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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5部分

宫阙-第7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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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没作声,觉得也好。算是阿南为我分忧。这些年南方新归附,是我没处理好南北关系。弄得南北百姓间好像也是总有些隔阂。阿南身为南楚的长公主,又是父皇封的南乡公主,出去说几句说不定还有些威慑力。至少,她能让那些南人安心。看到南人的希望。
“贤妃不在,这样大事还得请皇上拿主意。”钱宝宝说,又瞥一眼林美人,“妾在这宫里,其实是说不上话的。”她这么茁壮的一个人,居然也能做出卑微的样子。
我打了个哈哈,她今天新封了德妃,怎么好意思说说不上话!
我用目光扫一眼林修仪。这女人看自己孩子时那喜滋滋的表情倒是让我有一瞬间的感动。
只是这孩子……我看一眼宫人手里又瘦又小的孩子,“孩子让太医院大夫看看。”我下了结论。再怎么说,这孩子这么瘦,一直不见长,还是让我担心了。
钱宝宝看一眼林修仪,“妾也一直说让太医看看。可妾有时觉得,当娘的对自己的孩子也不可太溺着了,这孩子总不吃东西,明明自己有奶,多费心喂他几回也不费什么事。”
“是奶妈不好!”林美人突然就高了声,恨恨瞪了一眼钱宝宝。然后意识到我的存在,忙又躲闪着,“我的懋儿极好,是这几个奶妈不尽职。天天逼我孩子吃,吃又不让他一次吃够。孩子要睡觉有什么错!哪有孩子不爱睡觉的?”
我惊愕的看着林修仪,原来她凶起来是这样的!那种有些偏执般的样子,让人看着奇怪。
钱宝宝竟然没作声。那几个奶妈是她请的,林修仪显然是在怪她。
我无奈,也纠缠不来这些女人的事,更不懂得育儿经。只得对钱宝宝说:“那再看看吧,真不行再叫太医。”
说着我忙退了出来。
留下那两个女人乌眼鸡似的对视着。
好在我退的及时,不仅躲过了屋子里即将暴发的暴风雨,还正好堵住了从外面回来的阿南。
阿南刚从宫外回来,她带着身后成群的奴仆,坐了华丽的撵车。显示出南乡公主的气势。免不了的,我就在脑子里想像了一下阿南在那些士子面前的样子。我完全能想像出,她目光平视,不苟言笑,耐心与那些人周旋时的风度。阿南身上没有一点媚气,也绝无轻浮,一向很能震慑住人。
阿南这回看到我,倒也没回避。她坐在撵车上老远看到这边,立刻就跳了下来。只略一迟疑就向我走了过来。
我知道阿南这是有事,忙向如意打个眼色。
如意明白,让步撵停下。待阿南走近也跳上来坐到我身边,这才又招呼大家前行。
此时天已经全黑,我的随从也少,我立刻伸了手揽在阿南的腰上。阿南身体一僵。
好在她很快又释然了,任我搂着她,“皇上,”她压低了声音,“妾觉得妾今天看到了皇上找的那个女人。”她顿了一下,“李夫人。”
我一愣。先是一阵惊喜,又立刻警觉的四下一看,向她嘘了一声。
我的步撵带着我们去了我的寝宫。一进去我就让人关门闭户,再摒开左右。
“皇上。”阿南跪下向我行礼。此时屋子里只剩下我们两个人了。
我一把揪住她,“别闹了!这里没外人,你刚才说你看到那个姓李的女人了?”
我有些性急,我一直在找李逸和那个可疑的女人。可自从邓香带给我他们那点消息后,这两个人就变得无影无踪。连我派去冯府刺探的斥侯都铩羽而归。好像他们已经人间蒸发了一般。此时阿南却突然说是看见了那个女人,这能不让我惊奇吗?
阿南向我眨眨眼睛,“今天妾出宫去了太学门口。”她说,“妾是听说湘王在那边弹压士子们闹事,专门赶过去的。”
“这个我知道,”我打断她,“那些士子天天都在吵闹,或结交,或攻击。哪天不弄出点事来!这回春闱实在是规模大了,三科举子汇聚,文武两科齐开。最近,已经把个洛京城吵翻了天。”我急不可耐,只想听阿南说李夫人。忍不住就抓着她的胳膊摇摇她。
阿南忙点头,“今天妾已经对那些南方来的士子说了,要他们约束自己,入乡随俗,考场上拿本事说话。”阿南对此说得十分简略。但我知道,她今天之所以急急赶出宫去,还是担心我和二哥处置不妥引起民变。
这一回南方士子几千人入京,一旦有变,他们是不是还能洛着离开都很难说。其实我也深知这一点。不然不会专门叫了二哥来。
“不过,妾打听了一下这回闹出事来的缘由,却是十分荒谬。他们这回在太学门口相互攻讦,却是为了长春坊的几个姑娘。不,不是!这也不是重点,”阿南摆着手,她显然知道我更关心的是什么,知道我急的是什么,“重点是:最先闹起来的南北两方的士子都住在同一个地方——长春坊里。而妾想对皇上说的是:妾刚才发现,那长春坊的老鸨,却是妾的老熟人。”
阿南这一说我就明白了。
“你……”我也说不清自己是激动还是紧张,反正是又抓住了阿南的胳膊摇一摇,“你见过那女人了?”
