骄妻夜行-第3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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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担心这件事让小姐难受么。”澜惠忍不住嘟囔了一句:“宜王宜王,我才不拿他当宜王,从小到大,我叫他公子来着。”
“等明儿见了,你就这么叫好了,看人家王妃饶不饶得了你。”沈菱凤本来想说句笑话,脱口而出以后,变成了有些警告意味的话。
“我才不怕她呢!不是还要小姐吗,公子面前,谁敢跟小姐相比。就是有王妃又如何,小姐不是说过夫妇自夫妇,情爱自情爱的。”澜惠反驳道。
“澜惠,你在说什么!”沈菱凤没说话,说话的人是曾献羽。一脸戾气看上去是要杀人的架势,澜惠不懂那话对于曾献羽来说有多难听,沈菱凤知道,曾献羽知道。
“奴婢没说什么啊。”澜惠浑然不解,不知道曾献羽虎着脸的缘故,她只知道当初小姐说那话的时候,是知道要跟曾献羽成婚之后,在老爷面前唯一一次发脾气说的,老爷当时的脸色并不比此时曾献羽好多少,是因为小姐顶撞了老爷才会有这种变脸变色的。
“夫妇自夫妇,情爱自情爱,对不对?”差不多咬牙切齿了,这种话比赵敏口中说出来的话更加惊世骇俗,若不是亲耳听见,说什么都不相信这种话会是出自沈菱凤口中,循规蹈矩的宰相娇女,从小到大读书习礼,难道学的都是这些东西。
澜惠口无遮拦说出来的话,沈菱凤只是觉得她太饶舌,多久的事情还要拿出来说。何况流水有意落花无情的事情,还是少做为好。曾献羽的反应才真是出乎意料,她沈菱凤并非无情之人,甚至可以说是至情至性。只是从小到大,除了亮哥以外,还有谁把她当做纤纤弱女?
父亲面前,自己不止是女儿,还要替父亲掌管整个相府内政。父亲身为宰相,开府治事。母亲早逝,父亲姬妾不能上台面,只有她出来挑起这份担子。也只有亮哥会对她说,凤儿,你一日没嫁给我,我一日拿你当小孩子看。不论旁人怎么看你,这都不要紧。哪怕旁人说你将来要替我当多大的家,这都不值紧要。
哪怕后来终归是南柯一梦,什么都没有。至少还有人拿自己带个孩子,没有太多的规矩要守。嫁给曾献羽,虽然不像嫁给亮哥有那么多清规戒律,又有多少人再看自己准备怎么做。
直到某天终于大彻大悟,没嫁给亮哥嫁给曾献羽,做个称职的将军夫人或许才是她这一生要去做的事情,也无法改变这一结局以后,不认命能做什么。也知道亮哥迟早要成亲,他不必为自己守着,自己更是早就背弃盟誓,这样的话又何必去追究对方是不是真心相待?至少爱过,至少有个人曾经那么对自己,就够了。
再问他夫妇自夫妇,情爱自情爱,有何必要?曾献羽全不必做出这个样子,好像真的对自己上过心,大可不必。她会心底背负一层歉疚,她不知道他这么做为什么,在她没有想过要欢喜他的时候,他来欢喜她,好像是一件不可能的事情。
曾献羽没听到她说话,只是在旁边站着,不指责澜惠胡说,也不说她说的是对的,这种态度更让人觉得蹊跷,她既然说了必然是认定了这件事,要她说自己没说过,是不是就说她没说过呢?
“你说的?”曾献羽居然要笃定这件事,是不是还有一丝希翼。
“是。”沈菱凤点头,不打诳语是好习惯还是不好,谁也说不准。有时候撒谎会是一件好事。
曾献羽举起左手,在空中停留半晌无奈放下来,冷着脸一语不发走掉。
他的背影被人看得怅然若失,澜惠也看出不对劲:“小姐,我说错话了?”
