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宫舞-筆寂-第10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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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重天却是没放过刚才的问话,依旧道,“为何楼儿跳崖一事,当时没有和父皇说呢?”
“哎……”西楼叹气,就知道这事没那么容易好忽悠,“父皇,我不说只是不想让你担心。既然我已无事,又何必多添父皇困扰呢?”
“楼儿,我知你那次失踪定是出了些什么事的,却是万万没有料到有落崖这一处。我真难想象若是你因此往生,那么我又该如何?”月重天闭上了眼睛,将脸埋在了西楼的颈间,声音低低的,虽然压抑着情绪。
“父皇,我说了之所以不说就是不想你难过。而且没有‘若是’。我现在不是好好的吗?比起这事,我倒觉得东方隐这人值得揣摩。也许东渊此行值得 一去。父皇,不如我……”
“东渊这事你就别想了。”话还没说完,就被月重天直接打断了,“朕是皇上,一言九鼎,容不得楼儿再质疑。”
难道见月重天扳了个脸,当真是伴君如伴虎。西楼也不敢多说话了,索性就闭上了嘴巴静静地靠在他怀里。不过嘴上不说,不代表心里不想。月重天的确是皇上,一言九鼎,不过却也只是一人,若是能联名上书,那么此事也许还有回旋的余地。
若是东方隐当真就是岛主的话,那么自己可以断定此行绝对有益无害。不过弱单单贸易往来似乎并不能满足自己的胃口啊。想到这里,西楼诡异一笑,闭上了眼睛,烟去了自己眼底的异样光芒。
盛宫舞 第26章 煽动
次日清晨西楼醒来的时候,天色还未亮,右手聚了聚力,发现月重天所言不假,体力倒的确是恢复了。心里如是想着,西楼侧首看了看月重天,见其微微颤了颤眼睫,显然是即将醒转的样子,忙伸手迅雷不及掩耳地点了其睡穴,便又见月重天突然闭目的样子。
指腹轻轻摩挲过月重天红润的薄唇,西楼玩味一笑,探身印了个吻,如蜻蜓点水,稍触即过。想着还有事,西楼也不多耽搁,起了身径自更衣便朝外而去。
走出韶华殿的时候,就见不远处卫敏和连珏不知在说些什么。两人见西楼出来,忙上前拱了拱手行礼道,“拜见四殿下。”
“免了。卫公公,一会若是父皇醒了,问起我就说去外面转转就回来。”说着西楼也梅朵看两人一眼,就继续朝前走去了。
“是,卫敏记下了。”卫敏抬头望着西楼远去的身影。连珏则是若有所思地看了眼西楼,随即了然地笑了。
清晨的夜华街头总是显得有些冷清。两旁的商铺只有寥寥几家开了门。摆摊的小商贩也才陆续地将自己的物品运到。
西楼抿了抿唇,脸上挂着淡淡的笑意,眼底却是留着几分倦意。一夜春宵总要留些代价的。而今走起路来身后还是有着几分钝痛。
好在太师府和皇宫倒是也不远。等到街上开始热闹,吆喝声此起彼伏时,西楼已然来到太师府门前了。太师府门外的家丁倒是也机灵,虽没见过西楼,不过见其一身紫衣狐裘的,便知也是贵人,忙殷勤地请进了府。
西楼坐在厅里,一边喝着茶一边等着太师前来。忽而想起月重天第一次来自己府上时,那帮狗奴才怎么就没这么机灵的。不是都说怎么样的主人怎么样的奴才吗?难道自己太笨了?
思绪正漫不经心地想着时,就听到秦肖爽朗的笑声了,“呦,什么风把我们四殿下吹来了?”话语词间好不促狭。
明人面前,西楼也懒得假意客套,直接开门见山道,“秦老太师,我今儿个来是想与您谈谈关于东渊一事。”
听到是要说正事,秦肖也收敛了脸上的戏谑,表情继而认真,语气严肃道,“东渊一事,皇上也曾在朝堂上说过。”
“那么老太师也知道父皇的意思了?”话虽是问的,不过无需秦肖回答,西楼也知晓答案了,随即又问道,“老太师以为如何?”
