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当复来归-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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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遇闻言苦笑了一下,这苏墓到如今还如此怀疑自己,果真是不易对付,只是,现在已经没有什么时间来管他了。于是笑着说道:“看来柳某是无法取信于阁下了,不过,现已三日过去,二位大侠仍未找出真凶,不如将心思多放在解决案件上面吧。”
苏墓脸色一红,却又不知该说些什么来反驳,便愤愤地低下头不语。夏停寒却一脸的淡然之态,查出案子的真相并不是自己的任务,即使柳遇拥有的只有三天,与他也没有什么关系。何况,这并不是着急就能够急得来的事情。
“大哥,那若是,我只是假设,若是今日我们还无法找到真凶,你预备如何向尚书令大人交代?”
见苏墓没有再说话,柳遇微微一笑,揭开面前汤盅的盖子,对柳景说道:“三弟,你且先放心,总会有解决之良方的。”随后低头准备去喝汤,只是却在埋头的一瞬间睁大了眼睛,身子紧张的向后仰去,指着面前的汤盅道:“这……”
众人不解的看着他,柳岳站起身来关切的问道:“大哥,怎么了?”
柳遇在一时的失态之后已经冷静了下来,将放在了一旁的勺子伸进汤盅里,随后拿出来之时,只见有一物静静的躺在瓷勺之上,众人无不惊奇的看着。
“这,乃是云雅新婚当日所佩之耳坠。”
作者有话要说:如果有什么问题,还请多多指教。
☆、第十八章:白墙血字
何以道殷勤?约指一双银。何以致区区?耳中双明珠。
由翠绿的玉石,银质的链饰而成的耳坠,在白色的瓷勺中发散着幽碧的光芒,映入众人的眼帘。若是摆放在街上的卖玉石的店家里,想必定会有一堆大家闺秀或者是名门公子欲争而购之,然在此地出现却只会引起众人的诸多不安。而虽它还如往常一般美丽无比,但佩戴着它的主人却已经不在了。
这对耳坠,正是在新婚之夜,随着云夫人的头部一起消失的那些头饰之一。如今云夫人的头下落不明,耳坠却以这种方式出现在了众人的面前,这究竟是何人所为?又是出于何种目的?
苏墓将纸扇收回,掏出一块手帕,小心翼翼地将耳坠放在上面,细细的看了看:“柳兄,你能确定吗?”这样的耳坠虽难得,但在贵族子弟中也并不算少见,耳坠步摇这些饰物多有相似之处,若是认错了才导致恐慌也未可知。
柳遇点头道:“柳某能保证这一定就是那日所佩戴的耳坠,这耳坠乃是当年圣上赐予她的外祖母也就是郡夫人聂氏的,聂夫人传与她以婚嫁之用,之前云雅曾给柳某看过,故记忆颇深。”
苏墓仔细研究了下玉耳坠,却除了其看来价值不菲外,得不出任何有用的线索。他对死者及医药有研究,对这种东西就甚至还不如夏停寒了,于是将玉耳坠递给了夏停寒。柳遇已经派人将在今日中午在厨房做事的下人都唤过来了,现在,前面已经跪满了那些战战兢兢地的下人们,苏墓留意到,哑丫头和此前来叫她的姑娘都跪在了下面。
“今日这顿午膳,是谁负责的大少爷的汤盅?”闻有此等异事发生,管家柳福早已赶了过来,看了一眼情况之后,问向那些下人道。因为这并不是一般的汤盅,而是专为大少爷熬制的养心汤。因最近这些杂事缠身,大少爷思虑过多,且晚上也难以安睡,时常被惊醒,状况不佳,于是柳福特地吩咐下人,给大少爷准备了以当归、地黄、茯神、人参等等珍贵药材熬制而成的汤,而其他人的都只是较为平常的汤而已。
侍女们左右看了看,一名女子抬首说道:“这汤乃是由奴婢煎的,不过奴婢是完全按照您给的方子做的,煎的时候也没有懈怠,并未有何差错呀!”这个侍女看来年龄还小,此时已经被吓得花容失色,眼圈红红的。
柳岳走至柳福身旁,看了眼大怒而惊慌不已的柳福,柳福连忙恭谨的后退了一步,立在他身后。柳岳扫视了一番跪着的下人后,开口问道:“你们有没有人看到身旁的人偷偷的在里面放了什么东西,或者不需要碰到汤盅的人却碰了的?”
