乱世笙歌-第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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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年,自幼在玄月宫长大的少宫主闲来无事,出了葬花岭,跑去燕国游玩,途中结识了个劫富济贫闯荡七国的游侠,两人一见倾心,相识不久,便对着月老青山,许下白首誓言,那时,她几乎是想着法子的避开宫主派出前来寻她的人,也当做完全忘了自己的那个身份,就这样,两人竟然在一起生活了两年。
对这些,在任宫主,她的娘亲也或多或少知道的,但也无奈,木已成舟,更何况玄月宫并没有宫主不可嫁人生子的死律,她起初的担心也只是因为怕女儿心智单纯,怕被些小人给骗了,如今那人既然是良人,她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唯一的希望便是自己百年之后,两人能回葬花岭,替她把玄月宫接管下去。
事情本身也是这样一路顺风顺水的发展下去,只是到底是命运,怎的会让人一帆风顺?在老宫主病危和天下间诸多武林高手发帖要趁机打上葬花岭的消息一并传来之时,刚刚哄睡儿子的少宫主当即留了封书信就心急火燎的往回赶。
最后,安葬了娘亲,启动阵法,摆平了一众岭下闹事的人,等她再度赶回他们隐居的地方,已经人去屋空,只剩一地斑驳的血迹。
她发了疯似的到处找,最后得出的结论也不过是,她的身份暴露,有人找上门来,想以他们来威胁她。
她到处找,动用了宫里所有能用到的力量,却只得来一个他誓死反抗身中数刀身亡,而孩子,下落不明的消息。
听完这里,苏月笙眼前一亮,多日来萦绕在心头的疑惑终于得以解释,包括本就神秘的寻常人不可能触及的玄月宫为何会收下了她,并且选她接任下一任宫主。
如果她猜得不错,那么,娘亲故事里的那个少宫主的名字,便是柳临枫,她的师傅。
那日夜里,薛姑姑没说完的那句话:“可这就算是个大人也受不了啊,况且,她可是您的……”
亲孙女。
第五十四章 往事如风
更新时间201321 14:13:46 字数:2632
故事的后来,就很简单,师傅找到了爹爹,而此时的爹爹却是一个人流落街头,吃尽人间苦楚,事发时候他还年幼,但却从此认定是师傅为了《定军策》抛弃了他和祖父,致使祖父丢了性命。
这样的误会和隔阂就这样一直这对母子之间,他虽然戎马一生,坐了燕国的大将军,却仍旧不可原谅她。
听娘亲说,当年师傅亲手将《定军策》交予父亲,觉得他用的着,却是被他拒绝。
他这些年都不曾跟她联系分毫,八年前,却是也出于既要隐瞒自己女儿家身份,又好保护自己安全的无奈,才将自己送去葬花岭。
至此,这对母子再无交集。
虽然师傅这么多年不说,但是苏月笙却是懂的,她心里有多在乎这个儿子。
以前不在意,在知道了整个事情的来龙去脉了之后,她便下意识的留意了许多。
师傅的寝房里,有一张巨大的地图,燕国的,上面详细的标注着爹爹这些年同齐楚交锋的战役。
师傅的床头匣子里,有一双虎头鞋,小小的,是一岁孩子穿的。
师傅的兵器架上,有一杆长枪,平时都不轻易让人触碰,她有一次大着胆子拿起来一瞧,才发现这是爹爹曾经打仗时候用的,枪头的长缨下面刻了一个特有的苏字。
……
但这一切,师傅却从不言语,也是在为爹爹考虑,若是让天下人知道了他是玄月宫宫主的儿子,该又将惹来多少是是非非!
至于那本《定军策》,在外人眼里看来也许重要,甚于生命,但苏月笙却清楚,在师傅眼里,却什么都不是,尤其是当年为了这个夺了她心爱之人的生命,害的她骨肉失散,再见都难相认的罪魁祸首,但她却又不得不遵守当年玄月宫先祖对清玄子的誓言,不得毁灭,要交给值得托付之人。
在师傅眼里,爹爹便是那唯一可以托付的人,他若是不要,那么天下其他与燕国争锋的六国更不能拥有。
所以这《定军策》还一直保管在玄月宫,只有她们两人才知道的地方。
她以为以玄月宫的威慑力,葬花岭的险绝,世上再无人敢觊觎,所以,刚刚茶肆里那些人争相谈论的话语,对于她来说,无异于天雷轰顶。
他们说师傅被人杀了?
怎么可能!
