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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7部分

君子谓谁 作者:林至元 完结-第1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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管家奉命去了。
“私奔计划失败。”卿云怪声怪调地宣布,不无遗憾道:“我早猜到会是这种结果。”
胤禩诧异道:“你是认真的?”话刚出口,很快便明白到她的意思,胤禩心中歉仄,叹道:“在我身边,有很多人都是被我硬拖过来,趟这摊子浑水。如今我想抽身而出了,也得先帮他们找好退路,一一安置妥当了,才算对得起他们对我的信任。”
卿云嫣然一笑,说道:“还记得当日京中反贼作乱,你我被困在书房时,我对你说的话吗?”
“你说,纵然千军万马,北京城高九仞,也能带我毫发无伤地出去。”胤禩含笑道。虽然时隔多年,但卿云说的这一句话,他仍记得分毫不差。或许卿云此生永远不会知道,当时他有多么的感动,而事后每当思及那一瞬间,心头又是多么的甜蜜。
卿云叹了口气,轻道:“那时候你不肯走,因为不能丢下周围的人,独自逃生。现在的情形,就跟那个时候一样,我再问你同样的问题,你还是会回答‘不行’。”
“真是什么都瞒不过明察秋毫、英明神武的福晋大人。”胤禩又重复了一遍同样的话,只是适才说时纯属调侃,现下却是柔情无限。他伸手抚摸卿云的脸庞,轻轻叹息道:“我欠你的,好像越来越多,越来越还不清了……”
卿云却笑道:“咱们今早一声招呼没打,就从宫里跑了出来,是不是也算私奔一回了?”



☆、最好时光

胤禩见卿云系好了披风的双绦,手却一直未放下,神色间颇为怔忪,便道:“若是不想去的话,不必勉强自己。”卿云忙道:“我自然要去。”
十四阿哥胤祯晋封为固山贝子后,终于可以出宫建府,破土动工足足一年,新宅方于日前刚刚落成,乔迁当天大宴宾客,贺喜之人几乎踏破门槛,三日不绝。今儿胤禩他们要赴的,则是十四特意设下的一席家宴,只邀请最亲近的兄弟几个,亲自款待,以示内外有别。
胤禩携了卿云的手并肩走出房门,仍不放心地问道:“老九今儿是肯定会出席的,真的不要紧?”卿云道:“我跟他早就没什么了。”胤禩“哦“了一声,说道:“我也觉得奇怪,一废太子那会儿,胤禟整天醉酒度日,后来怎么会听了你的劝,便重新振作起精神?你是怎么劝的?”卿云笑道:“我就跟他讲道理呗。”胤禩也不禁莞尔,不问也知她是怎生讲的道理。
默了一阵,卿云感叹道:“我觉得他很可怜。”胤禩向她瞧了一眼,侧耳凝神聆听下文。卿云续道:“你我虽有失意,但到底曾窥见过成功的希望。而他心中所想,却是由始至终,永无实现之日。”听她如此言道,胤禩霎时间百感交集,最后化作深长一声太息。卿云鉴貌辨色,奇道:“莫非你也知道他心之所向?”胤禩微笑道:“隐约估到一二。”
