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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部分

[综仙古]琼华掌门-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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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姐怎么不说话?… …不要离开阿瑾好不好… …”
她惨白的嘴唇一张一合,发出凄惨的抽泣声。
“阿瑾… …阿瑾!”
夙瑶终于忍不住不顾一切地张开手,试图将那个小小的白色影子拥入怀中。
名为夙瑾的怨灵半张脸笑,半张脸哭。她左眼正簌簌落下血泪,右眼却看着怆然的夙瑶,射出狂热欢喜的光。
“师姐还记得阿瑾对不对?阿瑾最喜欢师姐了… …师姐不要走,留下来陪阿瑾好不好?”
怎么会不记得?怎么能不记得!
阿瑾… …阿瑾… …她的小师妹… …
夙瑶的师妹有很多,多到她记不清,但她最喜欢的,是夙瑾啊… …
“师姐师姐!五灵剑阁后面的梨花开了,比往年早了整整七日呢,大约是今年的东风特别的暖吧?再过几天,那儿的海棠也该开放了吧… …我们一起去看吧,不许拒绝!”
“师姐… …这招雨润我怎么一直练不好… …是不是因为我太笨了?我这么笨,师姐不会嫌弃我吧?不行不行,我一定要努力!否则以后还怎么和师姐一起斩妖除魔呢?”
“师姐——我不小心把酒仙翁的酒坛子打破了几个… …什么什么?那些酒坛都是白玺土烧制的?我上哪儿去找这种少见的土啊… …你去帮我说说情嘛——好不好?好不好?你不说话我就当你答应了哦!谢谢师姐!哈哈哈——”
夙瑶用力搂紧眼前形状可怖的怨灵。
“别… …别说了… …不要再说了!”
是她的错,是她没能在幻暝之战中护住她!
还记得当年她牵着阿瑾的手,隔墙为她折白梅。那个时候她笑得多美啊,哪怕如今她已经变成眼前这般模样,在夙瑶眼里,她还是当年那个鬓边簪着凤凰花,一笑两个梨涡的孩子。
“你答应过的… …你答应过我,要保护我一生一世的!”
夙瑾哭着说,死死拽着夙瑶的袖子。
所有的怨灵都围着夙瑶,沸反盈天,整个空间都似乎在尖啸中摇摇欲坠。
“是!我答应过你!”
夙瑶伸出手,想去抚摸她湿漉漉的头发。
“可是你骗我!”
夙瑾恨恨地说。
“既然你不守信用,那就留下来,永远陪着我吧!”
她十指如刀,拽着夙瑶的手深深陷在她的肉里。
“师姐不骗你… …师姐还要和你一起去看梨花呢。我带你一起出去… …”
夙瑶忍着疼,拉着夙瑾一起往前游,全然不顾后者已经将她的手臂划得鲜血淋漓。
夙瑶的血不断涌出来,在身后拖了长长的一条血痕。
怨灵嗅到血腥气味,更加疯狂。它们尖利地围着夙瑶打转,在她脸上身上噬咬。
“真的?真的不骗我?”
夙瑾幽幽地说。
无数琼华弟子的怨灵,在血腥的刺激下双眼发红,与别的全无理智的幽魂没什么两样。撕扯间,半透明的灵魂碎片像雪花一样纷纷扬扬飘落。
夙瑶脸上溅着自己的血,眼前一阵发黑,什么都看不清楚。只知道紧紧拉着夙瑾,咬牙往前游。
多么讽刺啊,他们曾经是卫道的修仙人,可是死去之后,与他们所厌恶的妖鬼也没什么不同,甚至更加不堪。
“不骗你,师姐永远不会骗你。”
夙瑶拖着夙瑾的手不敢松手。路是那么漫长,她全身都在流血,慢慢没了力气继续向前。彼岸已经可以望见,可她已经却只能止步于此。
她最后看了身边的师弟师妹们一眼。
夙溪… …夙洺… …夙缕…。 …玄雷… …玄和… …
也好… …
虽然她的意志还想往前,身体却已经不受控制,正在慢慢沉入水下。
“师姐对阿瑾最好了… …”
夙瑾原本笑着的一只眼也开始流泪。
“阿瑾又怎么舍得师姐陪我在这里受苦呢… …这里那么冷… …那么冷… …师姐一定不会喜欢这里的。”
夙瑾放开手,最后深深看了夙瑶一眼。
“阿瑾,不要!”
