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主流清穿(完结)-第33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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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烧香的人家里,绝对包括了李煦,至于有没有曹寅,待考。
鉴于三织造是先帝老臣,新帝与他四弟也没有过于逼迫,更没有在一开始就锁拿进京。两人不过是时不时写封信过去:你们加油还钱啊~其中胤礽事情多一点,写的信少一点。四爷就是管这一块儿的,拿出了劳模兼话痨的精神,实施精神轰炸大法,基本上就是一礼拜一份账单寄过来。把曹、李二人弄得苦不堪言。
两人心里也明白,江南是个丰肥的地方,谁当权了,不想拿这里犒劳一下自家亲信呢?两人地位都有些尴尬。到了这会儿,曹寅就由衷地感谢康熙了,他有个铁帽子王的女婿,京里对他还算客气,平王府也时有加护,曹寅比较透彻,最近身体还不好,正好没力气多做什么小动作。
李煦想的却是,密嫔是他侄女儿,又是他从中做的冰人给了康熙,还生了儿子,允禑跟皇帝不但是兄弟还是连襟,怎么着也不会把他逼得太狠,说不定还能再留在江南——经营数十载,哪能说放弃就放弃呢?所以,四爷您还是走吧,咱经不起您这“爱的问候”啊!
在应对这件事情上头,两人的表现就有了高下。李煦同学四下送礼,帮忙求情,让已经接手了他爹手里各路密探的胤礽很不爽。曹寅只往京里送了一样儿礼物,还是直接送给胤礽的——他儿子,曹颙。理由就是儿子到了年纪了,该当差了。
曹颙来京,也没有傻到独个儿直奔到内务府去报到,反正他爹的折子已经上了。他先在自家宅子里住下,然后去了他姐姐家里。接着平王带着小舅子去拜会了又一位叔祖父——雍王。
必须提出表扬的是,曹家的礼仪还是非常不错的,雍王这样龟毛性情,比较喜欢礼仪周到的人,能力是一回事,态度又是另外一回事儿,可以无能,但不可以无礼。
雍王把曹颙的事儿跟胤礽汇报了。胤礽心情再不好,弟弟面子还是会给一点的,在这件事情上,胤礽兄弟的观点是一致的:态度!
胤礽道:“曹寅也是有心了,就把他儿子留下来吧,你酌情给他个差使。等等,把他叫来我看看。”
胤礽有点颜控,曹颙长得还不坏。曹颙此时还是个小青年,身材比较魁梧,倒也有些看头,样貌也过得去。胤礽冷眼看他请安,倒也规矩恭谨,听他自报家门口齿也清楚。
胤礽又问他读了什么书,曹颙答道:“奴才父亲也给奴才请过西席,授了些经史。”
胤礽记性挺好,提问了几条,他都答得上来,又问:“可通弓马武艺?”
曹颙垂手答道:“在江宁的时候略习过一些,称不上精通。”
胤礽挺闲,拎着他又去考较了一回,三箭两中红心,另一箭也在靶子上了。
还行。胤礽扭头对他四弟道:“曹寅倒还没有忘本,这孩子留下了。你看着办。”
原本要呵斥一下的,由于有老四护航,胤礽的火就没往曹家这里发。但是他迁怒上了另一个人:李煦。此人儿子比曹寅多,不但有儿子还有孙子,居然不积极主动表示。
胤礽心里的小本本儿上,给李煦记了一条。打发走了曹颙,胤礽留下他弟弟说话:“依你看,曹李二人的亏空究竟还得上是还不上?”
雍王低头想了一下:“他们都老了。”办事有点拖拉,就算能还上,也得等到猴年马月了。
胤礽冷哼了一声:“我因看着他们还算忠心,才留到了现在。先帝崩逝,两人皆上折请回京奔丧,我没允,他们今年又请归。你问问他们,可愿意从此定居京城。”王八蛋!还敢再要求继续要盐政的差使,不给了,都给我滚回来,别想再损公肥私了。
雍王吃了一惊:“那亏空呢?”
“他们是指望不上了,找个能还的人去江南罢!”
“嗻。”
作者有话要说:有谁跟我一样忘了定今天早上的闹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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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3 大家节日快乐哟
自打胤礽登基,这万寿节就是场灾难。内务府还算运气好的,雍王眼光独到,办事又认真细致,胤礽虽然对生日不太喜欢,倒也没有挑刺。礼部就比较倒霉了,要知道,这日子不但是胤礽生日,还是仁孝皇后忌日。按照规定,皇后忌日是要祭陵的。
更倒霉的是,允祉、弘晰,一个弟弟一个儿子,胤礽是一点都不用客气,不高兴了直接骂。他学问不次于允祉,在理学方面的造诣只有更高,真要挑出点儿刺儿来,根本不用费多大的事儿。
允祉偏偏又是个在这些上头时不时会犯一犯糊涂的人!在他看来,仁孝皇后祭仪,在康熙朝已经有了定制,依例而行就好了么!他还特意选了索额图之子,已经起复为领侍卫内大臣的格尔芬去祭陵。再搞得隆重了,该掩了皇帝生日的光芒了,这样不好、不好。
就在他自以为做得很好的时候,胤礽怒了:“怎能如此简陋?!”胤祉忘了,康熙朝,仁孝皇后是皇帝的老婆,到了胤礽这里,虽然她还叫‘仁孝皇后’,却已经升格成皇帝的妈了。
胤礽先骂允祉:“我把差使交给你,是因你学问好,没想到你居然这样懒惰!”想糊弄我啊?接着把炮口转向了弘晰,“还有你!居然一点也不知道提醒!”
