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说穿越无剩女(春不语) 作者:小宴-第7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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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只有恐惧。
“静嘉,你最聪明,你来告诉朕,如果朕把虚名坐实了,朕的二弟,你的王爷,还能不能忍?”说着,岳以承的手便伸到了静嘉腋下,他摸索着去解她衣衽的带子。
静嘉怔了一瞬才明白过来岳以承要做什么,发了疯似的挣扎起来。
秘辛
殿中诸人也猜到了皇帝要做什么,恍若未见一般垂下首,躬着身子有条不紊地向外退去。静嘉心里的恐惧愈来愈盛,她力气不如岳以承大,扑腾得再厉害也无济于事。
岳以承一只手箍在她窄腰上,一只手扯开了她上衣的系带,幸得入了秋,上衫儿里面还有件梨白的中衣。饶是隔着这一层轻薄的衣料,岳以承也觉得满足。静嘉身上有着淡淡的女儿香,岳以承觊觎这份儿馨香已久,此时纳在怀里,甚至生出了坐拥天下的快意。
静嘉身条儿虽然纤苗,却是处处柔软,决没有一处突兀的骨节叫岳以承觉得硌手。他在她身上探索,却不急着触碰那一双丰盈。他耐着心感受怀中少女的惊惧,试图安抚她、等着她慢慢适应。
他从未想走到强取豪夺这一步,他是天下主,他本愿意等着静嘉软了心,动了情,成为他后宫里心甘情愿、翘首以待的一员。他只是有一点点等不及,不过没关系,他们来日方长,等他得到了,可以慢慢哄她原谅,让她的不甘心被时间消磨。
被岳以承蚕食着她的清白,静嘉却并未打算服软,她渐渐放弃挣扎,虚与委蛇地任岳以承拥着。岳以承察觉到她的顺从,不由生出一瞬的欢喜,他拉着静嘉回过身来,垂下头想要亲吻静嘉。
静嘉在心里默默地数秒,等岳以承当真垂下首,她立时毫不犹豫地蜷膝抬腿,奋力向上顶去,紧接着合拢两手掐在岳以承的脖子上,手中的劲儿越用越大。
岳以承骤然吃痛,不可思议地盯向静嘉,他本以为她是不懂的,待字闺中的女儿家,哪里能知晓他的弱点在何处?可静嘉不光懂,还狠得下心,用得上力,一踹一掐,岳以承疼的脸色惨白,额上登时便冒出冷汗,奈何静嘉用的力气渐大,连呼吸岳以承都觉得困难。
他使足了劲儿一掌落在静嘉脸上,静嘉生生受下,却还是没有松手。
岳以承的脸由白涨红,窒息逼着他不能再与静嘉纠缠,他发了狠去掰静嘉的手,直到听见静嘉腕间一阵骨骼错位的响声,他才终于脱了困。
静嘉捂着自己的手跌在地上,她眼前早就是一片模糊,耳边也是时断时续的嗡鸣。
好在岳以承自己也是吃痛,往后退了两步靠在朱漆殿柱上,扬声唤了高重保进来。
瞧着两人的架势,高重保脸色一白,他料到这位倪二小姐是个倔性子,却没想到她这样胆大。顾不上理静嘉,高重保一丢拂尘,上前两手一齐搀住了岳以承,“皇上,您这是怎么了?”