然而晚了。
夙瑾与身后的无数冤魂纠缠在一起,灵魂与灵魂之间的撕扯如此激烈,水面剧烈翻滚着。伴随着惨烈的尖叫声,半透明的碎片洒满了漆黑的水面,发出星星点点的光芒。
夙瑶被夙瑾最后的一推抛到岸上,她呛咳出一口水,湿漉漉地跪在河岸边,试图打捞起一星半点的碎片。
可是没用… …所有的碎片都在片刻后消失得无影无踪。
这回,她是真的失去她了。
“阿瑾… …不… …”
她消失前,又变成了昔日那个娇俏的少女,双鬓雏鸦,璀然一笑的刹那,两靥深深的梨涡一如旧时。
可她这一去,上穷碧落下黄泉,她都不可能再找到她了。
“为什么那么傻… …阿瑾?”
三途河又重归平静。先前的一切,无论生死多么惨烈,都无法动摇这河分毫。河是没有心的,可是人呢?人何以堪… …
夙瑶呆望着河水。
“还是如此的没用,夙瑶啊夙瑶,从小到大,你都没有半分长进,我对你真是太失望了。”
一位须发微苍的中年男子穿着与夙瑶相仿的掌门服饰,负手昂扬,慢慢自浓雾中走出。
陨落在与妖界大战中的,琼华第二十四代掌门,太清。
他不很高,却看上去十分伟岸威仪,一双眼睛灿灿如电,萧朗清举。
“师傅!”
夙瑶站起来,深深俯首。
太清掌门看着面前的大弟子,抚须,眼神微微上扬,长长叹息。
“昔年我最悉心栽培的是玄震,你次之。后来即便是寻到了玄霄和夙玉,此二人天资卓绝远胜你等,修仙进境一日千里… …哪怕是那个时候,我也还是想着让你在我退位以后能当个执法长老,不求仙法过人,但求德能服人。可谁知… …天意弄人,最后你竟当了掌门。”
夙瑶回忆起当年旧事,玄震师兄意外战死,她临危受命。这么多年她总以为自己不辱师父教诲,原来在师傅心里,她做得终究还是不够吗?
“师傅,夙瑶无能,愧对您多年栽培。”
太清看了一眼面前伏地的弟子,负手望天。
“夙瑶,你看看如今的琼华像什么样子!人才凋敝,声名渐堕。从前琼华是昆仑八大派之首,大地之上第一修仙大派,可是近年来却渐渐衰落… …派中弟子普遍资质不佳,这也罢了,我当年寻资质、根骨俱佳的弟子,多少年也只得了两个… …可是,有些人甚至心术不正,邪佞生事!夙瑶,我问你,你是怎么管的琼华,怎么当的掌门!”
在太清的呵斥中,夙瑶的脸色发白。
“弟子惶恐… …琼华经历大战,本就元气大伤。多少年来,弟子不敢说披肝沥胆,至少也为琼华竭尽全力,夙兴夜寐,片刻不忘寻回望舒,以图再度飞升!派中弟子滋生事端,存心不正,确也是我的责任。但夙瑶自问,无人能做到事事洞悉,何况是人心生隙,更难约束… …”
“还敢顶嘴?!”
太清紧盯着面前忤逆弟子,冷冷一哼,手中光华一闪,一柄短剑落在夙瑶面前。夙瑶本低着头,一看之下,全身巨震。
这是要逼她自尽让位么?何至于此?!
“师傅有命,本不敢不从… …”
“那你又为何不动?”
