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食全酒美-第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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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是有这一说。”李肃昭点点头,“只是,离京迁往别处是娘亲夙愿。娘亲本就是秦族公主,在天地山水间自由惯了,一直不能习惯京内太多的礼教束缚。若不是当初皇上一道圣旨下来,要我们孤儿寡母入京,替战死沙场的父王照顾我们,想必我也不会在这里长大。因此我也赞成娘亲的决定。当初接下私盐一案时,我就和皇上商量好了,只要我能破案,他就会在册立太子之后放我出京。”
柳文希双目呆滞地看着李肃昭,久久不能言语。李肃昭这番话如同一盆带着冰碴子的凉水,将他方才赶来王府的一腔热火全部熄灭,冷得他手脚仿佛都没了知觉。
“呵呵,李肃昭,李肃昭,呵呵呵呵……”柳文希突然大声发笑,用手指着李肃昭,浑身颤抖。“你好,哈哈哈哈哈,你好啊……”
一把推开李肃昭伸过来的手,柳文希笑着离开了。望着他的背影消失在夜色中,李肃昭深深吸了口气,神色平静地掩上了房门。
夜凉如水,各品其味。
第二天,柳相国果然上呈奏章,以社稷安稳为由,恳请李殷正早日确定太子人选,并直言保荐大皇子李肃暄入主东宫,随即还有近十位大臣附和相赞。柳相国本在这件事上是中间派,这一变故把二皇子李肃昀打了个措手不及。双方支持者差点在朝堂上吵了起来。
见到双方唇枪舌剑,李肃昭垂下眼睑,微微低头不语。
没过几天,这股战火从朝堂蔓延到了民间。京城里只要长耳朵的几乎都知道皇帝家的老大和老二在争继承人的位置,一时间街头巷尾,交头接耳间悄悄谈论的都是这档子事儿,更有胆大不怕死的设下盘口,让大家下注赌输赢。
没过几日,因为私盐一案失势的三皇子李肃旴突然高调地支持自己的二哥,让原本就躁动不安的京城更添三分凌乱。那一厢有传言说,大皇子在民间访得一位神医,开始医治大皇子因骑马而摔断的双腿,而且有可能在两个月内让大皇子下地走路……
“王爷,再不吃,桂花酒酿就凉了!”江小舟出声低唤,心有暗忧。最近李肃昭经常这样,动不动就会神游四海,有时举着汤匙好半天,就是不往嘴里送。
李肃昭回神冲着江小舟笑了笑,将甜香如蜜的桂花酒酿一勺勺送到嘴里,细细品完拭了拭嘴角,问道:“曲合,你从小就跟着戏班子漂泊,想必去过不少地方吧?”
听见这话,江小舟心中打了个颤,忙低下头收拾东西,同时低低地“嗯”了一声。
“可有心仪的去处?”
“问这个干吗?”江小舟好奇地抬起头,对上李肃昭诚意款款的双眸。
“我是王爷,你先回答问题。”李肃昭故意冷下脸,眼底的笑意却将他出卖。
江小舟转动脑筋,冷不丁想起那个香靡醉人的醇酿。
“德兴,我喜欢德兴城。”
“德兴?”李肃昭没料到江小舟会说出这个地名,稍怔后轻笑,“嗯,也算不错……”
江小舟端着餐具离开,至始至终没弄明白李肃昭问这话的用意,但看对方表情,不像是自己的身份露出了什么破绽。他提心吊胆地过了几天,发现李肃昭没有再追问的意思,于是又放心大胆了起来。
这日,李肃昭刚回到王府,就见林副总管急得满头大汗地来找他。等听完对方的话,李肃昭顿时觉得五雷轰顶,有种天旋地转的感觉。
据林副总管回报,江小舟失踪了!