“这……”秦肖倒是也不急着回答,伸手捋着那花白的胡子,敛神皱眉若有所思,沉吟了片刻才转而问道,“不知四殿下是何意思呢?”
这老狐狸。西楼心里暗骂一声,脸上却是面色不改,直言道,“我以为与东渊来往倒也是好事一件。老太师觉得呢?”
“四殿下所言极是啊。”秦肖含笑点头。显然两人志同道合。如此一来倒是也方便协商。“不知老夫有何能帮得上忙的地方?还请四殿下直言。”
和聪明人说话就是方便。西楼笑笑,却是先问道,“不知太子殿下是何看法?”
“此事太子殿下的意思自是与四殿下一致。”
“哦……”一个音转了九个弯,西楼依旧 一脸笑嘻嘻地看着秦肖,“那太师觉得出使东渊最合适的人选是何人呢?”
话到这里,秦肖抬头颇有深意地看了西楼一眼,两人不禁相视一笑。月重天之所以不同意此事,大概也是因为如此吧。而今放眼朝野,这最合适的人选唯有西楼。月西澈贵为太子自是不得随意走动。再则东渊毕竟只是一个岛国。不过第一次出使也得派个有份量的人去。那么这个人除了西楼还能有谁呢?
“父皇那边我提起过,显然一人力薄啊。”西楼说着颇有些无奈地叹息。
秦肖明意,轻语道,“老臣一会去联络几位大臣,或许联名上书,能促成此事。”说罢,两人又是会心一笑。
秦肖送西楼出门的时候,忍不住问道,“四殿下,你是只想为大盛着想呢,还是想借此机会出去走走呢?”
西楼闻言回眸,俏皮一笑,“都有。”秦肖摇摇头看着那渐渐远去的背影。怪不得此人如此能得那帝王的心啊?
既然已经出了宫,西楼顺道回自己的府上去和柳叶水如烟小聊一会,免得那两人担忧。这一聊竟是聊到了午时,干脆用过了午饭再回宫去。
…………………………盛宫舞…………
……………………
东渊使臣已经到达夜华多日,怕是也没多等的耐心了。秦肖因此也不多耽搁,直接休书几份,打发着家丁速速将书信送到各位重臣府上,打算共谋此事。
其实此事几位朝臣也曾商量过,而今一来无非是在秦肖写的奏折上亲笔落下了名讳。故此也好增加了这奏折的分量。
这头厢,秦肖等人正匆忙地张罗着。那边厢的韶华殿中,月重天正慢慢地睁开迷朦的睡眼,习惯性地伸手摸去,身旁已是一片冰凉。显然人已离去多时。
本来还迷蒙的眼睛猛然睁开,随即微微眯起。月重天面无表情的脸上看不出喜怒哀乐,慢慢坐起了身,靠在床头,抬眼看了看窗外一片大亮,估摸着也是正午左右了。
“墨影……”月重天也不唤卫敏,直接唤了暗中保护自己的暗卫。
墨影闻言从暗处闪现,悄无声息地跪在了龙床前,“皇上……”
“四殿下离开多久了?”
“回皇上,一个早上了。”
一个早上。一个早上倒是也足够做他想做的事了。月重天心里琢磨着,嘴上依旧不咸不淡道,“他点了朕的睡穴?”若不然自己不可能毫无察觉。
“是。”
“自己下去刑堂领罚吧。”
“是,属下告退。”墨影依旧毫无生息地退了出去。当时四殿下出手点了皇上的穴道,自己虽能及时出手制止。不过一个是四殿下,一个是皇上,两边都得罪不起。而且自己也被幻影点了睡穴才醒。皇上要罚,做下属的有何话可说呢?
