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师弟是树妖-第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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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暂时也没功夫去理会白凉的事情,想必白凉回来的时候自己不在,所以他直接去见师尊了。
只是最诡异的还是山门这一场大火;整个山顶最中心的一片建筑;在含翠殿后面跟藏经阁前面的这一些普通的房屋,都被烧毁干净。
江枫桥指挥着弟子去救火,自己则是仔细去查看了藏经阁那边的情况。
寒山门最要紧的就是藏经阁了,阁内无数藏书;都是千年积累下来的,若是在这一场大火之中有什么损毁,才真的是得不偿失了。
江枫桥走进去的时候,看见商百尺从里面出来,“商师弟,里面的情况如何?”
事情发生的时候,商百尺正好在里面,所以对藏经阁的事情很清楚,只抱拳拱手道:“里面我已经检查过,没有什么大碍。”
江枫桥这才点了点头,又进去查看了一圈,这个时候商百尺顺便跟着他一起走进去。
两个人进入藏经阁之后,便能看见无数排列着的书架。
“我离开的那两天,宗门之中可发生过什么事情?”江枫桥想着,问了一句。
其实商百尺看过之后,他对这里的情况已经很放心了,现在不过是……
找个机会问问情况。
他根本不知道这一场火,还有掌门那边的情况到底是怎么回事,白凉虽然回来,可是他老觉得跟白凉太久没有见过面,有些生疏。更何况当初两个人的关系就有些不冷不热的,毕竟因为两个人入门时间相近,而白凉的天赋和修为都很不错,在门中常常跟江枫桥相并论。
也许两个人的关系不差,只是时时被提,两个人也难免会不自在吧。
商百尺早猜到江枫桥会问,但是没有想过会是这个时机。
他怔然了片刻,才有些生硬地回答道:“按照大师兄的吩咐,门中的事情都是我跟莫回师兄代管,近日来没有出过什么特别奇怪的事情,若说有,应当是白凉师兄回来一件事。不过他刚刚回来,就被师尊召去停云阁了,所以师尊那边具体出了什么事情,弟子不知。”
白凉……
当时见到他的时候他从那停云阁之中冲出来,说师尊已经出去追杀谁了,可是江枫桥上来的时候并没有撞见一个人影,也就是说,如果不是白凉在说谎,那就是师尊从后山出去了。
到底白凉还是他的师弟,江枫桥觉得可以信任。
即便白凉给他的感觉不像是以往那样亲近了,有些生疏起来,可这是太久没有见面的原因。
江枫桥看了商百尺一眼,感觉出他脸上的几分生硬来,只道:“你入门太迟,进来的时候你白凉师兄已经外出历练了,觉得生疏也是正常,不急,慢慢会熟悉的。”
他说完便转身朝着更里面走进去。
这一回倒是商百尺忽然之间发问了:“连大师兄也不知道掌门的事吗?”
江枫桥摇了摇头,“师尊的事情,一向是自己才知道的。这里没有什么大碍,好歹藏经阁没事,这便出去了吧。”
“是。”
商百尺依言,又跟在江枫桥的身后走了。
这里大火烧了一夜,已经扑灭,现在大多数人都在往前山赶。
江枫桥带着商百尺直接去了含翠殿,门中的长老大多数都已经在这边等着了。现在掌门忽然之间不见了踪影,门中的事情都是要江枫桥做主的,这个时候都等着江枫桥过来做个解释,或者是发话。
出了这样的大事,最近门中也是人心惶惶,总要一个人起来安定人心。
见到江枫桥进来了,众人纷纷让开路,他一路直接走到了最上面的台阶上,看到商百尺已经在景蓝他们那边站好,这个时候环视一圈,却没了白凉的身影,他问了一句:“白凉师弟呢?”
闻道长老今天也列席,只是眼底含着冷笑,似乎巴不得出现现在这样的事情。
对他来说,这是一个绝佳的机会。
只要商百尺在这一次的事情之中出什么差错,那他将面临的便是万劫不复。
须道长老等人也在,只是垂手侍立,不过表情明显也带着几分焦躁不安。
毕竟这一次的事情太过诡异了,且不说那天鉴宝录失窃的谣言,现在连掌门都不见了,这可如何是好?
当下便有一人出列问道:“江师侄代掌寒山门事务,却不知如今这是个什么情况,掌门又在何处?”
早知道自己可能会遇到刁难,江枫桥道:“当初我并不在门中,不大清楚发生了什么事情。一切还要白凉师弟来才解释得清楚。不过师尊应该是出去追凶,诸位长老与门中各弟子不必担心。”
他先出言安定了一下人心,看到众人安稳了几分,便又随意地笑了笑,只是道:“掌门修为甚高,除非是九州十三仙来,不然何人能动得他分毫?至于门中纵火之事,尚未查出凶手,不过定然跟掌门失踪有关,所以师尊大约是去处理这一件事了。以往掌门也照常闭关,诸位不必心急,寒山门还在这里。”
寒山门还在这里。
谁当掌门,掌门去了哪里,门中发生了什么事情,又有什么了不起的呢?
