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婢升职记-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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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必多礼了。”
良贤太妃一手搭在巧梨手心，一手摆了摆手示意明珠不必多礼。
太后点头，“起来吧。”
明珠站直了身体，转向了一旁的东方玉，倩然道：“玉皇兄近来可好？”
“托妹妹的福，皇兄一切安好。听闻妹妹要远去西域，这是皇兄特意让人用上好古玉打造的玉貔貅，已请功德无量的大师开过光，今日皇兄将它赠与你，希望此物能如它的传闻一样，保你此行平安。”
东方玉一挥手，身后就走上来端着托盘一人，而他所说之物正用红绸盖着，等待明珠揭开见到它的真面目。
“哇~，好漂亮。”
揭开红绸的明珠禁不住赞叹，此物通体晶莹剔透，做工精美细致，就算当下是白天，貔貅的周身仍是凝聚了一层淡淡的光芒，仅一眼就能看出不是凡品。
“谢谢皇兄。”
明珠高兴的道谢，手里拿着貔貅不住观看，一边还冲东方玺和如烟摆手，示意他们快过去。
“走。”
东方玺薄唇轻启，吐出一个字，率先朝着太后他们走去，如烟应了声“是”，快步跟了上去。
如烟颔首，亦步亦趋的跟在东方玺身后，仍能感觉一道灼热的视线在自己身上一闪而过，待她感觉到去捕捉这道视线时，却发现已经无影无踪。
东方玺与东方玉二人远远对视，眼眸里都是对方心知肚明或看不懂也猜不到的东西，他们各不相让，直到太后一声，“皇帝也来了”，方才打断了二人剑拔弩张的气氛。
“微臣东方玉，见过皇上。”
东方玉鞠手向东方玺行礼，东方玺虚扶对方起身，“皇兄不必多礼。今日你我二人同为妹妹送行，亦不必行君臣之礼。”
“皇上言之有理，”东方玉淡然一笑，“那皇兄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两人所表现出来的兄弟之情足以迷惑在场所有不有不知情的人，站在一旁的如烟远远看他们兄弟寒暄，冷不防透过东方玺身侧望见东方玉不明意味的眼神，心里猛然抽动了一下，让她心悸不已。
一阵寒暄，再不舍也是该到分别的时候，刚才笑意嫣然的明珠这会儿也忍不住伤感起来，拉着太后和东方玺的手恋恋不舍，太后慈爱的理了理明珠的乌发，叮嘱她在外如何照顾自己。
明珠一步三回头，终于依依不舍的上了马车，送别的礼炮响起，马车的队伍开始启程。
望着明珠坐着马车远去，老远还能看到她趴在马车窗户抬出头冲大家挥手告别，如烟不知道这次助明珠离宫是对是错，但是她也不能眼睁睁看着如同妹妹的明珠为情所折磨。
开弓没有回头箭，如今一切也只能化作祝福，如烟在心中默默道：“明珠，祝你一切安好，得偿所愿。”
临行时明珠偷偷塞到她手心的明月珠被她紧紧的握在手心。
“再会了，明珠。”
作者有话要说：
写不来残酷的宫斗情节，哎，笔下的每一个人物我都喜欢，虐不起来怎么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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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二章
缤纷夏季，御花园内百花齐开，争奇斗艳，各有千秋，这里花草众多，不光可欣赏，还有一处地方专门开辟出来种植一些可以做香包的草木。
苍术、白芷、迷迭草、甘草，香叶等都是调配香包的材料，如烟，随月今日就是奔着这几种花草而来。
走近御花园的圆形拱门，远远亦有其他宫内的宫女早已来到，采集花儿做香包或者胭脂。百花衬着各色宫装女子穿行的身影，使得园内更增了几分缭乱娇艳。
如烟和随月两人分工，一人提着一个竹条编制的小花篮，开始采集做香包所要用的材料，一番忙碌下来，已然采集的差不多。只是还尚缺一味迷迭草。
迷迭草，草株直立，叶灰绿、狭细尖状，叶片发散松树香味，与其他花草多有不同，因此单独放一处栽种。
“哎，你们听说了吗，太后要为皇上选妃了。”
“对呀，对呀，也不知道哪家的小姐能被皇上看中…”
身旁突然传来几位宫女小小的议论之声，如烟身体僵了一下，装作没有听到继续采集迷迭草，接下来却有些心不在焉。
冷不丁被迷迭草旁的不知名藤蔓划破了手指，一瞬间，白皙的手指瞬间浸染了细小的鲜红血珠。