“不干你事。”沈菱凤悻悻然,转身回了自己院子。
赵敏狠狠觉得曾献羽不对劲,见了谁都虎着脸。不知道跟谁结了仇,不过最近这两天才没时间管他,沈菱凤给她安排了裁衣服的裁缝和教规矩的嬷嬷,原来古代女人真的不是闲得发霉,而是吃饱了没事做,然后给自己安排了一堆约束自己的东西,必须要求行走坐卧都有模有样,就连裙子旁边还要坠角,这个可不是为了好看,而是为了告诉自己走路不能太大步子,要不就会铃铛乱响。
沈菱凤走路一阵风似的,根本就听不到铃声。难道是哑铃?要不怎么会一点声音都没有,而她走起路就是叮呤当啷,像是货郎手里的拨浪鼓,引得丫头仆妇见了她全是怪异的眼神。
“赵姑娘,你要是继续这么走下去,我就要动家法了。”派来教规矩的嬷嬷是将军府最不好说话,也是最严厉古板的人,每次赵敏走路吃饭,就用杀得死人的眼神盯着赵敏直觉自己是还珠格格小燕子,嬷嬷就是传说中容嬷嬷,太他妈可怕了。
“好吧,好吧,我怕你了。”赵敏不得不放慢脚步,走一步颤三下,就是这样还是有怒吼:“赵姑娘,走路的时候眼睛要往前看,不许耸肩弓背。你是将军府的贵客,又是郡主,难道从小没人教你目不斜视,行不露足?!”
“李嬷嬷,你能说话小点声音,耳朵都聋了。”赵敏硬生生站住,裙角的铃铛响声一片。
“哎呦!”赵敏大叫,声音盖住了铃声。就因为那片铃声,李嬷嬷手里的板子已经打到脚上,疼得她满地乱跳。
第二卷 相对 第十三章 谁对谁错
更新时间2014614 19:46:52 字数:2113
“赵姑娘,我在府里立规矩这么多年,唯一没在我手里挨板子的人就是夫人。这不得不说相府的规矩就是好,夫人说话行事绝对是京城中的独一份儿。就连皇后娘娘都退了一箭之地,谁见了不挑大拇哥夸赞。”李嬷嬷提到沈菱凤的时候,简直就是膜拜女神的眼神:“谁听到过夫人脚底下有乱响?”
“你家夫人本来就该是皇后,现在是落毛的凤凰不如鸡!”赵敏猜着个大概,说话的时候一点估计都没有。
李嬷嬷又是一板子打过去,比刚才更重:“赵姑娘,你胡说什么!”
“你不许乱打人!”赵敏腿上估计起了一道青紫交加的淤痕了,疼得脸都变了。想要去夺过那道害人的板子,还不敢乱推李嬷嬷,等会儿倒地上,说不定就讹上了,扶不扶是个大问题,只能是跟刚才一样满地乱窜。
“夫人的名声岂能胡说!何况涉及宫中皇后,若是今儿不打你,明儿进了宫还不知道怎么胡说,到时候可是要满门抄斩的。为了将来不出事,我先立了规矩再说。”李嬷嬷义正辞严,你都不好意思反驳她。
曾献羽就在不远处的廊下站着,这边鸡飞狗跳的一幕显然看到了,至于赵敏的话听到多少就见仁见智了。落毛的凤凰不如鸡,大概沈菱凤心中也是这么想的。
这两天在朝房中,或多或少听到的风言风语,居然真的跟这件事有关系,她跟曾经的皇太子,也就是如今的宜王还真是青梅竹马,类似的传言轶闻多得很,只要是行走于内廷的人,大概都能列举出一二三四,他是不是刻意不去打听,才不会知道。到了谜底要解开的时候,已经成了众矢之的。
“大人,夫人那边传太医了。”长史官疾走到曾献羽身边:“属下看着太医开完方子才出来。”
“嗯,什么事?”从那天以后就没见过沈菱凤,女人宠得太狠会不知道天高地厚,她沈菱凤一直都是被人捧在手里的凤凰,并不是赵敏说的落毛凤凰不如鸡。
“太医说夫人身子已经逐渐恢复,两日后的宫中大礼能够胜任。”长史官把从太医那里得来的消息说给他听,最近这几天他在做这件事,长史官虽然心里犯嘀咕,这都是哪儿跟哪儿啊,夫人那边倒是安静得很,听说最近夫人胃口好得很,难怪太医这么放心。
