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妃去哪儿-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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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李存之阖起车窗,轻悠悠道:“檀香闻着如何?”
泪奔之!这个李存之绝对是故意的。秦袅袅想好了,这一回她无论如何都不能低头,不然下一回这人一定会蹬鼻子上脸,得寸进尺。她赌气似的偏过头去,嘟着两瓣粉嫩的娇唇,活像一个吃不到糖的小孩子。
马车行过东华门,又驶入太子宫。苏喜架着马车,看了会远处,问道:“殿下是直接去长乐宫,还是奴才先将秦侧妃送回去?”
“不必了。”李存之答道,“你去长乐宫将菱花叫过来,今日秦侧妃宿在九华宫。”
于是在秦袅袅还未来得及反抗的情况下,她已经被带进九华宫。走过鲤鱼池,里面飘来晃去的小鲤鱼还真是有点扎眼。虽说它们也是被困在这个小小的池子里,但到底还能决定自己睡在哪个旮旯里。可她秦袅袅不能,她居然连一只小鲤鱼都不如。
默叹中,她给自己掬了一把同情泪。
拐过几条鹅软石铺成的小路,秦袅袅被带到一处寝殿。她仰首而望,寝殿的外头挂着一只硕大的牌匾,上头写着金灿灿的九华殿三个字。这三个字遒劲有力,嵌在暗红的牌匾上,连带着整个九华殿都显得大气磅礴。
正认真的欣赏着,她听见李存之道:“以后你就在这里住着,无需回去长乐宫。”
“殿下,臣妾以为不妥。”她张口便驳了回去,说完了才知道后悔。是以,她硬着头皮,笑嘻嘻的解释着:“母后教导臣妾要懂得体谅殿下,因着殿下平日里公事繁忙。既然如此,臣妾住在这九华宫里,必然会影响殿下做事。是以,臣妾还是住在长乐宫比较合适。”
秦袅袅说得尤为认真,好似一切会如她所言。可李存之半天没吱声,她就有些忐忑了。她缓缓地抬起眼睑,偷偷的瞥了眼好整以暇的李存之,立时换成了谄媚的表情,道:“当然,臣妾也晓得殿下不会被臣妾影响。只是传了出去,多少也有些负面影响,正所谓人言可畏嘛。”
“颠簸了一整日,你先歇着。”李存之随口换了名九华宫的宫女给她备下洗澡水,道:“你今后的衣食住行全与我一起,明日我会将长乐宫里的所有人都过来。”
秦袅袅回味着他方才那句“你先歇着”,倏地屈了屈膝,道:“殿下您慢走,臣妾就不送了。”
李存之拿眼瞪她,偏偏那双桃花眼瞪不出个狠劲儿来,眼底尽是满满盈盈的笑意,掺了几分看戏的味道。秦袅袅撇过脸,又赌气似的往里屋走。她觉着近日不是李存之病了,就是她自己抽了。说好的矜持呢,居然渐渐地却没了。
李存之走了没多久,她很快便由菱花伺候着歇下了。
莫约一个半时辰后,秦袅袅睡得正踏实,倏地床榻陷了下去,被窝里猛地窜入一股凉气。她嘤咛几许,下意识地扯过薄被,将自己裹得十分紧实。李存之拽了老半天的被子都没拽得过来,只好叫人重新取一床薄被来。
可转念一想,他又叫那人别去取了。
九华殿可不比外头七月的天,夜里头还凉着呢。这一夜到了天亮,没盖被子的太子殿下自然是病了,说话时有着极其明显的鼻音。
秦袅袅一觉醒来听太子殿下的声音似乎有些异样,朦胧问之,“殿下,您说话怎么嘟嘟囔囔的,嘴里含着糖了么。”
李存之笑了笑,道:“想盖被子来着,怎料你裹得太严实,我扯不动,便成这样了。”
“臣妾睡觉的时候比较沉,您可以叫醒臣妾,也可以叫人重新取一床新被子过来。”顿了顿,她嘟囔道:“您这样真像是故意找病生。”
“恩,我是故意的。”
窘之!
