择夫记-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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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报信
柳家被赦免的消息虽上月就已昭告天下,但柳凤英母子到达京城的消息还是很快传遍京城,若非因柳凤英母子暂居定安侯府,而定安侯府又有丧事,只怕柳凤英母子都该收到雪片般的请帖了,很多人不管出于什么目的,都想看看这位昔日的朱家儿媳,现在是什么样子?
而且很多人也记起了,柳凤英的儿子已经十八,据说生的英俊,他又怎样会对当初朱二老爷硬载到他身上的奸生之名做什么反应?
可是不管众人怎样议论,处在漩涡中心的柳家母子和朱府那边,都风平浪静,朱府是因朱老太爷有些后悔,当初不该听儿子的话,就那样把柳凤英给休掉,虽少了个麻烦,可奸生之名,自家面上也不好瞧。因此命人不用理会那些议论,有敢说的,全都打死。
柳凤英母子却在几日后,悄悄出了定安侯府,往昔日的柳府行去。这片府邸,昔日是做为抄没的家产入官,后来也没赐给别人,在五年前毁于一场大火,早被拆成一片空地。
到了地方,柳凤英在儿子的搀扶下下车,看着这片空空荡荡的地方,问儿子道:“你今日有何想法?”柳劲松一点都没迟疑就道:“儿子以为,人活在世,必要知道身后事,当初……”
柳凤英鼓励地看着儿子,柳劲松再次迟疑才道:“当初外曾祖父所想,其实也平常,但朝廷法度,长幼有序,嫡庶有别。若能,”尊嫡母,厚待诸弟兄,也不至于让先帝迟迟定不了立太子的决心,等撒手之时,就什么都来不及。名不正言不顺,三皇子起事之时,就已败了。到头来,不过是为今上做了嫁衣裳。
“是啊,人不光要有决断,还不能少了一份厚道,当初姑母受宠深重,柳氏一族何等风光,可就缺了那么一丝厚道,转眼之间,富贵荣华全成了过眼云烟。回想往事,如镜花水月一般。”柳凤英不由感慨,柳贵妃昔日得宠,颇不把皇后放在眼中,三皇子对嫡母不过平平,毕竟三皇子得先帝倚重。
可有些事,柳贵妃能做,三皇子不能做。等柳凤英想明白这个道理时候,柳氏一族已各自四散,当初那连绵不断的宅邸,到今日,不过变成一大片空地。柳凤英感慨一叹,接着就在儿子搀扶下上车回转定安侯府。
看着母亲有些疲惫的面容,柳劲松的眉微微一皱,洗脱奸生之名,做一番事业出来。可是洗脱奸生之名,做一番事业就要和朱家人打交道,平心而论,柳劲松不愿和自己父族打交道,可天下又没有不认父族的道理。现在瞧来,顺安郡主当年,真是有莫大勇气。柳劲松觉得,如易地而处,自己绝做不到那样。
马车突然停下,婆子的声音已经传来:“姨奶奶,前面是秦国公主路过,要在此地等候。”
秦国公主?柳劲松的眉不由微微一皱,听的这位秦国公主是陛下最宠爱的女儿,本以为她会在深宫之中,没想到竟这样轻易遇到。柳凤英忍不住挑起帘子,记得当年,也曾进宫去和那些公主们玩耍过,不过今时今日,那些公主们都变成长公主,高高在上,而自己,却是平民。
不然的话,以自己儿子的身世,就算尚主也不是件难事。但很快柳凤英就收起那些想法,能有今时今日,已经胜过那些死去的人,现在,是该靠了自己,向朱府讨个公道。
秦国公主一路纵马,打算出城,将要走到城门处,不料斜刺冲出一个人来,秦国公主忙勒住马,这马蹄险险地往那人旁边过了。秦国公主是带有侍卫的,侍卫见竟有人敢冲出,自己没有瞧见,上前就要把那人给拉下去。
那人却跪在地上大哭起来:“公主,您不记得奴婢了吗?奴婢是云梦公主府的人。”秦国公主制止住了侍卫,这才低头瞧去,见这人身上穿的,是宫女服饰,难怪那些侍卫没有瞧见,定以为她也是自己府内的人,再瞧还有几分眼熟,开口问道:“你说,你是三姑姑府上的?那你更该知道,冲撞了我的仪仗,是什么罪名。”
“奴婢知道,罪该万死。奴婢横竖是活不成了,与其背着罪名枉死,倒不如死个清楚明白,这才来求公主。”那宫女见秦国公主相问,伏地大哭道。
“我这里又不是衙门,你要有冤,左右,”自有内侍上前,秦国公主瞧都不瞧:“带她去衙门,去哪个衙门呢?不管去哪个衙门,都说是我命人去的。”
那宫女并不肯走,依旧跪在那大哭:“公主容禀,此事只有公主您才能做主。二小姐将要不好,老太太非说是我们伺候的不好,要把我们全都打死给二小姐偿命。”
二小姐?秦国公主皱一下眉,对云梦长公主的两个女儿,秦国公主除了年节时候见,并没多少印象,但小孩子生病也是常事,迁怒于伺候的人,秦国公主觉得有些不妥,对这宫女道:“这倒还真是件小事,我让我的人带你回去,和三姑姑好好说说,放你们回家就是。”
这宫女又磕一个头道:“公主深恩,奴婢没齿难忘,只是云梦长公主也做不得住。”这话让秦国公主脸色变了,瞧向宫女的眼里带上不善:“做不得主,你这是什么话,公主府内,公主说的了不算,难道还别人说了算?”
