庶女慧娘-第24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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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侯夫人早就给墨菊肚子里的孩子安排了差事，她经常笑呵呵的摸着墨菊的肚子嘴里念叨：“你是个闺女还是个小子啊，不管是闺女还是小子，出来后给我大孙子或者大孙女做个伴儿 好不好啊？”
墨菊每次听了也都抿着嘴笑，然后替她儿子或闺女回答：“我们一定会照顾好小少爷的是不是啊？”
慧娘在一旁听了就忍不住翻白眼。
这孩子还没出生的，这当娘的就开始教孩子怎么当仆从了，这是怎么做娘的。
墨菊听了却不以为然，“少夫人，您这话儿就错了，做人得感恩，要不是您哪有奴婢现在的日子。别说我现在吃着跟您一样的养胎的吃食，只要是有您一份，有小少爷一份的，就有我们娘俩一份。既然他受了恩，以后就得还，世上没有白吃白喝的。。。。。。”
“再说，做仆从怎么了，您不仅待奴婢好，从来不打骂奴婢，有什么好东西也想着奴婢，奴婢这仆从当得可比那些农户自在多了，起码不怕没有粮吃，没有衣裳穿了。老话儿不是说吗，王府门前七品官儿，咱们这做侯府少夫人的大丫鬟管事嬷嬷，外面那些人可是羡慕都羡慕不来的。。。。。。”
墨菊说这话的时候脸上带着浓浓的自豪。
她以能留在慧娘身边，成为慧娘的贴身丫鬟而自豪。
慧娘听得一时怔忪。
她也许无法理解墨菊的这种想法，因为她没有在古代做过普通平民，没有吃过那种衣不蔽体食不果腹的痛苦。
不论古代的女人社会地位多低，她从来没有放弃过属于现代人的那份自尊和傲气。
所以慧娘才会在心里时时提醒自己，她是幸运的，但是她却不能狂傲，无论多么艰难，她都会小心翼翼的守护好那份底线。
碧苏听了也是在一旁出神，脸上不时闪过迷茫和挣扎。
这是她将近三个月以来最常做的事情。
慧娘扫了她一眼，却没有多说。
她知道碧苏的挣扎，也能理解她的挣扎。
碧苏与墨菊不一样，她也许想过一辈子做丫鬟，然后升管事，像大多数的丫鬟一样，过着她普通又艰辛的日子。
可是，慧娘的纵容给她开启了一扇门，一扇她以前只敢想却不敢做的欲望之门。
慧娘告诉过她，她可以走出去，嫁个不错的男人，以后可能做商户的正室太太，甚至可能是官太太。
她不想一辈子做伺候人的那个，她也想堂堂正正的做回自己的主人。
可是，墨菊告诉她这太难了。
她不过就是个小丫鬟，离了少夫人她什么都不是！
她想要的那些不过是镜中花水中月，即便是得到了也很可能随时会消失。
还不如踏踏实实的做少夫人的左膀右臂，即便是个下人，外面的人照样给她几分面子。
除了这个梦之外，她还想着多福。
多福走了三个月了，这三个月里却从来没有给她来过一封信。
她心里忐忑难安，只有从侯爷给是少夫人寄回来的家书里知道他点滴的消息。
这让她又是气愤又是心慌！
她会忍不住想是不是多福后悔了，他不想等自己了。
一想到这里，她就心如绞痛。
可是，如果嫁给多福的话，她是不是也像墨菊一样一辈子呆在少夫人身边。
其实想想这样的日子也挺好的，她喜欢跟在少夫人身边，踏实欢心。
她其实心里最清楚，即便是多福都可能不一定会想少夫人一样宠着自己，护着自己。
