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妃去哪儿-第4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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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然被塞在秦袅袅和红桃的中间,讷讷的应着,捏着手里的糯米团。她第一次遇见这种情景,实在有点无措。
正窘迫着,太子妃一惊一乍道:“喔,小桃子,你胆子见涨啊,居然背着我藏私房钱。老实交待,藏了多少?”
“奴婢没藏多少,都没小橘子藏得多呢。”红桃直认不讳,还若无其事的供出共犯,拉他人下水,“小橘子有一只小巧的锦盒,里面放着的都是铜板,可攒了好多呢。”
秦袅袅睨了眼蔫了吧唧的小橘子,顿时来了磅礴的兴致,盎然道:“还有呢,还有谁也藏了私房钱的?”
红桃正准备回话,忽听太子插了一句,曰之:“藏了私房钱的都拿出来,待汤圆下锅时就回去拿。”
这一回可不用红桃说话了,几个忙活的水果们顿时都换上了苦瓜脸,可是一个都没躲过。秦袅袅不得不站出来说句话,“殿下,您这样对他们真的好么?”
众人立时双眸晶亮,满目曙光。
“臣妾觉得您应该让他们都交出自己的私房钱,然后罚钱。胆敢背着您藏钱,胆子可真不小。”
遂,众人齐刷刷的异口同声,哀怨,“太子妃,不带您这样的。”
这其乐融融的氛围实在叫人觉得暖心,杜子熙不禁掩唇失笑,却是忘了双手已沾满了糯米粉,直接导致她唇边涂上白花花的粉末,看着像一只温顺的小花猫。
紫然沉浸当中,也有些不能自拔,可到底不习惯,有些促狭。她想笑,又太敢,只好憋着,扭头便看见了杜子熙花了的脸,“侧妃,您的嘴边有糯米粉。”
秦袅袅抬脸望着杜子熙,霎时笑开了花,“子熙,你这是做什么,这是糯米粉又不是胭脂,可不用往脸上抹的。”
虽是这么说,她却一伸手,将手上的粉末都抹到杜子熙的脸上。如此一来,杜子熙真成了名副其实的花脸猫了。她咯咯笑着,冲着太子龇牙咧嘴,“殿下,您要不也来点?”
其实太子殿下是想应声的,但应下她这话会显得怪异,便缄默不言。他想着,若是袅袅给他抹了一脸,他铁定给抹回去。
紫然瞠目结舌,显然不太能接受太子妃与太子的日常是这番模样。
正闹着,菱花蹭蹭跑进来,捧着几个竹筛子,“殿下,太子妃,水已经开了,汤圆可以下锅了。”
秦袅袅退出人群,悠悠道:“你们弄着,我歇歇。”遂,她甩手走到另一张桌子边上,仔细逡巡一圈,背后正好是太子殿下。她胳臂肘碰了碰那人,“殿下,您看他们包的汤圆,长得还真是汤模圆样的。”
太子转身,目光稳稳的落在那些个圆滚滚的汤圆上头,方要附和,却是眼前一黑,秦袅袅那双柔软的小手已拍上他的脸颊。
他失笑,不动声色的将右手背在身后,沾了些糯米粉。
“殿下,您怎么这么乖呢。”
紫然已完全目瞪口呆了,好在红桃碰了她一下,让她清醒过来,却见太子倏地刮了下太子妃的鼻尖。是以,太子妃也变成了小花脸。未几,她被红桃拉着与众人一起离开了长乐殿,迎面一阵冰冷寒风。
瑟瑟寒风中,长乐宫却是暖暖的。红桃领着她,笑着与她道:“我们太子妃素来这样,看习惯了就好。”她说得很是自豪,就连“太子妃”前头都加了个“我们”,可见她们心中的秦袅袅真是极好极好的。
