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主流清穿(完结)-第25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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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三燮一一回报:“东西都得了,奴才们清点过了,俱已妥当。为怕损耗,多了一分作后备。”
淑嘉听以这里才真正地松了一口气:“知道了。你们都辛苦了,忙过了万寿节,我自有赏。”
万寿迫在眉睫,实在不宜在这当口发赏。发了赏,你得了这个我得了那个,叽叽喳喳,容易扰乱情绪。不如现在拿着胡萝卜吊在兔子的眼前,诱惑小兔子跑快一点。
众人都知道太子夫妇从南方带了很多东西来,东西一箱一箱地往库里搬,心里都憋着一股子劲儿,要好好表现,节后拿奖。东宫在万寿节期间还真是秩序井然,人人干活都憋着一股劲儿。
淑嘉慢条厮理地打发了各宫来致谢的人,又把给李佳氏、李甲氏的东西分发了下去。晚上的时候又将给弘晰、弘曈的东西也发派了。心里把给宫中众人的赏格也拟了,又把赏石家等处的东西也备好,从南边带来的东西已经去了三分之一了。
还好,万寿节礼不需要再从这些东西里添补什么,剩下的都是出差回来净赚的。
淑嘉把这个想法跟胤礽说了,胤礽笑她:“今年汗阿玛还要我跟着去塞外,咱们又能赚上一笔了。”
“你还跟着去?”康熙中邪啦?怎么总带胤礽出门儿呢?把朝政交给旁的阿哥,这是要架空么?淑嘉的思想剧烈地摇摆着。
这个问题吧,你得反过来理解一下,康熙培养接班人的步骤是这样的:培养出能力,觉得你的能力够了,再给你积累人气。不然空扶一个阿斗,大家都说这个太子不错,其实太子根本不懂政事,这样的太子人气再高,那也是坑爹啊。
淑嘉的猜测分析真是差了十万八千里。穿越不是万能的,不可能穿前啥都平常,穿后什么就都拔尖儿了,除非你从教学质量极高的重点高中穿到了呃,升学率奇烂的一般学校里。所以说啊,太子妃同学,你还是老实当一回布景板吧。
这个,去就去吧,反正不由自己作主,淑嘉问明了启程的日期,从万寿节一过,分发完了赏格,就着手准备北上的衣服了。
皇太子夫妇却没有能够成行——
太子妃又被诊出喜脉,这条消息,宫内宫外都麻木了。
皇太子又病了,这条消息,让宫内宫外都惊了。
作者有话要说:
郁闷ing~本来应该是28号回单位的,结果……28号的票木有了!摔,我只好抓了张明天的票!靠挖,少跟爹娘相处了两天啊!
以及,我今天想把直郡王给捅出来的,为了把他给捅出来我写啊写写啊写,写到现在还是没写出来,累死我了……
含恨倒计时3
看督主治愈去~
生老病死无定数
太子妃生孩子,第一次绝对是惊喜,尤其在生下了个小阿哥之后,那是爆炸性的新闻。第二次,依然喜庆,比头一次就要稍差一点,太子系更多的是欣慰。第三次,好吧,喜庆也是有的,大家已经没有丝毫意外之感了。
现在这一次,第四胎了,这个……请自行想象。
皇太子生病,次数比太子妃生孩子也多不了几次,却是次次都令人印象深刻。因为每次伴随着皇太子生病而来的,是皇帝的抓狂。康熙因为他家宝贝太子,办出过太多出格的事儿。
两相比较,当然是太子的病更让人关注一些了。
胤礽这病,却不是为了躲避出行。南下,收仕林之望,对于一个背靠强势皇帝的太子来说,是危险的。
北上么,会盟蒙古,别听大家嘴上满蒙联盟喊得那么响,看起来国家对蒙古也很照顾,蒙还在汉上,爱新觉罗家的女孩子有一大半儿倒是便宜了他们。实际上呢,那是既利用又提防的。得蒙古人几句夸奖,皇太子还是承受得起的,他范不着为这个而装病。借此机会向朝野展示一下皇太子一家的幸福生活,约等于大选拉票的行为。
没道理有机会不抓的。
胤礽是真的病了,他这病有一半儿是因为着急上火急出来的。
本来呢,胤礽对于老婆怀孕还是挺有心情庆祝一下的,哪怕是第四胎,那也是老婆生的,多子多福,没有不高兴的道理。胤礽在听到消息之后就赏了伺候太子妃的人,一人一个大红包,童叟无欺。
淑嘉也不拦他,由着他高兴去,他们两口子一路南下,咳咳,收了不少钱,花也就花了。胤礽花钱花得高兴,乐滋滋地琢磨:“是儿子呢还是闺女呢?儿子也成,将来给我当帮手,要是闺女——”笑得蠢兮兮的,“我闺女一定是最标致的,谁家的都比不上咱闺女!”
倒是淑嘉,一想到自己怀孕,塞外是去不成了的,这样的长期旅行,能叫太子独个儿带着太监上路么?这是逼着她给胤礽安排女人么?她可以装成不知道么?