捏成拳头的手指关节攥得发白,为了见那个男人,她可以去做任何不可能做到的事情。素日要她多吃点,无不是嗤之以鼻。就因为立刻能见到那个男人,她做了,还不费吹灰之力。只要想到她说的那句话,心底好像喝了一杯自酿的苦酒,直接苦涩到心里。
“诶,你怎么在这儿?”好不容易李嬷嬷走了,赵敏如蒙大赦,不用担心被人打板子了。一扭头看到曾献羽站在廊下,马上蹦跶着过来,忘了铃声响成一片,也忘了刚才挨的板子应该是没忘,挨打的事情谁会轻易忘了:“李嬷嬷那样打我,肯定是沈菱凤叫她公报私仇,痛死了。”
捋起衣袖,果然胳膊上两道高高肿起的淤青,说是吃饭的时候没有规矩,一板子打过来,筷子都打掉了。
雪白匀称的胳膊在阳光下分外惹眼,曾献羽没说话,不知怎么一下想到沈菱凤身上。纤细白皙的手臂,曾献羽甚至觉得自己已经成了初经人事的毛头小子,沈菱凤成功掌握着自己的任何情绪变化。
“还有两日就要去宫中观礼,你用点心,到时候失礼就说不过去了。”语气很平淡,压抑着心中种种不高兴。
“哪有那么多礼数规矩,都是你们自己定的,要不是这样的话,李嬷嬷怎么打我。”赵敏哼了一声,显然对曾献羽的说辞很不感冒:“庸人自扰。”
“行了。”曾献羽冷冷打断了她。
“你失恋了?”赵敏早就对这件事存疑,简直就是一张铁板脸,黑得天都要下雨了。又不是别人都欠了你的钱,至于看到人都板着脸。谁欠了你,就去打回来,别弄得人人自危。
“失什么恋?”曾献羽很多时候都听不懂她说的话,说的话别人根本就不懂。
“问你咯,看中谁家小姑娘了?我最喜欢做这种保媒拉线的事情,还做成了好几对呢。上学的时候,我寝室里好几对呢都是我做成的。”赵敏说得高兴,把自己的事情透露出来打扮。
“上学?!”曾献羽盯着她的眼睛:“你在王府,怎么读书?”
“哦,就是在王府跟我哥哥们一起读书,我父亲让我扮作男人模样,不能被人看破的。”又开始说故事,差点说漏了。
曾献羽懒得再去追究这个故事的真假,他已经觉得自己被骗了,被所有人糊弄,而且毫无招架之力。
“谁?”睡到半夜警觉身边有人,沈菱凤的手已经探到枕下,摸到藏在那里的短剑。
没人说话,随之而来的是密密麻麻的吻,还有并用的手。触摸到任何一个地方,都会毫不犹豫地解下她身上的织物,下意识地缩回了手。她不想他知道自己枕下有短剑的事情,
“嗯。”第一次从她嘴里流露出满是**的呢喃,在她身上专心致志的男人,额头上沁出汗水,一向都是他一个人在忙,不过这次不一样,她的娇吟和细密的呼吸给了他莫大的鼓励,黑夜中看不清他们的脸,只是最原始的冲动把两人牢牢黏合在一起。
沈菱凤的手压在枕下,清晨醒来,曾献羽去拉她的手,触到枕下冰冷的刀柄。准备拿出来,又不想惊动睡着的人,是准备自尽还是随时杀人?他永远都猜不透她,甚至不知道下一刻她想干什么。只是觉得这个女人心思深重,男人绝不是她的对手。
收回手,把她在枕下的手放回被子里,就这一下,沈菱凤已经醒了,跟他对视半晌转过身没说话。
曾献羽的手滑过她细腻的香肩,预备早起的人滑进被子里。‘唔’毫无准备的人再次躲避不及:“你干什么!”还是不说话,说话的人始终都只有她一个。被子盖在两人头上,蒙蒙亮的天空不属于他们,黑暗再次袭来,还有弥漫了一夜的声音从被子里传出来。
第二卷 相对 第十四章 梳妆进宫
更新时间2014615 20:27:11 字数:2096
锦弗走到门口,屋门紧闭伸手去推门,澜惠一把拉住她:“别。”脸涨红:“我也差点进去了。”
锦弗会意:“还没起?”
