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君十八摸-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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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地之间,只余下了这空空荡荡的祭坛,以及祭坛之上沉沉睡去的二人。
。
宁大、季蒙和于晚春赶来之时,见到的便是顾结月和宁左倒在祭坛中央的模样,一切都已经安静了下去,顾结月和宁左亦是紧紧闭着双目,不知究竟是生是死。
“阿左!”
“小顾!”
三人各自唤着他们的名字很快来到了祭坛的中央,确认了一下两人的情况之后,宁大才送了一口气道:“阿左只是昏过去了。”他说着又看向了一旁的季蒙和于晚春,犹豫了片刻才问道:“顾公子他……怎么样?”
季蒙颓然的坐在顾结月的面前,听了宁大的问话,只是茫然摇头。
宁大又看向于晚春,却只见于晚春低叹一声,涩然道:“他……小顾他……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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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左是在第二天一早醒来的,醒来之后她沉默的撑着身体坐了起来;什么话也不说;只是怔怔的看着房间内的摆设发呆。
宁大推门进来的时候,看到的便是这样的宁左;他放下了手里的东西;很快来到宁左的床前道:“阿左,你才刚醒过来;应该饿了吧。于先生说你这会儿应该要醒过来了;我便提前熬了些粥。”
见宁左依旧没有反应,宁大便端了粥在床边坐下;低声道:“你先吃一些东西吧。”
宁左抬眼看着宁大,启唇半晌却没有说出话来,一直过了好一会儿她才带了丝哭腔道:“大哥,我喜欢上顾结月了。”
宁大端着粥的手颤了颤,接着他不动声色的答了一声,又道:“先别去想那么多。”
“顾结月现在在哪里……”宁左并没有理会宁大的话,自顾自的问了出来,却全然没有要听宁大回答的意思,推开他便下了床,接着便要推门出去。宁大依旧坐在床前,黯然的摇头道:“顾结月在季蒙的房中。”
宁左听到了宁大的话,却是一个字没有多说,推开门便朝着季蒙的房间而去。出了房间,宁左才知道自己是被宁大带回了宁木镇来,她先前所呆的那个房间便是顾结月和她当初休息的房间,而季蒙的房间便在不远之处。
来到季蒙的房间之前,宁左探了手要去推那房门,却在双手堪堪触碰到房门的瞬间又缩了回去。
不敢推门,因着怕推门之后看到的是自己最不愿意看到的情形。
只是无论如何,她都想要见到顾结月,不论是生是死。
便在宁左这样想着的时候,大门从里面被人给拉了开来,季蒙满眼血丝自屋内走了出来,看到站在门外的宁左,他也并不惊讶,想来是方才已经听到了从宁左房间传来的动静。两个人面对面站着,都没有开口,宁左抬了眸打量季蒙的神色,心中已经猜到了结果,却仍是梗着脖子开口问道:“顾结月……他还好么?”
季蒙眼眶又是一红,摇了摇头颤声道:“我与于先生商量了,明日便将他给好好安葬了。”
听到季蒙这样说,宁左脸色白了白,却是没有多大的反应,只是挡在门口不愿后退半步:“我可不可以进去看看他?”
“好……”季蒙侧过身让她进入房间,自己则走了出去,看着别处道:“我去找于先生。”
宁左看了他一眼,颔首,关上了房门。
一时间,房内便只剩下了一片的沉寂。宁左收回了目光转过头看季蒙房中那唯一的一张木床,床上那人安静的睡着,原本身上满是污泥的衣裳已经被换成了一件崭新的白衣,衬得他本就毫无血色的脸更为透明了。宁左面无表情的来到床前,坐在了那人的身旁,视线又落到了他还带着伤痕的双唇上。
那双唇之上的伤口,是宁左咬上去的,宁左咬了他两次,一次是在他失去神智的时候想要将他唤醒,一次是在他失了气息之后想要将他唤醒。
一次成功了,一次失败了。
因为顾结月已经无法再睁开眼睛,所以任她怎么对他,他也不会有任何反应了。
宁左伸了手轻轻触碰顾结月的脸,出手之下一片冰凉,根本感觉不到丝毫活着的痕迹,宁左却好似被烫了一般的立刻收回了手。
在触碰到顾结月之前,宁左还能有着许多的念想,想着会不会是自己弄错了,是宁大和季蒙于先生都弄错了,其实顾结月还活着,就像当初初遇的那时候一样,他只是沉睡了过去,有一天还能够再醒过来。
可是当她触碰到顾结月冰凉的身体时,她才知道那是不可能了。
顾结月当初就算是沉睡了过去,也从来没有那么冷过,冷得好像无论如何也暖不过来。
宁左终于知道面前的男子是真的不会再醒过来了,而这样的事实虽然藏在心底不曾说出来,却是不断咀嚼于唇舌之间,就算不敢说出来不愿说出来,却毕竟是事实。
最后宁左趴在顾结月的身上,无声的哭了出来。
。
第二日,季蒙宁大等人推开门唤宁左出来,准备将顾结月的身体送去安葬的时候,看到宁左正伏在顾结月的身体上沉沉睡着。
虽不忍心,但宁大仍是唤醒了宁左,接着便要准备将顾结月抱起来,宁左一直咬着唇看着他们的动作,直到此时才忍不住开口道:“他身上有好几处伤口,你们小心……”她说到这里却又停了下来,这才想起来顾结月已经不会有知觉了,那伤口自然不会疼。
但听到宁左的话,季蒙却顿住了,他回了头疑道:“你说小顾的身上有伤?”
