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仙古]琼华掌门-第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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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笔痕迹意态从容,风度徐徐,显然他写这两字时心态并无不妥。
她离开琼华时毁掉了所有可以用来联络追踪的东西,如今已经有年余——怕是清都发现了这一点,担忧她的安危罢。
神界中人定然已经搜查过琼华派。她如今并不担忧露出多少行迹,但觉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方要将恢复成丹顶鹤模样的纸鹤收好,她却发现那点朱红色虽泽鲜艳却并非朱砂点染——竟是人的心头血!
“纸鹤若要飞度千山万水,唯有用术法高深之人的血来点活。”清都曾经对她说过。
她问,“若是天涯海角,也可以到达么?”
幼年的清都停下手里折的纸鹤,呆着脸想了一会儿,然后才说,“师傅没说成不成。或许用修为有成道者之心口血,就可以到达心里想的任何地方吧。”
同样幼小的夙瑶前些日子才听太清师傅解说过什么是心头血,此时自然显摆起来,“笨蛋,心头血与修道者的修为灵气乃至寿数都息息相关,哪里会有人这么不要命就用了这种法子。”
清都没有被反驳的气愤,反而也笑了,“是啊,谁会用呢。”他拉拉夙瑶的袖子,“快些折吧,注灵仪式等着用呢。”
夙瑶偷偷笑道,“我们藏几个吧,我想留给夙莘她们玩。”
清都看了看四周没人盯着,心虚地把几只折好的纸鹤一股脑塞进了袖子里。夙瑶紧张道,“留心些,别挤坏了。”一边说,一边也藏进了几只。
两人相视而笑,琼华的晚钟正敲响,声声回荡。
夙瑶颇有些为难地翻来覆去看手里的纸鹤,想起少年事,还是心软了。她重又展开纸鹤,在清都的字迹下提笔写了四个字,在纸鹤的头顶重新注入一缕灵力,然后在窗前放飞。
平安勿念。
白色的纸鹤在秋风中晃晃悠悠飞远了。
草上有些白霜,西风卷地,夙瑶临窗站了一会儿,将长琴之事细细思索一番,觉得以自己只能并非无法解决,心头稍安。寒冷的风带着朔气,不一会儿脸颊有些冰,阿乐过来劝说她保重身体,
夙瑶微笑了一下,正欲关上窗户,心里却“咯噔”一声。
她留在纸鹤上的元神印记,消失了。
“我出去走走,有些天寒,你不必跟来。”夙瑶道
阿乐应了一声,抬起头时,夙瑶的身影已经消失,只剩下还透着凉风的门大开着。
这是怎么了?
纸鹤没有飞出去多远,就被恰好在南诏王宫太和道上祈福的紫萱看到了。
“圣姑,你看那是什么?”
一身白色,脸藏在斗篷下的圣姑抬头看了一眼,皱眉。
“像是只。。。。。。纸鹤?紫萱,截住它!”南诏王身边中不乏能人异士,但偏偏凑在紫萱今日进宫时传递消息,委实蹊跷。圣姑心中滑过不太好的推测,急忙出声让紫萱出手,然后再另作计较。
不怪她多心。紫萱原本作为南诏国圣女,是游离在皇室倾轧之外的,可偏偏她从几年前开始就莫名其妙地开始亲近荼毗王,怎能不惹得南诏王忌惮?
圣女已经庇护南诏上千年,女娲的血脉代代流传,举国上下都是其信徒,根基深厚。可紫萱偏偏对已经被软禁的荼毗王频频示好,这岂不是说明荼毗王得到了一大助力么?南诏王多年来顾念血脉亲情,没有真正对荼毗王下杀手,可小动作不少——首当其冲的就是紫萱。
原本南诏国内只信奉女娲,可是南诏王却扶持了一位楚巫担任南诏国师,隐隐与紫萱有分庭抗礼之势。这位楚巫也不是一个绣花枕头,几次施展祈雨祀风的通天手段,很是收服了一些民心。
雪上加霜的是,紫萱因为数年前差点追随着一位有家室的男子坠崖而死,声望大降。有些年轻人既不齿这一任圣女的为人,又深受尚武的南诏王影响,转而信奉了大巫师。
紫萱年纪还小,对这一切还懵懵懂懂,但好在还算听圣姑的话。她立刻将纸鹤施法打下来,正好掉在了自己脚边。
在宫内祭祀,周围都是自己人。紫萱也没什么顾忌,好奇地将纸鹤拎了起来。
“圣姑,它还会动!”
