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复仇计划-第6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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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思嫣倒也算了,是个头脑愚蠢拎不清的。素问原本明明说喜欢本公主的,却一转身爬上陈文昊的床……罢了,定然是谢太后死后,她担心本宫寻她麻烦的缘故。
那小鲜肉便叹息似的说:“夫人……若夫人不弃,我……在下也是好人家儿女,年近二十,尚未娶妻……”
我自然知道他是好人家儿女。若不是足够干净,貌美体健,怎么会使了这么大力气将他绑了来?只是若是论及别的,就是在讲笑话了。
小鲜肉仍旧断断续续的说着,声音里带一丝羞涩:“在下……原本第一次被掳之时,心中尚且忐忑。如今每逢夜幕降临,便焚香沐浴,安卧榻上……若……若有一夜不见夫人……便觉……六神无主,人生……更无意趣……”
我的手在他光滑的脊背上摩挲。这是一具足够青春、富有活力的身体,伴着这样的抱枕静静入眠,足以让千帆过尽的心境不再疲惫如初,暂时忘却那些伤痕累累。可是也因为他太过年轻,噩梦……仍然是免不掉的。
深夜之中,我从遍地血腥的噩梦中惊醒,鼻中却又闻见一股刺鼻的血腥气。
我猛然警醒,抬头看时,只见朦胧的月光透过窗子,定定的照在床前。床前一个高且瘦的黑影静静的站在那里,便如同一座雕塑。
我下意识的往小鲜肉身上摸去,只觉得身体尚且温热,入手之处却满手潮湿,不觉怒了起来:“你……你竟忍心叫我跟一个死人躺在一起!你就不怕我吓出什么病来?你好狠的心思!”
、利用和反利用
起初,那又高又瘦的身影没有说话,待到我又重复了一遍自己的埋怨,那人影便默不作声的动了。
黑暗里一阵凌厉的刀光扑面而来,我大喊一声:“来了!”一闪身,身子在刻不容缓之间避过了那刀光。
那刀光如影随形而至,我顺手拿旁边的死人做阻挡。刀光砍过时,金铁相击声不断,竟有火星迸出。
一支利箭趁着这时机飞来,那人影闷哼了一声,长刀坠地。
紧接着整个飞星殿中亮起灯火,瞬间亮如白昼。
火光之中,本公主看到清清楚楚,张云澈单膝跪地,手臂上一支铁箭,正伤在要害之处,鲜血长流,显然已无再战之力。
黑夜视物、箭不虚发的人,自然是陈文昊。他身披重甲,威风凛凛,如同战神一般不可战胜。
这其实是一场和陈文昊商议好了的埋伏,为的就是将天师道最后的余孽捉拿归案,就地正法。
“你……你们……”张云澈声音嘶哑,憋了很久,竟然向着陈文昊说道,“你为什么不相信我告诉你的话?这个女人心硬如铁,以玩弄欺骗男人为乐,你为什么宁可相信她,也不相信我?你可知道,适才我隐在床上,亲耳听到她偷野男人!眼下证据确凿,你为何执迷不悟至此?”
张云澈一面说,一面向床上看去。这才发现,床上一具身穿重甲的木头人胸前血袋仍然冒出鲜血,他于夜间偷袭暗杀得手的,不过是个假人……
“你!”他狠狠瞪了我一眼,又急又气。
陈文昊此时一手持弓,一手搭箭,冷冷说道:“张云澈,你还有什么好说的?”
他仿佛急于杀人灭口一般,刷刷刷三支利箭射向张云澈胸口,张云澈眼睛里闪过失望、迷惑、悔恨和不解:“天师道从来都是帮你的……你自毁长城,简直是……简直是……令亲者……痛,仇者……”
话还未说完,头却已经垂了下去。
我从后面踢了他一脚,他便向前倒去。利箭本是从前边射过来的,如今他仰面倒下,那利箭正好从他后背透了出来,眼见是死的不能再死了。
我这才从床上跳下来,向着陈文昊邀功似的笑道:“世人口口声声说我是荡。妇,却不知我早已洗心革面,眼中心里,只容得下你一个人。三郎,世间风刀霜剑,防不胜防,你可要为我做主才是!”
陈文昊微笑着说道:“朕心中眼中,也只得你一个人。什么王氏、杨氏、卢氏,统统都是一帮庸脂俗粉,待朕遣送她们回家,便册立你为皇后!”