37
第 37 章 。。。
37 他只是宠我罢了
早上,江小舟和四儿如同往常一样,去市集采买。因为眼下正是春天,很多菜处于生长期,所以四儿逛遍了整个市集,也没找到合意的蔬菜,于是他就打算去市郊的菜地里看看。江小舟则想要进些海味道,就没跟着一起去。
两人分道扬镳后,四儿就匆匆赶往城外。等到他回到王府,已经快接近晌午。听说江小舟还没回来,不由大吃一惊。按钟点看,江小舟早该到家了,于是他就将此事告诉了林副总管。
林副总管得闻后,觉得事有古怪,立刻命四儿带了些人往街上去寻。可他们几乎将京城东西两大市集都找遍了,仍是没见到江小舟的人影。经常光顾的海味店的老板干脆说,今儿压根就没见到江小舟去他们店里。
等林副总管回禀完,李肃昭的脸色变得十分难看,眼中的冒出的怒意将林副总管吓得直冒冷汗。等了一会儿,李肃昭才开口道:“再派人去找,就算把整个京城反过来,也要找到曲合。”
林副总管暗中擦了擦鬓角冷汗,忙依命行事。就在等待结果的时候,有人来报,说是吏部的李大人遣家丁来问,原本和苏白慕定好,今日巳时三刻去他家品赏园中桃花,其他客人都到了,却迟迟不见苏公子出现,是否苏公子身体有恙还是什么其他缘故而未能赴约。
李肃昭听完脸上阴霾更重,他拧着眉叫来林副总管询问。哪知林副总管说,苏白慕一大早就离府了。只是苏白慕出行一向不带随从,所以并没有人觉得有异。得知苏公子也踪影不见,林副总管忙又加派了一队人手前去寻找,直到夕阳西垂,两队人马纷纷回来,均没带来什么好消息。
打发走所有闲杂人等,李肃昭独自站在书房的窗户前发呆。虽说他此刻面色恢复了平静,但眼神却像掀起了惊涛骇浪,起伏不定。过了好一会儿,他用力握了握拳,吩咐下人立刻备好马匹,没带任何侍从或护卫,向城西方向绝尘而去。
不大会儿,李肃昭便来到一座红砖绿瓦的大院门口。院门上方的匾额上有三个苍劲有力的大字:慧王府。
大皇子李肃暄宽了外衣,正躺在书房的软塌上看书,听闻李肃昭来访,忙穿衣整装,坐上轮椅出来见客。
偏厅内,早有侍从奉上香茗,李肃昭并没有用,只是静静坐着,面沉似水,身形如山。
李肃暄寒暄几句,察觉李肃昭态度异样,立刻殷勤切切问:“素昭你今天到访,可是有事?”
李肃昭定睛看着李肃暄好一会儿,直到对方的笑容变得僵硬,眼神也变得动摇不安,方才深深吸口气,语中似带着万千感叹,缓缓道:“大哥,皇位就真的这般吸引你,能让你无所不用其极,连不相干的人也要拉进纷争里来?”
听清李肃昭的话,李肃暄肩头轻微一晃,若非李肃昭逼视着他,八成就错过了这个变化。
李肃暄轻咳一声,道:“我想当太子已不是什么秘密。只是为兄不明白,你今日之言却是为何?”
李肃暄话音刚落,李肃昭就轻轻蹙眉,像是不满李肃暄的话,目光却是坚定不移。
一时间,房内静可聆针,气氛凝重得如在两人心头压上了千斤大石。在对方咄咄的虎视下,李肃暄呼吸慢慢变得急促,心中悸乱不安,终于他忍不住仰天长叹了口气,然后表情凄苦道:“我这也是被逼得别无他法,才会出此下策。”
接着也不管李肃昭有何反应,李肃暄苦笑一声接着道:“大齐朝自立国以来,皇位一向是能者居之,与长幼无关。所以从我懂事起,就知道要鞭策自己刻苦好学,宽厚待人,将百姓安危生计放在心中惦念,为的就是将来能成为一个好太子、好皇帝。而且我能体会到,父皇也对我寄予了厚望。
“可自太医诊断我双腿无法复原起,我便被父皇和朝中诸多大臣冷落了整整十二年,谁都认为太子之位非老二或老三莫属,没人关心我看了多少史册,写了多少论责。所以我不甘心,为什么我身为皇子,天资聪慧,只是瘸了双腿就失去了一展自己抱负的机会?”说到激动处,李肃暄的身体忍不住轻微打颤。
“而东宫常年的空缺,让我觉得是不是父皇其实在等我,等我站起来好让一切重归正途?机缘巧合下,我找到位能医治我双腿的神医,加之三弟失势,让我觉得转机终于来了。但事情并不如我想的这般简单。
“时经多年,二弟在朝中根基已深,还有三弟从左相辅,成为了我最大对手。虽然柳相国站在我这边,而我也将一直秘密进行的医治公诸于众,但父皇仍是无动于衷。现下朝中有分量的官员都已站清了阵营,不得不说,二弟的羽翼丰盈过我太多,所以我才会三番四次请求你的支援。可是你每一次都拒绝了我。我一时心急,这才命人请走了曲合公子。
“但请相信我,我对他绝无恶意。我本是打算等上一天后,再将他放回你处,假装是我帮你找到的人,奢望你能念我这份情意,挺我坐上太子之位。如若我预测到,这番举动会引起你如此大的怒意,我是无论如何也不会同意这么干的。肃昭,我的苦心,你可明白?”
听着李肃暄将心中诚言吐露出,李肃昭慢慢收回了凌厉的眼神。他明白,当今天子李殷正是个既仁慈又残忍的人。出于对社稷和对百姓的考量,他千方百计要找个最合适的人选承接帝位,所以便一直按兵不动,冷眼旁观皇子们明争暗斗。在他看来,只有能在诸多旗鼓相当的皇子中脱颖而出,才有能力成为一位明帝。
只是,这一切,也该落幕了!既然已不能独善其身,那也只能做出抉择。
终于,在沉寂片刻后,李肃昭郑重道:“我帮你,放人吧!”