“妾本来也不曾想到。是妾仔细问过两方举子,打听到了事情起因,”阿南说,“那女人搞怪,什么头牌姑娘只接北方世家,不接南方异姓,什么坊中姑娘也分南北,还搞擂台赛,看哪方最后得的缠头多……诸如此类。有的人就喜欢无事生非,专门挑事。”阿南摇头,似乎是回想起那位李夫人以前的种种形状,“妾觉得这事十分荒谬,所以专门问了一下那长春坊是什么人经营。结果听得他们说起那长春坊妈妈看不出年纪的妖状,一下子就想到了她是皇上要找的人。所以有意派人叫了她来当面申斥。”
“那女人真的你见过的那位李夫人?”我抓着阿南的胳膊又将她狠狠摇一摇。摇得她头上花钿一阵铃铛作响。
阿南忙说:“所以妾来告诉皇上这事。我看皇上这几天总在打问那个女人。”她想一下,眼睛里对我全是狐疑,“皇上摇得妾头都晕了!不就是个以前南楚的女人吗?皇上为何这样在意?”显然刚才我是太激动了。
可是,我能不激动吗?说到底,还是阿南好,把我的事放在心上。
“那女人见了阿南又说了什么?”我追问。揉揉她的脑袋。
阿南皱着眉头,“其实我也觉奇怪,我发现她是李夫人时真是吃惊极了。她看到我时态度却是很平常,还感慨说公主长大了。”阿南的眼睛滴溜溜转。“她模样没怎么变,打扮嘛……现在看起来就是个老鸨子,据她说长春坊也开了两三年了。我倒不太知道这行业,所以不知道……”
阿南当然不会懂得什么长春坊。连我也绝没想到这女人会隐身在这种地方。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到底是阿南厉害。我找了许久的女人,最后还是阿南留心才发现了。她竟是藏在这样的地方。
我抱住阿南,不管三七二十一,先在她脸上响亮的亲了一口,想一想,不满足,又连亲几下。脚下便已经急不可耐的向外冲去。这回说不定还能一举抓住那个李逸,这样我就根本不用再去冯嫣儿那里费事了。
阿南在我身后追了两步,又停住了。这回她没向我喊“制怒”。只是在我身后静静地看着我。




、108宫

我没能找到李逸。长春坊里住了百多举子;却独独没有我要找的那一个。其实这也是必然的。那位李夫人不会那么大意,明知阿南已经找到她了还留李逸在身边。
我在长春坊留了人;悄悄盯着那个女人;反正我现在认定那个李逸应该就是这女人的儿子;以邓香的描述;这母子之间的关系也非同寻常。他们迟早总得见面吧。
现在我回想起来,上一世;我亲眼见冯骥曾对着那个李逸说什么;“这天下终究是你的。”这足以说明,李逸极有可能还是他冯骥的儿子!也就是说;这位李夫人原本就是冯骥的情人。是冯骥送到父皇身边的妖姬。冯骥对这天下的野心原来不是一天两天了;甚至早在父皇在世时就已经开始觊觎。
父皇把李逸送到了花柳之地,把李夫人送到了南楚,却是冯骥又把他们联系在了一起。
再想想我身边的冯嫣儿,此时我如同醍醐灌顶。这女人不过是另一个李夫人而已,饮桃花露惑帝王心,一个派到我身边专事狐媚的妖女。她甚至可能根本不是什么冯骥的女儿,只是一个来路不明的女妖。我不如父皇目光如炬,竟被这妖女玩于股掌之间。
此时,我痛悔万分,对自己的浅薄觉得没脸见人。
可李逸没有找到,我还得继续与冯嫣儿周旋。
第二天一大早,我在书房里看着新呈上的春闱名单,到今天,报名算是截止了。蒋捷呈上的名单中,明经、进士两文科就有近八千人应试。另外还有一千多武举前来。
我翻看这厚厚的卷宗,觉得头晕眼花,可看来看去,没见李逸之名。难道他不是前来考试的?那他还有什么办法混到我身边?
“皇上!”娇滴滴的一声,我不用抬头就知道是谁来了。
“爱妃,嫣儿。”我也亲热的回应,一阵恶寒蹿遍全身。阿南这小东西今天竟不来见我,她就没什么宫中的事向我汇报一下吗?我不动声色的合上卷宗。
冯嫣儿向我走来,我躲无可躲,硬着头皮向她笑笑。妖女这两个字在我眼前蹦了几蹦。
冯嫣儿竟是一下子坐到我腿上来。
“皇上,妾想起一件事来。”她搂我的脖子。
我立刻觉得呼吸困难,她身上那甜滋滋的怪味道让我窒息。阿南说过,这是某种药的味道,而这药可不能算是什么好东西。
“皇上昨天和妾说想要妾推荐人才。”冯嫣儿粘乎乎的在我怀里扭着。用她身体的柔软和突起部分蹭着我的身体。
我忙连连点头。终于要说了吗?可是不要再蹭了,我快受不了啦!即便我现在很怕这怀里的女人,可男人的本能还是在。这女人真的魔鬼,让我此时倍受煎熬。
“昨天皇上要妾推荐人才,”冯嫣儿笑的诡秘,“妾今天想起来了。有一个人选十分合适。”
“嗯嗯,嫣儿的推荐总不错,嫣儿说说看。”我鼓励她。
“这个人呢,”她看我,“是个南人,皇上怕是还见过。”
我愕然抬头,“她什么意思?我见过?”她怎么知道我见过李逸?