说罢,一脸期待的望着我。
本公主自然知道他的心意。这自然只是一种试探。大凡男人似陈文昊这般,吃着碗里瞧着锅里,待到未上手时,只怕对本公主尚有几分初恋一般的真心在,几经折腾,又被张云澈从中搅合了这么一把,他若凡事还依着本公主,也就不会被拱上皇帝宝座了。
于是忙面带几分犹豫之色说道:“三郎,虽则我实不愿和人分享,然王婉瑜她们,毕竟是你亲生骨肉的母亲,我……”
陈文昊听闻本公主如此驯服,更加欢喜,格外说谎话不打草稿,一副信誓旦旦的模样讲道:“不必多言。朕有你一人足矣!便是日后有什么人生了朕的骨血,去母留子,记在你名下,日后朕百年之后,你也好有个依仗……”
我面上做出分外感动的情形,感激涕零不能自持,陈文昊便亲自携了我的手,吩咐道:“此处血腥狼藉,尚须好好清扫一番,朕且同娘娘宿在紫泉宫,再做计较。”
几乎是在一夜之间,宫中的风向便都变了。
上至王婉瑜,下至寻常的太监宫女,都知道先前陈文昊对本公主的冷淡,仅仅是为了引诱张云澈现身的一种计策。眼下张云澈既死,本公主和陈文昊之间再无隔阂,此后在宫中一家独大,自是顺理成章之事。
原先背叛本公主的宫女素问,直接干脆利落的悬梁自尽,本公主念及旧情,命人将其厚葬于南山之中。
王婉瑜起头编撰到了一半的《女儿经》被勒令停了下来,宫中谣言满天飞,纷纷说她的皇后之位即将不保,又有说她所出的儿子女儿和本公主不亲,故而前途暗淡。
困兽犹斗,为母则强。王婉瑜与世无争、随遇而安了一辈子,终于不能就此得过且过。她不顾陈文昊的反对,私下里矫诏,命楚少铭和陈幼瑛回宫。
想来王婉瑜的想法甚是简单。她亲眼见到过本公主对楚少铭恋恋不忘的光景,便想着楚少铭回京,这宫中的水便可以浑浊一些,说不定本公主一时被情。欲迷了眼,弃大好前程于不顾,会和楚少铭做出什么不稳妥的事情来。这便是一个与人为善、乐于分享自己的丈夫、从不存害人之心的正宫娘娘唯一能做的事情。因为她太没有自我,因而也就没有攻击性,她只能日复一日的用分毫不差的伺候照顾人的本领防守着,等待丈夫的宠妃作天作地做到死,等到对方自己作死了,她也就胜利了。这是她唯一的胜利方式。
陈文昊不是笨蛋。他哪怕不爱王婉瑜,觉得她太没脾气,太没情趣,不能给他意外和惊喜,但是没有功劳也有苦劳,身为皇帝的他,不可能不知道,像这样一个四平八稳的女人,才是风流好色的他绝好的贤内助。
然而他又太过自信,自信到认为无论他如何做,王婉瑜都会坚定不移的站在他的身后,恭谨顺从。
他甚至傲慢得连个解释也欠奉,他自信的以为,无论期间王婉瑜受多么大的委屈,只要等他利用完本公主的剩余价值,将一切重新纳入正规的时候,一个微笑,或者勾一勾小指头,王婉瑜都会如同一条打也打不走的忠犬一般,温驯的等着当他的纵。欲工具和生育机器以及管家婆。
当楚少铭再次出现在宫中时候,本公主正在和陈文昊商议着该如何弄垮世家的事情。他有意采纳赵国良的建议,重开科举制度,废举荐制,将世家的特权辖制到最小;本公主则以成效太慢劝阻他,自信的说自己有更好的办法。
楚少铭和陈幼瑛联袂而来,我只抬头望了一眼,目光平淡,犹如路人。
陈文昊大喜过望。我却嗔着他催促着他追究谁是幕后黑手,一来二去将王婉瑜推到台前。
“废了她吧。”我轻描淡写的说道,“琅琊王氏,亦是世家豪门。皇上总要做出表率。”
皇后废立,国之大事。我给陈文昊三天时间考虑,却根本不等陈文昊考虑出什么,便暗地里知会了王婉瑜。
陈文昊不知道,再沉稳大气的女人也有沉不住气的时候,再坚韧强大的内心也有不堪重负的时候。他以为王婉瑜还是那个无论他做什么都会原谅的贤妻,却不知道,王婉瑜在保全儿女的性命和继续照顾他之间选择了前者。灵枢假扮好人,替她开启了一条宫中密道,不过一夜之间,王婉瑜带着几个孩子,携带大量金银细软逃得无影无踪。
“下追捕令吧。”我向陈文昊进言道,“皇子公主皆是金枝玉叶,自然不便流落民间,还要细细查访,命人带回。至于王氏……她既然已萌生去意,索性成全了她……”
陈文昊怒声吼道:“哪里有这般便宜!她既然嫁到陈家,享受这么多年的荣华富贵,此时怎能一走了之!”于是奋笔疾书,下令格杀勿论。曾经仰望着他、服侍着他、为他生儿育女、广纳妃嫔、勤勤恳恳、鞠躬尽瘁的王婉瑜,就这样被他一道格杀勿论的命令给彻底否定了。
大抵是王婉瑜竟然弃他而去,这件事给陈文昊的打击过大,他竟有些丧心病狂一般,催促着本公主赶快按照先前计划早日打击门阀势力,他好成为一言九鼎、随心所欲的皇帝,真正享受无边权力,再无人掣肘。
我微微一笑:“这也不算什么大事。一网打尽便可。只是事成之后,我要为皇后,你须答应帝后一体,携我同朝听政。”
“这成何体统!”陈文昊气急败坏道。
我只强硬的盯住他看,他不知道想起了什么,面上竟有退缩之意,叹了一口气,答应下来。
但是,本公主私下里听得清清楚楚,他暗中跑去安抚德妃卢筱晴,大概是担心这个和王婉瑜一般宜家宜室的温柔女子不堪忍受,也弃他而去,许诺一旦她生了儿子就立为皇后。
至于本公主,自从在天牢之中,张云澈和他长谈一夜,他亲手释放了张云澈之后,便有几分不敢正视本公主。想来必有缘故。我隐隐约约猜到几个可能性,只是不敢断定。只怕最终的谜底,须打开天师道龙虎山的秘境,才能有最后的答案。
陈文昊连帝后一体,同朝听政都答应下来,本公主自然没有推辞的理由。于是漫不经心笑道:“这个好办。下月初八,西羌王即将携女入京,一来共商和睦友好之计,二来是要为爱女选婿。这是一场难得的盛会。正赶上西南蜀地叛乱稍定,索性将这场盛会办的更大一些,招所有的世家才俊入京,届时一网打尽,岂不痛快?”
