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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3部分

重生之东汉皇后-第7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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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秀也笑着喝下,放下酒盏,看着众人,带着几分怅然和酒意似是玩笑道“当日王贼窜汉,残害官吏百姓,吾兄弟愤而起兵,大汉得蒙诸位才有几日的光复平定,然当日起兵之时吾也并未想过会有今日坐北面南之时,各位呢?若无此番机缘,可有想过自己能得如何爵禄?”
得!戏肉终于来了,众人还是笑着模样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却是不知道到底该如何回答能让皇帝满意,满意今日的功爵亦是因为追随的是他!
“臣年少时曾求学问,可做郡文学博士”
刘秀没想到 第 097 章 目,一个一个评说众将之缺点,声音又大,宴席之上便又只剩了他的直断之言,什么吴汉木讷不善言辞,臧宫桀骜不驯,盖延用兵少谋,祭遵太过拘谨,寇恂不讲情面,耿弇一脸冰霜……缺点有大有小,便是郭炜好口腹之欲都说到了,刘秀却是不阻止,淡笑着看着他说,众人有的一笑而过,有的也急红了脸扭了头。便说便饮,终于酩酊大醉,被侍者抬了下去。
一场功臣宴君臣其乐融融,最后被抬出来、扶出来的将领诸侯不下几十位,真真是喝的痛快。只是谁是真醉、谁是假醉、谁是独醒,千年以后说不清楚,便是当事之人自己怕也没那般清楚了。只被抬、被扶、或是自己走上马车的人们,有多少一进去便是挣开了迷醉的眼、一派清醒,琼浆玉液,喝来怎就不是原来的那般滋味了呢?!
而被人扶着回到皇后寝宫的刘秀,在躺倒榻上的那一刻也挣开了眼,由着郭圣通给他舀着帕子擦拭,半天才道,“你今日见众位侯夫人也累了,坐过来吧”,默默饮下醒酒汤。
“徐老言你不能再喝那许多酒,是我吩咐万松换掉的,文叔可是气我了?”郭圣通又舀起他大手擦干净,才坐下。
刘秀却是笑着摇摇头,知道他根本就不能再沾酒的不过是顾御医令和徐老先生、王松和她而已,他又怎会不知她这也是为了他好,只是到底是遗憾这般的功宴他却连一滴酒都没喝,更是觉得自己当真大不如前、时间紧迫了。
“衡儿受了些热,来贵人告罪退席,不过,刚送来消息用了药已经好转,文叔可放心”
刘秀拉着她手把玩半响,淡淡道“你看着就好”,他知道不少人心中不满,也知道百年之后后人会说他不用功臣、浪费栋梁之才,可是他有他的缘由啊!怎样都是两难……
飘荡八百年,看过历史变迁,郭圣通方能知晓几分他的想法、他的博弈,看着他陷入思虑的双眼,垂眸,或许他真的早生了几百年,可是又是这样的机遇时代才有他这样的人能一统天下,同样是两难。
“随我去走走吧”,刘秀拉着妻子起身,又当真有些无奈的说着,“说是只带你出来看看山河,却是时至今日都没有成行”,说是不再让她处于险境也是没有实现,说是给她无忧的生活更是不可能实现,心中补了一句“似是我刘秀今生都在欠你呢”
“文叔,这些时日我也想过了,若是当日外祖没有站在你这一边,乱世之中,郭家、真定或许也未必就能自保无恙,我家更是会成为人人盯紧的、或拉拢或吞并的肥羊,若不是嫁给你,我会在何方、会有怎样的命运”,郭圣通摇摇头,继续说道“还是当真不知晓的事情,所以,我遇见你,也是我的幸事”,这是她上一世曾经真真切切的想法和处境,没掺一点假,她是真的曾经一心一意想和他好好过一生的,只是已经没有了或许……
两人已经登上了高台,望着山下的沃野千里,刘秀听她言语,脑中也闪过这种可能,乱世之中她这般样貌失去庇护会有怎样的下场……竟然觉得有些冷,握着她手不觉加了几分力,口中道“有我在,你怎能嫁给别人呢?”搬过她的肩膀,看着她道,“不会有那样的命运,你只能嫁给我刘秀的”,不光是因为没有她真定王不会那般支持与他,不光是因为没有她、他或许根本没有后来平地翻身的机会,而是他就是觉得她该嫁给他的。
只是他已经听懂了她的话,为着怕自己一次次的食言、为着他不得不也带着来氏母子同来这郁山、为着给他找个让他自己心里过得去的台阶……
“那是我昔日点兵的地方”,刘秀环抱着妻子,指着远处山下,“那时我便想着有朝一日我若平定大汉,定要在这山上修一座宫殿、修一座高台,而如今,你是随我一起做了这登上这高台的第一人!”