紫萱捧着纸鹤,惊讶地叫起来。
“我从来没见过这种法术。圣姑,你会不会?”
白衣的圣姑在心里叹了一声还是小孩子心性,一边将纸鹤拿过来看了一眼,被上面精纯流转的灵力惊了一下。
“放出纸鹤的人修为甚高!”她断言。
紫萱问道,“是那个楚巫?”
圣姑摇头道,“未必是他。楚巫虽然有些本事,但我只见过他能够在一定范围内感知天地变化,却从没见过他还会这些精妙的法术。”
“真有这么厉害?”
紫萱拿过纸鹤翻来覆去地看,也看不出所以然来。她毕竟不傻,立刻想到了关键问题,“难道南诏王又访了什么高人隐士回来?”
圣姑道,“十之八九是这样。”
她忧心忡忡地看着紫萱道,“紫萱,南诏王这些年励精图治,势力渐大,而你又与他关系那般糟糕。。。。。。只怕。。。。。。”女娲后人毕竟只能守护,不能对子民下手。
可万一南诏王想要了她的命呢?她们该怎么办?
圣女与国主反目的情况以前从来没有发生过,毕竟以往彼此之间毫无利益冲突不说,甚至有几代国主为了依仗女娲的力量,将圣女立为王后,共治南诏。可紫萱一再挑战南诏王的底线,妄图与
男子私奔未遂后拒不履行职责不说,甚至后来还明目张胆地对荼毗王释放善意!
圣姑越想越心惊,结合这几年的蛛丝马迹,她毫不怀疑南诏王对紫萱已经起了废而更立之心!
紫萱丝毫不知圣姑此时此刻心情的沉重,犹自兴致勃勃道,“我们把它拆开看看吧。”
圣姑还没回过神阻止她,就看见她已经手快地展开了纸鹤的一只翅膀,还想再拆,原本就在不停挣扎的纸鹤忽然如同真正走投无路的飞鸟一样凄厉地长鸣一声,凭空燃起了火焰。
整只纸鹤笼罩在一团火焰中,微微扭动,转瞬间就燃成了一撮灰烬。
纸鹤已毁。远在昆仑的清都瞬间有所感应,如一匹白练的剑光骤然一颤,收势不及,在面前的山壁上划出一道深深的刻痕。
山壁上原本的草木随着碎石飞溅开来,青苔泥土沾上了清都白皙的额头。他脱力地半跪在地上,右手边剑拄着坚硬的地面,微微晃动着划出刺耳的摩擦声。
一颗嵌在岩壁上的夜明珠咕噜噜滚下来,映着他涔涔的冷汗。
他摇摇晃晃站起来,抚着感应那一丝血脉相连的力量最后消失的所在。
“南下九万里。。。。。。南诏。。。。。。么?”
夙瑶,我可抓到你了。
没想到会发生意外的紫萱呆住了,手上也被猝不及防点燃的火焰灼烧了一下,张口呼了声痛,甩掉灰烬的同时,眼角余光却看见一个女子从太和道尽头迅速走了过来。
“是你!”紫萱道。
夙瑶永远冷冷淡淡的眼睛和挺直的脊背让紫萱在她看过来时感到了一阵压力。
夙瑶看了有些强作镇定的紫萱一眼,道,“你认识我?”夙瑶一眼看出紫萱的身上还沾着一些纸鹤的灰烬,显然正是毁了纸鹤的人。
昆仑的符纸鹤只能由心中所想到的人拆阅。若是遇上想要强行破解内容的人,纸鹤会自行销毁,以免讯息落入旁人手中。
虽然这只符纸鹤只不过传了一句无关紧要的信息,毁了终归让人不快,夙瑶看紫萱的眼神并不友善。她淡淡道,“是你拦下了我的纸鹤?”