众人皆有些不解,而后摇了摇头,无一人说话。柳岳摇了摇头,随后吩咐道:“今天摆放碗筷、上午膳以及煎汤的人留下来,其他人先出去在外面待命吧。”眼神凌厉地说道,“若是有人擅自离开,严惩不贷!”
下人们纷纷起身,小心的退了出去,只留下五六个侍女伏首跪在原地。两名侍女是在厅内摆放碗筷及桌椅之类的,三名侍女是将饭菜从厨房端来此处的,剩下的那名则是之前答话的煎汤的。
柳岳在那里问话,夏停寒则已经看完了玉耳坠,见玉耳坠上面除了染上了些汤汁之外,并无他物也看不出什么,便将玉耳坠还与了柳遇,静静地站在后面看着。在柳岳继续问着留下的下人时,他便走上前去低声问向柳福道:“今天哑丫头为何会在厨房帮忙?”
原本正严肃盯着下人的柳福愣了愣,略一回想后偏头回道:“因近日来厨房人手不够,哑丫头在照料花木的闲暇之时,也会去厨房帮帮忙。”因见夏停寒和苏墓二人看起来与哑丫头相熟,柳福以为他们因为派哑丫头去厨房干活了而不高兴,便连忙继续说道,“只不过是烧烧火洗洗菜之类简单的活计,并非重活,二位不用担心。”
夏停寒却没有在意柳福的心思,只是略微点了点头,退至苏墓的旁边站着,同苏墓一起看着柳岳的问话。苏墓眼睛看着那边,却有些幸灾乐祸地侧头对夏停寒低声说道:“你看,柳遇这次可真真是被吓到了呀,我猜柳景也是,他肯定已经想去寺庙里拜拜佛了。”
夏停寒有些无奈的看向柳遇,只见柳遇仍呆呆地看着手中锦帕里的玉耳坠,另一只手则紧紧地抓着旁边的佩剑,低垂着头因而看不清他的表情。立在他身旁的,是一脸惊恐和担忧的柳景,此时正向他投来了求助的眼神。下人们远远的站在一侧,皆伏手低头不敢抬头,生怕不小心引来了烧身怒火。
“回二少爷,奴婢从厨房将汤盅送来的时候,没有停下过脚步,只是和小灵打了个招呼而已,然后就直接端过来了,真的不关奴婢的事。”一名侍女答道。
柳岳闻言,转头眼神凌厉地看向站在一旁的一名侍女问道:“小灵,她说的是真的吗?”小灵看来近二九年华,妆容素淡,乃是平常伺侯柳遇的侍女之一,今日一直在旁服侍着柳遇用膳。
“是的,不过奴婢当时乃是去拿大少爷喜爱的茶叶,在路上碰见便打了招呼,什么事都没做。”小灵见问向自己,吓得身子一抖,慌忙从旁走至柳岳面前,而后行礼答道。在柳遇身旁服侍的她,相比其他的侍女来说,更是知道这件事情的厉害。若是自己与之扯上了关系,定是会惹上大麻烦,甚至如之前的侍女一样被关入开阳院。
“你将汤盅端来之前,有打开盖子检查过里面吗?”柳岳对小灵仍存疑问,再度问向之前的下人。
“没有,奴婢只是负责把汤盅端过来而已,就没有怎么检查。”
夏停寒听了一会,见即使再问下去,也不会有什么结果,便迎着柳景的眼神,上前说道:“既有柳二少爷在此询问,不若我们就先去厨房看看吧。”