宁左脸色苍白的点了头。
季蒙退开了身体,让宁左面对着顾结月道:“他伤在何处?”
“双臂,还有胸口。”
季蒙面色微变,有几分欢喜又有几分疑惑,他拉了宁左靠近顾结月,动作十分小心的将顾结月身上的外衫褪去,这才又将里衣也敞开来到了胸口的位置。宁左双目不敢眨的看着季蒙的动作,看到最后竟是怔住了。宁左当日亲眼见着顾结月以那匕首伤了自己两边的手臂,最后一剑刺入了胸口,而那胸口的伤便是顾结月的死因。
但此刻,顾结月胸口本应该有一个伤口的位置,竟是光洁一片,就连伤疤都不曾有。
季蒙和宁大观察着宁左的神色,知道这其中定然有着不寻常的地方。沉默片刻之后,宁大沉声问道:“阿左,那日顾公子究竟是……如何死的?”
宁左心中狂跳了几下,她竭力抑制着自己的情绪,声音却依旧有些颤抖:“自伤双臂,最后用匕首插入心口。”
季蒙眨了眨眼,看着床上的顾结月,不可思议的道:“我们找到他的时候……他气息全无,但身上却没有一丝伤口……”
“没有伤口?”宁左怔住,忍不住又看了一遍顾结月胸前的皮肤,的确是毫无受伤的痕迹。她不敢相信的探手又去扯顾结月的衣服,想要看看顾结月双臂是不是也是没有伤口,季蒙和宁大都呆在旁边看着她,也没有人去阻止她的动作。但她此刻颤抖得厉害,扯了半晌却也扯不动,最后她呜咽了一声竟是一把将顾结月的衣服给扯出了一道口子。扯坏了衣服宁左也不去管,只是紧紧盯着那坏了的口子,见那衣裳下面的皮肤亦是找不到一丝伤痕。
宁左抬起头来,声音里有了明显的欣喜:“伤口……好了……他身上的伤口好了,他没死……他没死!”
30神子
顾结月身上的伤口奇异般的好了;这对于宁左等人来说无疑是一个巨大的好消息,季蒙很快去找于晚春说这件事情,而宁左和宁大则是守在了顾结月的身旁。
宁大会医术;但先前他一心以为顾结月已经死去,而顾结月的各种状态也当真是已死之人的样子,所以他并未过多探究。如今宁左发现顾结身上伤痕消失,必然是有什么不同寻常的地方,他连忙坐了下来替顾结月又诊了一次脉。
紧张的看着宁大诊脉;宁左过了好一会儿才敢低声开口问道:“他怎么样了?”
宁大拧着眉看看宁左;摇了摇头。
宁左不知道他摇头究竟是什么意思;却也不敢细细询问;只能怔怔等在那里。宁大沉默了一会儿才又说道:“依旧是没有脉搏;但他全身比寻常……比寻常死去的人还要冷;皮肤也要柔软许多,此等情况我从前从未遇见过,或许当真还有救。”
宁左颔首,轻轻握住了顾结月的手。
很快,季蒙将于晚春也找来了,奈何于晚春亦是从未遇见过这样的情形,三人商量来去也难以有个说法,而顾结月更是一直沉沉睡着没有任何反应。见此情形,宁左若有所思道:“当初我第一次见到顾结月的时候,他也是这般昏迷,之后也仍是醒来了,或许……”
宁大很快明白了她的意思,然而旋即他便摇头道:“当初他的身体状况与现在不一样,当初他能够自己醒来,如今却是不一定了……”
“……怎么办?”宁左不知道自己还有什么办法了。
宁大看了看床上的顾结月,突然叹了一口气道:“我倒是想起来了一个人,或许能够救他。”
宁左不答话,张了张口,像是也想到了那个人,季蒙看着二人的表情,着急的问了出来:“你们究竟在说什么,究竟有没有让你能够救小顾?”