岳以承从牙缝了挤出字,眼底全是狠厉,“哪这么多废话,给朕传御医过来……至于倪静嘉,给朕……给朕……”
高重保歪着脑袋等着一声杖毙,谁知,岳以承到底还是没忍心治她,只是吩咐:“给朕好好儿看起来,没有朕的旨意,不许她出寝殿一步。”
静嘉坐在地上,心里委屈得很,却是不肯落下一颗泪来,她死咬着牙,颤着手指自己把衣带系好,撑着地站起身。她也不管岳以承走没走,自己折身往寝殿里去。
她猜透了岳以承想要什么,她自己就是自己的护身符,已经不必求谁去庇佑。
岳以承伤在不好明说的地方,心里恨恨,偏偏又存着对静嘉的不忍,高重保知晓自家这位爷是栽在了情网里,不敢点破,唯有搀着他向外步去。
这厢岳以承虽然回了乾清宫,心里却还是惦记着静嘉。她伤势严重,适才那般折腾,指不准自己走了,她还要一旁躲着难受。等御医给他开了伤药,岳以承又让高重保帮静嘉传一趟太医。
他正坐立不安地等着延褀宫递过来的回话,高重保却突然进来替皇后通传。岳以承蹙了蹙眉,他能猜到皇后得了消息,也能猜到皇后来说什么,可犹豫了一阵子,到底还是没有逐客。
“传吧。”
岳以承兀自往身上搭了件儿毯子,伸手够了本奏章装模作样地看着。没用多久,皇后便意态从容地进了寝殿,“恭请皇上圣安。”
“别多礼了,自己坐。”岳以承头也未抬,晾了皇后半晌才合上手中奏章,握在手里却不撂下,似乎是还要再思量的样子。
皇后一贯是傲气,即便是在岳以承跟前儿,也鲜少叫自己跌过面子,见这会儿岳以承有了空当,她忙是插嘴:“臣妾听说,您在延褀宫里受了伤?”
岳以承斜睨了皇后一眼,随口敲打她,“梓童听说的事儿可越来越多了。”
皇后却是不以为意地轻笑了声,紧跟着就应下了皇帝的话,“皇上说的是,臣妾听说的还不只这一桩事……臣妾母家的弟媳妇听了件稀奇的秘辛,叫人带话给了臣妾,臣妾觉得有趣,便想来说给您听,解解您的闷气儿。”
“朕的闷气儿可不是靠家长里短的杂事儿来解,你把后宫管清静了,朕什么气儿都不生。”岳以承没心思与皇后逗闷子,听她这么说,语气便不由得重了下来。
皇后笑着看了眼岳以承,竟是丝毫不惧,“让您觉得不清静的地方,臣妾可伸不进手去管,延褀宫虽说不远,但那地界儿如今也算不上您的后宫,臣妾鞭长莫及啊。”
岳以承一天被人连着踩了两回痛脚,登时就恼了。
谁知,皇后不等他发话,竟是主动打断,“您别急着跟臣妾生气,先等臣妾把那桩趣事儿说完……臣妾听说,当年的状元郎,眼下锒铛入狱的孙毓慎,和咱们倪修仪还有一段露水情缘呢。”
岳以承一甩奏章,咔嗒一声,那奏本便砸在了皇后脚跟前儿的金砖上。“堂堂的一国之母,从哪儿听来这些不入耳的传言!民间以讹传讹,怎么说你就怎么信?”
皇后被岳以承的狰狞面孔吓得一怔,奈何她又不肯轻易退让,唯有刻意平息着心里的忐忑,勉强笑道:“皇上也太小看臣妾,倘使是一般的谣诼,臣妾何至于拿来污您的耳?实在是有可信的出处,臣妾才斗胆禀报皇上。”
岳以承面色不善,他狠狠瞪了眼皇后,“把话一次说完!”