笑岑岑的李存之继而道:“父皇听说我病了,允我休息两天。这两天我就呆在九华宫里,你便在这里乖乖的陪着我。”
秦袅袅悲愤之。她垂着脸,眼珠子转了几转,脑袋瓜里冒出一个念头。她要将太子殿下故意找病生的事情告诉皇后娘娘,让皇后娘娘来好好地说教一番。一想到太子殿下被说教的模样,秦袅袅便开始偷着乐,悄悄地在唇边漾开一朵太阳菊。
“袅袅……”
被叫回神思的秦袅袅茫然侧目,不明所以的盯着李存之。那人与她笑了笑,一如殿外高高悬挂的太阳,明媚耀眼,“母后若是知道我是因你才生了病,不是母后她会怎么做。你说,会被母后教导的人是我,还是你?”
“这时候也不早了,虽说你有了小皇孙,但请安迟了的话,怕是会被人说话。毕竟,人言可畏。”
太子殿下绝对是故意的!秦袅袅闷闷的与他娇哼,穿好儒裙与他擦肩而过,很快便梳洗完毕。她随意吃了两口,大踏着步离开九华宫。
李存之亦步亦趋的跟着她,两道月牙般的桃花眼泛着春风,勾出迷人的风光。
眼见着永和宫就到了,李存之依然跟在秦袅袅的身后,与她隔出三四尺的距离,从容的踏着步子。秦袅袅怒了,她停下步子,等了半晌。偏偏那人见她停了下来,他也不走了。秦袅袅回过身,怒目圆瞪,“殿下,臣妾不会告状的,您别再跟着臣妾了。”
李存之粲然,回道:“我不过与你同路,并非跟着你。”
小不忍则乱大谋,一定要忍。秦袅袅如此告诫自己,三二一数完,心平气和的漾起笑脸,道:“殿下,您请前面走着。”
太子殿下这回很听话,迈开步子,走过秦袅袅。
她正吁着气,却被李存之抓住了柔荑,握在他的手心里,与他并肩而行。秦袅袅只觉得,这个太子殿下实在是——太难搞了。
于是,这二人一个春风满面,一个皱巴巴着脸,一道进了永和殿。
殿堂中皇后坐在上首的位置,底下坐了两排的后宫妃嫔,这当中自然有一个夹在当中的杜子熙了。众人见她二人携手而来,纷纷侧目,口中说着诸如“太子与秦侧妃真是恩爱”云云,简直似灌了一大波的蜜糖。
形单影只的杜子熙恰与相濡以沫的二人形成了强烈对比,杜若狠狠地剜了眼若无其事的杜子熙,转脸又是笑盈盈的。
“儿臣给母后请安,母后万福金安。”
来人都是皇后的宝贝,她连忙叫人赐座,“太子今儿怎么有空来了?”
李存之先将秦袅袅扶坐下,才在她一旁的位置落座,回道:“儿臣昨夜偶感风寒,父皇特准儿臣歇息两日。正巧袅袅过来请安,儿臣便一道跟着来了。”
“这个天儿也能染上风寒,太子,你也太不小心了些。身体是最最打紧的,你可要多多注意才是。”皇后娘娘板着脸,正色叮嘱,“袅袅,你作为太子的侧妃,也要帮着太子多注意着些,别总是这么不小心。”
她低着头,掩去脸上的羞愤,道:“儿臣谨遵母后教诲。”
“秦侧妃日日与太子殿下在一起,怎么还能让殿下染上风寒呢?”杜若笑得风姿绰约,媚眼如含着两汪清水,盈盈道:“不过秦侧妃也要注意些,到底肚子里还怀着小皇孙,不能也感染了风寒。不然的话,小皇孙的体质怕是会受影响。”
她明里暗里将秦袅袅讽刺了一遭,明白人都听得出来。作为旁观者的她们一会儿看看秦侧妃,一会儿看看皇后,一会儿又看看太子殿下,均没个吱声的。
秦袅袅抬眼与她笑了笑,道:“惠妃娘娘提醒的是。”