弘晰委屈死了有没有?!胤礽派他去礼部,是让他“跟着诚王学办差”的,行前还拿允禔当反而教材,告诉他对长辈要礼貌,不可以给大家脸上抹黑等等等等。
弘晰是晚辈,文化知识又没有允祉丰富,也隐约知道胤礽不喜欢人提这生辰忌日的事情,虽觉得允祉做事有些不妥,也不能提议在他爹的生日大张旗鼓地去祭祀祖母——这不是在提醒人一些不好的记忆么?
这下好了,胤礽对弟弟还留一点点面子,骂完就算,让允祉回去重拟旨意。对儿子就没有顾忌了,允祉一走,胤礽就动上了手,捞起手边一支如意,直接就打上了弘晰的背:“畜牲!这样不长脸!叫人糊弄了你知不知道?哪怕你提孝康章皇后的例呢!!!叫你办差,是叫你学机灵的,不是叫你学糊涂的!你书都读到狗肚子里去了,择其善者而从之,其不善者则改之!你的主见呢?”
一边骂一边打,弘晰被打急了,直接跪到了地上。胤礽挥了一下,一手落空,甩手丢了如意,开始练习拳脚。
开始的时候,梁九功与高三燮都是装聋作哑的,老子打儿子,还是关起门来打的,理由也正当,他们管什么闲事儿呢?皇帝不急太监急的,后来看着不像个事儿,连忙来拦着劝着:“万岁爷,万岁爷,别气坏了身子。”
这是P话,胤礽还不到四十,又不是娇花,一时半会儿还是气不坏的。
胤礽心中恶气已经出了大半,此时被拦就没有过于恼怒。
说起来胤礽今天的愤怒也是两个方面的:一、生母之死就是他的逆鳞,触者必死。可他一过生日,就要被触一下。
另有一条就是,他一路也算顺风顺水,虽然中有波折收敛了不少,傲气还没有被磨去,总觉得自家孩子一定要是优秀的才行。在这件事情里,弘晰又显得嫩了些,很明显弘晰应该能够想得到孝康章皇后的礼仪,最后却还是按照允祉的方案来了,居然没有能够“劝”成功!
知识少,可以学;笨,就没法治了,这才是对弘晰愤怒的重点。可是又是他老人家说的:“不可学允禔之蠢钝狂傲,恃皇子身份而凌叔王。”由此可以看出,胤礽真是康熙的亲儿子,在求全责备方面,那是如出一辙。
弘晰同学实在冤枉,又不敢辩。只能自认晦气,还要老实认错:“汗阿玛,儿子知道错了。”
胤礽平复了一下怒气,语重心长地道:“诚王还算老实,却会时不时地犯糊涂,先帝敏妃丧,他百日剃头,这些事情你难道不知道么?他有学问是一回事儿,好犯糊涂又是另一回事儿,”索性摊开了讲,“在他身边儿,你才能出彩,懂不懂?”
可怜天下父母心!胤礽把弟弟们筛了一回,哪个都不是省油的灯。能力强一点如老四、老八,弘晰的光芒很容易就会被掩盖,即使布景板如老五、老七,能力比兄弟们稍微不显一点,也是谨守本份的人,工作过程中很少犯错——这些人很少能起到对照组的作用。只有老三,时常不靠谱,与他共事最易出头。
胤礽看弘晰脸上也着了一下,红痕慢慢显了出来,也心疼了:“高三燮,去你主子娘娘那里给二阿哥寻药去。”
高三燮领命而去,胤礽又对弘晰道:“给你两天假,好好想想往后该怎么办差。”
如何能在尊重叔王的同时展现自己,这个世纪课题就这样交给了弘晰。
弘晰一顿打不是白挨的,胤礽给了他假,也为他解决了难题:命皇太子去祭陵,皇帝自己在奉先殿拜牌位,然后受朝贺。鉴于皇帝心情非常不爽,大家的礼物都送来就好,大吃大喝就不必了。
其实这件事情,无论你怎么安排,胤礽都不会满意的。只有他自己发话了,你照办,才算完事儿。事情的源头在康熙十三年的那一天,如果不能穿越回去把仁孝皇后摇活了,胤礽的心结就一定在那里,谁都碰不得。
自己作了决定之后,胤礽又罚了允祉一年俸禄才算解气。好在允祉也不是靠俸禄生活的人,大家又都明白皇帝在这件事情上的心结,知道诚王也算是冤枉。
无论如何,按照胤礽的安排,众人陪着走了一回形式,万寿节这个鬼门关算是走过来了。从此,但凡万寿节,大家就很郁闷:让咱们掏腰包也就罢了,连在生日宴上吃回本钱的机会都不给你又算什么事儿呢?
