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颗猪心向太阳(np) 作者:桃桃一轮-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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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不科学!!
项澄音带我来西莲寺一路怕再遇祈岚教杀手,一开始扮成农夫,推着一车稻草,我蜷缩着躲在里面。
由于我抽到了最后一个时辰,到达西莲寺的时候,夕阳西下。
西莲寺位于菩提城中央,由若干大殿和东西两边禅阁组成,据说是大苍最大最宏伟的寺院。今日一见,果真如此,且不说用镀金砖搭建和用宝石镶嵌得金碧辉煌的大殿,单看那十几米高的镶白玉塔柱,也大气得让人叹为观止。橙黄色的夕晖洒在镶白玉塔柱上,给塔柱镀上一层淡淡的金色,金色的塔柱和它们周围层翠的菩提树交相辉映,著名山水诗人谢灵运诗句“林壑敛暝色,云霞收夕霏”仿佛情景重现。
我哇哇哇地赞叹着,项澄音飞快抱起我,冲进了西莲寺。项澄音交了号码纸,跟着百来号人排着队。我伏在他耳边问:“杀手会不会埋伏人群里?”
“上仙灵力非凡,无人敢贸然闯寺,西莲寺内绝对安全。”嘴上虽这么说,项澄音仍然把帽檐拉得很低。话说他打扮成农夫的样子已经够不引人注目了,手上还抱了一只土里土气的白狗,活像一个没见过世面的男吊丝。(你终于认清自己土了)
我伸长脖子四处张望,都快轮到我灌顶了,都没在西莲寺范围内看见夏奏的影子——他知道我这个时辰灌顶,若想来找我,必定会出现的。
“公子公子。”我讨好地冲着项澄音傻笑,“要不咱们先让别人灌顶吧?我们排到最后一个去?”
“给我个理由。”项澄音也是个软硬不吃的!
“呃……”我的桃花小眼滴溜溜转,“后面那几个人年纪都比我们大,咱们作为新时代的年轻人,应该尊敬长辈,俗话说,老吾老以及人之老。”
我们身后大概还有四五十个人,那场景就好像春运的时候在排队买火车票。项澄音回头看了一眼,释然道:“若直到灌顶结束他都未出现,你会如何?”
这儿的人都比我智商高啊,一个个都会读心术的?我捂脸埋头,项澄音报复性地恶狠狠揪了一下我的耳朵,我嗷地痛呼一声,他纵然一脸不爽,还是转身走到队伍最后。
我忽然想起夏奏临走前说,三公子对我有情。有情?!他这个样子叫有情!!!(诗曰:万水千山总是情,谁说奸*情不是情……)
灌顶流程很简单,信徒先向上仙行大礼,上仙回灌顶礼,然后就结束了,所以前面四五十个人并没有浪费太多时间。当轮到我时,夏奏仍然没有出现。
我落寞地从项澄音怀里跳下来,跟他一起走到灌顶的地方。那有一个暗红色的帘子,帘子边站了四个西莲寺的僧人。这里的僧人居然不用剃光头,一头长发简单地向后束起,纹丝不乱,僧衣是纯白的,只有交领是墨蓝色。他们见我们是最后一个,就带着一种如释重负的神情,比了一个“请”的手势。
项澄音挑开帘子,我三步并作两步窜了进去,见到眼前的情景,惊得停下脚步,痴傻状望着传说中的七世上仙。
惊为天人。
大殿里飘散着浓郁的檀香,七世上仙坐在檀木雕花宝座之上,身后是巨大的法相屏风,屏风上绣着上六世上仙的神像,形态各异,面色安详,身后都以菩提树为背景。
他的肤色极白,眉眼出奇的好看,眸有异色,鼻若悬胆,唇薄而润。一头的银色长发用紫色缀白玉的发带束起,一条一寸宽的淡紫色丝绸抹额系在他额上,上面一左一右绣着栩栩如生两只白鹭,中间则是一块菱形翡翠,通体碧绿,没有一丝瑕疵。抹额在脑后打结,两条束带下垂至肩膀,束带下方用银丝线绣了一片菩提叶。
他并没有像我想象中的一样穿着中规中矩的僧袍,那白色的里衣外面套着一件紫色的袍服,上有睡莲图案的暗纹,淡紫的滚边依旧用银丝线绣着常春藤,华贵异常。
七世上仙不是已经八*九十岁了吗?!!这哪里像一个高龄老僧,他他他分明就是一个二十来岁充满仙气的禁欲系绝世美男啊亲!!这不科学啊……我心中响起一个熟悉的旋律,不禁在心里默默跟着唱:菩提的金山上光芒照四方昂昂~风凝夜就是那金色的太哎哎哎阳~多么俊俏多么美妙把我们吊丝心儿照亮~我们伴着民族风呀马上把上仙压倒在床上哟,巴扎嘿!