紫萱无视圣姑的眼神,毫不客气地反问,“那纸鹤是你的?你在向谁传递消息?”
夙瑶皱了皱眉,眼前的女子虽生的娇俏明艳口气,连着无视自己的问题不说,口气还如此咄咄逼人。想到已经化作灰烬的纸鹤,夙瑶觉得自己实在不必太过和善。
“你有什么资格质问我?”
夙瑶的口吻依然云淡风轻,右手却已经做了一个法术的起手式。
一直紧紧盯着夙瑶的圣姑低低喊了一声。
“紫萱小心。”
紫萱也看到了夙瑶的动作,但依旧没有升起太多警惕之心,只是一味想着昨日远远望见荼毗王和夙瑶坐在水阁内的情景,他近来对自己不假辞色,可昨日。。。。。。却为她焚香弹琴!
夙瑶扫了一脸焦急的圣姑一眼,对紫萱道,“你叫紫萱?”这名字十分耳熟,她很快想起阿乐曾说过这是南诏国这一任的圣女。
许是血脉日渐稀薄,紫萱与夙瑶印象中的女娲并无多少相似之处,还剩下几分传承力量也是难说。
“看样子,你如今连蛇尾都难以稳定了吧?”夙瑶很快判断出了紫萱的虚实。
在女娲还未证道移居三十三天外前,她曾经与女娲有过一些交集,自然知晓只有人身蛇尾状态下才是女娲力量的巅峰。女娲固然将这份力量以血缘为媒介留在了人间,但只能与凡人通婚的这一支血脉传到如今已经稀薄到无以为继。
紫萱惊诧道,“你怎么知道?”察觉到说漏嘴,徒劳地掩饰道,“胡言乱语,你究竟是谁?!”
想起昨日刺心的一幕,又喊,“你和荼毗王是什么关系?为什么,为什么。。。。。。”如此亲密这四个字却无论如何说不出口。
夙瑶失望地看着她,道,“女娲后裔竟沦落至此么?还是你以为我该让着你?”
圣姑语带威胁道,“这位道友慎言!紫萱身为圣女,可不是谁都能训斥的!”她一边说,一边用眼神示意四周的人隔开夙瑶和紫萱。
夙瑶反倒气笑了,“女娲因造人功德而成圣,以无量善心而证道,你们呢,你们的道又是什么,可以称呼我一声‘道友’?”
她的气势太盛,紫萱竟从心里感受到一阵寒意。又听她语气温和道,“今日,就由我出手教训教训你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后辈吧。”紫萱还未来得及想明白她话里的意思,心脏却忽然像是被一双手生生撕成两瓣,她痛得眼前一黑,惨叫一声倒在了地上。
作者有话要说:
、人间飞花
夙瑶甚至没有拔剑,指尖微屈,玉一样明净的指尖上霜花的幻象一闪即逝,苍蓝色的弧光隐没在手上纤细而优雅的线条中。
紫萱跌倒在地上,满头大汗,“圣姑。。。。。。圣姑!”
圣姑在她开口呼救的同时已经作出了攻击的准备。兜帽下口中喃喃念动法咒,召唤出山鬼。薜荔藤萝的香气中,纤巧的女性山鬼凭空而立,春草一样柔媚碧绿的发丝,出手却狠毒,招招不留余地。
圣姑手中白色的丝带绕过夙瑶的正面,蛇一样缠绕住她的双腿和小臂,遽然收紧,但仿佛拉着的是一根石柱,夙瑶岿然不动,已经反手拔出了长剑。
“破!”