柳景连忙称好,以询问的眼神看了看柳遇,见柳遇点了点头,便带头走了出去,夏停寒和苏墓二人跟在其后。虽则他们在府中逛了几次,大致位置知道,但毕竟还是不如柳家人来得熟,若是自己去找厨房的话必定会多增麻烦。
柳遇已不复之前的消沉,吩咐下人拿来了一个匣子,将玉耳坠放入其中。见柳景几人离开了,便起身在柳岳身旁站立,狠戾地盯着那几个侍女,听着柳岳与下人们的问答,不发一言然而杀气萦身,似乎稍有不慎便将毙于其剑下。侍女们见之更为胆寒,大少爷虽然平时看来温和可亲,但一旦有什么事情引他发怒,便陷入难以收拾之地,比一直都板着脸的二少爷还要令人畏惧。
……
厨房位于离天璇院稍远的地方,左侧及后面被高高的院墙围绕着,右侧则是一个柴房想傍而立。厨房比一般人家的要大很多,大家都已经被叫出去问话了,厨房里现在已是空无一人,夏停寒几人在空荡的厨房中查看着。幸而柳景因为贪食加上总是容易饿,故也总是亲自来厨房找些吃东的,故对厨房的布局也还算熟悉,正好可以为他们介绍一番。
“因为总是会跑过来,这里的厨娘每次也都会给我留些好吃的。”柳景边说边在厨房里到处看了看,然后指着摆放在右侧的一条长桌说道,“这里应该就是之前放汤盅的地方了,然后再由下人进来将其端走。汤盅和饭菜都是放在这里的,不过左边是饭菜,右边才是汤盅。”
长桌靠着右边的墙壁摆放着,左边是洗菜切菜的地方,而前方则是几个大大的灶台,案板上还留着切了一半的青菜。夏停寒站在案板前,只听得苏墓在旁说道:“若是其他人都在那里忙着的话,偷偷的把东西放在汤盅里而不让人察觉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
夏停寒点了点头,见苏墓又走至一旁掀开一旁大水缸的盖子,舀出一瓢水嗅了嗅,说道:“不过是普通的井水而已,并无异常。”他亦低头看了眼,水澄澈无比且并无异物,便在厨房内四处看了看。只见几个灶台里面都积着厚厚的柴灰,只有一灶台里面的柴灰看来已经被清理过了,里面只有浅浅的一层,锅里只有一些正在冒着热气的水;各色精致的干净碗碟皆整齐摆放着,而有些尚未洗净的则堆在一旁的大盆里。
“啊!”突然一声女子的惊叫声在外面响起,接着便是一声刺耳的瓷器摔碎的声音,众人皆是一惊。夏停寒与苏墓对视一眼,连忙向外冲去,柳景也随之冲了出来。循着声音三人来到了厨房的左侧,一名侍女正后退了好几步惊恐地看着面前的那面墙,见他们来了,伸出手来指着墙上,想说话却什么都说不出来。夏停寒向前走了几步,顺着她的视线看去,只见墙上写着一个鲜红的血字“殺”,血水还在缓缓的往下侵噬着,与墙壁的雪白相映,显得格外的诡异。
☆、第十九章
“一定是夫人回来了!”侍女指着墙壁上大大的血字,边后退边惊慌地嚷道,“一定是夫人回来索命了,她不会放过府上所有人的!”