吧嗒。
一滴口水落在精致的地砖上,口水的主人,也就是我,那猥琐的笑容遭到项澄音极大的鄙视和不满。“行礼。”他悄悄提醒我。
我高举双爪,“阿弥陀佛,善哉善哉!”说着就跪坐在地上,下巴贴住地板,尾巴高高翘起。
“什么跟什么这是……”项澄音顿时被我雷倒,后退一步,一手扶额。
“耶?不对咩?”我偷偷偏头问他。
“还请尊上赎罪。”项澄音双手合十,对着七世上仙微微一鞠躬。他这样的高傲人物,面对风凝夜,居然都如此毕恭毕敬。(废话!谁跟你似的!)
“无妨,此物既有如此灵性,还请上前几步。”
哇~那嗓音美的,不疾不徐,清冽平静,仿佛来自瑶池仙境啊仙境~我心里冒着花痴的粉红泡泡,蠕动着身子,像一只毛毛虫一伸一缩的,爬到了上仙跟前,才敢抬起头。
近看更不得了!他的瞳孔是深紫色的我的老天嗷嗷嗷!八*九十岁的人怎么可能长成这样呢?怎么可能这么好看呢?这不科学啊。
风凝夜的抬起右手,掌心向下,在即将按上我脑门的时候,忽然像发现我头上长刺一样,往后移了几寸,慢慢的,竟退了回去。我看向他,他看向我,我们的目光在空中对接,他的眉心不经意一蹙,很快又恢复常态。
我傻乎乎地眨眨眼,再一次把自己的脑袋凑了上去,“我昨天才洗过澡的,身上没有跳蚤,你看我的毛,多干净~雪白雪白的。”
“……如此,许是命中劫数。”风凝夜再次抬手,将掌心按向我的脑门,我只觉得一股通灵之气注入,凉凉的,一下子从脑袋贯向全身、四肢,忽然,眼前金光一闪,我第一次在天还没黑之前变成了人形。
“果然。”风凝夜居高临下望着我,眼中噙着一丝似有似无的笑,但那笑觉不是因为欣喜。
他真的有灵力?太不科学了。我站起来,高兴地冲向项澄音,“三公子啊哈哈哈哈,我以后就恢复正常啦?!不会像以前那样半人半狗的??太神了,擦!”
当项澄音捂住我的嘴时,我已经噼里啪啦说了一大堆了。项澄音那表情,已经不能用“一会儿青一会儿白”来形容了……
风凝夜的目光一直没从我身上移开,恐怕这是他出生以来,第一次有人敢在他面前如此放肆。
那时我不知道,七世上仙风凝夜除了灌顶礼,从不见外人,平日西莲寺内,能亲见他的也不过寥寥数人,普通人见他时别说坐了,站着都不行,纷纷是跪行而入,行九扣之礼,聆听教诲,完了再跪行而出,期间是连抬眼跟他对视都是不允许的。灌顶期间,为了方便百姓,免去了跪行而入和九扣之礼,但不能和上仙对视仍旧是基本的礼仪。
外面的小僧听见了声音,却不敢进来,只在外面问:“……尊上,可有吩咐?”