夙瑶慢慢伸手握住剑,冰冷的剑却灼痛了心。
“师傅当真如此恨我?可如今琼华上下,二代弟子凋零,三代弟子均是年幼,道心、道术均未成,哪怕是这一辈最杰出的慕容紫英,今年也不过十四五六,恐怕弟子去后,无人可暂时担当大局… …”
“不必多言,动手吧。”
夙瑶抬眼看着太清,朦朦胧胧。
青阳重光仍在,少了她,琼华暂时不会乱。
可要她自戕… …
“师傅当年教导我,修仙者,要有仁爱之心,要爱护天下苍生。您当年教导我要惜命,无论是别人的还是自己的,都要看重,可是您如今却… …”
“当年的话,你原来还记得。”
夙瑶入门很早。那个时候,太清的师傅,也就是那个想出双剑飞升之法的第二十三代掌门还在,太清也就还不是太清掌门。
他收夙瑶做弟子时,夙瑶不过三岁,眉间有奇怪的朱红色印记,他第一次看见,就觉得这个女娃将来必定不凡。后来夙瑶慢慢长大,他亲自教导她一切,包括仙术,也包括为人处世的道理,可以说夙瑶的品性法术,都是由他一点一滴灌输的,是他亲眼看着慢慢成形的。
后来,他就当了掌门,开始忙碌起来,没那么多时间来亲自督促夙瑶,加上夙瑶在法术剑术上却没什么特别的过人之处,他忙着在山下寻找合适的宿主,经常几年也难得回琼华一次,他对夙瑶的心也就渐渐淡了。
比夙瑶入门稍早的玄震很优秀,门下的弟子越来越多,其中比夙瑶杰出的也不少,后来,又多了玄霄、夙玉,云天青… …夙瑶长大以后虽说仙术也还不错,但离他的预期毕竟太远了。他对夙瑶曾经有过很高的期望,所以后来再见到愈发被旁人比下去的夙瑶,心里就很不是滋味,连他自己也不知道对夙瑶是怎么个心情了… …
他看着夙瑶,脸上的皱纹骤然深刻了许多。他摇摇头,上前扶夙瑶起来。
夙瑶对上他的眼睛。
“师傅?”
“这么些年,是我魔障了。天赋资质,岂是你能控制的… …你够努力的了。我知道你这么多年,夜夜练剑到子时过后… …夙瑶,我先前的话说重了些,你不要怪我。”
太清师傅向来待她严厉,可她明白这都是为了她好。
“弟子一直都明白… …岂敢有怨言… …”
如果当年待她之心有半点不诚,又怎会亲自把着年幼时她的手一笔一划习字,又怎会在她练剑时一招一式为她矫正,又怎会对她说“阿瑶的雨恨云愁使得最好看”?明明是使得很丑,很丑的啊… …
“你是太刚直了,阿瑶。”
时隔多年,没想到能再次听到这个记忆里的称呼。
“师傅教训的是。”
太清看着泪流满面的夙瑶,拍了拍她的头。
“先前的话不过是给你敲敲警钟。夙瑶,你回去以后,还是要好好光大琼华。师傅相信你的能力,一定是可以做到的。”
那先前短剑,又是何意?
“师傅… …?”
夙瑶张了张口,看着太清慢慢消失在雾中,耳边是他最后一句话。
“把刀送入心口,你就能回去。阿瑶,不要辜负我的期望… …”
作者有话要说:


、故知与旧事

夙瑶“醒”过来的时候,夜未过半。
她依然坐在琼华宫中掌门金座上,角落里巨大的牛油蜡烛烁烁燃烧,殿宇通明。
面前的一叠纸全湿了,她的笔本来正写到“成礼兮会鼓”的最后一撇,如今笔空悬着,墨迹晕染得一塌糊涂,也不知是泪是汗。
夙瑶推开洒金纸,指尖捻下眼角的泪珠,然后取出棉帕,细细拭干。
雕窗外,满月挂在雪山之巅,清辉盈溢。
弟子都已入睡,大殿空寂无人,她听见自己剧烈的心跳,简直震耳欲聋。方才刀子刺入心口的痛感还残留在胸口,她的人却已经回到了熟悉的大殿中。在那个诡异空间渡过的漫长时间,只是一枕黄粱,不过是现实的刹那片刻。
难道皆是虚妄?
