庶女继妃-第23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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息。
会试要考三场,还要等上十余天才会发榜。雨澜虽然有些担心,却知道心急也没有用,于是便在钱妈妈等人的劝说下耐心等待结果。
当天晚上叶邑辰回来,看见雨澜正在灯下做针线。就笑着问:“怎么想起做针线来了?”
雨澜什么都好,唯独针线活上差强人意。嫁到王府这么久,就只给叶邑辰做过几个荷包香囊之类的,连叶邑辰的内衣都是晓月她们帮着做的。
好在叶邑辰不看重这个。
雨澜笑道:“我准备给肚子里的小宝宝做一件小衣裳。”举起绣了一半的小袖子向着叶邑辰显摆:“王爷你看,好看吗?”脸上洋溢着淡淡的母性光辉。
她绣了一个月,好不容易才绣出这么点儿。
叶邑辰看了看,料子是上好的蜀锦,就笑道:“料子是好料子,就是绣工不怎么样!”
“王爷您笑话我!”雨澜一阵娇嗔不依。叶邑辰被她逗得哈哈大笑。笑容里却隐含着一丝隐隐的担忧。
雨澜吃了一惊,叫了丫鬟将绣花的东西全都撤了下去。关心地问:“王爷,是不是出了什么事了?”
叶邑辰没想到雨澜这般敏感,展颜道:“没什么事,你不用瞎操心!”
到了晚上,两人刚刚歇下,就有小丫鬟隔着帘子传报,“杨大老爷和杨二老爷求见王爷。”
雨澜拥被而起,震惊地问道:“王爷,到底出了什么事了?”这都已经睡下了,这个时间大老爷和二老爷来拜访叶邑辰,叶邑辰再说没事,她怎么能够相信。
叶邑辰犹豫了一下,雨澜道:“你不告诉我,我更担心!”
叶邑辰的大手摸着她的脑袋:“你先镇定一下情绪。听我慢慢说,千万不要着急,也不要生气。”
雨澜乖乖点头。叶邑辰才道:“坊间传说,说是会试副主考将考题泄露给了敏之。”“敏之”就是承宗的字。
“科场舞弊”是极为严重的案情,牵扯上去不死也要脱层皮。雨澜心不由得就揪了起来。
“到底是怎么回事?”
“你先躺下,我慢慢和你说。”叶邑辰扶着她在床上躺好。淡淡道:“会试才考完了一场,京里就开始传出流言蜚语……”他把事情简单说了一遍。
原来,街头巷尾都在盛传杨首辅之孙杨承宗伙同江阴士子张琳贿买试题。这张琳乃是应天府的乡试的解元,两人一个是北京的解元,一个是南京的解元,张琳又在京师羁縻数月之久,他交游广阔,出手豪阔,到了京师就去拜见承宗。
两人都是年轻才俊,相互赏识对方的才学,不多久就往来频密。而这次主持会试的两位主考官,副主考官就是礼部右侍郎姜政,乃是大楚首屈一指的大文人,可巧的他不但是老太爷的门生,还是承宗乡试时主持乡试的座师。
坊间传出,承宗就是从姜政手中贿买了试题,又将试题透露给了张琳。说得有鼻子有眼,就跟真的一样。
因为承宗和姜政之间有这一层关系,叫人不由得就先相信了三分。
雨澜紧张地抓住叶邑辰的衣襟:“王爷,我不相信三弟弟能做出这种事情来。他还如此年轻,就算是这一科不中,三年之后仍有机会,何必冒这么大的风险,买通主考官盗窃试题呢?王爷,你一定要帮帮他。”杨家这样的人家,若是举业上出不来,那将来的前途就堪忧了。何况承宗这样的人才,若是埋没了就真的太可惜了。
叶邑辰点了点头:“敏之的人品我信得过!我先歇着,等我去见见岳父大人和二叔再说。”
叶邑辰穿戴整齐去了前院。雨澜一个人在床上却怎么也睡不着。承宗若是出事儿了,承祖作为他的哥哥也绝对跑不了,所以大老爷和二老爷联袂而来也就比较容易理解。
她紧张地思索着,承宗是绝对不可能去贿买试题的。这个弟弟虽然接触不多,可她十分了解,他是个极沉稳又极有分寸的人物,退一万步说,就算他真的买到了试图,凭他的谨慎,也绝对不可能叫人知道,更不可能将试题大咧咧地告诉给另一个考生张琳。
这根本不符合他的性格。
这种谣言不可能平白无故地就出来,而且听叶邑辰的意思,只不过一天时间就传得街头巷尾皆知了,显然是有心人在背后散播谣言所致。也许是少年成名意气风发,太过遭人嫉妒。所以有人故意散播谣言陷害他?或者是有政敌为了构陷姜政或者张琳从而牵连的承宗?
更有可能,是为了对付杨家,杨老太爷,甚至牵连太子?
这些都有可能!雨澜想得头痛欲裂,心乱如麻。
那么散播谣言之人,还有没有后手呢?
