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尔摩斯他弟 作者:麦子朵 完结-第4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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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母亲不让我来，但是我知道她是想让我父亲见到我的。”奥古斯丁这次并没有伪装，他像个炸毛的小兽一般，“我会实现母亲的愿望。”他不同于莫瑞亚蒂的浅色眼睛睁大，里面满满的都是不加掩饰的防备。
偏执，对自己家人的维护，这样的奥古斯丁反而让威尔顿有些喜欢了，“欢迎来到贝克街。”他放柔了声音，看来刚才是把这个孩子吓着了。
没有再说什么，奥古斯丁沉默地跟着卡戎出了门去了隔壁。于是221B的医生今天同样受到了巨大的刺激，莫瑞亚蒂居然有儿子了？！而且他儿子还是在母亲死后自己找过来的！
不得不说，奥古斯丁那一套在威尔顿面前虽然不够看，但是对于华生足够了，小心地一点不暴露自己对威尔顿的恐惧，奥古斯丁依旧是那个对什么都充满了感恩之心的寻父的男孩，甚至他没有让这个叫约翰的医生知道他已经听说了他父亲死亡的消息。两个人一个本来就擅长照顾人，另一个则刻意讨好，一时间221B的生活也算是有了人气。
对于奥古斯丁的感官，华生无疑是复杂的。但是他甚至做不到迁怒于威尔顿，就更不要说一个莫瑞亚蒂本人都不知道他存在的小男孩了。再加上奥古斯丁的乖巧和听话给他带来的极大的抚｜慰，自从夏洛克离开之后，这还是华生第一次全心全意地想要做些什么。
贝克街发生的一切也许可以暂时瞒过黑暗里的那几双眼睛，但是却无法避开麦克罗夫特，夏洛克已经任性的不知道干嘛去了，要是等他回来发现医生出事了那他未来十几年的圣诞节都不会好过了。黑色的汽车在很长时间以后再一次光临贝克街，坐上去的威尔顿手里拿着一个厚厚的文件夹，无框眼镜后面的眼睛弯成一个好看的弧度，“很高兴见到你，今天你的名字是？”他甚至问了黑莓小姐的名字。
“海伦。”黑莓小姐的手一抖，按错了一个键，boss的弟弟无论哪一个都不好应付。
“哦，大哥最近忙么？”他甚至有心情跟对方拉家常。
今天名字叫做海伦的女助理已经开始看着屏幕不操作了，有什么东西不对，她的神经调动到了警戒状态，“boss还好，老板娘有点忙。”拉家常就拉家常，谁让她是当人家助理的呢？
“放心，很快他就不会那么忙了。”威尔顿点点头，“哈迪斯”该做的已经做得差不多了，苏格兰场当然不会那么忙了。
车很快就开到了目的地，还是最早麦克罗夫特的那栋两层的房子，“大哥。”自觉走进书房，果然麦克罗夫特就坐在里面。
“我听说贝克街出现了一个小孩子，怎么，你的男朋友看来越来越不安分了？”十足讽刺的语气，跟威尔顿最初判断的一样，他可不认为那个孩子是出于自己的意愿出现在贝克街的，他的背后一定有别的什么人。
只是事实证明他们最初的判断都失误了，可怜的奥古斯丁只是选错了时间，更重要的是他选错了打算哄骗过去的人。“不过是一个可怜的孩子，”威尔顿把文件夹递给麦克罗夫特，“我打算收养他。”
“收养？”麦克罗夫特挑高了眉，“我以为那是莫瑞亚蒂的儿子？！”