宁左微微颔首,却依旧没有说话,而这个时候一直沉默着的于晚春终于沉着脸开了口,低声道:“他们所说的那个人应当便是定慧教的大长老了,当世若还有人能够救小顾,便非她莫属。”
宁大点了点头,而宁左亦是忧心道:“只是干娘已经说过此生再不救人了。”
“总该去试一试不是么?”宁大安慰道。
宁左颔首,又同季蒙说了几句话,最后终于还是决定去定慧教求大长老救人。
几人很快商议了下来,宁大当先离开了宁木镇,要先去教中找到大长老,并尽力说服她救人,而季蒙和宁左便带着顾结月赶在后面,于晚春则是呆在宁木镇等待消息。于晚春本是执意要同宁左等人一同前去,但宁木镇周围才发生了祭坛那件大事,他如今忙着应付镇上的人们,根本无法离开,只得答应了留在镇上等消息。
当日,宁大便起了程快马加鞭朝着定慧教所在的清束山而去。而第二日收拾好了东西之后,宁大和季蒙也带着顾结月离开了宁木镇。离开之前,于晚春对着他们交代了许多事情,最后宁左承诺,等治好了顾结月,她定要将他带回宁木镇来,此后便在宁木镇中生活了。
终于告别了于晚春,季蒙驾着马车便朝着清束山而去,路上经过了檀州,便去了自己的客栈安排了一些事,接着二人便开始了赶路。
檀州往清束山的路不好走,多是高山,山路极险,饶是季蒙也不敢驾快了马车,只能放缓了速度前行,许多天下来两人翻越了好几座山却也不见城镇。而在车里准备好的东西眼看便要吃完之际,连绵的山间总算是见到了一处小镇。
季蒙驾着马车在镇上一处客栈之前停下了车,接着又钻进了车中将昏睡中的顾结月给抱了下来,宁左紧紧跟在他的身后,对迎面而来的店小二道:“两间房。”
店小二连忙颔首去收拾房间,而季蒙则是回首对宁左道:“我与小顾一个房间?”
宁左迟疑片刻,摇头道:“……我与他一个房间,也好照顾。”
季蒙似是笑了笑,接着点了头。
宁左和季蒙很快便住进了房间,季蒙去镇上买接下来赶路要准备的干粮和其他东西,而宁左则在房间之中收拾了一会儿,照顾着顾结月。收拾好东西之后,宁左在顾结月的床前坐了下来,伸了手轻轻触碰顾结月的指尖,只觉得触手冰凉,不觉有些黯然。当初顾结月虽是昏迷,却能够将自己的意识附在别人的身上,借旁人的身体与她说话,她也曾经想过,如今他是否还能够这般,所以在宁大还没有离开的时候,她特地让宁大去碰了顾结月的身体,然而结果却是什么都没有发生。
当初在祭坛的时候顾结月便说过,将那场劫难给阻止的办法,便是用他的性命和他那一身从祭坛上万人身上得来的能力,后来他自伤身体,定然是已经将能力给还了回去,无法再附上旁人身体了。
宁左伸手轻轻拨开顾结月颊边的长发,放松了身子伏在他的身上,无奈的道:“什么时候你才肯醒来?”
顾结月自然不会回答她,依旧静静睡着。
宁左低笑了一声:“你若不醒,我便要对你为所欲为了。”
顾结月依旧没有反应,宁左觉得无趣,便也不再说话,趴在他的身边睡了下去,很快便沉入了梦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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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左醒来之时,天已经完全黑了下去,她站起身揉了揉被自己压得有些发酸的胳膊,听到旁边季蒙的房间里传来了走动的声音,也知道季蒙累了一天了该是也要休息了,便打算等到第二日才对季蒙商量行程的事情。
这般打算着,宁左正准备休息,突然听得外面传来了一声清脆的鸟鸣,她动作一顿,不由微微一怔。
来到窗口将窗户打开,宁左朝着窗外看去,果然见一只通体雪白的鸟儿正在外面盘旋,见宁左开了窗,便直直的朝着宁左费了过来,最后停在了宁左面前的窗沿上。
这只鸟乃是宁大所养,速度极快,乃是专用以传信的,此刻见宁大的鸟到了自己的面前,宁左不由有些惊疑。见鸟儿的腿上绑了一张字条,宁左捉住了鸟儿将那字条给取了下来,仔细看去。
字条上面只有寥寥几句话,大意是让宁左带着顾结月回到宁木镇,不要再往定慧教去。
看清了字条之上的内容,宁左神色微变,知道定然是教中发生了什么事,否则宁大绝不会放弃让她治好顾结月的机会,反而离开。
低下了头重新看那张纸条,宁左发现宁大的字迹与以往有些不同,当是用左手写下来的,然而宁大一直惯用右手若非他右手伤了,或者担心字迹会暴露,绝不会用左手写字。
这样想着,宁左不由皱了眉担心起来。
似乎是听到了宁左房中传来的声音,季蒙敲了宁左的房门道:“宁左姑娘,发生了什么事?”
宁左沉默着将那只白色的鸟儿给赶离了房间,又将那张纸条给收在了手中,很快去为季蒙打开了门,神色严肃的对季蒙道:“定慧教出了事,大哥送来了这个。”她摊手将那张纸条交给了季蒙。
季蒙一怔之下接过了纸条看完,问道:“ 那么我们现在应当如何是好?”
宁左心中游移不定,见季蒙亦是一脸茫然,想了好一会儿终于道:“如今定慧教定然是出了事,不知道我干娘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