“我们太子妃虽然总是那我们这些做奴才的取乐,可从来都不亏待我们,对我们可好可好了。”红桃笑盈盈的,骄傲着,“而且我们太子妃从来没有太子妃的架子,总会带着我们几个一起折腾,一起玩闹。”
紫然以为,她大约能想象得出太子妃领着她们几个乱折腾的模样,那情景,想着便叫人心生欢喜。
几个人结伴而去,长乐殿顿时空出许多。秦袅袅洗了手,实在不想坐下,可方才站得久了,腿酸,“子熙姐,坐。”
杜子熙瞥了眼太子,听了秦袅袅的话在她右侧坐下,她温婉柔和,道:“汤圆到了热水锅里,应该很快就好了吧。”
太子在一旁自行擦脸,暂且未参与她们的谈话。
“我们也快。”秦袅袅笑着,双眸成两道弯月,流光溢彩,“你只要告诉我,走还是不走。”她顿了顿,继而又道:“子熙姐,你不必多虑,只管随心就是了。”
李存之在秦袅袅身边坐下,即便一个清瘦俊逸一个圆润娇俏,可看着仍是极有夫妻相,般配极了。杜子熙听明白了也看明白了,照袅袅的意思,太子也会帮她。
她有些诧异,也很感激,心底的那份不安也消散如烟。“袅袅,谢谢你。”她又站起身,屈了屈膝,“臣妾谢殿下恩典。”
“不必与我言谢。你进宫后,我也是有愧与你。既然你想离开,我便成全了你而已。”他神态自若,平波无澜,就连声音都是稳稳的,听不出半点愧疚之意。“再则,这不单单是成全了你,也是成全我自己。”
他没有扯上秦袅袅,算是给她积了口德。
秦袅袅笑了笑,像暖阳也像迎春花,“子熙姐,你也无需谢我。我也是存了私心的,盼着你给我看一看外面的好风景呢。不过你出去之后,可得跟我常常联系,也好让我知道你生活的如何。”
“嗯。”
这一声很轻,却十分沉重,包裹了她所有的恩谢。既然出宫一事太子也知道,并且也会帮她,那将会事半功倍。而日后即便许纯以此说道,也会有太子揽下此事。
她倏地想起昨日在梅林的楼台处看到许纯与婉妃一事。虽然太子对袅袅很是宠溺,但她并不知道太子对许纯究竟是何看法,也不敢贸然在他跟前提及此事。
“殿下,太子妃,杜侧妃,汤圆好了。”人未到,声先到,正巧断了杜子熙喉咙口的话头。
随着苏喜走进来,小柿子小梨子、红桃菱花等人也都端着满满一碗热乎乎的汤圆进来了。人多,端来的碗也多,杜子熙有些闹不明白这是做什么。
秦袅袅抬手,指着当中几人,“你们几个,赶紧再去弄两张小桌子进来。”遂,她呢喃道,“四张桌子,地方是不是不太够了。”
太子耳力极好,他思忖着,要不要将长乐殿扩建。
不多时,桌椅置办好了,人也到齐了。太子落坐后,秦袅袅拉着杜子熙在自己身边坐下,又指挥着一干人等,“你们都放开肚皮吃,吃到的铜板放在自己跟前,得到最多的那人另外有赏,但吃伤了就概不负责了。”
主子与奴才一同用膳?紫然又匝舌,她瞄了眼同样诧异的杜子熙,见众人都若无其事且兴高采烈的开吃,她也只好困窘的提起筷子。
暖融融的长乐殿,虽然让她窘迫,可也真的让她觉得很窝心。她似乎能理解为什么小姐不忍与太子妃为敌了,她似乎也能明白红桃为什么如此自豪她们的太子妃了。秦袅袅对她们,真的很好很好。
今日随小姐一起来长乐宫,真是她的运气。
作者有话要说:
☆、第六六章
热热闹闹的吃了汤圆,才正午刚过。一桌子杯盘狼藉,只有放着铜板的碟子最为显眼。
秦袅袅一一扫视过去,小橘子和小柿子碟子里的铜板最多,其余人等数量相仿,唯有紫然的小碟子里只放了零星两枚铜板,看着着实可怜。
她倏地想到了什么,道:“殿下叫你们把私房钱都拿出来的呢,拿哪儿了?”