尖锐的嘶吼声自厨房这边向四处扩散,夏停寒收回点了点血迹的手,嗅了嗅之后脸色一沉,这果然是血,而不是之前他所猜测的如红蓝花之类的染料。他皱眉看了看苏墓,若是这女子继续叫下去,全院的下人只怕都会凑过来了。苏墓本是在盯着血迹发呆,见他的眼神立马了悟,上前将那名侍女搀扶起来,温和的笑着说道,“姑娘,这不过是有人拿来吓人的而已,你且随我去歇息一下吧。”
侍女的脸色略微好了一些,依言贴着苏墓的身子,脸偏向一边,眼睛却有些不由自主的瞟向墙上血字,尽量离墙远远的一步一步移了出去。苏墓回头看了看,对夏停寒点了点头,示意不必担心,他会来问那个侍女话。
见柳景仍看着墙上的血字,一脸惊惧之态,加之听到了那名侍女说的话,显得更为害怕起来。夏停寒低声说道:“柳兄,不知可否前去知会一下令兄此事,若是那边已经问完,就过来看看吧。”柳景闻言忙点了点头,快步离开。这里终于安静了下来,只留下夏停寒一人。
墙上的血尚未凝固,仍然在缓缓往下流着,此字应是才写下不久,而他们来这里时,周围并无人迹,四周也并没有什么能够藏人的地方,这字究竟是何时写下的呢?夏停寒向来不信鬼神之说,心知这一切定是有人在其中装神弄鬼,只是,为何要写下这个字,又为何是写在这里呢?之前在厨房的众人现在都被困在了柳遇那边,应该不会是那些下人,那又是谁偏偏选择了厨房这个地方呢?
离墙稍微有些距离的地上有着一堆瓷器的碎片,旁边还有着一个盘子和一些汤汁,这应该就是之前他们所听到的碎裂声的来源。夏停寒走至瓷器的前面蹲□去看了看,侍女端着盘子从另一边的路上走了过来,而后看到了墙上的血字,从而在惊慌之下大声吼叫并失手将手中的摔碎在地上,从她之前站立和地上的瓷片的位置来看,这并无疑点。因这条路乃是用石子铺就,所以连足印都没有留下。
这里并非人来人往之地,至少夏停寒现在仍未看到有人从那边走过来,若是想要威慑众人,为何不写在更为显眼的地方呢?看来,写下这个的人并没有能力或者是不敢在人多的地方写下,才只能在那里,或者,是为了给特定的某个人看的。而这个“殺”字,位于墙壁的居中位置,无论是身高几何是男是女都能够写出。
“方才那位姑娘并不是厨房的,她乃是某位夫人的下人,不过是端着夫人不想喝的汤准备送回厨房而路过而已,谁知竟看到了这副景象。”
夏停寒正在研究着,苏墓从旁边走了过来,边说着边微微向夏停寒摇了摇头,身后还跟着柳家的三兄弟,柳遇停下了脚步,表情依然镇定只是眼睛里却弥漫着别样的情感,与其说是惊恐,倒不如说是愤怒。柳岳也是一惊,但很快就冷静下来,仔细看了会墙上的字,而后拍了拍柳遇的肩问道,“大哥,这字迹有点像是大嫂的,你可否识得?”
柳遇回过神来,皱了皱眉头指着血字道:“这看来正是墨云的笔迹,不过,依我之见,这应该是有人模仿,以来威慑是旁人扰乱视听。”顿了顿说道,“看来,楚公子的那位内应已经按捺不住了。”
夏停寒对此说不予置评,起身缓缓走至几人身边站定,开口问道:“可有何线索?”
柳岳已是回过神来,率先摇头道:“没有,她们一个个都声称什么都不知道,现已将有关联的都关入了开阳院,其他则被放回厨房了。”先前发现的那位侍女已经交由其他人照看,不时还有好奇的侍女凑过头来,却被守在路两边的几名护卫挡住。偶尔还能听到侍女们惊恐的议论之声,想必现在府上之人应都知道这个血字的存在了吧,夏停寒心说。
一旁的苏墓突然一脸惊奇地上前,沾了些血仔细看了看,一番研究之后说道:“停寒,这不是血那么简单!”随后对上众人奇怪的眼神说道,“我开始就在好奇,怎么这血现在还在流,原来这血中乃是掺了些特别的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