“呀——”刚巧看到随月惊呼一声，快步走过来抽出了怀中手绢环住了如烟手指，“你怎么这么不小心，都流血了。”
随月带着心疼和小小责怪意味的口气让如烟有些感动，她摇了摇头，“不碍事的，只是划破了点皮。”
远处仍有议论声不断传来，终于将如烟手指包好，随月“蹭”的一下站起身来，忿忿道：“这帮没规矩的，看我不掌她们的嘴。”
“等等，”如烟拉住了随月欲上前的身体，对她摇了摇头，“算了，我们回去吧。”
“可…”
“无风不起浪，今日掌了这几人嘴，还会其他千百张嘴，你我二人岂能管得了。”
随月还想说些什么，突然一道呵斥声，“都活腻了，皇上的事也敢嚼舌根子？”
如烟和随月循声望去，一位年龄稍长的梅红色宫人正厉声训斥刚才那几位宫女。
宫内侍人各有划分等级，其服饰更能代表身份，这位梅红色宫装的年长女子应该就是这里的管事。
“来人，”年长女子一声令下，从她身后鱼贯走出几个宝蓝色服饰的小太监和水粉色宫装女子，“将这几个不听话，没管教的小蹄子给我掌嘴二十！看你们还长不长记性，给我打！”
此话一出，几个宫女花容失色，纷纷跪下求饶，奈何年长女子丝毫不留情，仍是狠狠吩咐道：“还愣着做什么？给我狠狠地掌嘴。”
“别去。”
随月拉住了欲上前阻止的如烟，“他们胡言乱语，乱嚼舌根，这次嬷嬷只是掌他们的嘴给她们教训，若是不严加管教，他日再乱说话，就再没好说话的主子，下回就是要掉脑袋了。”
随月一番话如烟收回了踏出的脚步，她最后扫了一眼众宫女挨训的方向，轻声道：“我们走吧。”
随月点点头，将放在一旁的小花篮提起来挎在手臂，跟在如烟身后离开。
两人一路无言，虽然如烟还心中还在为那几位宫女担心，不过随月的一席话也让她明白，有时候一时救也可能就变成一世害，想到这里，她心中不仅也有些感慨。
这件事不是让如烟心情低落的原因，刚才几位宫女议论太后将为东方玺选妃一事，才是让她心里系了一个大疙瘩，这一时似乎也难解开。
坐于长廊下，如烟静静沐浴着阳光，左手的划伤已经被随月帮她细细处理过，绢巾也换成了专门用来处理包扎伤口的干净布条。
随月平时女红厉害，包扎伤口居然也能处理的很好，经过她的细心清理包扎，如烟的整根手指就算裹了布条，也不会显得臃肿。
做香包的材料虽然采回来了，还是要放在阴凉处先风干，如烟也想和随月一起做这些，但是她手伤了，不管她如何说自己的手伤无碍，随月还是坚持不要她一起去做这些，所以就有了如烟独坐长廊这一画面。
随雨从长廊的另一端走了过来，双手端着托盘，看到如烟端坐在长廊，不由开口询问道：“如烟姐，你怎么坐在这里？”
如烟转过头，看到是随雨，温柔笑道：“没什么，只是在这里坐一会儿。”
“你手里拿的是什么？”
“噢，你说这个呀！这个太后娘娘宫里送来的，说是送给皇上尝鲜的，皇上现在书房同丞相大人议事，张公公就吩咐我现在拿去书房去送给皇上了。”
“那你快去吧！别让皇上等久了。”
如烟点点头，嘱咐对方。
随雨笑笑，正准备迈步，突然面色一变，一手捂着腹部身子蹲了下去。
“你怎么了？”
“别，姐姐别过来。”
如烟连忙上前，想要扶她起来，被她以手相挡，不要如烟上前。
“如…如烟姐，我，我怕是葵水来了，能不能麻烦你帮我这个送到皇上那里？”
随雨小脸通红，面上竟是羞愧之色。
如烟松了口气，“这样，刚才你真的吓到我了，没事就好。给我吧，我去送。”
“谢谢如烟姐。”
随雨如释重负，忙不迭将手中托盘交于如烟，然后迈着小碎步迅速小跑开。
不再迟疑，如烟端起托盘开始向朝阳殿内御书房走去。
御书房殿前，踏上一层层石阶，守卫见到端着托盘起来的如烟，已经对她的出行进入见怪不怪，东方玺虽然没有下过让如烟朝阳殿内自由出入的口谕，不过殿里似乎已经默认了如烟这种无言的专例。
很快就来到东方玺议事书房门外，如烟本想敲门提示屋内之人门外有人前来，却突然想到自己这样敲门进去，手上缠着的白色布条定然会让东方玺起疑，难免要同他解释一番。
“有了。”
如烟眼睛一亮，心中已经有了主意。
将手中托盘轻放至书房两端的木阁之上，如烟便开始动手拆除手上缠着的白色布条。
她的手伤的不是很明显，若是把布条拆了，用衣袖遮挡一下，相信不仔细看也不会注意到她手上的小伤口。
御书房的门窗并不是十分隔音，里面传来的谈话声不时隐约传入耳中，直到听到某一处，如烟拆除布条的动作慢慢停了下来。
☆、第四十三章
“如此，臣就告辞了。还望皇上慎重考虑臣刚才的提议，臣告退。”
屋内传来了告别声，如烟来不及去到别处，连忙端起木阁上的托盘小跑着在殿前长廊的拐角处隐匿起来。