李肃昭刚说完,欣喜的情绪便晕染了李肃暄的眼角眉梢,就连他的双唇也因为激动而微微颤抖。
“此言当真?肃昭,你可不能诓我!”
李肃昭道:“这种事怎可信口开河?只要我的人安然回府,我就会尽力助大哥得偿所愿。”
“好,好,好。”李肃暄连道三声好,一双手更是兴奋地来回搓揉,“我这就让人把曲合公子护送回寿王府。”
“等等。”李肃昭站起身,眼中闪过一丝犹豫,“既然话已说开,还请大哥恕肃昭莽撞了。苏白慕,是不是你的人?”
李肃暄的脸突然红了些,目光也变得闪躲,似乎李肃昭的问题带给他很大的尴尬。好一会儿,他才开口道:“肃昭,苏公子和我的关系不是你想象的那种。他主动找我要当卧底,交换的条件是让我帮他完成他的心愿。”
“他的心愿?”
“是啊是啊!”李肃昭迭声道,“不知道还你记不记得一件旧案?大约二十年前彪西大将军董贺道阵前通敌,导致我朝五万将士战死沙场,失掉北方一座重镇,虽之后又夺了回来却付出了很大的代价。为此父皇勃然大怒,一夜间将其全家老少而二十余口斩首示众。”
李肃昭沉吟片刻,随即眉宇深锁,道:“我记得这件事震惊朝野,京城之内议论了很久,所以我也略有耳闻,碍于当时年幼,故不知详情。难道,苏白慕和这件事有牵连?”
“正是!苏白慕的爷爷是董贺道家的下人,一直伺候着彪西将军。他从出生后就生活在将军府内。彪西将军甚是喜欢他,不但带他出门打猎,甚至还请来夫子教他认字习画。后来董贺道奉皇命远征,苏白慕就跟着他娘回姥姥家探亲。等到他回到京城时,董家已经被满门抄斩。
“据苏白慕陈述,他不相信董将军会通敌,立志要为其翻案。长大后就想办法回到了京城,混入了你的府邸,成日里游走于达官贵族之间,终于找到了些蛛丝马迹。当他得知这件事和石家,也就是二弟的姥爷家有关,权衡再三后找到了我。
“我也不知,他是从何处看出我有入住东宫的想法,他只说他会鼎力相助我上位,但条件就是我一旦即位,就要为董家翻案。可巧之前我有从父皇的闲谈中听出点端倪,似乎父皇对当初一怒之下杀了董将军颇为后悔,于是便答应了下来。素昭,事情就是这样,严格算来,苏白慕并不是我的人”
听完李肃暄的叙述,李肃昭不知为何,心中泛起点点苦涩。他点点头,神情有些萎顿,“难怪从他进府后不久,我就察觉他似乎另有所图,却始终找不到幕后之人。原来竟是这般……五年光阴,他从没和我提起过这些。”
“肃昭,你不必如此芥蒂。苏白慕明白石家在朝廷的势力,或许他对你守口如瓶就是为了保护你!”
“哈?”李肃昭突然扬天冷笑一声,唇角抽搐着,“大哥你又何必说些三岁稚童都不会信服的话来为他开脱?不管苏白慕出于什么用心,他总是利用了我。劳烦大哥代我转告一声,不管如何,名义上他也是我寿王府的人。我既然没开口让他走,他就不能离开。我希望在今晚子时之前能在家里见到他。”
“你且等等。你对苏白慕的话,为何要我转告?”李肃暄面有不解,两眼直直看着李肃昭。
“怎么?事到如今,大哥你还想为他隐瞒。他今日早早离府,至今未归。难道不是帮着你办事,利用自己和曲合熟稔,将曲合拐骗了?”
李肃昭此话本带着十二分的嘲讽,哪知李肃暄听后大惊失色。他慌忙道:“这不可能。苏白慕是一介书生,手无缚鸡之力,这种事我怎会交予他去做?我原本是和他商量,打算演出戏,并不想麻烦到其他人。但是他听完后便对我说,你是不可能为他答应什么,所以才改换成曲合公子。我近日没见过苏白慕,更是不知他今日的去向!”
李肃暄的话完全出乎李肃昭的意料,一时间两人面面相觑,全都不知该说些什么。沉寂好一会儿,李肃昭道:“大哥,虽然我信你的话,但总隐隐觉得此事似乎另有玄机。我想现在亲自去接曲合,你意下如何?”
李肃暄犹豫片刻,理亏之下终是没有拒绝。他命人备下马车,陪同李肃昭王关押江小舟的地方匆匆赶去。
马车跑出城后又走了约莫一柱香的时间,一个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