她随着少夫人这几年不管是艰难还是顺遂，她都高兴。
可是，夜深人静的时候，她心底总会有些不甘。
这时候，她就会自嘲，这就是少夫人常说的鱼和熊掌不能兼得吧。
好东西都得了，老天爷会嫉妒的！
也许多福回来以后，她就得作出选择了。
这些话当然都是墨菊私下里跟慧娘说的，也就是碧苏和晚秋两个一开始跟在慧娘身边的小丫鬟听到了。
其实，这除了心理话，还是说给碧苏和晚秋听得。
希望她们不会走错了路。
现实对女人从来都是残酷的，女人走错了路，一辈子就回不了头了。
。。。。。。
扯远了，侯夫人拉着慧娘往凉亭里走，墨菊在后面跟着。
“还有几天就是你娘家妹妹薇娘出阁的日子了，你添箱礼准备好了吧？”
侯夫人给了慧娘一碗凉好的牛乳，笑着问道。
“早就好了，我跟表嫂商量好了，一人两副头面。”
慧娘笑着嘴里的表嫂自然是大姐媛娘。
她除了在钱府，都是随着长平侯府这边称呼的。
媛娘也是喊她一声表弟妹呢！
侯夫人闻言点头道：“那行，我就添一副金头面吧！”
说到这里，侯夫人突然转了话题，问慧娘道：“听说周总兵被押解回京了，好像还是睿亲王亲自押回来的。睿亲王什么时候去的西边啊？”
慧娘笑了笑道：“可能是圣上安排的吧！”
距离圣上下令召回周同礼三个月了，却刚刚把他押解回京，想必很是费了一番周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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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三百六十三章 送嫁
侯夫人闻言也不再追问，叹了口气接着道：“只是睿亲王都回来了，毅儿却还不回来，不是又要打仗吧？”
慧娘抿嘴一笑，安慰道：“娘您不用担心，侯爷走前说过了，即便是打仗他也不会亲自上战场，这次的主帅另有其人，这是圣上的旨意，侯爷不会违背的。”
侯夫人闻言也似松了口气般，舒了口气，“但愿吧！”
慧娘也知道自己的那般说也不过是安慰侯夫人和自己罢了。
虽然她不知道这时候的战场究竟是什么样的，可是她却明白将在外有所不受的道理！
更何况依着赵弘毅的性子，他不可能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兄弟属下倒在那里而无动于衷。
她们婆媳两人也只能心底暗暗祈祷罢了。
转眼就到了薇娘出阁前一天，慧娘穿了件宽松的米黄碎红撒花交领纱衣随着侯夫人去了钱府给薇娘添箱。
本来钱大夫人念着她身子月份大了，身子重了，说是不让她亲自过来。
只在薇娘出阁那天来送送就好。
不过，慧娘想着今儿送妆，她过去看热闹，就缠着侯夫人想亲自过去。
侯夫人想着慧娘现在身子稳当了，不像以前总是疲累，孕吐也没有了，能吃能喝精神格外好，然后请了太医来诊脉说是大人孩子都很好，出去走走没事儿，于是就答应了。
慧娘的添箱礼是一套碧玺石头面、一套赤金头面。
侯夫人给薇娘添箱的是一套赤金衔红宝石头面。
添箱过后，送妆的队伍就准备整齐了，慧娘兴冲冲的拉着媛娘到了大厅里，躲在屏风后面看着一台台的嫁妆箱笼搬了出去。
打头的四五台就是六柱万字不断头镶楠木床，然后是一二十台台的一水儿的黄花梨雕花家具。
四季衣裳。各色的绫罗绸缎，良田庄子、铺子，各种首饰头面林林总总一共八十八台嫁妆。