还未来得及看清她的动作,万千剑光掠地铺开,绸带宛若毫无阻碍地被割开,剑花夺目,寸寸碎裂的白绸如同白雪一样纷纷扬扬,红了圣姑的眼睛。
“竟敢毁我法器!”圣姑抹去嘴角的血丝,紫萱还在地上哀哀□□,她的理智在一点一点被蚕食,手腕一翻摇动铜铃,密集的响铃声中,美丽的山鬼双目如炭火般喷薄出杀意,碧草一样的发丝蔓延疯长。
铃声愈急,山鬼仰面尖叫一声,精致的面容扭曲,对夙瑶吹出一团灰黑色的烟雾。这萃炼了山间至毒之物精华的毒雾在半空中化作一张长着森森獠牙的巨口,咆哮着向夙瑶冲过去。
夙瑶厌恶地后退一步,长剑平举在眉心,毒雾张嘴咬住了她的剑,她感觉到自己的衣料发丝都在侵蚀下嗤嗤作响。
圣姑趁着这个时机扶起了紫萱,后者双目无神,因为剧痛,脸色苍白如鬼,呼吸粗重而不稳,身上不断痉挛着。“你对紫萱施了什么邪术?快解开,我饶你一命!”
“好大口气。”夙瑶淡淡道。说话的这当口,毒雾化作的巨口咬得刺云剑咯咯作响,缭绕的黑色毒气化作一根根的牛毛细刺向夙瑶的眼睛和周身大穴爆射而去!
夙瑶当机立断足尖点地,迅速往后倒飞,她的动作太快,看上去倒像是巨口张嘴的瞬间将她吹走了一般。
针尖就在她的眼皮前面,若被刺中,必定落得个眼盲的下场。
她一边后退一边极快地后仰,手中长剑光芒大盛,刺穿黑雾,在剑气的逼迫下,黑雾发出一声令人牙酸的咯吱声,沿着来时的轨迹飞了出去。
圣姑还要护着紫萱,反应速度慢了许多,虽然躲过了大部分黑雾,还是被波及到,二人的衣衫上均多了不少黑洞,也不知有没有灼伤皮肉。
夙瑶方直起腰,剑势尚未回转,脖子上却忽然一凉,山鬼纤细的手臂缠在她的颈项间,慢慢收紧。薜荔的香气浓郁而芬芳,此时此地却像催命符令人心惊!
山鬼是亲近自然的种族,天生的草木之精、动物们的保护神。夙瑶回转剑柄撞在山鬼的手臂上,趁她微微松劲立刻甩开,到底没有伤了她。
“你们不该用这种办法驭使山鬼。它们是向往山水纵情的种族,不能忍受被束缚。”夙瑶一剑刺向圣姑手边的铜铃,后者虽然有心阻止,但法宝方毁尚未恢复元气,只能眼睁睁看着铜铃被夙瑶毁去。
随着铜铃破碎,山鬼红色的眼眸恢复了黑色的本象。她迷茫地眨了眨眼睛,看了一眼四周混乱的场景,最后把视线投向了夙瑶。
“是你救了我?”她的声音柔柔的,十分动听,神态也是相同的娇柔,毫无半点方才发狂的模样。她身上薜荔的香气也开始改变,原本带着一分腐朽的味道变得纯净,甘甜的味道令人不自觉地想要微笑。
夙瑶如今身体大不如前,此时发丝微乱,有些疲倦,闻到山鬼身上清冽的气息精神陡然一振,笑道,“我昔年也曾与你族有些交情。如今,算是还了当年欠下的人情吧。人间不可久留,你还是快快回山间去吧。”
山鬼迟疑的目光扫过一旁正愤怒看着她们的圣姑,“恩人,我若是离开,您会不会遇上麻烦?”
夙瑶还剑于鞘,道,“你觉得我可像是怕麻烦的人?”又道,“你安心走吧,我自然可以应付。”
美丽而心思细腻的山鬼明白她是怕她错过如今的机会,日后再想脱身,又有无穷波折。而她也已经受够了被拘禁和奴役的日子,虽然她这一族善良的天性让她对圣姑没有仇恨,也不可能伺机报复,但她实在对人类没了任何好感,此时只想快些回到阔别已久的可爱山林间。
她对夙瑶深深地拜了一下,诚恳道,“恩人日后若有用得到我的地方,只要去南诏东南面的绿萝山涧的大石上叩击三声,我自出来相见。”
夙瑶失笑道,“你怎能直接说出来呢?”无怪这小小山鬼会被人族俘获,当真单纯到没有半点心机。。。。。。圣姑和紫萱尚在,她就这样大刺刺说出了日后相见之法?
山鬼不好意思地笑了一下,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