“臣妾的弟媳妇才刚生产,托人在京里请了几个口碑好的奶妈子。其中有一个许王氏倒是厉害,她娘是状元郎孙毓慎的奶妈,因岁数大了,儿子做生意颇有出息,孙府便烧了她卖身契,放她跟着儿子享福了。这桩事,便是臣妾弟媳妇从许王氏口里听来的。”
岳以承愣了一瞬,他知道皇后既然敢把这桩事捅到自己跟前儿,料必是已经查周全了。他情绪渐渐平静下来,神色也恢复旧日的淡然,“你继续说。”
皇后心中大定,称了个“是”才继续道:“臣妾的弟媳妇原以为是那妇人见孙家落魄了,编排出来的噱头,便觉得这人不可用,又说皇家的是非,当即让人给扭送官府。谁知许王氏连连喊冤,把自己娘请来了作证。”
“那老太太岁数虽大,可人硬朗得很,记性也好,什么都不糊涂。她奶大了孙毓慎,感情深,本不愿意往外透小东家的私事儿。不过……架不住臣妾弟媳妇好赖话的敲打,和她自个儿闺女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央求,最后透出了口风来,事儿是六年前的事儿,小年夜,倪家的大公子和两位姑娘到孙家来吃酒,孙家的哥儿和孙毓慎的一个通房都知晓这桩事,瞒不过人。”
皇后的话说到一半儿,忍不住去打量岳以承的神色,岳以承正盘算着皇后的话究竟有几分真、几分假,什么“好赖话的敲打”,指不准就是章家人动了私刑才撬开了人家的嘴。
皇后不知岳以承心里究竟想的什么,却见皇帝眉头紧拧,只以为是自己的话起了作用,不由满意。
“臣妾弟媳妇觉得这事儿可大可小,自己不敢做主,便想法子捎话儿给了臣妾。孙毓慎是罪臣,可倪修仪是您的体己人。臣妾心里清楚,您疼倪修仪,甚至爱屋及乌,连带着看中了她妹妹。臣妾知情,却不觉得有什么,能侍奉您,那是倪家姊妹的福气……唯有一样,臣妾得和您说通透了。若为了一个孙毓慎,倪修仪和倪二小姐伤了您,臣妾便不能坐视不管。”
“够了。”
岳以承本还觉得皇后的话有些着边儿,可一涉及静嘉,他又听不下去了。岳以承疲惫地摆了摆手,信口打发皇后,“这事儿朕先去查,倪修仪有孕,什么事儿也等她生产完了再说。”
皇后没想到饶是这样,岳以承竟然还不急不怒,反而一副不以为然的模样。她心里恼,却不敢发作。
信笺 '补全'
如今的岳以承与当初在端本宫时的态度全然不同,虽说两人结发多年,皇后有时候还是觉得皇帝像个陌生人。
皇后赌气静坐了一阵,半晌方起身,“那您保重圣躬,臣妾先告退了。”
岳以承知道自己的皇位还没有全然坐稳,岳以睦一日不除,这朝堂便有一日倒戈的可能,他得拢住了那些重臣的心。章氏不是大族,但出多了能臣,他得保,还得扶持。
瞧着皇后行礼,岳以承不咸不淡地添了句话儿,“这件事朕不会不理,但你先放一放,朕预备着明年开采女大选,还要靠梓童操持。”
皇后闻言一喜,皇帝准备往宫里添人,就意味着她能提携上几个老实得力的女孩儿去分倪家人的宠,倪家这一对姐妹,眼下把皇帝缠得五迷三道,她若是再不闻不问,指不准这凤印都要拱手让人了。
“臣妾省得,皇上放心吧。”
送走了皇后,岳以承终于静下心来思量这桩事,他不是全然相信静娴的,可明儿孙家人斩的斩,流放的流放,再想查这件事就难了。琢磨一阵子,他让人单独扣下了孙毓慎的小通房和他那个半大的弟弟孙毓文,从长计议。
岳以承在这边儿算计着官司,那边儿的静嘉却是伤痛交加,克制不住的难受。等捱到了胡太医来,她半边儿脸都肿了起来。
胡太医长吁短叹地给她开药方,写忌讳,趁机在用余光打量这殿里岳以承安排的耳目。他只见郁安在一旁端正立着,眼观六路耳听八方的架势叫人一点儿见缝插针的机会都没有。
看完了方子,胡太医刻意吹着上面儿的墨迹,企图再缓一缓时候,正磨蹭着,那宫女面无表情地凑上前,“大人开完了方子,便请去乾清宫回话吧,皇上还等着呢。”
话音刚落,适才躺在床上撞死的静嘉却突然一个激灵坐起身来,“去什么去,我又没死,去报什么丧!”
郁安没料到这个时候静嘉会开腔儿,吓了一跳,胡太医眼睛却是亮了一亮,就坡下驴,忙不迭道:“ 二小姐别气,皇上还不是担心您?您赶紧躺下,这么折腾,脑袋可受不肯定了。”
胡太医一面说,一面朝着静嘉走去,“臣在看看您的旧伤处,今儿这么折腾,怕是要落下遗症了。您刚才起身眼睛花不花?头晕不晕?耳边吵不吵?”
