,这下可没人管他了。
“你啊,还是好好做做功课,不然等郎君回来,可有你受的。”情倾将竹简往春韶头上一敲,忍笑提醒道。
“也没什么好学,除了抚琴,其他的……我都不喜欢。”春韶撅着嘴,小声嘀咕道。
情倾放下竹简,怜惜的摸着他的头,潫潫则背过身,从食盒里拿出盘点心。他们都能明白春韶的意思,他们也同样接受过这种教育,可是他们更是同样的身不由己。
冬郎君想要外出,便真的开始准备,而且似乎还颇为着急,连行李都没准备多少,只是带了必备的干粮,衣物,还有些取暖工具之类的。随行的人,是他身边常伴的两个随侍,还有个小童,再带一个车夫。情倾等人劝他多带护卫,却被他以行进缓慢给推辞了,无奈之下,众人只能看着他轻装简车在一个寒冷的清晨,离开了享君园,且从当日开始,享君园就挂上了歇业的挂牌。
“好了,郎君走了,你想不想出去玩?”情倾和潫潫送走冬郎君,一路散步着回来,到添了几分惬意。
“不想。”她对出去一点兴趣都没有,之前那次出游,已经给她埋下了阴影,天气那么冷,还不如缩在屋子里,看书也好,画画也罢。
“你真不像个女孩。”情倾摸着潫潫耳垂上的珍珠,暧昧一笑。
“女孩就该喜欢出去挨冻?我还没毛病呢。”潫潫懒得理他,这个前段时间还为情所困,病蔫蔫的少年,这两天居然又像复活了一般,眼角含媚,四处放电,一副风情万种的模样,把侍青院里的清倌人电的七荤八素的,脸都红到脖子了。
“那,咱们来准备过年吧。”情倾眼睛一亮,似乎想到了个好提议。
“没劲。”潫潫甩甩头,她前世做人情妇,过年都是一个人过,看看春晚,瞧瞧外面的烟花,吃一碗速冻的饺子,就算是过年了。
“很好玩的,你会剪窗花么?”情倾一拍巴掌,兴奋的说道,后又想起潫潫曾经是将军府的千金,便赶忙道:“我们也可以找别的院的大婶帮忙。”
“会一点儿。”潫潫看着他小心的眼神,原本想推脱的心又放下了。她是剪过窗花的,在那漫长的几世里,她做过皇帝的私生女,在没被认回去之前,她和她娘就在那不大的宅子里过了好几年,每年的春节,她们都剪窗花,她娘说,她爹最喜欢她剪的窗花,所以只要她每年都剪,那个人就回来了。
只是,那个人确实来了,可她娘最终也没等到。
“咱们到时候一起吃锅子吧。”情倾注意到潫潫情绪的转变,假装一时兴起的喊了一句。
“好,到时候我炖上骨头汤做底。”潫潫回过神,笑着点点头,这里的锅子就是后来的火锅,只是可用的调料很少,基本就靠汤底的鲜香,最多配点门房大叔亲手制的豆子肉酱,不过相对的,这里的肉新鲜,不论鸡鸭鱼肉都是吃粮食或是野生草类长大的,完全不含任何激素抗生素,肉质细腻,带着那种天然的喷香,想想还真是馋了。
“到时候叫上春韶,墨浅,再把逐烟找来,咱们一起吃。”情倾算着人口,一脸的憧憬。
“好,都陪着你过。”潫潫没好气的笑道,那么多人,食材要多准备了。
“潫潫……”情倾忽然牵起潫潫的手。
“干嘛?”潫潫手一暖,已经被他牵习惯了,也懒得拿出来了。
“我和郎君把你的卖身契要来了。”情倾握住潫潫的手,看向前方。
“哦。”潫潫不解其意,反正她是被卖进来的,卖身契在谁手上,她也不大关心。
“以后,每年都一起过吧。”情倾望着回廊外,忽然认真的说道。
潫潫没有答,她不知道该怎么给与承诺,叔叔还没有消息,可就算叔叔真的有消息了,她真的会毫不犹豫的跟着走么?潫潫侧过脸,抬头看向身边的男子,面若桃花,比女人还漂亮,只要眨眨眼就能勾搭一溜儿,不论男女,他心里可能还装着一个男人……潫潫再一次犹豫了……
“潫潫,你看!”身边的情倾突地叫了一声,指着回廊外激动道:“看,下雪了!”