随着房门被推开，两人同步而出，正是东方玺与丞相顾厢和。
“皇上请留步。”
顾相拱手告退，东方玺立于殿前石阶之上，待顾相身影隐没在层层石阶，他转过身欲回殿内。
“什么人？”
眼角突然扫到拐角处淡紫色衣裙，东方玺厉声道，待到看清此人是如烟，他面上的凌厉之色缓和下来，“是你。”
“怎么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注意到如烟的脸色有些不太对，东方玺有些奇怪的问道，像是突然想起什么似的，他有些紧张和试探似的开口：“刚才顾相和朕讨论了一些朝中事物，你来…”
“进殿说吧，皇上。”
如烟端着托盘一步一步走了过来，从东方玺身侧穿行而过进入内殿。
东方玺默默跟了进去，如烟已经将拿来的东西放至一旁桌上，她转过身来，盯着东方玺的眼睛道：“皇上，我一直有件事想问你。”
“你说。”略带小心翼翼意味的口气。
如烟心中黯然，深吸了一口气开口：“两年前的一个晚上，皇上与我相约在桂花树下见面，皇上可还记得那晚与如烟都说了些什么？”
“时间过去的太久，朕已有些记不清了，”东方玺略微思索了一下，“怎么突然想起问这个？”
东方玺面色无异的询问出声，殿内静谧的吓人，如烟失望的扫了他一眼，冷冷道：“事到如今，你还在骗我，那天晚上的人根本不是你，对不对？”
如烟说出这些话的瞬间，东方玺的脸色变了又变，形势已无法扭转，他最后也冷了声道：“所以呢，他都告诉你了？”
“居然真的不是你——”
如烟惊诧的拉长了声音，眼眸里的色彩逐渐淡了下来，最后看了东方玺一眼，她失望转身。
“你要去哪里？”东方玺拦住了欲要离开的如烟。
“让开——”
如烟冷冷喝道，想要绕过他离开，却被他拉住了手臂，挣扎之时被东方玺看到手上的伤口，她的食指手面有着清晰划伤痕迹。
“这怎么弄的？”
东方玺执起如烟手掌，眸子里俱是怜惜。
“不用你管。”
如烟抽离了自己的手，再一次想要绕过他离开，却被再次拦住。
“不用我管？”
这次如烟没有那么容易挣脱了东方玺的桎梏，被东方玺握着的双肩传来隐隐痛意。
“不用我管——，你想让谁来管你？东方玉吗？”
带着的怒气的质问让如烟有一瞬间的愣怔，她没想到东方玺居然会这么看她，回过神来，她奋力想要挣脱东方玺的桎梏。
“皇上怎么想，那便是如此！何须再来质问如烟？皇上也承认了，两年前赴约之人并非皇上，那奴婢也要告诉皇上，奴婢心心念念的人就是两年前那晚赴如烟之约之人！与皇上无半分关系…”
“别说了——”
东方玺不可置信的愤怒出声，打断了如烟继续说下去，伤心之余，终于松开了钳制如烟双肩的双手。
“哈哈哈，真可笑…”
东方玺狂然大笑，如烟冷眼相看，不为所动。
却听东方玺又言：“方才丞相劝朕，让朕下一道圣旨，将皇兄打发至东南荒地，封爵为王，朕还顾惜手足之情，如今看来，已经…没这个必要了！”
“你…卑鄙！”
听到此话，如烟胸口一阵气闷，气血上涌，脑中一片空白，半晌，才找回了自己的声音，从牙中挤出这一句。
“我卑鄙？”
东方玺反问，眸色愈来愈深，身体渐渐逼近如烟。
“既然你道我卑鄙，那我不如就卑鄙到底——”
话音未落，他已大手一挥捞过如烟身子，将她拦腰抱起大步越过书房，向着另一侧平时用做休息的软榻走去。
“你做什么，放我下来——”
如烟不断挣扎拍打东方玺胸膛，意图让对方停止动作，哪里知道东方玺勤于朝政的同时，文韬武略样样没有拉下，如今的东方玺，早就不是之前的崇业小小皇子。
身子被东方玺平放在软榻之上，如烟想要起身，却因东方玺的桎梏，身子而不得移动半分。
之前东方玺和顾相商议讨论之时，如烟就在殿门外，她清楚的听到顾相说，满朝文武现在均已伏阙上书，请东方玺选妃纳后，但均被东方玺以先皇逝世不久，作为先皇的儿子要为其守灵拒绝。
尔后证实听到东方玺亲口承认那晚赴约之人不是他，如烟气愤他不坦白，同时想到太后所交代她的话，心一狠便拿东方玉做“矛”，口不择言激怒了东方玺。
东方玺登位也有好几月，虽然还是童子之身，但是对于男女之事，宫中早已有嬷嬷在皇子少年时期教导过，已经悉数了解，只不过是未实践罢了。
此时两人已一种奇异的姿势伏躺在软榻，眼前就是东方玺褪去稚气逐渐变得成熟稳重的容颜，如烟能清楚的看到，他眼神里蕴含了占有欲和藏匿其中的淡淡情｜欲，但竟意外的不觉得讨厌。
被东方玺这样注视，恍然间如烟甚至忘了自己身处何地，直到东方玺开始动手解她身着宫装的衣扣，她这才惊醒过来。
她猛然抓住了东方玺欲解她衣扣的双手，乞求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