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宫天下:穿越遭遇桃花劫-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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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略微放松了对她的钳制,她立刻转过头,眉头一皱,“哇”的一声大哭起来。
“别哭了,好不好?”他温柔地抱着她,语气带着从来不曾有过的亲密和关怀之意。
“呜……”她不理他,继续嚎啕大哭。
“有话好好说,不要哭了。”他继续柔声安慰。
“呜……”
“你若是再哭,我就让所有宫中侍卫都来这里看你现在的样子。”他语气严肃,不像是开玩笑。
这句话果然立竿见影,苏挽月马上不哭了。她仰起头,恨恨地盯着他,一句话都不说。
他看着她梨花带雨的脸,心中不禁又是一动。
虽然自他懂事起,宫中早换过好几任“司寝”的宫女,但是包括红绡在内,都没有任何女子能让他有刚才这样失态的举止。苏挽月确实长得美丽,但绝不是柔媚勾魂的那一种,也没有到让男人一见就神魂颠倒、不能自持的地步。此前,他更多地是想利用她、掌控她,然而,自从那天晚上两人“同床共枕”之后,他再也无法忘怀那种感觉了。
31。第31章 真情假意(2)
男人对女人的感情,如果从不涉及情欲,尚且还可以控制。一旦双方越过了底线,****就如同决堤的滔滔江水,再也不能收放自如。从他抱住她身体的第一刻起,他内心就有一种不可遏制的****,想完完整整地拥有她,让她彻底属于自己,成为他的女人。就在刚才,他舒展双臂紧紧地抱着她的时候,只觉得她的身体又香又软,柔若无骨,轻飘飘仅盈一抱,那一刻让他无限迷惘,只想永远就这样拥抱着她,完全不想放开。
苏挽月全然不知眼前的男人在想什么,她只知道自己心里有很多委屈,而他,一直都在逼迫她做她不愿意做的事情。总之,他就是想方设法地要她屈服,要她顺从,要她心甘情愿做他的奴才就对了!
当朱佑樘低头来亲她额头的时候,她立刻将身子一缩,躲了开去。
“别碰我啦!”她嘟着嘴大叫,眼角挂着泪珠。
“你喊那么大声,唯恐别人听不见么?”他皱着眉头,放开她站了起来,高大的身形越发显得俊秀挺拔。
“难道殿下怕别人听见吗?每一次误会不都是殿下刻意安排的吗?”苏挽月瞪了一下眼睛,露出白白尖尖的牙齿,像只受伤的小猎犬。
“就算是我刻意安排,也要有天时地利的机会。”他背负着双手,气定神闲地看着她,唇角带着一丝挑衅的笑意,“”
苏挽月早已渐渐习惯他这种绵里藏针、不冷不热的说话方式,也不会再被他的冷漠高傲吓得退避三舍,噘着嘴说:“机会本来就是人为制造的!”
他淡淡一笑,低着头说:“那你可知道,我为何如此?”
“明知故问。”她伸手擦了一下眼泪,没好气地说。她平生最讨厌设局被人捉弄,之前毓庆宫关于他们之间关系的传言早已甚嚣尘上,她可不是傻瓜,刚才朱佑樘对她所做的一切,显然远远超出了君臣属下的关系,如果她还看不出来他对她有什么企图,那真的是智商有问题了!
朱佑樘并没有因为她的不羁态度而生气,他附身低头,在她耳边说:“既然你知道我喜欢你,那么今晚……就为我侍寝如何?”
苏挽月惊惶地缩着身子,摇头说:“不!我才不要!”
她原本以为拒绝他会让他大为不悦,甚至会发脾气,但没想到他竟然轻轻地说了一句:“随你。”
苏挽月小心翼翼地抬头看了看朱佑樘,发现他双眸清亮、澄澈如水,完全没有刚才那种意乱情迷的神色,心中稍微安定下来,说道:“我听说成祖皇帝曾有旨意,女锦衣卫和皇族之间是不能有什么特别关系的,殿下应该知道吧?”
