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深如此by似是故人来-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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略坐了坐,谢娴稳,不对,该称呼宁睿了,宁睿便让王伯先带她去佃户家中,最先到的是王伯的族弟王方家中。
与城中富足相反,农户虽不是茅草屋,也只是土坯房,王方家是田泥糊的围墙,院门是树枝扎的,低矮的房顶,逼仄的空间,让人喘不过气来。
王伯按事先说好的介绍宁睿是刘家的表少爷,现在太太与少爷不在,由表少爷当家。王方夫妻平时只见过柳管家,现见当家主子亲来,紧张的话都讲不清楚,倒是王方年仅十六岁的儿子王同大方些,提醒母亲上茶招待客人。
略寒喧几句宁睿便直入正题,得知这几年风调雨顺收成不错,农家也算能吃饱饭。只是没有余钱。地里的瓜果蔬菜除交主家外还有剩,卖出去的少,大部份做菜干。宁睿问了问附近田地加起来大约每日能收多少斤,各种每斤卖多少钱等农产品情况。
看看了王同,问他:“识字否?”
王同倒不愐典,似是知道宁睿问话的意图,道:“些须识得些,会记帐算数。”
宁睿又问他愿不愿意跟着自己做事,当然不是卖身为奴,只是做伙计,每月领月钱一两。这个工钱很不错,相当于二十一世纪的五千元了,他一家一年的生活费也不用这些,王方夫妻忙不迭的就要跪地叩谢,吓的宁睿急忙扶住。古人就这个不好,动不动就下跪。作为一个现代人,她很难适应。
王同听说要进蔬菜瓜果,很有把握道:“公子,这事就交给我,我会挑好捡拾好。”
宁睿给王同设定的位置即是进货主管,她简单教会王同如何与附近农户订下收货契约,如何收货验货登记。
搞定了货源与进货主管。接下来便要解决销售人员与销售网络了。
回城的路上宁睿想了想,让王伯进城后直接到早先她去算过命的胡半仙那里。听绿珠讲胡半仙在泸州城颇为有名气,很多人都找他算过命。想来他对城中各户情况很了解。
被马车癫得迷迷糊糊间,王伯已停车叫道:“少。。。公子,到了。”
今日半仙的算命大堂里算命的只有一青年。却见胡半仙扯住那人,正吹胡子瞪眼,大叫他从来不给人白算命。这青年约二十五六岁,生的方正,脸皮却蛮厚,身无分文还敢来算命。此时连连作揖,言道 ,正因家贫如洗已断炊,才想来算命知道自己会否活活饿死。胡半仙刚才给他断的是得遇贵人时来运转。他絮絮叨叨说不是断他时来运转吗以后他加倍奉上薪资。把半仙气得胡子都快竖起来了。不放他就是自己算命不准以后这青年不会时来运转,放他实在心有不甘,开此先例以后别的人也算命不给钱可不送了他的钱途?
宁睿默默地观察了一阵,示意绿珠奉上五百文给胡半仙,替两人解了围,便请青年到附近一小酒楼一叙,顺便吃午饭。
青年名郑定安,只乡试时中了秀才,以后屡试屡败,是个倒霉的落第文人,出生到现在只会读书,一心求取功名,已经五进考场,此时生活无着,想要收几个蒙童教馆度日,却不料人人认为他虽识字却总是名落孙山,才识高不到哪里去,都不愿送孩子到他处,其它谋生却啥都不会。
看来他一直是有苦无处诉,逮着宁睿一说三个时辰,从正午说到黄昏,宁睿也没有开口的机会。眼看天快黑了,绿珠频频催促回府,宁睿只能给郑定安留下刘府地址,让他隔天过府一叙,表示她可以介绍一份工作给郑定安。
临别郑定安盯着桌上的剩菜问宁睿:“宁公子,这些菜我打包回去给妻儿吃?可否?”
宁睿更感自己没有看错人,这人倒是个有情义的,不会为了面子不顾妻儿,她示意王伯让掌柜另做两份菜给郑定安带回家给妻儿吃,便先告辞回府了。
翌日,宁睿还未起床,绿珠便来报郑定安来了。得,懒觉睡不成了,一番梳洗变妆下来已小半个时辰,早餐也不吃了,她直奔正厅。
郑定安正不安的来回踱步,见宁睿到来远远便作揖问好。无钱逼死英雄汉啊。一个有秀才功名的青年人对年轻近十岁的晚辈见礼,也难得他能屈能伸,宁睿对要郑定安做的工作更加有把握了。
宁睿要郑定安做的工作就是到泸州城各大户家及酒楼饭馆拉生意,包下这些人家的日常瓜果蔬菜干菜农家酿酒的供应,即现代的业务员。本来昨天她是打算自己出马的,后来在胡半仙处巧遇,觉得这人具有业务员的厚脸皮必备素质,有文化却放得下读书人的架子,也算有情义的,此时恰好又走到山穷水尽,把他拉来替自己跑业务,应该不会是个中山狼。
宁睿把工作性质告诉郑定安,又告诉他月钱是一两银子,另有分红,分红多少视盈利而定。
郑定安看起来很激动,涨红着脸,搓着双手问:“我能行吗?你觉得我能行吗?”