潫潫顺着他的手看过去,果真,回廊外片片白雪,如同鹅毛一般,飘飘荡荡,四处游戏,不一会儿,不论房屋,还是园子,就像是穿了一件薄薄的雪白外套,冰冷却干净,不经意的,潫潫就想起了情倾曾说的,她很美,美的和雪花一样。
准备新年对于潫潫来说,还是挺快乐的,特别身边有两个看似帮忙,其实也是添乱的孩子,金盒银盒年纪稍长,懂的也多,到给潫潫帮了不少忙,他们的条件有限,也做不了什么特别多的吃食,不过,按照宸国的惯例,晒干的肉食还有白面的馍馍,在过年的时候,都是不能缺的。
宸国是个北方的国家,有城市也有草场,最大的优势便是连绵的矿山,以及健硕的战马。宸国因与胡人较近,双方交易来往,也带动了战马的流动配种,于是优胜劣汰,宸国的战马越来越多,也越来越好,虽然地理条件并不优厚,可军队强大,贸易繁盛,这也是为什么宸国能打败物质充沛,却重文轻武的岂国的重要原因了。
“原来你真的会剪窗花啊。”情倾看着潫潫拿着红色丝绢,就这么在手里转个几下,就剪了一个年年有鱼的图案,花样很新鲜,也比之前看过的更逼真。
“会,不太多而已。”潫潫咬牙说道,她完全忘记了,这个时代的纸张现在还是上流贵族使用的,这里的窗花只是后世窗花的开端,用料一般是皮革和丝绢,用一把青铜剪或是刻刀来操作,简直快难死她了,早知道就不应下了。
“唔……潫潫……”情倾看潫潫放下剪刀,便凑了过去。
“干嘛?”潫潫看着手中的鱼,真心不太满意。
“快过年了,祝你新年快乐。”
潫潫脖子上一凉,低头一看,竟是一个玉牌。
“这是什么?”潫潫拿起玉牌,上面是个挺复杂的字,好像是“卿”。
“是我被卖到这里来,身上唯一带的东西,上面是个卿字,所以之前那家郎君,就给我取名叫情倾。”情倾给潫潫带好,又用手摸着那玉牌,怀念的说道。
“你之前叫什么,还记得么?”潫潫看着玉,忍不住问道,既然身上能带着这么好的玉,那之前的家世应该不错。
“不记得了,我5岁被卖进来,等到了享君园都10岁了,再说,我是官卖,不赎的。”情倾摇摇头,放开玉,却摸了摸潫潫的头。
“真巧,我也是官卖的。”潫潫弯眉一乐,自嘲的笑道。
“嗯,我们都是赎不了的。”情倾也乐,把额头顶在潫潫的额头上,潫潫忽然觉得,脸有些热。
“但是,这玉我不能要……”潫潫伸手就要摘玉,这是证明情倾身份的东西,她不能留着,万一哪天掉了,她后悔都来不及。
“没事,就算我放你这里保管的。”情倾按住潫潫的手,冲她眨眨眼。
潫潫还想再说,却听外面金盒气喘吁吁的跑了进来。
“不好了,不好了!出大事了。”金盒用袖子擦着汗,嘴皮子都起皮了。
☆、第三十一章
“怎么了?”潫潫顺手把玉牌塞进衣襟里,起身问道。
“前院来了三个人,非要公子去接客。”金盒焦急的回道,双手都不知道摆哪里了。
“什么人?没和他们说么?郎君不在,歇业了。”潫潫也急了,心烦的问道。
“说了,没用,他们有些来头,咱们根本拦不住,他们还带着兵。”金盒看着情倾眼睛都红了。
“别急,说是什么来头么?”情倾到是沉住了气,不慌不忙道。
“说是,说是孝廉侯府的,好像是那个庶出的二爷,他带的是他表兄左中郎家的三公子,还有……还有京兆尹家的那位。”金盒越说越难过,竟是生生逼出泪来。
“你快从后门出去,先去躲躲,到时候就说你不在。”潫潫想起那个京兆尹家的霸王独子,就知道要坏事,恐怕这几人是预谋好的,孝廉侯府此次前来,估计也是要给他们家的嫡女出出气了。
“我不能走,他们是冲着我来的,我若是走了,园子肯定要糟。”情倾看着潫潫那难得焦躁的模样,心顿时柔软的快要滴出水来。
“他们说……他们说若是公子不去,他们就强了侍青院所有的清倌人。”金盒擦了擦泪,哽咽的说道,毕竟还是个孩子,遇到这等强权,也难免不害怕。
“难道就没别的招了?好歹这么大的园子,就没个背景?”潫潫也慌了,这些人简直就是疯子,这势在必得的架势,若是情倾去了,那还有什么活路。
“没事,我去看看……”
“不行,我去看看吧,到时候也能周旋一二,你看看有没有朋友可寻,实在不行,就去派人把易二公子找来,看看他找的什么亲家,简直就是禽兽!”潫潫气得口不择言,她到不怕那几个死男人,大不了赔了身子进去,反正他们的目标又不是她,不会要她的命,但是情倾不同,这几个人估计就是想为孝廉侯府除掉隐患的。