冯嫣儿葫芦里卖的什么药?我不免疑惑起来。
就在这关键时刻眼看妆嫣儿就要向我吐露秘密了,门外面却偏偏传来钱宝宝那难听的破锣嗓子,“不好啦,不好啦,林修仪死啦!”
我一惊,差点要跳起来,若不是腿上还坐着冯嫣儿,我早就一蹦三尺高了。
就是这样,我还是很粗鲁一下子掀开了冯嫣儿,不顾一切冲过去一把抓住刚跌跌撞撞冲入我书房的钱宝宝,“谁死了?懋儿呢?懋儿怎么样了?”和李逸比,还是儿子要紧呀。
钱宝宝跪倒在我脚下,“林修仪,是林修仪死了。”她稳稳的扶住了差点绊倒的我,“懋儿没事。”
我一下子安心下来。说实话,懋儿没事就好,林修仪——我一时管不了她。不过真可惜,冯嫣儿都已经要向我说出那个人来了。
“怎么回事?”我镇静下来后,便冷了声问钱宝宝。
钱宝宝摇头,“今天懋儿还是不怎么吃东西,只喝了几口奶便想睡去。妾当时在场,便急着想找太医了。少不了去问林修仪一声。结果着人去一看,她人已经死了。”钱宝宝睁了铜钱眼看我,“皇上,怎么办?”
“好好的,怎么死了?”我皱了眉问。“有没有叫人看过?”
钱宝宝此时显得越来越冷静了,“妾已经叫人去叫宗人府的掌事公公了。”只短短地一迟疑,“妾看林修仪死的不太好。她的面色发青。所以觉得还是叫宗人府的公公看看为好。”
我惊讶的看着钱宝宝,“德妃认为是……”
“妾只是认为看看稳妥些。”她说。那股子镇静劲儿,着实让人觉得她妥妥是位女将军的料。
“那好,我们去看看。”我率先向外走去。不管怎么说,林修仪都是我儿子的娘,我还是得好好看看是怎么回事。她若真是枉死,我也得追究一下好告慰她为我生儿子的恩情。
不过我心里也明白,这是宫里又要掀起一场血雨腥风了。不知这一回,最后会是哪一个倒霉。
我们到紫榴宫时,紫榴宫中除了宗人府的人,再没别人走动。钱宝宝解释是她早先下令将人都看了起来。孩子也安顿在她的荣安宫了。她动作好快!
可是她刚才冲入我御书房时明明慌慌张张的样子。
有那么一瞬间,我起疑了。母后就曾说过,后宫如战场,做了倒是不怕,只不过要做得漂亮。别被人抓了把柄!
我听到冯嫣儿毫不掩饰的在我身后干笑了一声。也许她是作我想到一起去了。
我没进屋,只问出来的宗人府宦官,“怎么回事?”
那宦官有些年纪了,一把头发已经全白,脸上因为无须,比一般男子更显得苍白。看起来本来也就像个僵尸似的。由他来鉴证尸体,倒也很合适。
大约是见过的事多了,此人在我面前也并不慌张,只是先跪下向我磕了一个头,再慢条斯理地说:“是中毒。看那样子应该是中的断肠草的毒,新死不久,奴才还在她床边的杯子里看到了断肠草的叶子。”此人说话的口气,似乎他是对这种事是司空见惯。“杯子里是断肠草新叶,和几片苦荼叶子混在一起,大约是被当成苦荼了,喝苦荼泡的水可以让人减去赘肉,细瘦一些。”
他这样说,分明就是说林修仪是被人毒死的。有人在她茶水里下了毒。
什么人要毒死她?
我第一个想到的,就是钱宝宝。
回头去看,钱宝宝和冯嫣儿两个并排站着,全都是无辜的表情看着我。这让我又拿不定主意,冯嫣儿更应该是那个干坏事的人。
此时母后也来了。一来也是先分明看看钱宝宝和冯嫣儿的脸色。
我并没有让人去请母后,但我也知道,这种事在宫中传的很快,母后自然是马上就知道了。还有阿南!
我的脑袋四下转转,阿南怎么还没过来?
此时天气很好,春暖花开的季节,天高云淡,连空气中都是清新好闻的味道。
可我们面前的深宫里,却有一个刚死的女人。她本来满怀希望的带着孩子,如今却成了一具冷尸。
母后的脸色很难看,她在众宫人的搀扶下,下了步撵。
“紫榴宫的奴才一个也别放过!”母后说,她老人家气得发抖,
冯嫣儿笑着上去哄母后,“母后别急,妾倒还没明白,这是怎么回事?是说林美人,不,林修仪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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