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宫舞-筆寂-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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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喜本就颤抖着身子一震,惊恐地抬眼看向西楼的背影,哭泣地喊道,“主子,小喜再也不敢了。”
“不敢什么了?”西楼依旧淡淡问着。其实并不知道真相是什么。只是思来想去,唯一能在自己饭菜里下毒的似乎也就眼前之人了。不过当然也不排除其他可能。刚才对他所说之话,不过是先打算试探一番。没想到真来了个结果。自己的预感未免太准。
“主子,小喜知道错了。小喜不该听从大殿下的话,在主子的饭菜里下药。主子,求您了。小喜再也不敢了,再也不会背叛主子了…”小喜泪流满面,啜泣不止,语无伦次地说着。
西楼依旧面无表情,对于想害自己之人,自己从来都不会心慈手软。只是如今形势不稳,还不是举棋的时候。但是不妨先来一个警告。
次日清晨,西楼好整以暇地踏进了尚书院,路过月西沁所在的位置时,余光一瞥,就看到了他那难看的脸色。
西楼表面未动声色,拱手朝严太傅施了下礼,就落座到了自己的位置上。依旧习惯性地托腮看着窗外的景物。
严太傅已然习惯了如此‘高深莫测’的四殿下,只管自己之乎者也地大谈特谈。
一个上午下来,那老头居然也不嫌累。西楼不禁佩服。
放课钟声一响,月西沁匆匆走了出去。西楼坐在位置上,朝他的背影淡淡瞥了眼,收敛目光时,正好对上若有所思看着自己的月西澈。
微微一笑,西楼略一颔首,就起身朝屋外走去了。
月西沁脚步如飞地赶到了自己母妃——荧妃所在的荧裳宫,未经人通报就踏步走了进去。
荧妃见自己的爱子如此匆匆赶来,不禁疾走几步,上前问道,“皇儿,这是怎么了?”
月西沁抬手挥退了左右,才缓缓道来,“母妃,今晨儿臣去尚书院时,在必经之路的河畔边看见了小喜的尸体。”
“什么?”荧妃一惊,不解地看着月西沁。
月西沁不得不坐下,娓娓道来。
一番解释后,荧妃才得知,月西沁当初答应事成之后,让小喜到自己身边来伺候,必要时再纳为男宠。
此等条件,本来就是哄骗一下那不知事的小喜。目的只是让他在西楼的食物中下药。殊不知小喜却身亡。此事看来蹊跷,怕那西楼已经知道几分了。
荧妃到底是经历了大风大浪之人,稳了稳心神才呵斥道,“皇儿怎生如此糊涂?万一月西楼押着小喜到皇上面前对峙,到时把你供出来,怕是母妃也保不住你。”
“母妃,我…”
“好了。这时也不是埋怨你的时候。好在小喜死了,如今也是死无对症。宫里死个人也是常事。我们暂且静观其变。”
“可我不甘心。那西楼凭什么如此得父皇宠爱?”
“你父皇的心思谁能料到呢。”荧妃不禁叹息,整了整思绪放说道,“年关将至。到时等母妃带你回娘家一趟,和你外公好好商量一下此事再说。现在我们还是静观其变得好。莫要再生什么事端。”
“恩。”说到这,月西沁又懊恼,“父皇定得什么规矩?为何都不许各个父亲进宫探望自己的女儿?”
“呵,你父皇还不是怕我们几个在暗地里捣鬼。这点,你父皇倒是安排的巧妙。断了我们与外界的联系。只要一日在这宫中,便一日生不出多少事端。”
“哼,父皇如今这般宠幸月西楼,真是让人气恼。”月西沁反复想着这事,实在咽不下这口气。
“好了。皇儿何必如此心浮气躁。让母妃去好好会会他看。到时给你出个气如何?”荧妃安抚地朝月西沁一笑。
月西沁这才放宽了气,微微撇了撇嘴角。
午时已过,学子们都朝习宫而去。
本以为那月西沁会找自己些麻烦。可不曾想,他连正眼都懒得看自己一眼。这倒也好,省了自己的麻烦。
暂时不用应付这些纠结的问题,西楼放宽了心,好好跟着申屠习武。
放课之后,各人陆续散去。西楼正欲抬步,却被申屠叫住。不解地回头看着申屠。申屠却欲言又止的样子。
脑中一转,西楼慢慢退了回去。等着所有人都离去后,才缓缓问道,“申统领叫西楼不知所谓何事?”
“四殿下言重了。申屠只是有一事郁结与胸,所以踌躇再三,才想问问四殿下。”
“哦?”西楼凤眼一挑,大大方方说道,“申统领想问什么就问吧。我若知道,定当告知。”
“事关那夜刺客之事。”
“哦,原来是这事啊。不知申统领想问什么?”西楼微微皱眉,几分不解地看着申屠。
申屠重重一声叹息,秀眉紧皱,倒是有番别样风情。“殿下有所不知。申屠乃习武之人。这刺客的身手,申屠已经全然不陌生。据申屠观察,这刺客进宫已经不止一次。可是皇上却从不追究。这该如何是好?申屠是掌管宫中安危之人,万一出了什么差错,又该如何担当?”