“你不能去,你那么好看,他们可是男女通吃的。”情倾就觉得眼睛热热的,终于有个人,在那样一个可能引火烧身的情况下,还愿意挡在他身前的了,她不是为了什么权势,也不是为了什么计谋,她只是单纯不想让他受到伤害,只是想要为他挺身而出。
情倾觉着,全身的麻麻的,就像被蚂蚁轻轻的咬过,有点痒,还想笑,嘴角是止不住的往上翘,但眼中却不知不觉模糊了。那个人,你看到了吧,这世上并不是所有人都会将他排在最后,也有个傻傻的漂亮姑娘,为了自己,连她本身都要舍去了。
有时候,想让一个人代替心中的另一个人,只需要一瞬间,或是一句话,那便够了……
“乖,我先去前面拖住他们,你马上去宁远侯府找世子爷。”实在忍不住的情倾,紧紧抱住潫潫,在她耳边小声说道。
“那……”潫潫还觉不妥,却被情倾用手指堵上了嘴。
“嘘……乖乖等我回来。”
说完,情倾放开潫潫,转身走了出去,路过金盒身侧,金盒隐约便听到情倾自语道:“易彦之,我再也不欠你什么了。”
情倾走后,潫潫只是一个愣神,便忙冲了出去,让银盒从后门找了门房大叔,派了辆没有标记的马车立即出园,到宁远侯府上求援,也幸亏那三人纨绔疏忽,只守了前后两个大门,这个侧面的门房到是遗漏了,这才让银盒顺利跑了出去。
待银盒也走了,潫潫如同热锅上的蚂蚁,来回转悠,她几乎肯定情倾此时已经入了虎口了,现在除了银盒,她也要自己想办法,她不能光靠一个希望。
“随心,你能一个人出去么?”潫潫拉过应知晓情倾遭难而泪流满面的随心问道。
“能,潫潫姐说去哪里吧?”随心不停抽着气,憋红了脸说道。
“去执金吾府上,找我旧友琴双姑娘,然后拜托她,寻她相公蒋公子带兵过来帮忙,我怕宁远侯世子手无兵权,会吃亏的。”潫潫想起琴双嫁人为妾,且那人至今还未娶妻,想必对琴双还是有几分喜爱的,再说蒋公子也与情倾有旧,说不定肯帮这个忙。
“哎!好,我这就去。”随心想罢,也要往外跑。
“等等,等等,我与你一起。”潫潫一回头,就看春韶热红了脸颊,喘着粗气跑了过来。
“你怎么在这儿?”潫潫记得情倾有让金盒去通知各院,不要让人出门,都躲在屋子里。
“墨浅哥哥不在,倾哥哥出了这事儿,我能不帮忙么,所以就过来看看。”春韶擦着汗,挥着袖子散热。
“那好,随心就麻烦你了。”深深看了春韶一眼,潫潫郑重的说道。
“潫潫姐就放心吧。”春韶拉着随心就往外走。
“马车,马车呢!要到门房要马车!”随心被他拉的哇哇大叫。
“马什么车,唯一没有记号的不都出去了么,咱们去找临街老白,借他的车。”春韶眼珠一转,嘻嘻笑道。
潫潫看春韶机灵的模样,顿时也松了半口气,还有半个口气为着情倾吊着,一时半刻落不下来。
坐立不安的潫潫来回走动,感觉时间流逝的异常缓慢,她甚至能幻听到情倾痛苦的声音,以及内心悲惨的求救声。潫潫觉着自己再也等不下去了,她猛地走到随意身边,严肃的低声道:“园子里应该有迷药吧。”
随意立即吃惊的瞪大了双眼,不敢相信的看着潫潫。
“怎么啦?为什么不叫出来啊?啊?刚刚不是还挺伶牙俐齿的么?嗯?”享君园的一间上等厢房里,三个男人一个少年,少年被扒的只剩一件带着血的破烂中单,手脚都被捆在一个特质的柱子上,呈现一个大字型,长长的墨发早已散乱,性感的顺着其优美的颈脖往下延伸,另外三个男人,或坐或立于一旁猥琐的上下齐手,剩下一个正亢奋的甩着鞭子,嘴里不干不净的骂着。
“说话呀,让你勾引易彦之,你也配!你不是很傲气嘛,让他来救你啊,啊?你喊他呀!贱货,你就配给我们哥几个玩玩,还冲什么大头……想的美呢,要是个女人还能下个蛋,你能做什么?除了屁股,你能卖什么?啊?”鞭子一下一下的抽在少年身上,少年紧闭双眼,牙根咬的死死的,嘴里虽然没塞东西,可他一声都不愿喊出来,只是默默的承受。
“就是,还不让我摸,今儿个,我摸个够。”立在一边的男人,流着口水,双眼冒光,肥肥的大手,伸进少年的中单内,顺着腰侧往下摸,直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