呵呵,宁睿浅笑:“不行的人我不找。”
随后宁睿把昨晚准备好的契约拿出来让郑定安看了签名。契约内容很简单,也就甲乙双方的义务与权利,期限一年。本来签的时间长些宁睿更划算,不过这份事业她也只打算最长干一年,有点积累后就跑路。半年时银子够了也要走,到时就把这生意留给这里的几个人,也算对得起他们。
郑定安看都不看便签上名,弄得宁睿本来想找个保人的也免了。第三份也免了,一人一份收起。
宁睿预支给郑定安一两银子,让他先把家里安顿好。郑定安接了钱,眼眶红红,鼻子抽抽,很艰难把眼泪忍住了。郑重其事叩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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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起步 。。。
接下来,宁睿一面给郑定安做上岗培训,包括跑业务的技巧,记帐,当然也不忘同时强调不赊帐。这是必要的,在现代,欠钱的是老子,讨帐的是孙子,她已经当过太多回孙子了,换个环境坚决要翻身。
同时又把绿珠培训成帐房,刘府也算书香门第,之前的宁元是琴棋诗书画皆通的,绿珠作为贴身大丫环也识不少字,也不需她多精通,只需在郑定安送货时随旁登记收银子。也是个互相监督之意,虽然疑人不用用人不疑,还是有完善的体制好。
一面又到车马行定做了一辆特制马车,平常载人马车是一匹马或两匹,后面是木制车厢,宁睿定的这辆是四匹马,前面加宽可坐三人,后面是加长加大的铁皮车厢,大小与现代的一吨厢货差不多,也是后面两扇可打开的门,右侧面一扇门。东西往里一装,门一关就是个密闭的空间,可以减少蔬菜水果水份的流失。这辆马就需五十两,宁睿决定把首饰拿当铺当了。
培训了七天后,郑定安在宁睿的引导下,从胡半仙那里套来了泸州城中各大户酒楼饭馆管事人的情况。带上各种农户淹制的干菜样品及宁睿制好的报价表出去跑业务了。
这人科举不行,跑业务却顶呱呱。投人所好送点礼物并许诺每月给管事回扣,预支给他的业务经费五两银子只花了二两,就拉到了泸州城中五分之四富户及酒楼饭馆的果蔬供应业务,包括城中最大户致仕的前尚书府。契约也订的四平八稳。其它的是有田庄的由田庄供应外购很少的。用他的话说业务量太少不值得拉。经费买了什么送了谁家记的清清楚楚,余下的即时上交,看来诚信方面也没问题。
销售网络布好,这边马车也完工了,五十两这段时间花了近八两了,宁睿又当了首饰,拿到十两凑齐了五十两把马车银子付了,至此结余一两六百文。幸好先时让王方跟农户约的是今天的货明天结款,不需现款现货。这时是九月二十五日,宁睿也不看黄历了,即日开张。
这天下午让郑定安到各府中拿了订单,她自己汇总各种的重量,各加上百分之五,为的防止水份流失送时不足。做过瓜果鲜菜的都知道放一段时间重量会减少,叫蚀秤,所以现代市场上有那么多的八分秤。
第一次买卖,兼之新马车需试驾,宁睿让王伯驾着新马车,带着她亲自去了田庄。将单子交给王同后,宁睿又叮嘱他:“果蔬要挑鲜嫩的,凌晨摘下,用筐子好生装,寅时下马车就到来装货。”
王同厚实的嘴唇张张,最终没说什么,只郑重点点头。
晚上,宁睿翻来覆去难以入眠,心头惴惴不安,寻思着这生意不知赚不赚钱?能赚多长时间?这是一点技术含量都没有的活,赚的是价差,有心人谁都可以做,想着前生做家电前她了一条没有鲜花店的街上开鲜花店,刚开始一个月没什么生意还赔钱,之后好转开始赚钱了,赚钱没半年,同条街如雨后春笋一下子冒出好几家花店,大家比价格比服务比到没钱赚。现在虽然进货与供货两头都订了契约,然变故也仍存在的。
寅时中宁睿便带着王伯出发了。天还未亮,马车前挂了灯笼。此时是秋天,,没有车厢可坐,凉风与湿气迎面扑来,虽披了披肩,她也还是不自禁缩起脖子。
王同做的很好,还留了交货的农户装车。宁睿过秤核对数目后让他们装上车。
回城后先回刘府,郑定安已在府中等着,他与绿珠上车,两人的职责是郑定安过秤记细数,绿珠只记大数谁家多少兼收银子,仍是王伯驾车,往各府去送货,宁睿则下车回府休息。
补眠了一个时辰起来,王伯与郑定安也回来了,果蔬只剩少少一点自家够用的。郑定安说:“后面还有三家时我估摸剩的多,就与这三家商谈后每家在订单基础上多加几斤,没问题吧?”