胤礽兴奋的心情一直持续到第二天去听政。
听政是按部门,一个部门一个部门的上去汇报,除了汇报者和领导以及打扇儿的宫女太监,没旁人能听到,保密。六部汇报、九卿汇报,都没有什么大事,平常的升降而已。
直到宗人府的人上来。
宗人府共报了两件事:一、多罗信郡王鄂扎薨,查鄂扎系承袭伊祖多罗豫通郡王多铎封爵,请以多铎次妃所生之子原任都统董额袭封。二、二十岁以上闲散宗室等向蒙圣恩,贫乏者俱赏与房产人口,遇婚丧之事又给与银两。此等闲散宗室并无行走之处。嗣后应停给拖沙喇哈番俸,年二十岁不仕者照披甲例给与银米。
头一条,对胤礽还算有利,董额与太子妃娘家的亲戚关系更近一点,董额的妻子也是时不时往东宫走动的。
第二条却让他浑身不自在。太子殿下还是很有主人翁意识的,他是太子,未来的国家领导人,说这国家是他的也不算很过份。既将这天下视作是自己的领地,当然对事情就格外的上心。
闲散宗室,以前闲在家里也是有一份不低的俸禄拿的,现在却要革掉了。个中原因胤礽是再清楚不过了,他一直关注着这方面的问题。做一个国家领导人,更多的时候关注经济民生要比关注军事战绩重要,没有前者,后者也不可能持久。
不光是旗丁的问题,国家,已经连成年宗室都有些供养不起了,而大家还在拼命地生生生生生。不生还不行,要是不使劲生了,胤礽自己都得承认,他会坐不住。
要了亲命了!人不能不生还不能生少了,不然镇不住场子。又不能生多了,不然国家养不起!
而国家的财政状态在胤礽心里也有一笔账,还是笔亏空账。在他所能看到的账面上,国家是有收入的,但是收的赶不上花的快。本以为打完仗了,能够休养生息了,然而河工修了好几年了,年年都是重点,这工程很花钱!
又有,南巡可不止是迎驾的花钱,京中这一大队的人马仪仗那也是钱!一次南巡,一般圣驾走过的地方都要免租税,甭管是那些陈年烂账收不起来的欠税还是今年的新税,都会免。圣驾过处,全国最繁华的地方走得差不多了,尤其是江浙,自来就是天下税赋重地!
国家大了,状况就多,哪一年没个灾害呢?今年是这里,明年是那里,反正就没有消停的地方。让中央减税都是懂事儿的,更有一等添乱的还要求赈灾。
又有,各级官员不贪才怪!胤礽岂能没有数的?他一趟南巡带回来的这些东西都是从哪里来的,他多少知道一点儿。
贸易这一块儿呢,国内重农轻商,并不鼓励发展商业。康熙朝是设了海关,年年有厘金收入,海外贸易其实是顺差的,但是规模一直被限定死了。这两部分的钱,也不是特别多。
胤礽悄悄扳着手指,一条一条扳出来,除非他汗阿玛还有他不知道的财政来源,不然……财政会很紧张。
综上所述,胤礽断定:这第二条怕是要被批准了。
康熙直接准了很一条,而第二条也只是略作沉思,就痛快地答应了!
胤礽的脸色更凝重了,他确定他汗阿玛大约是没有他不知道的进项的。亲爹哎,这国家以后要归我管是吧?咱不能弄个烂摊子吧?
几次张口欲言,又闭上了嘴巴。回到东宫,老婆怀孕了,不想去烦她。胤礽自己拿出小本本开始写写画画,钱钱钱!以前是愁自己没钱,现在开始愁国家没钱了。
胤礽的数学还不坏,加减乘除一下来,更头疼了。他还有N个兄弟没有分府,这一分府,又是一笔大开销,每人二十三万的银子、数个庄子……九、十、十二、十三、十四、十五、十六、十七这是眼看着已经站住了的阿哥,其他小阿哥多少还能再存活几个,上百万的银子是必须一次付出的,还有他们每年的俸禄、他们的家眷、宫中阿哥家里老妈子的月钱都是公中出的。
人多好干活,人少好吃饭,再庞大的基数一被平均,就少得让人哭泣了。尤其分一杯羹的人数不断地在增长,而基数增长却很有限。
胤礽想杀人的心都有了!康熙四十一年,全国的税收上缴上来不超过三千万银子,这些税要支付整个宗室的花销、各级官员的工资、各项工程的支出、一年的赈灾预算、旗丁的粮饷、官兵的粮饷、偶尔还有个地方反政府武装需要镇压一下……盈余极少!
在他还很肆无忌惮的时候,国家财政不是这个样子的。胤礽记得很清楚,当时国家上下,比较节俭,最不节俭的就是他,咳咳,国家财政可是支持打了八年三藩、N次葛尔丹,战争烧钱,都撑过来了。现在要是再有那样规模的战争,胤礽惦量了一下,财政未必能撑得住。
这才多少年?康熙初年的时候,整个国家看起来还是欣欣向荣的!二十年的时间,就堕落成这样了!