只要寒山门在这里,就一切都好。
江枫桥的这话,看似平淡无奇,可是在这样弥漫着恐慌的含翠殿里,忽然就多出了些许的人情味儿,又有一种奇异的安抚之力。
大多数人只在这一瞬间,便已经安静了下来。
他们都是寒山门的弟子,寒山门在这里就好,至于别的,到时候再说就是。
只站了片刻,殿外便走过来一个人,经过通告之后进入殿内,便在台阶下一拜,“弟子白凉回归寒山门,参见大师兄。”
下面的人,正是白凉,一身白衣依旧跟没有离门时候一样,整个人风度翩翩,脸上还带着几分冷清。
外面女弟子之中忽然就有一阵的窃窃私语,有转眼又有许多人脸红了。
当然,更多的人是根本不知道白凉是谁。
白凉离开太久了,对众人来说都是个生面孔,不过现在看他仪态非凡,更是修为高深,转眼就对白凉感兴趣了起来。
他跟江枫桥是同辈人,门中的长老都是认得他的,只是感叹出去一趟果然不一样,回来的时候修为已经比肩江枫桥了。
江枫桥道:“师弟来得正好。”
他一笑,看了一眼眼中带着迷茫的众人,又介绍道:“这一位是掌门座下弟子白凉,我的师弟,多年之前出门历练,此日归来。白师弟——”
白凉会意,抬头朝着江枫桥一笑,便转身,给众人拱手,道:“诸位长老、诸位同门,又见面了。”
“白师侄风采依旧啊。”
“白师兄还是原来那么帅……”
“士别三日当刮目相待……”
种种赞叹的声音起来,你们弟子这边,莫回摸了摸自己的鼻子,道:“还是这样。”
景蓝跟白凉不熟,不过觉得这白凉跟自己有点像,不过不像是自己这样缺心眼的人,是个颇有些心思,隐藏得比较深的人……
内里气质倒是很像江枫桥。
商百尺不认识,也就不说话。
众人既然已经认识过了,就要进入正式话题了。
江枫桥道:“当日师弟回来,先去见过了掌门,应当目睹了当日是个什么情况,师弟不如说一说?”
“那一日我归宗门,被师尊唤入停云阁,不过方说了没几句话,前面便走水了,当时有一道黑影从停云阁下掠过,掌门当即与那人交手三次,但是被那人逃脱。师尊追杀而去,只留下一封玉简与掌门信物,要我交给大师兄,昨日追人救火匆忙,忘记交给大师兄了。”
白凉说着,从袖中取出一枚玉简与一枚印信,朝上面递。
执事弟子接过了东西,递给了江枫桥,江枫桥伸手接过,却没看执事弟子一眼,反而是看一直在看白凉。然而白凉的表情平静极了……
周围的长老们也大致猜到是这样的说法,因为之前就有流言出来,跟现在是差不多的情况,所以白凉这样的说法也没有被怀疑。现在,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到了江枫桥的手上,掌门连印信都留下了,想必这件事肯定很棘手——或者说,掌门以为自己有去无回。
就看玉简之中说什么话了。
白凉抬头,回视江枫桥,眼底一片坦荡,笑道:“大师兄不打开看看吗?”
终于收回自己的视线,江枫桥藏起心中的种种疑虑,用手指捏碎了这一枚玉简,便看到一行字浮现在半空之中。
“有贼人觊觎我寒山门,今者追凶而去,不知吉凶,寒山门之事交由江枫桥处理,为代掌门,余若长久不归,则为掌门。”
所有人都愣住了——
竟然是……
江枫桥自己也没想到。
他站在高高的台阶上,忽然有些看不清下面所有人的表情。
经历过了一阵很长很长的安静,而后响起一个响清越的声音,“弟子拜见代掌门。”
第一个行礼的人,竟然是白凉。
这个时候周围的人还有些发愣,接着却是内门之中的几位弟子,景蓝一扯还在发愣的莫回跟商百尺,立刻拜了下去。
直到现在,众人才反应过来,纷纷拜倒下去。
“弟子等拜见代掌门——”
殿内殿外,忽然跪倒了一片。
江枫桥依旧站在这高台上,捏着那一枚印信,有些奇怪的无所适从,又有一种冰冷从他脚底起来,转瞬传遍全身。
第五章 相谈
掌门忽然变成了江枫桥;是谁也没有想到的。
即便是江枫桥自己;也没有在第一时间接受了这个事实。不过,看白凉的样子;倒似乎一早就知道了那玉简上的内容。
所以在上面将之后寒山门之中的事情交代之后,江枫桥便看了白凉一眼,却叫众人下去。
等到人都散了;原本的内门弟子这边;人却基本都留了下来。
莫回景蓝都看着白凉;待白凉走过来;拱手行了礼:“二师兄。”
白凉笑了一声,“二位师弟好久不见。”