虽然没有慧娘出嫁时那么多，但是薇娘的嫁妆都是以实用为主，再加上公中出个三千两压箱底银子，还有薇娘那年卖地的银子和这两年铺子的收益，薇娘的嫁妆在盛京也算是体面的了。
章硕义的小院人口简单。开销小，只要节省一些，章硕义每月的俸禄足够他们小两口的花销了。
钱裴熹带着送妆的队伍去了章硕义的小院儿，慧娘和媛娘又去陪着薇娘说了些话。
慧娘小心的打量了薇娘的神色，发现她脸色红润，眼里泛着娇羞和喜意，微微松了口气。
看来章家族长夫妇的事儿薇娘她还不知道。
慧娘跟媛娘觉得这样也好，等她出阁后在把这事儿告诉她，省的她出阁都不安稳。
再说慧娘觉得这事儿也算不上大。
章氏族长夫妇不过是有名无实的义父义母罢了。只要有章翰林夫妇压着，章硕义自己拎得清，薇娘也不是那吃亏受气的小媳妇，总不会吃亏就是了。
对待章氏族长夫妇面儿上过得去就行。
再说章硕义的小院儿里，族长夫妇本来进了章府以后，一双眼睛都不够看了。
那时候他们觉得自己真没出息。章硕义那巴掌大的小院子与章府一比就是那麻雀跟大雁，没法比！
莲花更是马上成为这个富丽堂皇的府邸的主人。
就在他们还没从章府的富贵里回过神来，又见到了章硕义那未过门儿的媳妇一台台的那金光闪闪的嫁妆。两眼的都冒光了。
他们恨不得把这些东西都搬到自己家里去，这样他们家一辈子就不愁吃不愁穿了。
莲花心里嫉妒的要命，她这一刻才知道自己与真正盛京的姑娘们差的有多么远。
但是这更坚定了留在这里的决心。
钱府送嫁状的婆子来之前钱大夫人是特意嘱咐过的，她有意无意的让送妆的队伍从族长夫妇和莲花面前经过，就是为了刺激刺激她们。
此时，那婆子自然看到了族长夫妇和莲花的反应，心里鄙视的同时，想着回去好好跟钱大夫人说说，她一定高兴。
钱府里，慧娘她们陪着薇娘说了会儿话。侯夫人就过来带着慧娘回府去了。
翌日一早，慧娘早早起来收拾妥当，她与侯夫人送了长平侯早朝之后。就一起坐了马车往钱府去了。
钱府里已经忙碌开了。
慧娘挺着个大肚子坐在贵妃榻上看齐嬷嬷给薇娘上新娘妆，尧娘和偲聪一边一个坐在慧娘身边，不时跟她说几句话。
而姚星儿过几天也要出嫁了，肯定是不能出门，昨儿派了丫鬟过来送的添箱。
宜雅是因为睿亲王回来了，被吉安侯夫人急急忙忙的拉着去了洛阳，吉安侯夫人的娘家。
说是宜雅花甲之年的外祖母病了，她们赶回去探病。
因此，添箱礼还是临走前准备好派了丫鬟送来的。
所以，不过是一年的功夫，薇娘成婚除了她们姊妹几个当初的小姊妹就剩下偲聪了，显得有些冷冷清清。
薇娘看着她们的时候也偶尔会闪过丝恍惚。
十一岁的尧娘竟然也会叹着气道：“姐姐们都嫁人了，剩下我自己了。”
偲聪就笑着安慰她，“等你嫁人的时候，我一定来送你。”
她们两个从娇嫩的小娃娃长成了亭亭玉立的少女，尤其是偲聪，这几年跟抽条似的疯长，比尧娘高了半个头不止。
尧娘则继承了张姨娘娇小玲珑的个子，看上去灵秀可爱。
她们已经懵懵懂懂的知道嫁人是什么了，这一两年钱大夫人也在留意着尧娘合适的人家。
当然，这也离不开张姨娘有事无事就跑到钱大夫人面前唠叨，说是晚了就没有好的了。
尧娘听了就撅嘴道：“那要是咱们同一天嫁人怎么办啊？”
偲聪一噎，就愣住了。
她有些为难的看向慧娘。
慧娘正抿了嘴笑。就听外面传来媛娘的笑声：“那感情好啊，那样你们两个的花轿说不定能在半路碰上呢，到时候你们就准备好对方最喜欢你的一个物件儿或者首饰，然后让小丫鬟送给对方，也算是你们俩送过彼此了。”