胤礽却在想:还有哪个弟弟比较不靠谱一点?能够起到对照作用一点呢?MD!真难找啊!
思索了半天未果的胤礽,在晚上掌灯时分被老婆堵在了住处。
淑嘉劈头一句就是:“你打弘晰了?”
胤礽有些生气:“谁叫你过来的?他办差不用心,我还教训他不得么?”
淑嘉叹了口气:“你管教孩子,我可曾护着过?可他也大了……打他也别打脸呐。”
胤礽有些疲惫地道:“我这是失了手。”
“你从来没跟孩子们动过手,我看到他的样子就慌了神儿,茂妃和他媳妇哭的什么我也没听明白。有什么事儿,慢慢儿跟他说,他刚办差,万事开头难。”
胤礽自嘲地一笑:“不是什么大事儿,你不用担心。药给了弘晰了?”
“我打发高三燮给送到他媳妇那里了,有媳妇盯着用呢。”还传了蒙古的跌打大夫,说是他习库布伤着了,当然这话不能说。
淑嘉见胤礽露出疲态,也不多留,说起来她这样过来,虽然不至于过份,到底有些不妥。嘱咐胤礽早点休息,也转回去休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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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万寿节,大家又渐次活跃了过来,哪怕是启动先帝周年祭准备的时候,皇帝的表情都没有万寿节时恐怖。万寿节后两个月零十天,就是先帝周年祭了。过了这一天,除皇室近枝外,家里没死长辈的都能娶妻嫁女、喝酒看戏了。嗯,是个大日子,必须好好准备。
为了准备好这次大祭,胤礽又在雍王的推荐下,把老十三调到了内务府。即使没有老四的推荐,胤礽也想让十三到内务府锻炼一段时间的:老四将调户部坐镇,他走后,老十三正好接手。提一句,十三爷的审美也还是很不错的。
这次任命后来还闹出了一件大事,容后再表。
反正眼下的情形就是,大家过了最难的那一天——万寿节——都松了一口气。人逢喜事精神爽,都活跃了起来,有些有“远见”的,已经开始琢磨着开始裁新衣,周年祭之后可以穿了。
淑嘉这里走动的人也多了起来。
六月里又下了一场雨,空气里都略带着湿润的泥土气息,闻起来很是舒服。住在畅春园,真是个明智的选择。淑嘉掩口打了个小小的哈欠,看了看对面坐着的淑惠:“有心事?”
姐妹俩住得近,现在还是妯娌了,有事没事,聊聊天儿、八卦一下很是方便。
淑惠左右看看,轻声问道:“弘晰媳妇儿……如今不在您跟前伺候着了?”她已经有几个没有看到格根塔娜在淑嘉跟前了,忍不住多了句嘴,“她也该立一立规矩了。”
淑嘉道:“你却忘了,她还有个婆婆呢。如今茂妃也是一宫主位,自是能当得儿媳妇的礼。”
淑惠撇撇嘴:“您可别这么说,先帝宫里这么些年没有正经的主子娘娘,福晋们才,呃,如今可不一样呢。”
淑嘉端起茶来小呷一口,淑惠很是郁闷道:“这事儿还真是有些难办呢。”
“有什么好为难的?难不成我要为难弘晰媳妇儿?顺道儿叫人知道我卡着她不让去见她男人的生母?傻了你!我在皇帝面前已经说过这事儿了。”管你有理没理,先在领导面前报备,留了底再有什么说法也好应对。
“你别绕我,说吧,你有什么事儿。”淑嘉不被带偏话题,还有一件事她也没说,格根塔娜的父亲现在还在高级牢房里蹲着呢,是吧?
淑惠犹豫了一下,才说:“苏州织造那里……”
淑嘉一挑眉:“谁叫你来说的?”
淑惠瘪瘪嘴:“我算是叫他难着了,您也知道,李煦与我婆婆有点子亲戚的。曹寅送子来京,皇上命两织造返京,李煦就急了,”左右看看,“他不想回来!”
接着淑惠又透露了更多一点的信息:“曹寅病得不轻,只想保全家里人,叫他回来,他是巴不得的。可李煦不一样,他这没病没灾的,哪里肯回来?曹寅送子,李煦却是叫儿子带着多少财物来京,四下跑门路呢。”
人呢,总是当局者迷的。谁到了李煦的份儿上,也舍不得这样的美差,更舍不得江南的繁华。在南边儿他人缘儿好,——当然,这好人缘儿是拿钱堆出来的——到了京里,他什么都不是,鬼才愿意回来!
淑嘉真想翻白眼:“他找到密太嫔了?老十五怎么说?”
淑惠道:“他不大敢接这个茬儿,也犯不着接,又无性命之忧。这事儿,教曹寅一比,他办得差了些。可我婆婆不放心,怕再翻亏空的旧账。”
允禑没办过什么差,最低的政治敏感度还是有的。老四在内务府搞风搞雨,他看在眼里记在心里,没有皇帝支持,老四能这样干?所以,只要李家没到砍头抄家的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