“哎…”西楼一声叹息,颇为无奈地转头背对申屠。“申统领的顾虑,我也明白。本来这事也不好多说。不过未免申统领日后犯下大错,西楼还是稍稍提点一二吧。”
被西楼这么一说。申屠更是绷紧了神经,高度紧张地问道,“请四殿下指教。”
“人间自是有情痴,此事不关风与月。父皇的少年**,你也不是不知道吧?”无奈摇头,西楼压着夕阳余晖而去。
只留下被他骗的一愣一愣的申屠。听西楼此言,申屠只觉如雷过顶,幸亏四殿下提醒。要不然自己差点犯下大错,要是误伤了皇上宠幸过的人,这罪名自己更是担当不起。看来以后还是睁只眼闭只眼吧。
到底是个武夫啊。好骗,好骗。西楼很是满意,踏着轻快的步子,朝琉璃殿走去了。
第20章 夜谈
宫里少了个小太监,如同沙漠之中少了一粒沙,又有谁会注意。即便知道了,也不会去过问。这便是深宫。
淡淡珠光下,西楼展开画卷,调试画盘,执起画笔在白色画纸上描上了几笔。
月重天踩着轻柔的步子走了进来。抬眼便看见了,夜明珠招摇下,一身月白色睡袍的少年正手持画笔,一脸认真的模样。
难得见到如此用心做事的西楼,月重天也不想打破这份静谧,悄无声息地走到了西楼身边,在他身后的椅子上坐了下来。
西楼起笔,换笔,落笔,行云流水,挥洒自如。静静的空气中,似乎生出一份和谐之美,让人不禁痴迷其中。
落下最后一笔,西楼满意地点了点头,细细欣赏了一下那副画卷,在不足之处又补上了几笔,才大功告成般,放了笔,脱力般往后倒去。
这一倒却落入了一个熟悉的怀抱。西楼一惊,暗怪自己大意,表面却是一脸放松,懒懒地问了句,“父皇何时来的?”
“来了好久,见楼儿在作画,也就没有多加打扰了。”
“夜已深,父皇不去男侍们的寝宫,怎么到儿臣这边来了?”
“朕只是想来问问楼儿,怎生知道朕在外面欠下的那笔**债呢?”月重天揶揄地问道。
西楼一顿,才想起白日里,自己信口开河对申屠所言之事。没想到这么快就落入了他的耳中。
眨了眨狡黠的凤眼,西楼一脸无知地转头看向月重天,微撇着脑袋,稚气未脱地说道,“儿臣不知父皇所言何事。”
看着他这般装模作样的表情,月重天觉得倒是分外可爱,对于此事也不多加追究,转而扫视了一下冷冷清清的琉璃殿。
“怎么殿里都没个人影?”
“儿臣看着她们心烦,就打发她们下去歇息了。”
“那也该留个守在身边伺候着。说起这事,朕到差点忘了。原先的那小喜似乎莫名失踪了。不如朕给皇儿安排个人伺候?”
“好啊。不如父皇把你身边的卫敏派来伺候儿臣吧?”西楼依旧眨着无辜的凤眼,一脸天真的看着月重天。
明明知道他那是在装,不过月重天却也不去打破,难得看看西楼小孩天性,倒是也不错,只是这要求未免过了。
“卫敏身份特殊,不如换做他人?”
“哎,既然父皇舍不得,那么儿臣还是自己想办法吧。”西楼依旧歪着脑袋,很是苦恼地叹了口气。
月重天看他扮得有趣,重重在他的脸颊上吻了一口。
西楼闭上了眼睛,在月重天怀里找了个舒适的位置靠着,漫不经心地问道,“父皇是如何登上皇位的?”
“恩,如何啊?”月重天抱起了怀中的西楼,一步步朝那张羊脂白玉床走去。
轻轻把西楼放倒在床上,月重天一个顺势便压在了西楼的身上,暧昧地吐息,“不如楼儿让朕吃点甜头。朕再告诉你如何?”
西楼睁开黑白分明的眼眸,似笑非笑地看了看上方笑得不怀好意的月重天,随后无奈一声叹息,认命般闭上了眼睛。“父皇想要什么,儿臣给就是了。”
这话说得煞是委屈。倒像是强逼一般。月重天本来热情高涨的性致如被冷水一泼,煞是软了下去。
扫兴地翻了个身,侧躺在了西楼的身侧,一手支着太阳穴,一手玩捏这西楼的白玉般的脸蛋。直到那脸蛋被自己捏起了一层红晕,月重天才满意地放开了手。
“先皇曾有四个儿子,而朕排行第三。前面两个同龄比朕大了两岁。而朕与月重渊同龄。不过朕比他大了一月而已。
当年四人都与先皇一同征战。剿灭前朝,最后一战中,朕功不可没。本来先皇答应封朕为太子。结果却把这位子让给了月重民——也就是最大那个。
后来月重民和月重新两人合谋,打算向先皇请旨。美其名曰说是领兵剿灭前朝余孽,其实不过是想要夺朕手中的兵权。
所以便有了瑶华门一役。朕便是在那里了结了他们二人,再迫使先皇退位,最后才当上这个皇帝的。”
这么听来,倒和玄武门之变有些雷同啊。西楼完全不把那场惊心动魄的战役当回事,只是当故事般听着。
月重天难得坦诚与人交谈,没想到这人还一副兴致缺缺的样子。明明是他问起的,倒后来却搞得自己一头热般。
危险地眯起了眼睛,注视着一脸慵懒即将昏昏欲睡的西楼。
西楼似乎也察觉到了危险,猛然睁开眼睛,正好对上月重天不悦的眼神,似有千斤重力向自己压来,形势一触即发。
心思百转间,西楼脱口问道,“当上君王,到底有何好呢?”