他冷哼了一声,然后说:“朱家祖宗遗训,我比你记得清楚,无须你来提醒。”
她以为他会就此警觉,不禁暗自高兴,很大度地说:“殿下记得就好。我会遵守规矩留在毓庆宫好好当差的,希望殿下也能够尊重我,刚才的事情……我就当没发生过。”
朱佑樘看了她一眼,一言不发,走到桌案前坐下。
按照宫中的规矩,侍卫当值的时候,主子不说“退下”,侍卫就不能离开。
朱佑樘埋头看着奏章文件,藏书阁内一时鸦雀无声,苏挽月靠着大殿内的廊柱站在一旁,自觉十分无聊,但也无事可干,只能侧头看着窗梗上的花纹。窗梗是细密的雕花,雕着相对的两条龙,游荡着过来栩栩如生,上面由彩色贝壳镶嵌着,灯光一照下来,缤纷四溢着色彩,她不禁暗自琢磨,不知道经过了多少道人工才造出了这么一扇窗户?
她盯着那扇窗户看了很久,忽然听见他说:“原来你也有安静的时候。”
苏挽月发觉他根本没抬头,回答道:“难道殿下一直觉得臣是个很鼓噪的人吗?”
“那倒未必,”他终于站起了身,“今日公务办完了,你可以回去了。”
“多谢殿下!”苏挽月等这一声已经等了很久了,她早就想逃离这个地方,回到寓所去好好睡一觉。
她转身就准备出门,却听见他说:“站住。”
“又怎么了?”她的笑容顿时凝固在脸上。
“绿痕给你熬了药,等下让她端给你。”
“我又没病……”苏挽月终究有些心虚,支支吾吾着。
朱佑樘盯着她说:“我说过你有病吗?这只不过是太医院每天要派到宫里的药单子,旨在预防和调养。你刚才连我的折扇都躲不过,还不好好调养一下,难道非要等病倒了再吃药?”
原来这是宫中的惯例,太医院会随着季节和时令的变化,开一些养身补身的药方给内宫诸人服用,所用药材也经常变换,开好后早晨在神武门等着掌事的公公领走,这是太医院每日必行的一道公事。
苏挽月顿时松了一口气,看来他并没有看出她的左脚踝受伤,那么今晚出宫之事也可以顺利瞒天过海了。
寝宫之内,红绡与绿痕按规矩给朱佑樘沐浴更衣之后,绿痕捧着洗脸水轻巧地退了出去。
红绡替他换好****,语气温柔地问:“殿下今晚要奴婢留下来么?”
“不必了。”他语气清淡,显然没有任何兴致。
“奴婢告退。”红绡低头乖顺地准备退后,却又听见朱佑樘说:“你先不要走,陪我说说话吧。”
“是。”今晚的皇太子看起来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样,红绡心里掠过一丝轻微的失落感,她已经不是第一次看到他这种神情了。难道真的如万贵妃所说,太子对那名女锦衣卫用情甚深么?
可是,即使别人不清楚,作为皇太子的贴身司寝侍女,她对他的一举一动都了如指掌。据她多年来的经验,朱佑樘生性淡漠,对男女之事并不沉迷,就算苏挽月主动投怀送抱****他,也未必就能够立刻爬上他的床。外人都以为他与苏挽月早已同床共枕,其实根本没有到那一步。
“红绡,”他犹豫了半晌,终于看着她开口了,“本宫喜欢上了一个人,但又不能娶她为妃。你说该如何是好?”