众人摆着苦瓜脸,心不甘情不愿的自怀中掏出一堆铜板,齐齐道:“都在这儿了,太子妃。”
他们看着好像苦大愁深,可似乎挺开心的,仿佛被剥削的并不是他们自个儿。
“殿下,全捋过来。”秦袅袅理所当然的指挥着太子殿下。遂,在众人期盼、打量、探寻的目光中将所有铜板合在一起,分成了十三份。
接着,她取出其中一份,莫约有三四十个铜板,搁置在紫然的面前,却是指责起长乐宫的宫仆,“你们哦,一个个都吃成这样子,吃了一堆钱,也不顾着给别人留一些。”
继而,她道:“紫然,下回你可别跟他们客气了。他们都如狼似虎,你要是客气了,他们估计得撒泼了。”
有这么损自己家人的么!果儿们腹诽,也就是撇撇嘴,不敢多言。未几,他们又听太子妃与紫然道:“这些铜板你得拿着,可不能便宜了他们。”
紫然又是胆怯又是尴尬,实在有些手足无措,好半晌才在太子妃和太子二人灼灼的目光下收了铜板,“奴婢谢太子殿下,谢太子妃。”
“不谢不谢。”秦袅袅摆摆手,很是欢愉,好像与她说话的并不是奴婢,而是她的朋友。
不论如何,紫然都是受宠若惊的。她又瞥了眼自家主子,却是一副若无其事的模样。看来,是她大惊小怪了。
秦袅袅又指着其他十二份铜钱,“一人一份,不准多拿。”
众人一哄而散,将属于自己的那份铜子儿都揣进兜儿里,乐呵呵的收拾杯盘狼藉的桌面。
杜子熙直起身子,又屈了屈膝,“时候不早了,臣妾先告退。”
秦袅袅也跟着起身,站在她的身边,低着声音道:“姐姐前几日生了病,如今可有好转没?昨日在北风里走了一圈,怕是又要染上风寒了。”
杜子熙微怔,却听她又道:“这时候天冷,可得注意身体了。一不小心可能就会染上重疾,难医。”
一时间,她参不透秦袅袅的话外音,但这话应该是对她的提醒。杜子熙暂且应下来,脚下挪了挪,与她更近了些。她望着意味深长的太子,却是与秦袅袅道:“昨日我在梅林的楼台看见了许纯和婉妃一同赏花。”
点到为止,依秦袅袅的聪明伶俐一定能想到其中的猫腻。
秦袅袅粲然,没心没肺的,“谢谢子熙姐。不过,你也要小心了,毕竟……”大家都懂得。
她也留了一些话在肚子里,没有说破。与杜子熙的想法一样,看破不必说破,点到即可,大伙儿都是聪明人。
从二人交流间的神色来看,她们偷偷谈论的人和事可能跟他有关,实在太小心翼翼了。李存之扫过两眼二人,却是保持着沉默。
到此,杜子熙携着紫然离开大殿,长乐宫一下子变得格外安静。
“殿下,您想知道子熙姐方才与臣妾说了些什么吗?”秦袅袅问,挺随意的。太子也挺随意的,不疾不徐的,“我猜猜。”
他道,唇边漾开一抹浅浅的笑,犹如春天里一抹素净纯白的花朵,“跟许纯有关。”
这是肯定,不是疑问。秦袅袅知道,他都知道。
“子熙说了什么?”李存之问。他似乎并不在乎她二人谈论的对象是他曾经放在心尖上的妹妹,事实上,他也在找一些证据,不论是好的还是坏的。可惜,许纯对他太过了解。
“她说,昨日看见许纯和婉妃一起赏花了。这时候梅林里的红梅开得正盛,落英缤纷的,在楼台赏花确实是件打发时间的好去处。”
李存之没有说话,却自有想法。沉默了一阵,他忽然启口,“你有什么好法子,把杜子熙送出宫去?”