两人边走边说,很快便到了八府大门口。这时卿云却忽然止步,忧容满面,胤禩也感觉到掌心握着的手一阵阵发冷。卿云勉强扯出个笑容,低声道:“其实,我是怕见弘春。”胤禩道:“你们有……六年没见过面了?”卿云失神道:“有这么久?”胤禩揽着她的肩膀,道:“十四弟禁止你去看弘春,也是爱子心切,可以理解。”卿云摇头道:“是我心中有愧,根本不敢主动去找弘春。”胤禩唯有默然以对。
卿云长吁一口气,笑道:“从一开始,我便是赶鸭子上架,压根不够格给人当妈。回头想想,我只能算是弘春的一个玩伴,空长了一轮年纪,其实跟他差不大多。”胤禩点头笑道:“显而易见。”卿云瞪了他一眼,没好气道:“走吧。”
二人登上马车,不多时便已到了崭新的十四贝子府。十四阿哥胤祯与福晋完颜氏出门亲迎,互相寒暄之后,主人家便领着胤禩他们在府里简单转了一圈。
果然好一座豪门大宅,放眼望去,但见重檐广宇,崇巍峨峨,格局轩昂壮丽,势派豪雄之极。与同样大手笔的九阿哥府比起来,虽不如其雕梁画栋、精巧别致,可整体气魄却显得尤为大哉。
欣赏完新宅,一行人走回客厅里,便瞧见先到的九阿哥胤禟坐在椅子上,独自饮茶。胤禩道:“已经来了。”胤禟只点点头,便算打过招呼。卿云问道:“请帖里不是写明了携眷出席,怎么不见九嫂?”胤禟口气生硬道:“她没空。”俨然一副“跟你不是太熟”的态度。
卿云尚未做理会处,十四已昂着头,径直从她身边走过,说道:“世间的事总是如此,该来的没来,不该来的……呵呵。”他虽未讲明,但已足够让在场之人听出话中所指是谁。卿云笑道:“世间的事总是如此,小器的人硬要装大方,早知如此……呵呵,当初写请帖时,直接大笔划去‘携眷出席’四字多好。”
十四福晋还是第一次见到他二人针锋相对的场面,看看十四,又看看卿云,急忙打圆场道:“八嫂别误会,十四爷不是这个意思……”卿云望向胤禩,故作惊讶道:“看来吓着十四弟妹了。”胤禩笑道:“弟妹不用担心。他们从小就习惯了这么说话,没有什么特别的意思。是不是,十四弟?”十四耸耸肩,自然不好再说什么。
众人围桌而坐,丫鬟奉上新茶。隔了片刻,卿云又问道:“悠悠呢?”十四便对一个丫鬟道:“去请侧福晋。”丫鬟应声退下。这一回换到十四福晋颇不自在了。
只听门外厮仆一声高叫:“敦郡王及郡王妃到!”十四刚要去迎,十阿哥胤誐已经拉着自己的福晋安吉雅,火急火燎地跑了进来。
一进门,十阿哥便喘着气请罪告饶:“不好意思来迟了。我们已经一路快马加鞭,尽快赶了回来。行装未及卸下,就先过来了。”在座众人纷纷起身,各自见礼。十四高声道:“十哥,我瞧你就干脆入赘到草原上,一辈子别回来了。”十阿哥夫妇俩闻言,顿时双双面颊绯红,惹来满堂哄笑。
看到卿云与胤禩并肩而立,十阿哥登时眼睛一亮,走过来拉着八阿哥,叹道:“这样多好。”卿云抬脚便去踢他,十阿哥吃的亏多了,早就防着她这一招,立即缩身往胤禩身后一躲,谁知卿云那一脚只是虚晃,只等着他送上门来,左手绕过胤禩,在十阿哥的脑门上轻轻拍了一下。得手之后,卿云自是得意而笑,十阿哥只能暗道一声“失策”。
他二人打闹的时候,胤禩也不喝止拦阻,只是和平时一样,微笑地看着卿云,任凭情意轻易地就洋溢眼底。