皇后娘娘对秦袅袅的回应颇为满意,只是太子殿下的所为确实有些不太合适。是以,她清了清嗓子,道:“太子,本宫听说你与子熙成亲至今难得去一趟春华宫。虽说袅袅怀有小皇孙,但你也不能太过厚此薄彼,该多去春华宫走动走动才是。”
李存之瞥了眼默不作声、双颊嫣红的杜子熙,道:“母后说的是,儿臣谨遵教诲。”
于是这俩人在秦袅袅没有告状的情况下,皆被皇后娘娘华丽丽的教诲了一番。秦袅袅下巴抬得老高,眉脚也挑得很厉害,颇有几分幸灾乐祸的意味。
作者有话要说:
☆、第二一章
永和宫里,各宫妃子都已散去。秦袅袅嘴里哼着小调儿,脚步轻盈地在最前头走着,将太子殿下撇了好些距离。菱花回头注视着眼似含笑的太子殿下,以及与殿下并肩而行的杜侧妃,说不清心底那股情绪是忧还是喜。
倘若殿下真的从此将杜侧妃放在心上,那她家的侧妃也未免有些可怜。然则,她觉着如果真是这样,说不定她家侧妃不仅不会难过,还会欢欣鼓舞的祝贺。
杜子熙走在李存之的左侧,微微垂着脸,剪水的双瞳泛着淡淡的光芒,却是道:“殿下,袅袅还怀着身孕,您还是多陪陪袅袅吧。”
缄默片刻,她呢喃道:“臣妾一人走着,也习惯了。”
李存之这才拿正眼瞧她,也是他第一次如此认真地端详杜子熙。她一声水绿色儒裙,裙摆绣着栩栩如生的芙蓉,清新雅致,似走在荷花池里的仙子。怪不得秦袅袅夸她巧笑倩兮,美目盼兮,比之秦袅袅,她确实生得更美些。
“子熙,你这不是又说傻话了。”杜若本走在二人的前头,侧耳听见杜子熙所说,便特意缓了脚步。待二人追上来时,她笑道,“太子殿下难得陪着你,你不好好地与殿下多说说话,还想着赶走殿下,也太不懂事了些。”
杜子熙微微侧着脸,双颊泛着淡淡的酡红。李存之恍若未闻,那双含笑似的眼眸越过前头的丽妃等人,直直的望着秦袅袅。
也不知她发现了什么好玩的,竟是蹲在那里不走了。
可边上站着的菱花却露出焦急的神态。她笔直的站着,除了一双眼珠子在动,其余部位皆保持着僵硬的状态。她的眼底,竟有几分潮湿。
李存之顾不得惠妃又唧唧喳喳的说了什么,脚步快了许多。
有人注意到秦袅袅,只当她那里有有趣的东西,纷纷走过去观望。方靠近了些,倏地冒出一连串的惊呼声,此起彼伏,跟放鞭炮似的,将秦袅袅脚下盘踞着的小东西吓得四处乱窜。窜了一会子,这小东西忽的不动了。
丽妃回过头来,冲着杜若惊叫:“蛇,蛇!”
李存之蹙着眉羽,急匆匆地赶过去,一把拎起秦袅袅,跳开一段距离。他压低了声音,含笑般的眼眸似乎能喷出熊熊烈火,“你就不能安生些。”
“殿下,臣妾冤枉。”秦袅袅无辜之,“这条小蛇是之前臣妾在林子里遇见的那只翠青蛇,不知怎么溜到了这里,许是循着主人的气味来的。正巧臣妾撞见了,它对臣妾也有几分熟稔,便在臣妾的脚下缠了会儿,与臣妾说了会儿话。”
他眉峰跳了跳,有一股捏死她的冲动。她却是兴冲冲的继续道:“臣妾从前在书里看过,这种蛇看着吓人,其实他的胆子比人还要小许多。方才被各位娘娘吓了一遭,如今恐怕已经一命呜呼了。”
李存之被她脸上的表情惹得发笑,心里的怒火也消了不少,仍是沉着声音,道:“再怎么胆子小,它也是条蛇!”