“殿下忘了?”秦袅袅眨眼,眼睫扑簌,乌溜溜的瞳孔转悠着,看着水灵灵的,像个未长大的孩子,“子熙姐这几日身体不好,安御医说了,心病还需心药医,自可说明一般药物是缓解不了子熙姐的病情的。”
心病需要心药医,好像是个还不错的点子。李存之哧哧笑起来,桃花眼含着不尽的温情,“那方才,你与她说了么?”
“说得比较含蓄,但应该能懂得。”
遂,李存之又突如其来了一句,“今儿个初九了。”
秦袅袅愣了愣,随即反应过来,立时送去一记白眼,“殿下,您又跟臣妾讨礼物。时间没到,时机不对,不给。”
时间真慢,李存之暗叹。可一晃眼,天黑了,他又觉得时间过得真快。
他忽然生出一个念头,让他觉得很幸福的一个念头,秦袅袅肚子里的孩子会不会在他生辰那一日出生。他愈想愈觉得有可能,不禁失笑,轻浅的声音萦绕着秦袅袅的耳畔,似撩人的羽绒。他道:“袅袅你说,他的生辰会不会与我在同一天呢?”
“殿下,您真天真。”
这是秦袅袅对他此种想法的评论,然后……正月二十三日那天,她又与李存之说了一句话,带着哭腔,“殿下,您真是金口玉言呐。”
是了,太子殿下一念成真。
二十三日乃太子生辰,又正值新春,帝后二人本想趁着这个好日子大摆筵席,却被太子一口回绝,理由乃是摆宴席太过铺张浪费,如此不好,不好。
是以,帝后二人觉得此言甚是,便打消了这个念头,但家宴还是要有的。是以,帝后二人拿定主意后忙活家宴及处理政务去了,留得太子一个人很闲。实际上,太子觉得他一点都没有闲着,跟秦袅袅讨个礼物实在是困难。
“你打算藏到什么时候?”他问,瓮声瓮气,有点恼又有点愉悦,实在是很纠结的一份情绪。
“等天黑的呀。”秦袅袅回的很理所当然,还煞有其事的扯了个理由,“母后不是说要给你办生辰宴么,那臣妾不能在空着双手出现在您的生辰宴上啊,自然是要把礼物留到那个时候的。”
李存之眉脚跳了跳,她这理由找得,实在牵强了些。他静默了一阵,决定慢慢的诱导,“那你是不是该告诉我,它是什么?”
诱导一个人,说什么是次要的,重要的是声音。
他的声音轻浅极了,在她的耳边盘绕着。尤其他还附在她的耳边,温热的气息吹拂着她的侧脸与玉颈,叫她的双颊一阵一阵的发烫,连带着耳根也是通红通红的,看着娇羞极了。即便如此,秦袅袅仍是保持着清醒,“不告诉你。”
但显然,她的抵御能力已经不足。
“袅袅……”他唤,只两个字,偏偏裹了一层强大的魔力,将她带入他设下的陷阱。他身上的果香也渐渐渗入空气,吸入她的鼻喉。
为了得到这份礼物,太子殿下还真是卯足了劲儿。
秦袅袅红着脸,偏生不肯给,做垂死挣扎。正当她心里不断挣扎的时候,她觉得肚皮动了一下,好像是被里面那个小东西给踢的。她双手搭在肚皮上,正好寻了个冠冕堂皇的借口,“殿下,小安子都不同意现在就给您礼物呢。”
接着,她的肚皮又被这个小东西踢了几下。然后,她就哭了,脸色惨白惨白的。李存之心中一紧,忙问,“是不是要生了?”
“我怎么知道!”秦袅袅愤愤的脱口而出,只觉得肚皮被踢得很疼,“你干嘛呀,还不叫苏喜去喊安御医给我看看。”
待安景初慌慌张张的到长乐宫时,秦袅袅已是满头大汗,被褥都被湿透。看来,真的是要生了。
安景初一如既往的镇静,开口却是一句,“殿下,太子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