那头十四福晋与安吉雅两个妯娌叙话,十四便转往十阿哥这边来,说道:“十哥,你是故意在让小云子罢,否则身手也退步太多了。”听见他又“小云子、小云子”地叫,十阿哥露出不悦之色,而适才一直不出声的九阿哥,则忍不住嘿嘿一笑。
十阿哥故意凑到十四耳边,说道:“老十四,我瞧你这宅子建得虽好,但比起一般的贝子府,似乎有点僭侈逾制了?”十四将手一挥,满不在乎道:“十哥不必忧虑。早在设计之初,工部就将整栋屋宅的图纸呈递御前,等皇阿玛审阅批准了,这才动工开建。即便规制略高,也是皇阿玛特许赐予的。”神态间甚是自得。他的声音不低,旁边的胤禩与卿云自然也都听得一清二楚。
十四笑道:“建屋的一些大料,只有远在云贵的深山里还有,市面上已不多见,重金难求,还是多亏了九哥帮忙凑齐,才没误了工期。”“不必谢我。”九阿哥不冷不热道,“那是工部的人给八哥面子,从给皇阿玛修园子的木料里省下来的。”
十四表情一僵,冷下脸来,质问道:“兄弟几个今儿真是来贺我新府落成的?有话不妨直言。”
话一出口,厅内顿时鸦雀无声。良久,十阿哥才打破静默,慢吞吞道:“有些话,何必说的太明白。弄得大家都没脸。”十四立马顶回去:“这里最没脸说我的,就是十哥你。”十阿哥被他说中了心事,只能缩回去,自己生自己的闷气。
胤禩转目望向窗外,一脸心不在焉。在场最该动怒发火的人都毫无表示,旁人也就更不方便多说什么,免得越俎代庖,徒增尴尬。
当气氛越来越凝重,直压得所有人都透不过气时,忽听一声轻笑,众人看去,却是卿云所发出的,她好奇地问九阿哥:“太子都已被废了,你为什么还呆在这?”九阿哥一愣,一时间竟答不上来。其实这个问题,卿云已经在肚里酝酿了很久,只等逮着个合适的时机,立即问了出来。
沉吟片刻,九阿哥才冷冷道:“因为你还活着,我怎么能先走。”卿云想了想,笑道:“那这场筵席还有得好聚呢。”九阿哥皱起眉,虽然明白到她其实是在说:“我还有得好活,你也就老老实实呆在八阿哥身边,当个好九弟罢”,但并未提出反对。
见气氛有所松融,十四福晋连忙接过话头:“对啊,筵席都已摆好了。爷,也别让众位兄长嫂嫂们干坐着了,这便开席罢。”
旁人都搭好了下台梯,十四却仍是站着不动,不依不饶道:“八哥,我只问你一句,你还认我是兄弟吗?”
这一下胤禩避无可避,只得答道:“你我生来便是兄弟,还用问吗?”“那好。”十四又追问道,“既然是兄弟,他日我若遇上了难处,你一定会出手相帮,是也不是?”胤禩端正神色,说道:“十四弟若有需要,不仅是我,九弟、十弟同样不会袖手旁观。”他的代为保证,九阿哥只是不置可否,十阿哥则欲言又止,神情里又是鄙夷,又是忿忿不平。
十四拱手道:“普天下谁人不知,八贤王一言九鼎,许下的承诺绝无反悔。承蒙几位兄长看得起,小弟在此先谢过了。”
“你错了。”众人尽皆默然无言,唯独卿云站出来道,“我们看中的不是你,而是他。”她举起手,笑着指向十四的身后。十四转过身,便看见了站在门口的悠悠,愕然不解,回头又望向了卿云。卿云笑而不语。十四猛然醒悟,大叫:“弘春?!”