静嘉抬首,看看对上了胡太医一双笑弯了的眼,那眼睛弯着,还朝她一刻不停地眨着,静嘉险些没绷住,露了馅儿。“您不说话就没事儿,一听见您的声儿,我眼花头晕耳鸣。”
郁安听着静嘉这么不给面子的揶揄胡太医,不由在心里感慨,这位二小姐岂止是胆大,简直是有些不识抬举。皇上待她宽容有加,明里暗里替她免去了多少宫里的冷箭?偏她不知趣,对皇帝恶言相向,连眼前的太医都不晓得尊重。
太医的官位虽不如她父亲兄长的高,可如今太医捏着她命脉,她平日爱搭不理的也就罢了,反正有底下人替她周全场面,像眼下这样拿太医打趣,实在是有失体面。
况且,老话儿怎么说来着?伸手不打笑脸人。
郁安这么想着,静嘉就好似猜透了她心事一样,逆着她干了。
一巴掌落在胡太医脸上的时候,郁安整个人都快吓蒙了。
静嘉闲闲地揉着手,挑眉正看着胡太医,“您说,挨了这么一巴掌,能不疼吗?”
胡太医脸上的笑垮了,躬着的身板儿却挺直了,“二小姐放心,臣知道怎么跟皇上回话了。”
“知道就好。”静嘉躺回被窝里,闷着声吩咐:“替我送太医出去吧。”
郁安也顾不得再叫人盯着静嘉,忙不迭上前引着胡太医往外去,连声赔着不是,可直到出了祈祥殿,胡太医才终于开口:“郁姑娘,难为您在这儿了。”
“胡大人客气,这是奴婢的本分。”郁安答了句场面话,小心翼翼地打量胡太医的神色。静嘉到底是受了伤,力气不大,那一巴掌在胡太医脸上并不明显。
胡太医知晓郁安在看见自己,故意抬头望望天,又低头瞧瞧地,可着劲儿挑不好听的话抱怨静嘉。郁安知晓胡太医眼下是憋着一肚子的气,不敢贸然告辞,生怕火上浇油,惹他益发不悦。就算她是御前的人,到底也是做奴婢的,摊上这样不招人待见的主子,郁安自己若再不仔细行事,只怕在宫里多少年的人脉,全都付诸东流。
外面儿两个人各有各的心事,屋里的静嘉却是颤着手展开了适才胡太医留下的一张信笺。
没有称谓,也没有落款,一张纸上寥寥八字,却叫静嘉轻易猜到了来处。
“万事顺利,望自珍重。”
是岳以睦。
她千盼万盼终于等来的一个回音,竟然在她最难堪、最委屈的时候不期而遇。那一张小小的纸笺从胡太医袖口里掉落的时候,她几乎听到自己的心都跟着静止下来。薄薄一张信笺,被叠了两折,比她的手掌还小一半。
分别了这样久,他终于重新回到了她的世界里。
而她渺然无终的等待,也第一次看到了希望的光影。
静嘉不知道郁安什么时候会重新进来,她看完了便将那纸笺塞回了怀中。短短八个字而已,她看过一眼,便连岳以睦笔迹间的勾连处都记住。
她是等太久了,思念成了噬心的惊恐,平日独自面对第二天未知的太阳,静嘉尚可压抑这种折磨。可此时此刻,当她知道那个可以依靠的人回了京中,就在离她并不遥远的地方与她分享同一片月色时,静嘉却突然开始害怕。
静嘉平躺在床榻上,受了伤的地方开始隐隐作痛,脸上也有着火辣辣的灼热感,所有的感官都在这一刻被那八个清隽字影唤醒。
心口开始一阵阵的揪痛,就在那信笺紧贴着的地方,刚才被熨帖的地方。
她不是三头六臂的女超人,应付不来这宫里朝堂的纷争。身边没有一个能说话的人,莫说是那一桩接一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