果然如此。他终于吐露心事了。
红绡心中一凛,立刻温柔答道:“原来殿下是为此事权衡么?奴婢见识浅薄,也不懂得大道理,但奴婢记得《诗经》有云‘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殿下随便喜欢上了哪位姑娘,只要她身在大明疆域,殿下一定能够得偿心愿。”
却见朱佑樘淡笑了一下,说:“你所言虽然不错。但你忘记了,此刻本宫只是太子,并未登基。”
红绡忙道:“殿下虽然未曾登基,但皇上对殿下信任有加,大明江山迟早都是您的。殿下若是喜欢上了哪位姑娘,哪怕暂时不能给她名分,也不妨先纳入室中,假以时日再封她为妃……”
朱佑樘没有说话,脸色却突然变得阴郁起来。
“殿下是怪罪奴婢多嘴了么?”红绡微微仰起头,有些惶恐地看着他,察言观色一向是她的强项。
他借着灯光看到她的明眸皓齿,垂眉顺目的样子也煞是讨人喜欢,看着她怯怯的模样,不觉伸手过去轻抚了一下她的脸颊,指端刚触及红绡的脸,立刻沾了一层柔细的胭脂粉,他的手指顿时凝滞了片刻,心中浮现另一张如羊脂白玉般细腻柔滑的脸蛋。
“好了,你回房去吧,不必整夜在此候着。”朱佑樘自己盖好锦被,将脸侧向床榻一旁。
红绡深知尊卑有别,不敢纠缠,识趣地退了下去。
她刚刚走出寝殿之外,廊檐下立刻闪过一条诡异的黑影,也是毓庆宫侍卫模样打扮,那人截住了她,低声问道:“太子留你在内廷,说了些什么?”
红绡轻舒了口气,说道:“正如娘娘所料,太子已被那苏挽月迷惑,最近都不再亲近我了。他刚才还对我说起纳妃之事,似乎有意违背祖训,娶苏氏为妃。”
那侍卫一听,不由得冷笑道:“他若真敢如此作为,贵妃娘娘倒省事许多。你且盯着太子的动静,有什么情况立刻禀报。”
红绡点了点头道:“我明白,请娘娘放心。”
32。第32章 夜色迷离(1)
云天左肩受伤这段时间里,苏挽月与他的关系越来越融洽,她几乎每天都会前去照顾他。
她在毓庆宫中待了这么久,也渐渐懂得了一些为人处事的规则。要想在皇宫内活得顺利,必须要有自己的朋友。因为敌人实在太多了,随时都有明枪暗箭放过来。
虽然云天一味效忠于朱佑樘,但他本质还是不坏的,还愿意教她暗器功夫,她当然乐于多一个朋友。
这天晚上,苏挽月照例毓庆宫藏书阁外值守,站在她对面的侍卫是个中等身材,看上去不苟言笑的人,她与他并不相熟,因此只是简单的点头打了个招呼。
朱佑樘在藏书阁内看书,一看就是两个时辰,轮值的侍卫们要到丑时才能换班,苏挽月虽不是千金小姐,但这种差使绝对是考验耐性的,她的左脚踝此时还没有好彻底,站到亥时的时候,左脚已经有些麻木了。她看了看对面的那名侍卫,他竟然丝毫没有任何动静,见别人纹丝不动,她也只能忍着牙坚持下去。
酉时刚过,红绡端着一份托盘走了过来,她低垂着头,一副温良恭顺的模样,下巴几近抵着领子,走近缓缓行了个“万福”礼给正殿门口站着的两人:“两位大人,奴婢来给殿下送燕窝粥。”
对面的侍卫颔首示意了一下,红绡抬头看了他一眼,随即端着托盘进入大殿。
苏挽月看着他们两人对视,心底里忽然有一种奇怪的感觉,这二人一个是朱佑樘的侍女,一个是他的侍卫,怎么好像互相完全不认识一样?有时候刻意的生疏反而是一种亲密的表现,她说不出理由,但只是隐隐觉得,红绡与那名侍卫之间肯定不陌生。
“你不去看云天么?”忽然,右边那名侍卫开口说了一句话,他眼睛依然盯着前方,神色有些凝重。
苏挽月有些好奇,这人似乎会读心术一般,问他说:“你怎么知道我想去看他?”