他相信她也该听懂了他的话,在他这里无声的承诺本就胜过那些随口就来的誓言。
郭圣通靠在他怀中看着脚下的土地河山,已经没有了对它们的恨意,看着它们和自己的那些账簿没有两样了。
……
刘秀终是将邓禹留在了洛阳,而铫期也回到了南阳。大臣们再次进言分封皇子,刘秀这次准了,封诸子为公,便是最小的刘焉也没落下,封唯一的女儿为长公主,同月皇太子入朝听政,众家勋贵也暗中听得了要选太子妃和良娣等的传言。
建武十四年底,卢芳、匈奴势收,渐渐与景丹和马成达成了一种平衡,不退不进,偶有小规模战争,这样的情况对于已经等不及的刘秀已经够了。
建武十五年初大司徒韩歆因在朝堂之上闻皇帝读隗嚣、公孙述相与书,言:“亡国之君皆有才,桀、纣亦有才。”惹得刘秀大怒,以为激发。其又证岁将饥凶,指天画地,言甚刚切,被刘秀当场免职发还故里。刘秀这样仍然不满意解气,复遣使宣诏责之。韩歆及子韩婴自杀于家中。司隶校尉鲍永固请不能得,被刘秀贬为东海相。
汝南太守欧阳歙出任大司徒。
二月,下诏命州郡检查核实开垦田亩以及户口年龄情况及数目,名“度田”,开始了皇权与豪强世家所代表的大地主阶层轰轰烈烈的利益争夺战。


☆、98曲起

北边匈奴越发的肆意侵扰、抢掠边地百姓;因多是骑兵、战线又长;汉军多不胜其扰;不能一一相顾;是以为避匈奴侵扰,刘秀令迁雁门郡、代郡、上谷郡的官民六万余人,安置到居庸关、常山关以东。然匈奴人向来不知道什么叫谦让;你退他进,匈奴趁机迁左部入边塞;更加的蠢蠢欲动;无法,只得再派兵力前往,每个边塞据点都能达到配兵千人;景丹、马成的责任、朝廷对他们的期许也随着加重。
边地不宁;朝内因着一道度田令也是几乎沸腾,往日的担忧都成了现实,皇帝真的翻脸无情、这般急切的收了大权便是掉头收拾他们这些当日一手捧起他的人!自己的肯田、仆婢数目实不实,他们心中自然有数,而且更有数的是,这项诏令不过只是皇帝所行的第一步,若让它成行,后面还会有第二步、第三步,直至把土地良田都握在他皇帝自己手中为止!
真真是人不可貌相,当日那个温和儒雅的刘文叔不想是这般不给狠绝、不给他们乃至是后代子孙活路!让这些豪强大族们更加不安的是,不设宰相、降低三公权利也就罢了,皇帝对举荐的贤良之才越发的自己控制起来,他们的子弟想要出仕为官与先汉之时相比困难很多,自己站在刘秀这一队、把他脱上皇位,到头来难不成什么都得不到?
上有政策下有对策,世家豪强们很快想出了因对的招数,只看着刘秀会再如何行事,这也是他们的试探,如若皇帝依然故我,那么……兔子急了尚且咬人,何况波及到了他们祖宗基业和儿孙们的前程命运,乱世之中能活下来留的富贵,这些人可是没有一个是吃素的。
“叔父,都什么时候了您还这悠然垂钓呢!”刘信大步走到渔翁打扮、河边垂钓的刘赐身边坐下,犹自缀缀难平,“以前种种,我等皆不会和他计较,谁让咱们当初都选错了人,还有……”刘秀兄长之死、他们这些人或多或少的见死不救。
“可如今他想做什么?圣公在时,咱们这些南阳宗室那个不是封王封侯、手握兵政大权,这才是对着宗族兄弟叔伯子侄的态度,外姓之人在厉害,终是外姓之人,这天下就是我刘家的,谁还能反了自己家不成?”
刘信这是吐出了多年来的怨气,“偏他就没一个真正信任的,当谁都能和他们兄弟难般野心勃勃……”
“闭嘴!”刘赐怕他说出什么更加大逆不道的话,厉声喝斥,“你若不知收敛,早晚得死在这张嘴上!”