偲聪和尧娘听得眼睛一亮，隔着慧娘小手一拍，笑道：“这个主意好！”
慧娘顿时‘呵呵’笑了起来。
她觉得这个场景有些耳熟。好像在哪里听到看到过。
但是她们都没想到的是，五年后，媛娘这主意就真用上了。
钱裴熹拉着钱家几兄弟还有程链瑜、程链煊几个堵门为难出题目章硕义，而章硕义喊了章家三兄弟还有几个同窗，其中今年要参加秋闱的武安侯府的二少就混在其中。
说起来，还是章硕义的队伍强大一些，他们很快过关斩将，来到了薇娘的小院门前。
喜婆一阵忙活，检查薇娘有没有漏带东西。一会儿平安锁，一会儿吉祥符，最后盖了红盖头，就搀着新娘出了闺房。
薇娘拜别过钱大老爷和钱大夫人之后，钱大老爷一声：“出门吧！”
薇娘的眼泪倏地就淌了下来。
她又给钱大老爷和钱大夫人磕了三个头才让喜婆架着出去了。
钱大夫人看着薇娘离开的背影，眼眶泛红。
这几年。孩子们都大了，她也老了，反而没有了当初的算计和不平。
即便是对钱裴祁钱大夫人都多了几分包容。
钱裴祁今年他回乡中了秀才又参加了春闱却以一名落榜。
钱大老爷早有心里准备自然不失望。而且钱裴祁能够光明正大的入了国子监读书。
钱大老爷对钱裴祁也重视了起来。
但是让钱大夫人感到诧异的是，她却没有了以前对钱裴祁升起警惕，反而淡然的鼓励了他两句。
这不仅仅是她想开了，也是对她儿子的信心。
这几年对钱大老爷不在抱以希望，她就越发的喜欢几个孩子围着她说话，这样日子才不是那么无趣。
好在虽然闺女只剩下最老实的尧娘，可是她又有了个大孙女，她好像又回到以前看着媛娘一点点长大的时候，日子似乎更有了盼头。
钱裴熹背着薇娘上了花轿，长平侯夫人、昌国侯夫人和钱大夫人说话。媛娘带着慧娘去后面歇息，钱大老爷见没有自己的位置，就去了外书房。
三朝回门。侯夫人拉着慧娘和齐嬷嬷、碧苏再三嘱咐后，让泽兰和降香护着，去了钱府。
这天，程链瑜也随着媛娘过来当陪客。
章硕义搀着薇娘进来的时候，慧娘和媛娘看着薇娘脸上明艳幸福的笑容相视一笑。
钱大老爷带着钱裴熹、钱裴祁和两个女婿去了外院喝酒。
媛娘她们就围着薇娘问她话，薇娘就低头抿了嘴笑。
媛娘打趣她，“呦，不容易，咱们家的小辣椒竟然也会害羞了！”
羞得薇娘一脸满脸通红。
钱大夫人突然出声问道：“薇丫头，敬茶那天有没有人为难你？”
薇娘一愣，然后嘴角的笑容就有些僵硬，微微摇头低声道：“母亲，您不用操心，没。。。。。。”
钱大夫人见状哪里还有不知道的。
她早就猜到像章氏族长夫人那样拎不清的，哪里能放过为难薇娘的机会。
“是不是硕义那义父义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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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三百六十四章 目标
钱大夫人声音一落，薇娘小嘴微张，瞪大了眼睛吃惊的盯着她，那模样可爱又傻气！
钱大夫人看的噗嗤一笑。
“母亲，您怎么知道的？”
薇娘连忙闭了小嘴问道。
钱大夫人扫了慧娘和媛娘一眼，叹了口气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