“你似乎每天这个时辰都会去看他的。”那名侍卫轻描淡写地说。
“是啊,我可以走开一下么?”她有些犹豫,偏头问着他。如果里面那位皇太子突然找人怎么办?
“我在这里守着,殿下若有差遣,我来办理就是。你快去快回,看看云天怎么样吧。”那侍卫似乎很是好心,主动提出让她溜岗。
“那多谢你啦,你叫什么名字?”离开之前,苏挽月感激地问了一句。
他点头应道:“我叫莫殇。”
“我记住了。”她点了点头,心道这个名字还真有点奇怪,这个人虽然看起来不易亲近,但对她还算友好。
苏挽月一口气加速跑到侍卫寓所,来到云天的房间门口,只见里面点着灯,隐约还有人说话的声音。
她推开虚掩的房门,发现里面的人竟然是绿痕,她低头挽着袖子,将锦帕一遍遍的放到旁边的铜盆里打湿洗干净,再拧干仔细地给云天擦身,云天裸着上半身,半躺在床上。
看着这一幕,苏挽月有点意外,只好假装咳嗽了两声。
绿痕一看到她,脸颊立刻变得绯红,她一句话也不说,默默地将锦帕塞进自己衣襟里,将金创药瓶放回原处,低着头从她身边很快地走了出去。
看着绿痕匆忙的背影,苏挽月不禁吐了吐舌头:“师傅,看来你人缘很不错,还有人主动来照顾你!”
“别取笑我了。”云天答了一句,“绿痕是殿下的侍女,不可以随便开玩笑的。”
“不管谁来照顾你,只要您早点好起来,我就能早点跟您学功夫了。”苏挽月殷勤地倒来一杯水给云天,又将他换下来、被人洗过但没有来得及晾晒的衣服放到靠近火盆的木架上。
云天忍不住笑了,看着她说:“你做事很细心啊,我还真是没白收你这个徒弟。”
“那是当然!”苏挽月得意地仰着头,“我以前在考古小分队的时候,所有队员的后勤补给都是我负责的……”她发觉不小心说溜了嘴,赶紧岔开话题,“的我意思是说,我以前也很细心啊。”
幸亏云天没有仔细找语病,他低头看了自己的伤口一眼,带着开心的语气说:“这些天我的伤好得差不多了,应该很快就可以出门。”
苏挽月看到旁边还有一堆没有洗干净的绷带,准备出门打盆水来帮他洗掉,刚端着铜盆出门,没想到迎面就撞见了一个人。
朱佑樘肩披着一袭银白色狐裘,站在廊檐下,静静地看着她。
“殿……下。”她想到竟然是他,他不是在毓庆宫吗?那个莫殇还答应帮她顶差使,这人怎么完全不按牌理出牌?
“你当值怎么当到这里来了?”他缓声发问。
“云天受伤了,我放心不下,来看看他。”她退了半步,低着头说。
“我知道他受伤了。你要来看他,为什么不同我说?”因为外面光线太暗,他的脸孔有些模糊,但锐利的一双眼,在昏暗的环境里也熠熠闪光。
“因为一直看见殿下在忙,不敢打扰。”苏挽月抬头看了他一眼,便快速垂下头去。
“打扰?”朱佑樘皱着眉头重复了一遍,他其实在门外已站立多时了,也听到她和云天二人在房间内欢快地说话,她的声音听起来十分活泼,看得出他们之间相处得很好。
苏挽月感觉他的情绪阴晴不定,不知道他在想什么,连大气都不敢喘。
他沉默了片刻,向前走了一步,伸手推开了云天的房门。
云天此刻依然****着上身躺在床上,他见到朱佑樘来到显然有些意外,挣扎着下床来给他行礼:“臣参见……太子殿下。”
“免礼。”朱佑樘向前一步,伸手扶住了他。
“臣伤势已快复原了,过几日就可以回宫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