月重天放松着身子靠在床边,嘴角勾起了 一抹似笑非笑的笑容。早知就该多给他灌些药,果然不是个省油的灯。
卫敏见墨影退了出来,抬头看了眼,便走了进去,来到内室门口,低声道,“皇上,您醒了?”
“嗯。四殿下回来没?”
卫敏抿了抿唇,斟酌着词说道,“似乎还没有回来。皇上,要传膳吗?”
“不必了。”还是等西楼回来吧。“先退下吧。”
“是,卫敏告退。”卫敏躬身告退的时候,真巧看到西楼和秦肖一同朝这边走来。西楼回宫的时候,正好遇到了拿着奏折前来的秦肖。于是两人便一同携伴而来。
“卫公公,麻烦您先去通报下,就说西楼和老太师一同求见。”
“是。四殿下,老太师稍等。”于是乎,卫敏又折身走了进去,没过一会就出来了。“老太师皇上请您先进去,还请四殿下稍等。”
西楼闻言,挑了挑眉,也没多说。秦肖侧首朝其眨了眨眼,便随着卫敏一同走了进去。韶华殿内,龙涎香静静地燃着。明黄色的床帐后朦朦胧胧能看见一个坐靠在床的身影。
秦肖走上前,俯身道,“老臣叩见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免了。老太师请起吧。“月重天嗓音平平也听不出任何情绪。
“谢皇上。“秦肖起了身,躬身站着。
“老太师今日来所为何事?“
“回皇上,臣今日来,一来是代众位大臣向皇上问安,不知皇上龙体安好?“
“劳众爱卿挂念,朕身子尚可,只是需调养些时日。“
“如此微臣们就放心了。还请皇上保重龙体。“
“嗯。老太师还有何事要说?”怕这问安是假,这后面的才是正事吧。
“皇上,臣有奏折一份还请皇上能够过目。”说着,秦肖弯身将奏折举于头顶,双手奉上。卫敏接过,隔着床帐递交给了月重天。
月重天展开匆匆一扫,最后目光落在署名上。上面有太子落笔,太师落笔,右相落笔,左相落笔……最重要的是还有四殿下落笔。
‘啪’奏折被重重地合上。月重天开口,声音中已经多了分山雨欲来的气势,“怎么,你们这是质疑朕的决断?”
“臣不敢。”秦肖慌忙起身。即便贵为元老,但也知伴君如伴虎。
“卫敏,去传四皇儿进来。”
“是,皇上。”卫敏忙匆匆朝外而去了,看到门口的西楼时,道,“四殿下,皇上传您进去。”西楼点头,正要迈进门去,却听卫敏又补充道,“四殿下,皇上似乎心情不太好。”
西楼进了内殿,便感觉到不寻常的氛围了,来到床前下拜道,“儿臣见过父皇。”
“四皇儿来,也是为了这东渊一事?”