“不错,正是弘春。”卿云走向悠悠,郑重万分地问道:“悠悠,你说好吗?”似征询,又似求恳。
悠悠嘴角噙着一抹浅笑,只是沉默以对。
卿云也不强逼她回答,转口问及弘春,才知他一大早就入官学读书去了。一谈到儿子的学子,十四更加滔滔不绝,总而言之归纳为一句话:“儿子比我当年强”。卿云哂笑道:“要找一个比你差的,确实不容易。估计是打小挨得板子多了,因此较之寻常人格外的老脸皮厚,历久弥坚。”十四笑着看了一眼胤禩,居然没再反口还击。
十阿哥却没忍住嘟囔道:“板子打的是人后腚,关脸什么事。”众人不觉吃吃暗笑。十福晋也笑着揶揄他:“你知道得这么清楚,是不是念书的时候,也常挨板子?”卿云笑道:“十老爷年长几岁,与我们不是一班师傅教的,这就得问和他一个书房的二位了。”说着向一旁的老八、老九努了努嘴。胤禩笑问九阿哥:“有没有呢?我是记不清了。”九阿哥轻哼一声,说道:“应该没有罢。每次一上学堂,他就常犯头疼脑热肚子痛的毛病,身娇体弱得很,师傅们可不敢打。”十阿哥急得直叫屈:“哪儿有。你们尽瞎编排……全都不准笑!”他大喝一声,众人连忙正色答应,转过头却笑得愈发厉害了。
一场酒宴在其乐融融里结束,十四提议还要耍些余兴节目,胤禩与卿云却先行告辞了。原来何焯惹的官非已然了结,考取的功名被礼部革去,罚金也由胤禩找人代缴了,如今两袖清风,便要离京还乡。胤禩早就与他约定好了,今日在城门口为其送行。众人听了何焯遭遇,无不慨叹。十四也不便再挽留,将二人送出了门口。
由于离约定的时辰尚早,马车行至热闹集市,两人便下来漫步闲逛,让车夫驾车在后面遥遥跟着。
卿云兴致高昂,沿途买了桂花糕、炸麻花等一大堆食物,就着路边摊上的一碗豆腐脑,吃的津津有味。适才那顿饭虽有满桌的珍馐美馔,吃进嘴里却是味同嚼蜡,她只动了几筷子,根本没填饱肚子。卿云见胤禩只在旁边看着,便问他吃不吃,胤禩只推说不饿。卿云道了声:“没口福。”不再理他。吃完手头的东西,她又买了串糖葫芦,一边走,一边慢慢啃。
走了一段,胤禩忽低头道:“你不是说,你和弘春是好玩伴,差不多年纪吗?”卿云点头道:“我说过。怎么了?”胤禩笑道:“据我推测,以弘春如今的岁数,他应该已经过了欣赏像糖葫芦之类东西的年纪了。”卿云轻轻一哼,反唇相讥:“所以说你不招大人喜欢,没有童真,老成无趣。”
胤禩给她这一语引动了心事,想起自己确实不受康熙待见,只如一介臣子般,被他召之即来,不用即弃,于是黯然不语。
卿云见他神情愀然不乐,心中已然明了,问道:“你是不是很不甘心,自己多年的心血,最后却为他人作嫁衣裳。”胤禩一笑释然,故作惶恐道:“可不敢不甘心,免得又被人骂输不起的懦夫。”卿云笑道:“真看得开才好。待会儿见到何焯时,可别又哭出来。”胤禩笑着摇头,推她一把:“快走罢,何焯还等着咱们呢。”
两人来到城门口,何焯已在街边一个茶寮里等候多时。久别重逢,何焯的头上已生了白发,只是身着一袭打有补丁的半旧青衫,恍惚便是在云居寺初见时所穿的那件。三人见了面,各自心中惆然,竟是相顾无言。
过得片刻,胤禩才要开口,何焯便抢先道:“八爷什么都不必说了。在下当年在云居寺中目睹了诚亲王的难堪事,本来立时就要丧生,蒙八爷出手相救,不但逃得性命,又享了这么些年的清福,虽然到底栽在了诚亲王手上,但能识得明主,此生已是无憾。”胤禩心下感动,握住他的双手,道:“何先生言重了。今日之事,是胤禩连累了先生才是。”何焯摇摇头,神色郑重道:“八爷对何某一家都有大恩。士为知己者死,可惜在下才薄智浅,未能帮到八爷多少,思之实在惭愧难安。”
胤禩轻轻叹息,问道:“先生回乡后有何打算?”何焯笑道:“重操故业,躬耕陇亩,林泉终老,此乃吾平生宿愿。”
胤禩让车夫取来一个锦盒,里面是为何焯在乡下购置的田产房契和一些钱票,让他一定要收下。何焯却说什么也不肯要。两人在大街上推来让去,实在不太好看。胤禩便将盒子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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