“退。”
“……是。”那些个小僧一定是知道大殿里还有人,但风凝夜一句“退”就是说仪式结束,让他们退出大殿,清理现场。他们显然不清楚发生了什么事,所以迟疑了很久才回答。
“尊上,今年的诗作十篇已筛选完毕。”外面又有一个声音说道。
“呈。”看来风凝夜性子很静,而且有那种泰山崩塌而岿然不动的淡定,没有喜怒,脸上几乎看不出情绪,但那并非冷漠或高不可攀。
只见布帘掀起,一个看不清样貌的僧人弯腰而入,双手高举,头却一直压得很低,像是地上有银子似的。他小碎步一路走去,捧着一个盒子,放在风凝夜面前,保持进来的姿势又退了出去。
“我说……那个啥尊上,没什么事我们就先走了哦,缘分啊,谢谢啊。”大概是觉得自己的感谢太苍白无力,我伸出大拇指夸他,“您真神!”
“二位请留步。”
我正想着那十篇诗作里有没有我的作品,风凝夜一开口,我就转过身,大大咧咧看着他。
“二位舟车劳顿,寺外凶险,暂留寺中,可从长计议。”
不愧是上仙啊,怎么这样料事如神的?我惊喜地眨眨眼,觉得风凝夜更加高贵帅气了,但接下来,我没想到他会说一句更让人惊掉裤子的话。
“释轻。”他吩咐门外僧众之一,“备宴。”
项澄音的双目微微一瞪,不禁抬头看向风凝夜,也许还顾及着礼节,又移开目光看向我。
那个叫释轻的僧人走了进来,恭敬地带着我们走了出去。他掀起布帘的时候,我回头看看风凝夜,他动作本来就少,不像我整天像只猴子上蹿下跳,他定坐在檀木宝座上,紫衣华贵,气质如同出水白莲般清新雅琢,从容而淡然,八*九十高龄,双十相貌,也许时光的流逝对他来说,只不过是沧海之一粟,不足为奇,从这个角度看上去,他真真像一个神。
我正要回头往外走,他颔首,微微一笑,我的心如同被什么东西撞了一下,竟然跳慢了好几拍。
冰莲初绽,雨露含芳。太美了。
这不科学。
人生难得一基友
释轻带着我们走了有一刻钟,来到碎墨阁,这里是西莲寺东阁最上等的禅房,据原高富帅项澄音同志介绍,只有皇亲国戚来了才住这里,相当于我们那里的总统套房。
释轻大概三十来岁,面目清秀。他安排我们入住后,离开时好像要行大礼,我赶忙过去拦住,“您别这样,我这几个月穷苦惯了,忽然受此待遇我怕乐极生悲。”
他双手合十,声音微微颤抖,带着一丝敬畏,“以往,新即位的皇帝来此,也是照例备宴。尊上从不主动留客,释轻失礼,不知二位身份如此尊贵!”
“你果然不简单。”项澄音对我下了结论。
“我真心不知道自己什么身份呀。”我懊恼地坐在檀木椅子上,桌上的茶具小巧精致,淡绿几近透明的瓷杯,一共四个,我碰都不敢碰。项澄音十分疑心地瞥着我,我怒了,“谁跟你们一样,一个个怀着惊天秘密?!是啊,我不简单,是谁一见了我又说我长得不好看,又说要打死我的?现在倒疑心起我是圣女下凡了?”