“正是。”虽然本就要回宫,不过月重天既然这么问了,似乎也有那么层意思在,承认倒是也无妨。
音落,殿内便再无了声音。过了少许,月重天道,“老太师请回吧。此事朕会考虑。”
“是。臣告退。”秦肖退出去前递给了西楼一个好自为之的眼神。
这秦肖一走,殿内似乎更显安静。西楼想出言打破沉默,却是也不知该说什么好。东渊一事行与不行关键还在月重天的一句话。自己这枕边风吹了也是没用。
“四皇儿,用过午膳了吗?”月重天突然风马牛不相及地问了这么句。
更吐血的是,西楼想也没想就说道,“回父皇,儿臣在家中与两位爱妃用过膳了。”话一出口,西楼悔的肠子都青了,真想抽自己一个嘴巴。
一本奏折应声甩在了西楼面前,月重天不冷不热道,“既然四皇儿那么想促成东渊的事,那此事就由四皇儿全全代劳吧。”西楼愣愣地跪在那里,心想这算不算因祸得福呢。
盛宫舞 第027章 是非
太师上奏给月重天的折子得到其御笔亲点。如此一来,东渊一事算是水到渠成。月重天既已龙体抱恙,便由月西澈以太子之尊暂管朝政。
月西澈按理召集了众位大臣。顾黎也应事再次求见。此次求见,再提起东渊与大盛贸易一事,已经是走个形势了。
既然事情已经落成。顾黎也不愿再多耽搁,提议早日启程。西楼应允,让陶淘张罗着准备行李。月西澈也下意让礼部准备这次带去的礼品。
当宫里宫外正忙着张罗时,韶华殿内却是一片安静。西楼站在殿外,无奈摇头。来了不下数次,却次次被挡在了门外。月重天何时这般别扭?罢了,还是等从东渊回来再说吧。
想着西楼便折身回去了。卫敏看着西楼走远的背影,返身进了殿内,对摺正坐在桌案后执笔的月重天道,“皇上,四殿下回去了。”
“嗯,把这个交给太师。”月重天停了笔,将一份书信递给了卫敏。
“是。”卫敏双手结果,躬身退了出去。
………………………………盛宫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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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华东城门外,西楼回首看了看送别的人群和两边围观的百姓。终是在陶淘的扶持下进了吗车内。
八匹马拉的马车内尤为宽敞。三面以镂花红木为墙,正前以层层锦绸为帘。西楼慵懒地躺在软塌上假寐。贴身伺候的随从们都分别跪坐在两旁的软垫上。
金顶的皇子车架胖则是东渊使臣顾黎的马车。作为臣子的马车自是比不得皇子的华丽,只有两匹马拉着,其内只坐着顾黎一人。
其实西楼也不想搞得如此奢华。可是既然是月西澈的安排,说是不能薄了皇家的颜面。那么自己也无话可说了。
马车稳稳地朝前行着。以现在平缓的速度,估摸着从夜华到临禅大约要八日左右吧。至于到达东渊需行多久,又会待多久。西楼也不得而知了。
想到自己和与冲天那般不欢而散,西楼心里又是抑郁。这搁着心事出门办事,就是不舒畅。哎,月重天怎么就不能安生点呢?
越想越是心烦,空气中还飘荡着龙涎香的味道。一闻到这味道,西楼就越发觉得烦躁,不耐开口道,“点这香做什么?”
陶淘起身来到西楼面前,下跪道,“回四殿下,这香颐神。”
“颐神?我看移魂还差不多。”西楼没好气道,“灭了,灭了……”
“是,是……”陶淘心里纳闷,往日也没见殿下这般,今儿个也不知怎么。不过面上也不敢违逆,忙招手示意着跪在一侧的一名奴才将那香灭了。
西楼这才抬眼扫了车内一眼,左侧跪了四个奴才,右侧同样跪了四个宫女,再加上陶淘,一共九个。又不是瘫痪,需要那么多人伺候吗?西楼心里腹诽。
“陶淘,等到了临禅,就你跟着吧。其余人都留下。”说着,西楼又复闭上了眼睛。陶淘轻轻应允了先,便又安静地跪坐在西楼身侧。
日子便在行使和停留的交替中不断前行,终于如西楼意料中的八日后,一行人到达了临禅。临禅虽比不得秦淮和夜华的反话,倒也是个鱼米之乡。由于临海,大部分人都以打渔为生。
早些日子,临禅的大小官员就听说四殿下要路经此地,所以早就张罗着招待四殿下的事宜。一路行来,受到地方官员招待的倒是不少,可是这次排场似乎特别大啊。
西楼放松着靠在椅子上,从堂上漫不经心地扫了底下一眼。顾黎正坐在自己下方左侧的位置上慢慢品着酒。其他的大小官员正交头接耳地私语着。下方右侧的临禅知州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