做得好,够灵活,不呆板,宁睿不吝语言表扬了他一通。
先与他们一起吃早饭。自从刘母走后宁睿便让绿珠王伯张妈同桌吃饭了,郑定安之前酒楼一起吃饭时见过绿珠与王伯同桌的,此时也不惊讶。
饭后郑定安与绿珠当着宁睿的面核帐,再把帐与银子交给她。第一天的营业收入是三十二两六百文。
郑定安回家休息,酉时要去各府拿第二天的订单送来给宁睿,宁睿再派王伯送去给王同,由王同落实到各农户。
一早上下来,最累的是王伯了,宁睿让他下去休息。绿珠则还要洒扫房间洗衣服。院子的卫生工作就交给王妈了。
宁睿把帐按现代的记帐方法作进货销售毛利的流水帐式记好,因为是零库存现进现卖,倒省了库存盘点这一工作。进销一本帐,费用另记一本帐。虽然没有“管家婆”、没有“用友”,却也不麻烦。
第一天毛利二两,宁睿脑子里飞速运算着,一天二两一个月约六十两,人工支出按五两计,给各府管事的回扣按十两计,府里生活费按十两计,每月盈余约三十五两,六个月约两百一十两,前期投入不计,六个月后她想跑路还要留点银子给绿珠和王伯张妈,起码五十两吧,那她能带走也只有一百六十两。
唉。太少了,八万块顶什么用啊?到新地方后得买个院子,得买三五个仆从,得有资本做点什么营生。
宁睿长叹:看来高投入高利润,高风险高收益这话放哪一时代都没错的。要想多赚钱还需想想别的门路。
作者有话要说:下章男主男配出现,大家猜猜男主是哪一个
5
5、偶遇 。。。
忽忽时间过了两个月,日子就是第一天的模式复制,盈利也相差无几。宁睿把王伯与绿珠的月钱都提到一两,张妈的由原来的五十文提到三百文,给郑定安发了五百文的红利时他坚辞不收,宁睿也便作罢,打算结束时再算。
虽然工作量加大,但月钱相应也高。各人工作热情都很高,数务精准。宁睿把凌晨去田庄过秤核对数目的事也交于绿珠去做,自已只做每天进销支出帐。空闲时便琢麿着再做什么。必须想个来钱快的法子,从速跑路,她还不想难得穿越一回却要被人拉郎配。
这天宁睿照例扮成男子上街,城中一如继往,走了一圈后也没想到法子,宁睿暗暗抱怨大神:为什么不照顾个彻底?人家穿越不是千金小姐就是公主侠女,就算穿成乞丐孤儿的,那也会幸运地遇上个痴情美男或武功天下无敌的师父。她倒好,一个孤女,还是被休孤女,要钱没钱,要势没势至于人?师父么,还不见影子。美男么?味儿都没闻到。
抱怨归抱怨,宁睿坚信:命运握在我手里,成功靠自己。重生一回,吸取前世失败的教训,她一定能让自己美美地生活着。
逛的腿脚酸麻之际,城中最大的酒楼得月楼出现在眼前,宁睿心思一动:前世电视剧中很多的小道消息就是从酒楼茶馆传播的。
宁睿决定进得月楼吃饭,拼着花一二两银子的饭钱,也许能听到食客三言两语触动灵机呢!顺便尝尝得月楼闻名的清蒸河蟹。
多年后宁睿想起这日骤然而至的闪念,暗叹冥冥中一切都是注定的,这一闪念改变了她的穿越人生,原本她可以平淡安静的过好她的穿越人生的,却因无意一个决定改变了一生。
走到门前,挑起门帘,放眼一望,宁睿挑了个沿街靠窗的桌子面向大门坐下。面向大门而坐是她前世养成的习惯,因为吧台都是在大门边,面向大门吃饭时要加菜加酒朝吧台里面收银员打个手势,收银员便会安排服务员过来,不用大声嚷嚷叫服务员。当然高档星级饭店每桌有一个服务生,不过她的家庭教导养成的性子决定了她常去的都是普通饭店而已。
这时未到午时,就餐的人不多,小二一下就过来招呼:“客官吃什么?”
宁睿要了清蒸河蟹,一份泡菜,一个口蘑汤。
海鲜其实宁睿不爱吃,前世老公常饥笑她是土包子,爱吃的都是普通菜。宁睿便讽刺老公土包子你也要你比土包子还不如,两人经常一来一去便升级成打架。
宁睿悲哀地回忆着前尘往事,想想婚前谁不说她温柔,谁都评她是贤妻良母,婚前她与还没晋级为老公的男友浓情蜜意,婚后短短几年经过婆媳矛盾,丈夫外遇等催化剂,她变成河东狮。
那时,午夜梦回她为自己的俗不可耐、各种生活压力痛苦不堪。在穿过来的前一年,她几乎是在整夜整夜失眠中度过的,如果没有穿过来,当时就算救过来了,可能现在也已经在精神病院了。
此时想起,虽只经过短短三四个月,却已是隔世,前世的肉身想来已死了吧,母亲不知怎么样?老公会伤心吗?哥哥妹妹好友呢?穿越赋予她新的生命新的人生,也生生割舍了无法割舍的……前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