宫女依旧伏地:“公主,云梦长公主府内,早已由驸马做主了。更兼老太太老太爷被接了来,前些日子,连永乐公主前来探望云梦长公主,也被冲撞了,事后,驸马还让长公主前去给老太太赔礼。”
竟有这种事?宫女也明白,说出这番话,自己也就是个死字,与其死的不明不白,倒不如把话说出,让裘母不好过,这些日子,受的肮脏气也够了。
宫女又道:“二小姐身体,原本茁壮,可自从老太太一来,就说女儿家不该吃穿那样奢侈,减少了伺候的人不说,连吃穿都不如从前。大小姐年已七岁,自然能忍。可二小姐才四岁,就生起病来,生病老太太却不让去请御医,说这样小病,熬熬就好。到了今日,将要不起。老太太还说是奴婢们服侍的不好。”
难怪没听说那个表妹生病,秦国公主的火气已经被点燃,喝一声来人,内侍忙上前,秦国公主指着宫女对内侍道:“云梦长公主府内,是否真如她所说?”内侍是个聪明人,又知道秦国公主的脾气,忙道:“这些话,奴婢们也听的一二,却没这么详细。不过公主,裘老太太怎么说也是裘小姐的祖母,她若……”
不等内侍把话说完,秦国公主已经一缏抽到地上,接着喝道:“天家外甥,还没有别人管教的道理。”说完秦国公主一勒马头:“左右,随我往云梦长公主府内去。”众人急忙应是,簇拥秦国公主转身,秦国公主想起地上还跪着的人就道:“你们来个人,把那宫女送到我府上去,没我的命令,除非父皇亲至,否则不许让人带走她。”
从人们忙应是,留下一人带着那宫女回府,别的人都跟着秦国公主往云梦长公主府里去。
一群人纵马来到云梦长公主府,秦国公主下了马,也不让人通报就闯进去,云梦长公主府内的人谁不认识这位秦国公主,自然不敢拦,只是让人飞快地去报信。秦国公主抓过一个云梦长公主府内的人,问过她裘二小姐的院子在那,就让她带路往那边去。
这侍女战战兢兢,带着秦国公主来到裘二小姐的院子,刚进院门口,就听到哭声,还夹杂着裘老太太的声音:“你们这群吃饭不干活的,好好的人被你们服侍死了,一个个都该被打死,好给我孙女偿命。”
来晚一步,已经死了?秦国公主走进院中,见院中跪了十来个宫女婆子,一个个面如土色,裘老太太坐在上方,正骂的兴起,并没注意秦国公主已经进来,越发没发现这些宫女里面,已经少了一个。
”我从不知道,这死了人,不忙着去办丧事,而是要逞威风打杀了人。难道不晓得,淮阳公主的祸就是前车之鉴吗?”秦国公主的话让裘老太太不满,抬头瞧见院子里多了一群人,横竖在这京中,除了皇帝皇后,再没大似云梦长公主的,不由眼睛一斜:”你是个什么东西?管的着吗?‘·跟着来的云梦长公主府里的人急的要死,这位主儿可不是好惹的,果然裘老太太话音刚落,脸上已经挨了一马鞭。
第17章 问责
马鞭落下,裘老太太先是被惊住,接着尖叫起来:“来人,来人,赶紧去告诉公主,有人竟然敢打我,她难道不晓得……”
话还没说完,裘老太太脸上又挨了一马鞭,这第二马鞭落下,裘老太太已经明白,来人不怕云梦长公主,她用手捂住脸,站起身道:“你,你是谁?”
“聒噪。”秦国公主很满意再听不到尖叫了才对跪着的宫女们道:“把这人给我拉下去,还有,你们二小姐到底得了什么病,竟没人去请御医吗?”宫女们个个面如土色,并不敢听秦国公主的去把裘老太太拉下去,只是面面相觑。
这种情形秦国公主从没遇到过,还没说第二句话,裘如婉已经从屋子里冲出来,满脸是泪地抱住秦国公主:“表姐,妹妹只是感了风寒,我要去寻娘找御医,可是祖母说,小孩子家,饿两顿就好了,妹妹越饿越不行,连我带来的点心都吃不下去。表姐,表姐。”
秦国公主向来不大喜欢和姐妹们玩耍,更别提这样被紧紧抱住,想推开她但又觉得裘如婉可怜,只得任由裘如婉抱住自己,对那些还跪着的宫女冷声道:“这件事,三姑姑知道吗?”