科场舞弊案,实在是这对一个文人举子来说,太过牵连名声。就雨澜所知,太宗年间,就曾发生过一次类似的案子。湖南布政使李羽主持乡试,政敌上书攻击他贿卖试题,取同科的少詹事方乾之子方钺为举人,太宗下令大理寺严查,查来查去,也是个“查无实据”,太宗将诬告之人降职调外任,那个倒霉的方钺革除举人资格,不准再参加科举考试。
明明是政治斗争受到了牵连,可是方钺却终生与官场无缘。雨澜真害怕正统皇帝援引太宗朝的例子,也来个这样的判罚,那承宗这辈子就彻底完蛋了。
叶邑辰叫雨澜早点歇着,她又哪里睡得着。等了足有大半个时辰,叶邑辰才姗姗来迟。雨澜着急地问:“王爷,怎么样了?”
叶邑辰就有些无奈,不告诉她吧怕她胡思乱想,告诉她她又跟着操心!
“暂时还没有什么结果,只能等等看事态的发展了。”
雨澜忽然郑重其事地对叶邑辰说:“请王爷无论如何,看在我的面子上一定要帮帮三弟弟!”
叶邑辰坐在床边抚着她的头发:“放心吧,我不会袖手旁观的。敢对我的小舅子栽赃陷害,哼!”他心里也有些火大。
雨澜就把刚才的担心说了一遍:“就怕皇上援引太宗朝的旧例,就算明明三弟弟是被诬陷的,也要革掉他的功名,终生不让他参加科考。”
刚才他和大老爷、二老爷商量了半天,竟然谁也没想到这一点。这一招可真叫釜底抽薪,只要把事情闹大发了,不管承宗有没有做这件事,他都是死路一条。
到时候说一句太宗朝的旧例,就连皇上也反驳不得。那时候讲究敬天法祖,祖宗做的事情都是对的,就算是错的,那也是对的。
雨澜熟读经史,倒是比他们这些大老爷们目光还要敏锐。他道:“这件事非同小可,你现在这里歇着,我去派人知会岳父和二叔他们一声,要提早做好准备。”
雨澜答应着,叶邑辰挑了帘子出去了。
到了第二天,一大早,大太太和二太太就来拜访雨澜。
雨澜叫钱妈妈迎了进来,大太太一坐下就气急败坏地道:“到底是哪个天杀的,用这般卑鄙无耻的手段陷害咱们宗哥儿!”
二太太脸色也不好看。那个时候流行连带责任,拔出萝卜带出泥,承宗出名了,承祖肯定跟着沾光,承宗倒霉了,承祖也跑不了。
第264章
万一真出了什么事;说不定祖哥儿的婚事也要受到影响。以二太太对自己娘家嫂子的的了解;她绝对是做的出这种事来的。
雨澜只得安慰两位长辈说:“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大哥哥和三弟弟又没有真的贿买考题;只是一些谣传;不打紧的。当今圣上乃是圣明之君,定能分辨真伪,还大哥哥和三弟弟一个青白的。母亲和二婶千万不要着急;若是急坏了身子;那可就要令亲者痛仇者快了。”
大太太和二太太虽然对于内宅的事情门清儿,可是这种官场上的事情;她们懂得不多;若是雨澜把太宗朝那件案子怎么判的都告诉她们,她们恐怕就不会像是现在这样,生气归生气,到底还没怎么害怕。
二太太便道:“老太爷还没回来,你父亲和二叔都是没用的,事到临头了竟然一点主意都没有。若是王爷肯出面帮忙打点,他人头熟,面子大,手面宽,只要他点个头,这件事就没有什么大问题。”二太太压低了声音:“这件事,还要你在旁边多吹点枕头风才行啊!”
二太太倒也爽直,什么话都敢直说。大太太听她说到大老爷是个没用的,心里又些不快,虽然她和大老爷闹得鸡飞狗跳的,却仍然不愿意听见别人在背后这样说她的当家人。
不过大太太到底没有开腔反驳。
雨澜听了就点点头;“母亲和二婶就放心吧。大哥哥和三弟弟都是我的至亲,我怎么也不会坐视不管的。这事儿我已经求过王爷了,王爷也答应了出手帮忙。一定没有问题的。”
忍不住嘱咐了两句道:“你们还是回去等消息吧,这个时候,更是一定要沉得住气,最好是闭门谢客。千万不要一时慌乱出了什么昏招,也不要四处求人打探,叫人拿住了把柄。更是千万不要去和姜政姜大人的家眷联络。”就怕她们上蹿下跳的,被人乘虚而入栽了赃,再想辩白清楚可就难了。好在另一个举子张琳的家眷不在京师,倒不用担心。
大太太和二太太齐齐一震,她们还真想到处托关系走门路,听雨澜这么一说,二太太首先回过味儿来。她连连点头:“还是侄女有见识,这个时候的确要小心谨慎,沉住了气,不能叫人借机生事。”
大太太想了想,也跟着点了点头。
雨澜又温言对大太太说:“既然已经走了王爷的路子,东宫那边,就不要给太子添乱了。”以她对大太太的了解,大太太肯定会去走雨馨的路子,叫雨馨说动太子帮忙。
王爷和太子的关系说不上好,以叶邑辰的脾气,肯定只会自己做自己的,不会去和太子通气。倒时候两个人各自找不同的人出面,很有可能反而把事情给搞砸了。所以雨澜才不得不劝一句大太太。
大太太有些不服气地道:“人多力量大,若是太子也肯出面帮忙,岂不是更能迎刃而解。”在她看来,最大的依仗不是叶邑辰而是太子。太子毕竟是国之副君,论身份地位,比叶邑辰这个亲王还要高上一筹。
二太太也有些迟疑。雨澜深觉头痛,不知道怎么跟她们解释好。总不能很直白地告诉她们,太子是个没用的,论人脉论能力论影响力你女婿都甩他好几条街,而且说不定这事儿针对的目标就是太子,那样的话肯定还有后招,到时候太子卷进来指不定连自身都难保呢,就更别提把人捞出来了。
这些话雨澜不能和她们直说,再说朝政的事,就是说了,她们也未必能听明白。只能含含糊糊地道:“本来就不是什么大事,若是把太子也牵扯进来,只会让事情变得更复杂。母亲和婶婶请相信我,相信王爷。我们是绝不会看着大哥哥和三弟弟前程尽毁的。”
大太太有些不服气:“难道就只能一直这样坐在家里等着?”