“殿下,您过来。”秦袅袅窝在他的怀里招招小手,附在他的耳边,窃窃私语,“翠青蛇都是胆小怕生的,而且皇宫里不可能养着这东西,一定是谁偷偷的养着。臣妾觉得,它的主人一定就在这些人当中。以此诱出它的主人,是最好最便捷的法子,所以臣妾才……”
“哼!”李存之轻哼,眼角攀附着笑意,“就你最有理。”
“它怎么不动了,莫不是死了!”丽妃脸色略显苍白,壮着胆子走进了几步,却又不敢靠得太近,只好停在一丈外,哆哆嗦嗦的看着。她侧后的安嫔被宫女搀扶着,纤指指着翠青蛇,直打颤,“它一定是装的,它想趁我们不注意的时候咬我们。”
相较之下,婉妃与茹嫔要镇静些,虽也有些花容失色,但还保持着端庄温婉的仪态。婉妃道:“它应该是死了的,不然不会纹丝不动的。”
“也就是一条小青蛇,看你们都吓得,跟见了鬼似的。”杜若说着又踱了几步,吩咐着身边的宫女,“绿柳,你瞧瞧去。”
那绿柳应了一声,小跑着过去,小心翼翼的拨弄了半会儿,又跑回头,“娘娘,奴婢瞧着它应该是死了。”
“死了的东西,有什么可怕的。”杜若将在场之人一一媚眼扫过,踏着莲步离开此处。
杜子熙仍是有些怕那东西,伸手便想拦住杜若,却捉了个空。倒是秦袅袅倏地喊了句,“等一下,惠妃娘娘。”她挣开李存之的禁锢,一溜烟的跑到小青蛇的跟前,道:“怎么说我跟这条小青蛇也有几分渊源,想把它给埋了,不至于让它死了都没个安稳的睡处。”
杜若惊讶之,“秦侧妃这话的意思是……你在林子里遇见的就是这条蛇?”
秦袅袅肃然颔首,瞥了眼吓得不行的菱花,指着苏喜道,“苏公公,你去找个好地儿把它给埋了,可不准随意搪塞过去。”她眉脚挑了挑,和着奸诈的笑靥。
苏喜愁着一张脸,找了个帕子,将这条小青蛇裹进帕子里。皇宫属阳,自然是不能有这些污秽的东西埋在它的地里头。苏喜如是想着,伤心的看了会儿太子殿下,认命的带着这条小青蛇离开此处,离开皇宫。
“秦侧妃倒是有心了。”
“哪里哪里,再怎么样也比不过惠妃娘娘。”秦袅袅笑眯眯的回应之,“娘娘见着了蛇,丝毫不见畏惧之意。这份勇敢,真是令袅袅敬佩。”
杜若被噎了个正着,白皙的面庞因愤怒而狰得通红。
二人僵持了许久,终是杜若经不住秦袅袅那双眼睛里的澄澈,气急败坏的领着自己宫里的人,狼狈而走。
一场好戏就这样没了,有些人颇觉意兴阑珊。
丽妃目光随着离开的惠妃而移动,口中念念有词,绕了丝丝笑意,“秦侧妃的胆子也是令本宫钦佩,更令本宫钦佩是的是秦侧妃这份善良。”说罢,她翩翩然离去。
杜子熙与秦袅袅行了个并肩,吐纳的气息如幽兰之香。她温婉道:“袅袅,怎么说你都是有身子的人,该小心些才是。”随之,她与李存之屈了屈膝,“袅袅受了惊吓,殿下多陪陪袅袅,也帮臣妾尽尽心意。臣妾就先告退了。”
秦袅袅听着有些愣,连忙给李存之递了眼色,偏偏那人恍若未见。他一手负于身后,信步而来,笑岑岑的与杜子熙道,“你也多小心些。”
秦袅袅撇撇嘴,道:“殿下,臣妾也先告退了。”
“嗯。”他慢吞吞道,“我与你一起走。”
她瞄了眼已经走出一段距离的杜子熙,义正言辞道:“母后方方才教导殿下要多去春华宫走动走动,这不过刚走出永和宫,殿下您怎么就忘了?再者说了,臣妾虽说有了身孕,但也没到走不动路的地步。两三个月的身子,臣妾还挺得住。”
李存之牵着她的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