不过转眼,他的眼神便落在了商百尺的身上,自然发现商百尺现在也是炼气化神境界了。这一下,内门弟子之中,除了江枫桥之外,忽然就多了两个炼气化神境界的高手。原本有一个江枫桥,依旧是整个寒山门的弟子之中最厉害的,其后原本该是商百尺,只是转眼之间回来了一个更厉害的白凉师兄,所以也就排到了第三去。
倒是白凉自己没有想到,竟然多了一个厉害的弟子。
“这位便是在九州试剑大会上夺魁的商师弟吧,回来的路上便已经是久仰威名了。”
白凉微微一笑,显出几分友善来。
商百尺不习惯跟生人接触,即便是待认识多年的师兄弟,也跟生人一样,对白凉自然是有些奇怪的冷淡。不过好歹是师兄,所以他勉强应声了:“见过二师兄,二师兄过奖了。”
白凉看出他是个冷淡的性子,也不为难他,只是回头,这个时候江枫桥已经走回来了。
白凉第一句话是:“恭喜大师兄了。”
然而江枫桥的表情空前冷淡,只是背着手道:“你跟我过来。”
白凉自己怔然了一下,还是跟着走过去了,他回头跟景蓝打了个手势,莫回等人也看到了。景蓝觉得有些莫名其妙。
“二师兄是什么意思?”莫回问了一句。
景蓝摇摇头,重复了一下方才的那个手势,道:“可能是一会儿见的意思?”
“我看大师兄似乎不大高兴,到底出什么事儿了?”莫回也觉得白凉走了这么多年,忽然之间回来,老有一点古怪的地方。
也说不上是为什么,太久不见,总是有一些生疏的。
这种生疏感,估计还需要一段时间才能消减。
至于商百尺,本身就什么也不知道,几个师兄除了大师兄都是懒人。莫回比较意气,景蓝吊儿郎当不爱说别人的事儿,而大师兄根本不是那爱八卦的人,所以商百尺竟然对这二师兄白凉一无所知,只知道有这么个人,至于到底是怎么回事,还真不清楚。
白凉的手势,还真是景蓝说的那种,一会儿见。
他浑然不觉江枫桥现在有什么危险,所以两个人站在后殿上的时候,白凉的一脸淡定。
而江枫桥则在两个人身边布下一道禁制,问他道:“玉简是你伪造的吧。”
白凉挑眉,笑了一声:“我就知道大师兄明察秋毫,火眼金睛,肯定会看出来的。”
“……”江枫桥见他这么坦荡,反倒是不知道说什么了。
当时发生了什么事情,说起来只有白凉清楚,可是他觉得,在大殿上,白凉说了谎。
此刻手中握着那一枚印信,江枫桥又问道:“师尊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也不清楚。”白凉摇了摇头,又叹口气,“大师兄是掌门座下第一得意之人,应当明白掌门对本门的用心何其良苦?发生什么事情,我现在也不清楚,只是要紧的是现在稳住寒山门,现在寒山门到了生死关头了——大师兄不是比我更清楚吗?白凉亦是……”
他一掀自己的衣袍,竟然跪了下来,“代掌门见谅,伪造掌门之令,那是白凉下下之策,可是当时已经再没有别的办法了。天鉴宝录之事,掌门已经告诉我了。”
“……”
也就是说,现在寒山门是什么情况,白凉也很清楚。
江枫桥一阵沉默。
现在寒山门掌门这个位置,却是一个火坑了。
只是白凉轻轻地便将他往里面一推,而他深知,不管掌门之令是真是假,江枫桥一定会接受。因为江枫桥对寒山门有很深的感情,不会在这个时候对寒山门撒手不管。
一没剑仙,二又丢了天鉴宝录,现在甚至连掌门都失踪了。
若是在掌门失踪这段时间出了什么大事,那才是让所有人都震骇。
没有记错的话,三个月之后八大宗门还要再拜访寒山门,那个时候如果还没找空弦上人,就要江枫桥出面了。
自打天鉴宝录一丢,整个寒山门其实就已经失去了一个最大的依仗。
那个时候,应该是要逼着寒山门让出第一宗门的时候了。
寒山门就像是等待着处决的囚徒,而三个月之后,铡刀就会落下。
到时候江枫桥怎么应对,都是棘手——里外不是人,很容易。
他自己心里清楚,也知道其实白凉的做法是完全没错的。
只是有时候没人能做到完全客观,所以现在的江枫桥,只能苦笑一声,看向白凉:“多年不见,白凉师弟依旧这样精明。”
白凉脸上的笑容淡了,也抬眼看江枫桥,才道:“大师兄也跟当年一样,万事在心。”
两人对视,过了许久,才同时笑一声。
江枫桥叹道:“还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