雨澜道:“对,咱们现在就应该在家里坐着等着。这事本来就是男人们的事儿,咱们什么都不懂,贸然插手,不是帮忙,而是添乱!咱们在内宅里做好自己的本分,外头的事就托付给男人吧!”
二太太没什么表示,大太太却有些面色不虞。雨澜好一番劝解,掰开了揉碎了,也不知道她们听进去多少。送走了大太太,雨澜只觉得疲惫至极。
钱妈妈看着十分心疼,劝道:“您现在是双身子的人,可累不得。还是躺下来歇歇吧。”雨澜摇摇头,对钱妈妈和晓月道:“扶着我去小书房吧,我要给太子妃写封信。”大太太的样子,一看就是没听进去劝。
叶敏文事件之后,雨澜恢复了对叶邑辰的全部信任,雨澜完全相信叶邑辰,不代表大太太也信任叶邑辰。如果没猜错的话,大太太肯定还要进宫去求雨馨。承宗,可以算作是大太太后半辈子的依靠了。
雨澜想得很深,她是真害怕太子牵扯进来,事情搞得太复杂,反而很有可能把承宗和张琳当成棋子给牺牲掉了。
所以她得先写封信,请雨馨稳住太子,不要插手这件事。
有些事,不方便和大太太、二太太明说,却可以和雨馨说明白,只要她把事情解释清楚了,她相信雨馨是会听她的话的。
王府正房一共七间,原来白王妃在的时候是没有设书房的,雨澜嫁过来之后,因为喜爱读书写字,就把东侧的一个明间布置成了一个小书房。雨澜自从怀孕之后,身体一直不好,已经有些日子没有进来了。
这里每天都有丫鬟打扫,虽然主人不常来,依旧收拾的干干净净整整齐齐的,钱妈妈扶着雨澜坐下,晓月开始磨墨,不一会儿磨好了墨,铺上上好的澄心堂纸,雨澜挥毫泼墨,不大一会儿就将给雨馨的信写好了。
她不由的有些叹息,现在她身体不好,哪里都去不了,若非如此,自己递牌子进去一趟,就什么问题都解决了。
雨澜叫晓月小心地用火漆封号封口,又盖上随身的小印,这才吩咐晓月拿着信去找马总管。请他想办法把这封信交到太子妃手上。嫁给叶邑辰这么就,她已经知道叶邑辰的能量有多大。
就是一个小小的王府总管,也是手眼通天之辈,很多事情根本不需要叶邑辰出手,只要交代马福一声,就能办得妥妥当当的。
雨澜一再叮嘱晓月,叫她和马总管交代清楚,这封信千万不能落在别人手里,这里头可有不少宫里宫外的辛秘,若是传了出去,铁定会引来轩然大波。
交代完了这一切,雨澜已是疲倦欲死。钱妈妈扶着她回到了内室,早有小丫鬟铺好了床,雨澜倒头就睡。直睡了一个时辰,才醒了过来。
钱妈妈侍候她梳洗穿衣服,有点担心地道:“要不要请白大夫来给您把把脉?”
雨澜觉得自己没有什么不舒服的,不过为了稳妥起见,还是点了头。钱妈妈就叫晓玉亲自去请白大夫。
白大夫很快就带着小徒弟跟着晓玉过来了。隔着帘子给雨澜把了半天脉,最后说她胎相平稳,就是身体很虚,叫她多吃些补品,好好补身,不要多思所虑。方子不用另开了,就是以前的那一个就行了。
百大夫每隔三天就给她诊脉一次,每一次都会劝她一句,敞开心扉,不要多思多虑。雨澜苦笑一声,她也不想多思多虑,可是事情一件接着一件的来,她又没有那么大的心,怎么能不多思多虑。
她摸着自己微微隆起的小腹,心里说:宝宝,是妈妈对不起你!她在心里暗暗下定决心,为了孩子,以后再有什么事,就算天塌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