一口气快马奔驰了不知多久,苏月笙终于冷静下来,她驻马,等着后面的护卫赶上来,对那个为首的队长道:“你们先行前去玉碟关等苏将军,本官还有急事要处理,顺便给苏将军带句话,说月笙此去是为破那江湖传言,叫其不必担心。”
侍卫们面面相觑了一下,却也不敢违背,立马折身向玉碟关方向行去。
见他们已经离开,苏月笙才一个人再次上路。
一路她想了很多,却是越发觉得一团乱,理不清思绪。
离京之时师傅召青衣回去,她也没在意,现在想来,若其中有什么问题,便是从那时候开始,因为从那以后再没有玄月宫的消息传来。玄月宫的信使亦是不见了踪影,她这连日来征战沙场,倒还没注意到,刚刚茶肆里一听有人谈论玄月宫巨变,她心下就已经暗叫不好,按理,若是真的出了什么事情,该有人知会她的,怎的她还是从外人口中得到这些消息,而且还是这边关小镇,消息已经是迟缓了些时间,真正的情况,不知又演变到何种境地。
这样想这,苏月笙心头越发焦急,早已顾不得身体状况,全力驱策着惊雷向葬花岭方向赶去。
如此心急如焚,也才在天黑之前赶到离葬花岭还有一日多路程的一个小镇。
天色已然黑尽,再往前,恐怕是连个住户都没有,想问个路也是不可能,苏月笙只得在镇上找了个客栈先住下来,等第二日天亮再赶路。
进了镇子东头的一家客栈,看了下满堂热闹喧嚣的客人,本着没有客房睡柴房凑合一晚的苏月笙,却意外好运了一把,掌柜的说还有最后一间房。
将惊雷交给跑堂的,她在小二的带领下从大堂走过,循着楼梯上二楼自己定的那间,一路,都是意味不明的目光在她身上四处晃荡。
从这一路所见,苏月笙几乎可以肯定,越往葬花岭方向江湖人士越发密集,人越多,事儿就越多。
“明明是我们先到的,怎的先给了别人?”
刚把这个念头飘过,就听见一声清脆悦耳的声音自柜台位置传出。
苏月笙此时正虽小二走到楼梯上,上不上,下不下的,却是将底下的情况看了个分明。
说话的是个约莫十五岁左右的身穿一袭鹅黄色裙衫的女子,极其标志的瓜子脸,眉弯似黛,薄笼烟纱,很是可人,于她并肩站立的是个约莫三十岁左右的男子,稀疏平常的样子,却周身都笼罩着慑人寒意,让人不敢直视,那般气场,苏月笙不由暗惊,是个难得一见的高手。
只见那女子有些气愤的对着掌柜的一瞪眼,命令道:“总得有个先来后到,而且,银子,我家公子自然不会少了你的。”
掌柜的为难的看着她,又看了看苏月笙,“姑娘,刚刚你们你们来问房的时候小的答复只余一间,你们也没有下定让小的给留着就这样走了,委实不能怪小的啊。”
听掌柜的这么一说,那女子脸色一赧然,却也不肯就此罢休,她贝齿一咬,一挑下巴,继续道:“我们没有吩咐,难道你不会想到吗?”
虽然一听她说话的内容应是在跟掌柜的声讨把那最后一间客房让给了自己的事情,但本就有些体力不支的苏月笙却也是懒得再多管闲事,提步就要继续上楼,眼神却在不经意瞥到那两人身后不远,站着一个二十四五岁左右的青年男子时候停顿了一下。
看那人气度,显然就是这女子口中所指的自家公子,苏月笙不由得多加留意了几眼。
倒不是苏月笙没有见过美男子,但一见这人,也不得不在心底发出惊叹。
那人发束白玉冠,一袭黑色锦袍,站在门口,离柜台尚有一段距离,不发一言,只静立在那里,却有着让人说不出的优雅尊贵。
似是感应到苏月笙瞥去的目光,那人抬眸看过来,看到跟在小儿身后的苏月笙,眼底的有一抹惊讶的光彩,但也只是一闪即逝,那如同美玉雕刻而成的俊颜便微微一舒展,挂着慵懒的笑意,对苏月笙颔了颔首。
随即他转首,对着他那侍女责备道:“锦绣,不得无礼,既然此处满了,我们再寻别处就好。”接着他又对着掌柜谦和一笑:“是在下的丫鬟唐突了,打扰了。”
那声音都是那般好听,清朗若风吟,不紧不慢,从容,且雍容。
“可是,公子,这镇上的客栈都满员了……”那个叫锦绣的丫鬟,被他这么一说,不由得羞煞的一张俏脸通红,却又不甘心就这么走了。
那人也不理她,言毕径直转身朝外走去,那个三十岁左右的高手立马闪身跟了上去,怜月无法,只得跺跺脚,也跟着出了客栈。
此时正是晚饭时间,刚刚那怜锦绣那么一嗓子,早就吸引了在大堂一楼二楼所有吃饭的客人的目光,本也没什么,众人见那个风姿出众的人,皆同苏月笙一样,不由得多打量了几分。
他们这三人一走,众人才回了神,各吃各饭。
苏月笙调转回目光,拍了拍还有些呆愣的店小二,继续朝自己房间走,对此不置一词。
她实在是累极了,身体累,心更累。
回了房间,却是连小二要送来的晚饭都拒绝了,倒头便睡,她还在内心存着希冀,今日所听所见的都是虚妄的,传言而已,等到明天她回了葬花岭,见了师傅,什么都好了。
沉沉睡去,却也是噩梦连连。
第五十五章 相邀
更新时间201322 17:09:31 字数:2035
当她再一次感受到彻骨的寒意,似是无形中被人的剑气逼到呼吸都困难时,一个激灵,清醒过来,却是一身冷汗。
天色已明,凝神细听,甚至还可以听到客栈后院的厨房里传来的窸窸窣窣碗筷摩擦的声音,以及有一下没一下的扫帚摩挲声,苏月笙也不打算继续睡了,她一个翻身就起来,迅速穿戴好衣冠。
等她利落的出现在打着呵欠,才推开门板的掌柜的面前时,楞是把后者吓了一跳。
“公子,这么早就起来了,怎么不多睡会儿?”