项澄音最听不得我提他以前的恶行,果然,我这一提,他就握紧了拳头,指关节都泛着青白色,他仍不为那时的事道歉,倨傲地别开头看向窗外。
外面有僧人恭敬地传我去寺宴。
我跟着四个僧人来到西阁,进入了风凝夜居住的莫梦阁。我一路东张西望,这个上仙日子够滋润的,莫梦阁走的是简约雅致风,幽幽的檀香伴着自然的草木香,进去之后只有一个感觉,那就是舒服。
以为的宴会是那种满汉全席一般的阵容,谁知进去之后,只有一张四方形的桌子,上面事先摆了三样开胃菜。我坐定,扫了一眼桌面,心想,完了,和尚是不吃肉的,今晚估计得吃素了。
正想着,风凝夜从长廊缓缓走来。他性子清净,居然走路都那样气定神闲的,衣袍的宽袖和下摆随着他的走动轻轻摇摆着,像一幅画似的。
他在我对面坐下,我激动地冲他一阵乱瞅,我原以为灌顶完了,我跟他就再不可能见面了,没想到现在居然坐在一张桌子上吃饭,哎哟我不得不怀疑我是他初恋情人的投胎转世了。
两个僧人沉默地上菜,目光既不敢直视风凝夜,也不敢直视我。
被我猜中了,果然,七个热菜,两道汤羹,全是素的。
僧人上菜结束,就退下了。
清风,明月,檀香,美男。我低头思忖穿越之旅,虽然跌跌撞撞,但越来越好了。我抬眼偷偷瞧了瞧风凝夜,下午第一次见到他,现在居然有一种十分熟悉的感觉。(你见了美男都自来熟)
“公主请。”风凝夜抬手随意往桌上一指。
还好没喝茶,我若是嘴里有液体,听见风凝夜这三个字,非喷他一脸不可。我指了指自己的鼻子,“我?公主?”
风凝夜点头。
我是身穿啊,相貌什么的一点没变,也没感觉自己换了个身子。难道大苍的公主跟我长得一模一样,她失踪了,全国都在找?怪不得我会被追杀,也许是仇家?
这么久以来,没有人跟我说过我是公主,连夏奏也……?难道这就是他的秘密?!
“我不是公主。”我耷拉下脑袋,看来大家是认错了人,才一个个对我这么好,风凝夜也就罢了,夏奏真是因为发现我是公主才一路保护我的?我忽然想起初见他时他说什么踏破铁鞋无觅处,果然么?
风凝夜不急不恼,“我从未见过凤栖皇室宗人,但公主的气息,我略微识得。听闻凤栖女皇所诞皇女二人,不知是长公主,还是二公主?”
“我真不知道呀,我是凤栖的?”怪了,这里的每个人对我的身世,比我自己知道得都清楚。
“想必公主身上遭受些许变故,竟不记得了。”风凝夜微微一笑,举手斟茶,放了一杯在我面前。
尊贵又不清高,优雅又不殷勤,这个男人,真是个极品。
不是不记得,我根本就不是你说的凤栖公主……前半辈子那些个疯疯傻傻的事迹,我可是记得牢牢的,连二年级还在尿床的事都记得,还有柯楠骗我去图书馆还书结果害我穿越的事,我一辈子都不会忘滴!我要在这个世界里戏遍美男,才不枉我走这一遭。诗人歌德说,没有伟大的梦想,就没有伟大的行动。我诸葛满分就要为了这个伟大的梦想而奋斗终生!(滚!)
一阵风吹来,阁内一根蜡烛火光被吹灭。风凝夜偏头扫了一眼,掌心向上一翻,一抹小小的火光出现在他指尖。“哇哦~”我忘记了他们将我错认为是凤栖公主的事,指着他的手,“你你你!神奇啊,其实你在霍格沃兹上过学吧?”
他眉眼间藏着淡淡的温柔,见我如此好奇,就将手往我面前移近了些,我见那火苗离他手指只有两寸高,轻轻跳跃着,这场面除了电影,现实中怎么可能见得到?
没有美男,等于白穿;如此美男,我愿穿了再穿!
风凝夜对着蜡烛,轻轻一扬手,那小火苗飘啊飘啊的,精准地落在灭了的蜡烛上,又开始了新一轮的蜡炬成灰泪始干。
“你是怎么办到的?”风凝夜看来不是个神棍,人家有真本事的呀,没准儿真是个神仙。跟神仙一桌子吃饭,哇哇,瞧我这待遇,以后没准儿还能一床铺睡觉。(我靠)
“公主性子真是活泼。”风凝夜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