“叔父可以管住我不说,难不成还能管着大家都不说不成?是他这次做的太过矣,便是他的那些属下又有几个肯把良田舀出来,他们与我们不同,可是一刀一枪拼杀出来的,没了兵权、不能参政为官,还要把多年积攒下来的良田抢去……哼,他可是真的当皇帝当的久了,尽想美事呢”,刘信见四周无人,说话彻底没了顾忌。
“别人去说去做什么我管不到,但是你不可强出头”,刘赐此时也放下了鱼騀起身,望着水面眼中不见当年的精光睿智,“刘嘉那边该是早和南阳族里连上了,若论不服,他可是在你之上的”,昔日的汉中王,估计他现在早后悔当日没有佣兵自立了,而且还牵连着来氏和七皇子,依着他的了解,刘嘉可是不可能放过这个机会的,“不过,依着为叔之见,这出头鸟,刘嘉肯定不会当,你且看着刘尚、刘隆便是”。
回身看着刘信,句句真切的叮嘱吩咐和命令,“不必和他们掺和,你认识刘文叔这些年,何曾看过他不给自己留后路?便是这次他做的急切了,皇帝当久了想的理所应当了,到了不可收拾的一天,他还是会有路可退,那个位置已经没人比他更合适,大汉也当真不能再乱,是以不必现在把他得罪死了,等着他碰的头破血流之时,自然要低身和解,你我且先看着等着便是”
若论不服这条诏令,那自然是一手托起刘秀的南阳宗室和大族最是不服,其次才是幽冀二州和颍川等地。便如那功臣宴上,刘秀心中,那些人有今日的功爵厚禄是因为他带着他们平了这天下,而他们心中想的是他能当皇帝是因为他们保举、征战的缘故,本应是共享天下,可是刘秀却想独吞,说白了也是一种分赃不均而已。
刘秀望着案上厚厚几落,皆是为韩歆讲情的奏疏,更加肯定他要做的是对的,自先汉之时起。宰相三公都是出身世家大族,朝堂上便是被这些人把持,别说是寒门子弟,便是普通的士大夫都要被挤到一边,也有人是因着自己才干做到了高位,然这样的人太少了,居高位者未必有能,不过是仗着有势,有能者因着无势被迫居下,这样于国于民俱是不利,朝堂用人皆是官吏举荐,外举不避仇的他没听到、见到几个,每每皆是内举不避亲得了,几十年、上百年下来,这些大族的势力只会越来越大,便是皇帝也很难和这些人抗衡,皇权便同样是一种旁落。当日是迫不得已互相托举,今日,他已经不需要他们了。
便如他相回朝复命的各地官员问政,得到
的便是和欧芳早就说道的那般,南阳人他已经用得太多了。
他自己,能登上这皇帝宝座,得了天下,可是得了多少亲朋好友、几代联姻之家想脱啊!他可以走这条路,但绝对不会让别人有机会在他这里、他的儿孙后代那里有机会再走这条路!
他不用功臣,非他们无能问,因为非自己容不得功臣,实在是他已经看的清楚若让他们理政,几十年后这又是一批新的大族世家,老的也只会越做越大,自己百年之后怕是都会难安。
不朋不党的是君子,可不是政客官吏!
对着那些奏疏讽刺的笑笑,下令赏赐钱财、准其完葬,看着新任大司徒欧阳歙的奏疏……刘秀双目淡漠冷凝,如同看着的已经是一具尸体。
“太子以为韩歆该罪否?”诏令已下,之前那些愤然上书的大臣们终于不再说什么,且此时他们也该更关心自己家中的良田可是合乎新近发布的“国法”了,刘秀却是在刘疆向他例行请教政事时发问。
终是来了!
刘疆当日看过母亲书写了几年、却始终不给他看的书简,五内俱焚、死过一次也比不上他当日的感受,他知道了母亲最大的秘密,也知道了母亲何以那般恨他的父亲,更加知道了从小到大母亲何以看着他经常露出那般难过、心疼到决绝的神情、何以对他总于其他的兄弟们不同,知道了父亲,他最是敬重、以为亦疼爱他最多、无所不能的父亲,就那般在危难之时抛了他们保住自己……原来他上一世死的那般早,原来他会被废了太子,原来的一生不过是个傀儡,还是惶惶不安、苟且于世、连母亲都保不住的傀儡!
“当罪!为臣者虽有直谏之责,然君臣礼法不可忘,且他为大司徒,更是打着忠君直谏的旗号,却在朝上妄言天将再现饥荒之乱,蛊惑人心,便是当罪!”
刘疆果断的说出自己想法,书简上那个一心站在自己父亲一边、支持他新令、把所有大族势力们得罪的彻底、被人拱下台的太子不是他,绝对不会是他!然太子难当,他却更加知晓,身为太子若不支持君父的政策,那是危矣;若是支持又得罪了所有士族大家,那,更是危险!他的处境已经被他的父亲摆到了两难之地。
刘秀看着自己处事越发果断干脆的儿子满意的露出一点微笑,状似不经意的问出“那太子以为度田令如何?”却是挥退了身边所有人。
“于国于君有利,为大汉千万年计当行;然,甚难”,刘疆等着人退下,开口直言。
当然难,他都可以想象出那些人必是会想尽法子推搪,他这么做就是犯了众怒、触及了那些人的利益,换了是他,也定会不服、争夺的。不过甚是欣慰满意自己最看中的长子能明白他的苦心,示意儿子接着说。
“儿上次随着阿爹微服,见着街上商贩为着锱铢之财大打出手,当时还觉他们未免太过计较小气,后听阿爹言,非他们小气计较或是当真拮据如此,只都不愿意让出他们看来都是属于自己的钱财物事、便宜了别人而已,对比当下也是如此,为着他们已经纳入自己囊中的良田,怕是也要……”刘疆停住,下面的话实在不好说也不好听,“儿也担心他们做了错事会惹阿爹生气,也白费了阿爹一番苦心”
“由小及大,我儿长进不少”,刘秀拍拍他肩膀,也不再逼他,他这般说已经让自己满意和放心了,又笑言“可有看过你阿娘那里的画像?可有看中之人?”看着儿子果然红了脸,便大笑出声。
“儿凭阿爹、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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