“多谢掌柜的好意,只是在下还有要事赶路,就不多留了。”说罢,也不理会掌柜的诧异的神色,留下了足够的银两,便径直转去马厩牵了惊雷离开。
此时城门也才刚刚开启,苏月笙出了城门就策马疾奔,但却是跑了没多远,惊雷的速度竟开始慢了下来,这般接不上劲的情形,跟它平日里风驰电掣般的速度简直天壤之别。
苏月笙困惑的从它背上跳下来,仔细查看了一番,才不由得懊恼自己粗心了。
那一战,面对那刀山箭海,不光她身负重伤,负着她的惊雷自然也不例外,臀上,腿上,甚至脖子上都有累累伤痕,怵目惊心。
拍了拍惊雷脖子,见它竟主动乖巧的将头靠过来,贴着苏月笙的掌心摩挲,苏月笙不由得心头动容,她自己都这般重伤未愈经不起折腾,更何况惊雷,还驮着她这一路向葬花岭疾驰,没倒下来不肯动蹄子就已经算的奇迹了。
相处久了,动物也是有感情,有时候甚至不亚于人与人之间。
“累了吧,那咱就慢些走。”抬手捋了捋惊雷的鬃毛,苏月笙再次翻上马背,这一次,却也没再催着惊雷,而是任其一路小跑着前行。
此时再是着急也是没有用的,沿途听到那些江湖墨客的谈论,有人下达了江湖贴,定于六月初五邀请天下豪杰共进葬花岭,逼玄月宫交出《定军策》。用以平定天下纷扰,结束这乱世。
对此,苏月笙嗤之以鼻。
不过是以一个冠冕堂皇的理由来给那些野心勃勃之人脸上贴金罢了。
真的要一统七国,平定天下,又岂是一本兵书可以左右的,她也曾忍不住好奇翻阅过那书,里面的论点策略虽是精辟的不逊色于《孙子兵法》,那些阵法也确实厉害,但若是说单靠这就足以号令天下,实属牵强。
苏月笙压抑住心头的焦急,安慰自己,时间还来得及,也许情况并没有自己所想的那么糟。
这时候,身后突然响起一阵马蹄声,由远及近。
那般笃实稳健的声音,一听便知不是普通马匹可以达到的,也就是骑马之人,不是普通人。
心头这样想的同时,苏月笙下意识侧首望去,就见三人三骑自身后的官道飞奔而来。
马蹄溅起的阵阵尘嚣在他们身后卷起三道飓风。
看清那三人的样貌,苏月笙不由得微微眯了下眼睛,竟是见过的。
昨夜里那家客栈,那个深不可测的青年,那个有些骄横的侍婢,还跟着个功夫不弱的护卫。
三人这般特别的组合,想让人不记得都难,更何况那青年还是那般出众的人物。
只这眨眼间,那三人就已行至近前。
当先的那个青年公子见到苏月笙,立即放缓了速度,改为和她并肩,同时侧首对着苏月笙微微一笑道:“真巧,我们又见面了。”
“是,好巧。”苏月笙面上应付着,心头却是诽谤,巧毛啊巧的,这条路分明是去葬花岭的必经之路,而昨夜看到他的第一眼,苏月笙便猜到这人定然也是奔着《定军策》去的,在路上遇到他们本不奇怪,奇怪的是自己一心急着赶路,走的早,这人却也是走的那么急。
“在下萧子瑜,两次相逢公子,也算有缘,愿与公子交个朋友。”
“在下贺兰笙,幸会。”苏月笙想也不想立马瞎掰了个名字出来,便不愿多说话,只等着这三人快马走在自己前面。
不是她心头防范太重,只是这人给她的感觉太过深沉,而且,这样的人去葬花岭,为了那《定军策》,自然就是敌,她不能掉以轻心。
那人似也没在意苏月笙眉宇间的冷淡疏离,反倒看了苏月笙的马一眼,便极其善解人意的道:“公子的马应是赶不了路了,公子既然急于赶路,倒不妨同在下一道,正巧我们也是前往葬花岭。”
令苏月笙惊讶的倒不是她一眼就看出了她急于赶路,马还跑不了了,若是以他的见识没看出来就是不正常了,让她惊讶的是他这般坦然的承认他也是去葬花岭的态度,而且,还邀她一道前往。
这让她心头泛起嘀咕,这人到底是什么用意?根本就毫不相识,肯这般乐意助人?
似是看出了苏月笙的顾虑,萧子瑜不由得笑起来,“贺兰公子多心了,在下并没有其他想法,若是在下对公子有所图的话,你看,虽然公子身手也是不弱,但你如今有伤在身,就是在下不出手,以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