“是的，不过很快就是我的了。”威尔顿点了点文件夹，就是里面的内容让他觉得收养一个小家伙或许不像想象中的那么无聊，尤其那是他男朋友的儿子，他照顾照顾不是应该的么？
“福尔摩斯？”麦克罗夫特可不会承认一个随便什么地方来的孩子冠上他们的姓氏。
“不，波克，奥古斯丁。H。波克。”威尔顿回忆自己看到的资料里的内容，一个从那样的环境中长大的孩子，他很期待。
、58·他是我的小主人
“就因为他的身世？”粗粗地扫过资料里面的内容；一个做皮肉生意的女人独自抚养的孩子？看在上帝的份上；这个女人甚至没有给她的孩子办理过任何的证件，换句话说；在这个孩子出现之前；没有任何一点文件可以证明这个人的存在。
“我无意纠结，”威尔顿在自家大哥面前也不加掩饰；他确实对那个女人是怎么跟莫瑞亚蒂混在一起的不感兴趣，反正那时候莫瑞亚蒂也不是他的男朋友；他只是对那个孩子有兴趣，“一个精神轻度分裂的母亲；靠出卖自己的肉体为生；一个足够聪明的早熟孩子，却从没有打算离开他的母亲，为什么？”他用手比了个手势，“再加上他的父亲是莫瑞亚蒂，真的很有意思。”
看着威尔顿微微上挑的嘴角，麦克罗夫特在心里默默叹了口气，只要莫瑞亚蒂能带着夏洛克活着回来，看来将来每年的圣诞节都不得不见了。他家小弟说得再漂亮，最后一句话的分量都足够了，那是莫瑞亚蒂的孩子，不然威尔顿不会这么在意。
想到威尔顿以前坚持的不婚主义和独身主义，麦克罗夫特不知应该感谢莫瑞亚蒂让他的小弟弟动了心，还是憎恨那个人居然是个比夏洛克还要难搞的大龄儿童。
“妈咪那边。。。”揉了揉自己的额角，麦克罗夫特决定回去就说服格雷格放宽每天的甜食摄入标准，到现在为止他的人仍旧没有那两个人的消息，再加上威尔顿完全不在他掌控范围之内的反应，好吧，作为大家长他也不是没有压力的。
“暂时她不应该知道。”威尔顿想了想还是这样说，他没有给那个孩子“福尔摩斯”的姓氏很大一部分原因就是因为他并不是真的认同那个孩子。说到底，威尔顿对于莫瑞亚蒂的行为是憋了一股气的，但是他同样明白，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事情已经到了今天这一步，除了按照莫瑞亚蒂和夏洛克的步调走他们没有别的办法。不过这并不代表他不会给莫瑞亚蒂添堵，就比如一个孩子。
是的，一个孩子，威尔顿了解莫瑞亚蒂，那个男人在某种程度上跟他很像，他丝毫不怀疑假如他知道自己有一个孩子的第一个举动绝对是无视，甚至心情不好的时候可能直接找人让那个孩子永远消失，伦敦的教授不需要任何继承，他也不会给可能的敌人留下任何的机会。当然威尔顿也不排除他的男朋友正好无聊，人为的给那个孩子生命中“制造”些境遇，以观察一个人在糟糕到一定程度的环境中如何成长。
至于同情心和爱心，算了吧，就连威尔顿自己都拿不准莫瑞亚蒂究竟喜欢自己什么，他只知道那个男人确实痴｜迷于他，但是这个痴｜迷的期限，就只能看他自己的本事了。
威尔顿怎么想的麦克罗夫特虽然不清楚，但是对莫瑞亚蒂的脾气多少有些了解的他也能猜出为什么那个男孩的母亲即便在精神出了问题的情况下都不曾打算让那个孩子去找他的父亲，他同样不打算追究一个一时失足之后沦落的女性的苦情故事，整件事情他需要的全部就是那个孩子会成为法律意义上他的小弟弟的儿子，他本人的侄子。
“你保证你清楚自己在做些什么。”麦克罗夫特最后警告威尔顿，他不想让他的小弟弟日后后悔，无论因为什么原因。