裘老太太听得三公主这句,晓得面前的人是云梦长公主的侄女,登时又觉得有了依仗,大叫道:“你不过是个侄女,还是我的晚辈,你……”
秦国公主厌恶地皱眉,宫女中有个胆大些的,已经爬起来上前扯住裘老太太的胳膊:“大胆,这是秦国公主,你哪里来的胆子,在她面前呼喝?”
裘老太太还想再说话,已有别的宫女上前把她生生按下,跪在秦国公主面前,连裘老太太的嘴都被捂住。
最开始那个宫女这才道:“老太太和驸马都说,不过是点小事,长公主安胎要紧,并没回禀。”
“你们可真当的好差,做的好差事,这公主府,上上下下几百号人,竟没有一个敢去请御医,一口一个老太太说,驸马说,要不知道的,还以为这里改姓裘不姓陈了。”
秦国公主的话让宫女们面色苍白,又跪倒了一片。裘如婉又呜呜咽咽哭起来:“表姐,爹爹说我不听祖母的话就是不孝顺,祖母还打我,因为我要去寻娘,要娘去给妹妹找御医。”
说着裘如婉抬起手腕,那雪白细嫩的手腕上,有青紫颜色,秦国公主的眉毛再次竖起,看向裘老太太的神色越发厌恶,那些宫女都在颤抖,裘老太太却觉得,这双眼里的神色是自己再没见过的厌恶,只巴望着儿子儿媳快些赶到,把这个煞星赶走,就跟那日赶走玉琳一样。
秦国公主已经走进屋子,裘二小姐躺在床上,锦缎之中,越发显得小的可怜,裘如婉瞧见妹妹,又大哭起来:“表姐,我不要被送回家乡,我不要……”
秦国公主的眉皱起,上前摸摸裘二小姐的胸口,感觉到一些些起伏,忙对外头道:“叫御医,把太医院最擅长小儿科的人给我寻来。”宫女们都不晓得秦国公主这话是什么意思,毕竟是裘如婉发现怎么叫妹妹都不答应,接着裘老太太赶来,说裘二小姐已经死了,然后就是裘老太太在那作威作福,大骂众人,正经没有一个人好好地去瞧瞧裘二小姐到底是真的死了没有。
秦国公主得不到回应,不由焦躁,裘如婉正在擦脸上的泪,听到秦国公主这话急忙问:“表姐,是不是我妹妹没死?可我怎么叫都叫不答应。”秦国公主没耐心和一个孩子解释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只沉声道:“你快些去让人寻御医。”
裘如婉忙冲出去,对宫女们说了秦国公主的话,此时宫女们一个敢不听的,急忙起身去传话,裘老太太听到裘二小姐没死,心里不由冷哼一声,跪的久了腿疼,想悄悄站起,但平日对她言听计从的宫女们此时没一个敢让她起身,裘老太太只得继续跪着。
此时公主府长史已经赶到,见了这样情形在门外对着门内跪下:“臣见过秦国公主,臣……”
“我倒想问一句,这公主府内,做主的到底是谁,又是谁,拦着不许去请御医,堂堂公主府,难道连请医抓药的钱都没有?若真没有,开一个口,自然可以送来。”
秦国公主的回答并没出长史所料,他的额头已经满是汗珠,自从上次玉琳怒气冲冲离去,长史就晓得这官只怕当不久了,此时秦国公主相问,长史也只得老实回答:“陛下待云梦长公主恩遇甚厚,公主府内并不缺银钱,只是长公主为人仁厚,又礼待长辈,这才……”
仁厚?秦国公主的手从裘二小姐手腕里离开,已经确定她并不是真正死去,只不过是昏迷罢了。听到长史这话秦国公主唇边现出嘲讽的笑:“我从不知道一个仁厚的人,会任由自己的女儿重病而不去请御医,更不知道天家的外甥也能被所谓的长辈殴打。还不晓得,那么多服侍的人,竟个个像聋了哑了,分辨不清就以为人真的死了。今日,我真是开眼界了。”
“臣自知是臣无能,不能劝谏公主,臣本该……”长史还在请罪,就听到裘老太太欢喜的叫声:“媳妇,媳妇你来了,快来救救我,不然的话,我就要被打死了。”
被众人簇拥进来的正是云梦长公主,她肚腹日隆,自从玉琳前几日来过,裘驸马更是找借口她该安心安胎,让人不许打扰,云梦长公主只以为这是夫君对自己的关心,心里甜如蜜,并没别的念头。
今日她刚睡醒午觉,就有侍女来报,说裘老太太被秦国公主责打,云梦长公主不由有些抱怨自己的侄女们一个比一个不省心,但也要起身来救自己婆婆。进的院内见了这样情形,忙让人去扶裘老太太,这才对秦国公主道:“玉容,你这是怎么了,我……”
话没说完秦国公主已经走出来,手里还牵着裘如婉,见了云梦长公主,秦国公主也不行礼而是冷笑道:“好一个仁厚的三姑姑,别人差点逼死你的女儿,你还能为人求情,这等仁厚,别说是天家女儿,就是民间女子,也该赞一声。”
逼死?云梦长公主的脸沉下来:“玉容,你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