积弊难返。胤礽脑子里猛地冒出这个词来,烦得他摔了笔。
两个小太监在旁伺候着,一个张口欲言,另一个慌忙给他使眼色。想说话的这个是后补进来的,没经过当年的惨状,拦的这个却是在皇太子叛逆期偷活至今的,犹记得当年皇太子的脾气。看今天这样儿,仿佛与N年前的皇太子重合了,哪里敢再生事,只恨自己不够布景板、不够隐形。
几乎是用爬的过去捡了笔,收到一边又另换了一枝。
胤礽狐疑地扫过他们,挑挑左眉,看一眼自己写的小本本。这俩太监离得挺远,看不到。皇太子沿续了太子妃的风格,还是用满文写的,识字的太监这宫里有,不过读满文的太监就是稀有了。
胤礽垂下眼来,继续琢磨方案,俩太监保住一命。
财政的解决方法,不过“开源节流”四个字而已。节流是不行了,人越来越多,再克扣也得把人给喂饱了。唯有从开源上下手方是上策,胤礽也是有一个办法的:天下缴税的其实是穷苦汉人,旗人不缴税还领钱别指望有财政贡献了,给旗人征税?那是在开玩笑。但是,凡有功名的读书人,个个都不用缴税的,功名再高一点,全家都不用缴税,他们大多是有钱人!
如果让他们一起缴税呢?
苦笑,不行!他还是二把手,没那个绝对权威,手上也没有足够的资本。他甚至不能提出这个方案,这个方案可以由别人提,但是不能由他提。他要是真敢这么干,就是皇太子站到天下读书人的对立面对了。骂名绝对滚滚而来。
他还不知道他汗阿玛是个什么态度,但是有一点是肯定的:康熙重名,爱惜羽毛。不到万不得已,康熙是不会动这个念头的。为了笼络读书人,康熙花了多少力气?一道缴税的命令就足以使这些努力化为泡影。
皇帝都不肯轻易做的事,太子就更不行了。
胤礽其实是个性子很硬的人,他还真不怕这些读书人,办法都想好了,先试点,在比较偏远的地方、派耿直之臣去得罪人,强行推进,然后大面积实施。
办法想好了,不能跟皇帝提。即使是那个嚣张的太子,也不会在这个问题上轻率地提出自己的看法。
可是……一想到问题还在累积,胤礽就坐不住了!这个国家将来是他的,现在他也把国家视作囊中之物了。自己的东西,当然要想方设法地维护,可是……由不得他作主。
他很着急。
然后,他触到了那个一直不敢触及的问题:事情还要多久才能由他作主?他才能挽袖子上台解决问题?……他爹,还能活多久?
胤礽被自己的想法给惊到了!
“我什么时候能够一展报负?”、“汗阿玛的寿数——”、“我怎么能琢磨汗阿玛的寿数呢?”
这三个问题在脑子里搅作一团,在这个年代,考虑皇帝下台的问题,足以对正常人的心理造成绝对的威压。如果这个皇帝还是他亲爹,还是个一直以来都对他很不坏的亲爹……
胆子一向不算小的皇太子自己吓到了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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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太子病了,满嘴起了细密的水泡,额头还发着烧。
淑嘉有了上一次的经验,这一次也是如法炮制,派人传御医、派人报信、派人请假,然后坐在床沿上给胤礽冷敷额头。连毛巾裹冰块的办法都不用,直接是用湿毛巾,一会儿换一块。
一边换着,一边皱眉,胤礽正当壮年,怎么这两年就病了两回?还是需要请假不上班的病法?他这是怎么了?
犹豫的当口儿,康熙已经火速处理完政务,飞奔过来看儿子了。他过来的时候,太子妃正在骂御医:“这平安脉按时请的,前天请脉的时候还是好好的,怎么现在就病了?”
淑嘉所问,正是康熙所想,他当然记得太子平安脉的日子,御医也没有向他上报有任何不妥的地方,怎么太子突然就病倒了呢?
康熙的步子很快,快到太监们刚刚示警没两下子,他就已经进来了。太监们细细的口哨声淑嘉是听到了的,她是故意在康熙面前说了两句话的。太子病了,太子妃也难辞其咎,淑嘉自己也极冤枉,明明在她面前的时候胤礽还是活蹦乱跳的!
康熙进来,淑嘉照例是躲到了屏风后面,这一回,胤礽从头至尾连声都没发,牙关咬得死紧。康熙又惊又怒,把仁君的形象放一边,穷凶极恶地威胁御医:“太子一向康健,怎么近来这样易病?你们是怎么侍候的?!你们是一直在玩忽职守么?!不能用心,要你们何用?”
淑嘉现在是一点也不同情御医这个高危行业了,她也想知道答案来的。
康熙还要关照她:“太子妃是有身子的人了,不要动怒、也不要过于辛苦,这里有朕。”
淑嘉还意思意思地客套了两句:“这是儿子媳妇的本份,太子不适,我难辞其咎。汗阿玛日理万机,还请您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