“当然，那个孩子有一双浅色的眼睛。”这也算是一个原因，虽然奥古斯丁是莫瑞亚蒂的儿子，可是除了脸部的线条，他的眼睛居然跟福尔摩斯家的有某种程度上的相似。
“我很期待见到他。”麦克罗夫特挑眉，看来这个孩子确实招人喜欢，最起码想到他会见到一个小一号的莫瑞亚蒂就让他的牙神经隐隐作痛。说起来他的牙医最近压力好像越来越大了，上周是他第三次要辞职了。
与此同时，正在221B装乖的奥古斯丁完全不知道在伦敦的某个房间里，他的姓氏已经被更换了，这时他正坐在餐桌旁，对面是满脸温和的医生。
“怎么了？牛奶不好喝？”华生皱着眉头回忆自己买来时上面的期限，真糟糕，夏洛克不在，他的生活已经乱成这个样子了么？
“不是，”奥古斯丁小心翼翼地喝了一口牛奶，之后露出一脸的满足，“妈妈去世之后，我就再也没有。。。抱歉。。。约翰叔叔。”他突然低下头，声音里有些哽咽，看上去好像下一秒就要哭出来了。
华生有点不知所措，他想了想，有点僵硬地走过去拍了拍男孩的肩膀，“没事了，虽然你的父亲。。。但是威尔顿是好人，他会照顾好你的。”感觉到手下的肩膀有些僵，医生放轻了力道，“别担心，威尔顿对你的父亲很好，他也会对你好的。”
在医生看不见的角落，奥古斯丁几乎把牙咬碎了，他是真的喜欢华生，毕竟谁也不会拒绝一个真心实意对自己的好的人。可是他同样直觉应该离那个他所谓父亲的男朋友远远的，为了这一点他宁可舍弃华生带来的温暖——横竖他知道对方住在贝克街221B，实在不行将来他总有机会找回来的。可是那个叫威尔顿的男人不一样，奥古斯丁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后悔没有听他妈妈的话，虽然他妈妈精神上有些问题，但是当她清醒的时候她还是反复叮嘱过的——千万不要去找他的父亲，甚至她没有给他一个姓氏。
奥古斯丁，事实上从他在贝克街第一次完整的介绍自己之前，他一直都只是奥古斯丁。
“约翰叔叔，我能不能跟你住在一起？”退而求其次，虽然接触的时间不长，但是奥古斯丁已经大概摸清了这个男人的底细，心软、善良，他的约翰叔叔代表着他从不曾接触过的人性中最美好的一面。这一点甚至连他的母亲都没有完全做到——想想看吧，一个以出卖自己身体为职业，而且精神上还有些问题的女士究竟能让她的孩子看到那些美好多久？更不要说奥古斯丁天生就对那些罪恶有一种亲近了。
但是他的母亲从没有想过要抛弃他，更是在清醒的时候尽自己所能照顾他。所以奥古斯丁从不曾憎恨这个世界，他偏执地维护自己认可的东西，用他稚嫩的肩膀担起他能为母亲支撑的所有，直到他母亲的死亡。
可即便是再成熟，说到底奥古斯丁也只是个孩子，长期跟着他母亲生活在鱼龙混杂的底层让他对于别人的好意还是恶意十足的敏｜感，这也是为什么当他确定医生是真的对他好的时候他那样的留恋了。说真的，要是他在乎的什么人被另一个人杀死了，面对那个人的儿子，他绝对做不到原谅，更不要提照顾了。
哦，别看好心的约翰叔叔什么都没有说，简单观察过周围环境之后男孩就得出了这个房间并不是一个主人的结论，再加上医生偶尔的发呆，从那个叫卡戎的人的口中奥古斯丁得到了答案。
卡戎说的不多，不过就是你的父亲跟华生医生的爱人决斗，之后双双失踪。
奥古斯丁才不相信什么“失踪”，尤其考虑到卡戎是那个男人的管家，他很自然地把“失踪”理解成了“死亡”。毕竟连他父亲的男朋友都承认他的父亲死了不是么？那他还有什么接受不了的。