澜惠摇头,拉着她走开远远到了廊上坐下:“我就觉得怪怪的,那天我说的话,不会是大人记恨在心了吧?”
“你说什么了?”锦弗不解,这两天还真是怪,小姐心底好像安抚了很多,说话不多,府里的事情都是循例做,只是叫人做事,根本就没有多说话,都不像是她心目中小姐的样子了。
澜惠低声把那天的事情说了一遍:“我是不是说错什么了?这话是小姐说的呀,我也没说错什么。”
锦弗撑着头想了想:“难道他欢喜小姐,只是咱们都不知道,就连小姐自己都不知道?”
“不会的,肯定不会的。”澜惠连连摆手:“要是真有这事,小姐会不知道?”
“说不准真不知道。”锦弗摸摸脸,然后看着她:“你想,小姐不论是从前公子还是曾大人,几时在嘴上说过。唯一说过的话,好像也就是你说的这话,还是老爷在家的时候把小姐逼急了才说的。”她也不知道这话错在哪里,小姐说的话就是对的。小姐嫁人已经是身不由己,那么谁还能管她喜欢谁?她先前不懂这话,小姐淡淡一笑,如是说给她听,夫妇是夫妇,与情爱无干。
小姐说这话的神态,到如今都还记得清清楚楚,明知不可为而为之,有太多不甘心,居然有无法改变,宰相娇女也有无可奈何的时候,她要的东西很简单,偏偏得不到。小姐都没有这么难过,曾献羽干嘛这么不高兴?
侧脸看到院门边,曾献羽的近身侍卫鲁骏焦灼不安地四处张望。没事的话,他们根本就不敢往这里来。都说缀锦阁离曾献羽近,又是最精致的院落。说到轩昂壮丽,却又远不及沈菱凤所居的这座正院。
“怎么了?”锦弗迎上去,下意识又把鲁骏隔离在院门之外,不许踏入半步。
“有急事要面见大人。”鲁骏跟锦弗他们打交道实在不多,曾献羽身边的人见到他们唯恐避之不及,担心不小心惹出麻烦。
锦弗扭头看看紧闭的房门,脸上现出一丝难色,这话怎么说?实话实说?很不好说。
“我去瞧瞧,若是大人方便就过来吧。”想了想,沈菱凤不喜欢内外事情混为一谈要是被她知道耽误了正事,后来还是不好交差的。
加重了脚步到门外,还没敲门门已经开了。曾献羽面色冷峻出来:“大人。”锦弗赶紧福了一福:“鲁侍卫有重要事情回禀。”
“嗯。”曾献羽走到院中,鲁骏方才敢进来:“大人,皇上口谕请大人即刻进宫,有重要大事商议。”
“嗯。”不经意间扭头看了眼紧闭的房门,锦弗和澜惠两人一对视,没看错吧,刻意显得冷凝的脸上露出一丝笑容,转瞬即逝。一句话没说,带着人匆匆离开。
锦弗跟澜惠两人缓过神,一前一后进了屋子。
绣帏低垂,沈菱凤还在帐内熟睡。两人没敢说话,蹑手蹑脚收拾完东西掩门出去。
锦弗给沈菱凤专心梳头,她是早就不当这个差使的,要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