所经历种种,难道只是她的心魔?
夙瑶下意识去摸身侧的佩剑,剑还在原处,但这也丝毫没让她的心定下来。
有什么不对劲。
很不对劲。
夙瑶微微眯着眼睛,环视四周。一切看上去与以往没什么不同,但是那种若有似无的违和感… …那种有什么危机逐渐在逼近的紧迫感… …
她的呼吸声在寂静的大殿中显得格外清晰,月光如此清亮,满月的清辉将在烛火上蒙上了一层流转的光泽,昆仑群山山顶终年不化的积雪在此刻看上去就如一颗颗明亮的星子镶在深蓝色丝绒般的夜空… …
然后夙瑶终于意识到是哪里不对。
今夜不过是六月初十,怎会有如此完满的月亮?!
往日里喧闹的夏虫也噤若寒蝉,听不见半点动静。
当她正要站起来查看的那一刻,烈火从门口席卷而来。火势极大,极猛,夙瑶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红莲烈火已经将半个大殿吞入火海,大殿梁上柱上贴着的金箔装饰在高温中融化成闪亮的液体,滴滴答答淌下来。一切都在褪色、发黑,在火焰中卷曲变形。
夙瑶冷眼看着这一切。
又是一个幻象。
极逼真,她甚至闻到了楠木柱子燃烧时散发出的独有香味。
但幻象就是幻象。
大火继续燃烧,蔓延,爬上屋顶,从四面八方炙烤着她。
就在火焰即将烧到她面前桌案的时候,一切忽然停止了。就好像有人将时空凝固,那些跳动的火焰就这么定格在那儿,一动不动。
那人踏着满地的火焰走了进来,他身后的黑翼铺天盖地,遮蔽了整个夜空,竖起的瞳孔映着火光,散发着令人悚然的邪恶压迫感。
一步一步,火焰如潮水般褪去,犹如对王者的致敬与臣服。
“你竟然能突破我的恐惧之境。哼,凡人,有点意思!”
他就这么站在那里,却有睥睨整个天下的气势。
夙瑶见过的最狂的人是玄霄,可是比起眼前之人,玄霄的狂傲,却显得那么单薄,她被他的气势压制,竟连吐字都有些困难。
“你… …你是谁?”
她一边说,一边咳出一口血。
他方才的一句话,竟是音攻!
“吾便是魔尊重楼。”
他似是对她一句话就吐血的模样十分不屑。
“哼,看你的样子也不像是飞蓬的转世!何以竟然能突破恐惧之境呢?… …”
原来刚才的“心魔”,竟然就是这魔尊的手笔!看来他是把她误以为是那个什么“飞蓬”了… 。。。这才有了前面一番试探。若是自己不能顺利从幻境中脱出,只怕她如今已经是一具尸体!可她显然不是魔尊的对手… …
夙瑶心念电转,但说的十分艰难。
“你认错人了… …”
重楼黑翼一震,似有不忿。
“哼,蝼蚁!你这是在指责我?!”
其实重楼也不明白自己怎会弄错了对象。他顺着指引找到这里的时候,看到是个女人,也很吃惊。他实在无法相信飞蓬会转世成为一个女子,所以才有先前一试… …她确实通过了考验,可却弱得惊人!
可无论如何,她都不可能是飞蓬!
重楼划开空间拿出一物。那物体发出绿色的光,悬挂在重楼手指上不停摆动,但却明显朝着夙瑶的一面,仿佛他和夙瑶之间有一根看不见的线在不断牵扯。他松开手,那东西就自动漂浮起来,最后落到了夙瑶的手里。
夙瑶看着手心。
“这是… …”
她已经看出那是什么东西了。一个绿色的剑穗,式样很奇特。她认不出编织的材质,看上去像是用树叶裁成的流苏,摸上去却是厚实的布料。剑穗一到了她的掌心就彻底安静了,绿色光芒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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