“我就住在隔壁，你愿意的话可以随时过来。”把男孩的依赖理解为对自己的依恋，华生虽然也觉得有人陪伴的感觉非常好，可是他也知道人跟人之间究竟是有界限的，威尔顿跟莫瑞亚蒂之间太复杂，这个孩子会带来什么样的变化他无权插｜手。
男孩绝望地低下头，飞快地考虑自己的出路。逃？在他几次请求自己出去转转被拒绝之后他就意识到了，虽然约翰叔叔对他真的很好，但是他同样是一个太有原则的人。有原则到了既然自己是被那个人托付过来的，他就一定会照顾好。
可是除了逃他还能干什么呢？奥古斯丁捏紧了拳头，他绝不会放弃自己的生命，无论发生什么，从来都只能是他自己的选择，死亡？那不会是他现在想要考虑的东西，他一定要努力活下去。
不得不说遗传这种东西着实奇妙得很，不管是因为什么原因奥古斯丁的母亲没有让任何人教导她的儿子，这个男孩此时所表现的一切都完完全全源自他自身的天性。而在遗传自莫瑞亚蒂的天性中，“自己感兴趣的才去做”显然占了不少，最起码奥古斯丁就是这样，现在的他还没有能力，但是他本能地讨厌受制于人。
“华生医生，”卡戎敲了敲门之后走进来，“主人回来了，他让我感谢您这几天的照顾，之后让我带小主人回去。”已经知道了奥古斯丁将要冠上“波克”的姓氏，卡戎自然而然地改了称呼。不过也只是称呼，横竖他所信服的只有威尔顿一个。
“奥古斯丁是个好孩子，”医生有点不舍，不过他也明白有些问题他无权置喙，“跟卡戎走吧，过几天我去看你。”他摸了摸男孩的头发。
医生没有注意到，但是奥古斯丁可是听到了，“小主人”？难道说的是他？不，奥古斯丁很快就打消了这个猜测，虽然他不清楚他父亲的背景，但是那不是一般人他是肯定的了。这么看来他父亲的男朋友也不是一般人。想到他曾经在电视里看到过的恩怨情仇，奥古斯丁的第一个想法就是他的利用价值终于被确定了，他会成为某个人手中的棋子，在整个棋局中受制于人。
奥古斯丁当然不会甘心，不过他迟早会翻盘的。带着这样恨恨地心情，他脸上仍旧是属于孩子的不舍，“约翰叔叔，我会想你的。”他甚至把华生拉下来在对方的脸颊上轻轻吻了一下。之后他深吸一口气走到卡戎的面前，看起来像是努力挺起胸客服某种恐惧，“卡戎叔叔，我准备好了。”唱作俱佳的表演将一个自尊心十足、虽然胆怯但是却强装勇敢的小男孩表现到了极致，奥古斯丁不会放弃任何一个机会拉拢这两个人站在自己身边。
偏偏卡戎的脸上一丝变化也没有，奥古斯丁不会知道，这个世界上居然有人会完全按照另一个人的意志而活。沉默地行礼，一拳打空了的奥古斯丁有些挫败地跟着面无表情的管家回到了220，还是那个房间，他最早见到的塞巴斯蒂安叔叔也站在那里，不过他的位置很明显地说明他父亲的这个下属现在也是他父亲男朋友的下属。
“先生，”仍旧带上那副感恩戴德的面具，奥古斯丁学着卡戎的样子行礼，“感谢你的收留，不过我也确实在这里太久了，我。。。”他还想做最后一次努力，假如这个人能真的放了他就再好不过了。
“从今天开始，你就是我的儿子，这是你的身份证明。”完全没有过渡，威尔顿饶有兴致地看着男孩在他眼中算得上拙劣的表演，突然有了一种“这确实是莫瑞亚蒂的儿子”的感觉，最起码在被他拆穿之后他们脸上的恼羞成怒很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