听此一问,月重天才慢慢收回了自己迫人的气势,有些疲惫地闭上了眼眸,竟是躺下打算睡去了。
西楼以为他不欲作答,随即也闭上了眼睛。就在快要睡去时,耳边才听到一句飘渺的话。“何人没有年少气盛时呢?”
原来你也不屑当这君王吗?西楼心中一笑。也不点破。也许自己只猜对了一半吧。这人的心思难捉摸啊。
西楼清晨醒来时,月重天正在众人的服侍下着衣。
看见西楼睁开了迷糊的眼,一脸懵懂无知的表情看着自己。月重天心情更甚,逗弄地走到床前吻了吻西楼的脸颊,柔声说道,“皇儿醒了就陪父皇去用膳吧。”
被他这蜻蜓点水一扫,西楼也醒神了大半,看着月重天一脸笑意的俊颜,目光又落到了身后那帮伺候的宫娥奴才们身上。
精光一闪,西楼别有深意地看了看月重天,撒娇般靠了上去,奶声奶气地说道,“父皇您让卫敏服侍儿臣更衣吧。”
这般撒娇,这般矫情,又是第一次提出请求,月重天怎好辜负了西楼的心意,挥了挥手,其他的人都鱼贯地退了下去。只留下卫敏看似恭谨地服侍西楼更衣。
看他低垂着头,仔细为自己着衣的样子,西楼很乖巧地配合,然后施施然地陪月重天去用膳了。
卫敏心中大叹。真不知道自己哪里得罪了这个小祖宗,竟让他使着法子折腾自己。
西楼一边吃着菜,一边欣赏地看着站在月重天身后的卫敏。卫敏被他盯得浑身不自在,可是又苦于没有理由离开,只得硬邦邦地站在那。
月重天看着西楼这般模样,有趣一笑,好心提点道,“卫敏还有个弟弟,不如朕让他来伺候楼儿可好?”
“不用。”西楼毫不犹豫地回绝,随即又补充了一句,“儿臣从不需要替身。这事儿臣自己会处理,父皇不必多虑。”
月重天但笑不语,继续用膳。卫敏却站在一边,心下低估,自己何时多了个弟弟,怎么连自己也不知道?
目送月重天离去的身影,西楼对着空无的琉璃殿淡淡唤道,“幻影。”
黑影一闪,那人已然单膝下跪在自己的面前。
西楼也不急着说话,慢慢来回踱着脚步。空旷的琉璃殿中似乎只能听到轻轻的脚步声。
主子没有发话,幻影也不会答话,只是静静等待。
推开紧闭着的窗户,外面已是一片纯白世界。看来昨晚是下了一夜的雪了。
西楼倚窗而立。今日风静倒也不觉得寒冷。
伸着手指没有节奏地在窗棂上敲打,西楼毫无起伏地声调慢慢发出。“幻影,父皇是让你跟着我了,对吧?”
“是。”幻影不知西楼此问何意,只有照实回答。
“那么谁才是你的主子呢?”
“四殿下。”
“既是如此,为何我的一举一动还要汇报父皇呢?”西楼依旧淡淡道来。
“这…”幻影语塞,不知如何作答。
“你若是认父皇为主子,那么以后就莫要来保护了。我…不喜欢被人监视的感觉。”西楼轻挥衣袖,慢慢朝屋外走去。
路过幻影身旁时,才听幻影坚定答道,“皇上已将幻影送于四殿下。从今往后,四殿下便是幻影的主子。”
“忠仆不侍二主。记住了?”
“属下记住了。”
“起来吧。”音落,西楼已踏门出去。纤细身影踏入白银世界,竟有一番不食人间烟火之感。
幻影定定看着那消失的身影,闪身融入了黑暗。从今往后,自己的一生将奉献给此人了。不过,冥冥之中,却觉得他是个很不错的主子
第21章 逗趣
今日午后天空下起了雪,白如羽毛般从天空徐徐降下,分外柔和。连这森严的宫殿似乎也被其感染,顿时和谐了不好。
由于这场大雪的缘故,习宫今日倒是无课了。
想来无事可做,再加上自己答应了菀妃今夜给她过生辰的。西楼淡然一笑,与雪景交相辉映,煞时天地间一片纯然。
踏进琉璃殿中,挥退了所有伺候的宫娥太监,西楼施施然踱步来到玉石桌案前。**碰到暖玉所成的桌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