这个计策自然有许多漏洞。但是不知道何时开始,陈文昊竟然对我莫名的有无限的信心,他不问我为何知道这许多消息,也不问我若是弄巧成拙,该如何收场,竟然毫不迟疑的答应了。
作者有话要说:我打算用3万字的篇幅结束本文,不知道能不能完成。
关于这一章,其实信息量很大。友情提示:公主是个蛇精病,从来不信任人,所以哪怕是自述,也有故弄玄虚的成分。当然就快要摊牌了,真相大白的时候,所有人说的才是真话。
、群英会的前夕
既然做出了要帝后一体的架势,宫中的奏折本公主自然可以随意翻看。一时兴起时便提起笔来,代陈文昊批阅一番,陈文昊看到之后总是表情微微一怔,继而哈哈大笑起来。
无论我的批复有多么妥帖,多么精彩,多么如同一个天生的帝王一般通晓御人之术、平衡之道,他都不会称赞,只是当做理所当然的事情。他这种态度反而更加肯定了我的某一种猜测。
为帝王者,大多有专断独裁的一面,陈文昊也不例外。然而无论是本公主狐假虎威、代为批阅奏折,还是批复独出心裁,超出他本应的承受能力之外,他都完全不加指责。他也许看到了本公主美丽的皮相之下,凶狠残暴的一面,先前我曾把他当做一把锋利无匹的刀,而如今,只怕是他把我当做那把刀了。他对我有着几乎盲目的信心,正如一个初出茅庐的新手仰望历史上最伟大荣耀的前辈那样。面对着带着强大赞誉光环的人物,正常人都会盲目信赖。
不过,我心中也清清楚楚,各大世家被一网打尽之日,便是他彻底翻脸,与本公主分道扬镳之时。到时候,人为刀俎,我为鱼肉,便是初出茅庐的新手也能将他的前辈踩在脚下。这是何等的光荣!为了这扬眉吐气的一刻,便是性格强硬如陈文昊,也不是不可以隐忍的。
唯有在床笫之间,是我们和谐如初的时候。也许此时陈文昊的动物本能会取代理性,也许和他的前辈共赴巫山云雨,在他而言是无上的光荣,总之他比先前更加卖力,也更加细心,本公主每夜都被他服侍得舒舒服服的,禁不住心中有些惋惜的想,若能撑到最后胜利的时候,挑了他的脚筋,废了他的武功,彻底囚。禁在寝殿之中,烦躁无聊时,便撩拨玩弄受用一番,只怕王公大臣们也就不用费心为本宫选皇夫了。
当然这种想法只能是在无聊之时,意。淫一番,随之便必须抛诸脑后。时至今日,本公主和陈文昊之间,有数不清的新仇旧怨要算,早成不死不休之局。我曾经成功的蒙蔽过他很长时间,他也以为他现在蒙蔽了我,相互利用至今,若是对方侥幸逃脱不死,我们只怕会夜夜辗转难眠。
在下月初八之前,自然还有许多私下里的工作是需要做的。陈文昊的圣旨下得颇急,然各大世家还是保持了相当的热情,便如同周幽王烽火戏诸侯的时候,各诸侯国也会纷纷赶来勤王,这些经营千百年的豪门世家,虽然在一定程度上藐视皇权,仍然对这位大周的开国皇帝保持了相当的尊敬。不过数日的工夫,散居各地的世家子弟便纷纷启程,赶来京城,一时之间,京城里琳琅满目,皆是世家俊俏出众的子弟。
初出茅庐的后辈自然是没资格对前辈的私生活过问太多的,既然陈文昊毫无疑义的对本公主有了新的定位,也就怨不得本公主不拿他的脸当脸看了。
“我明日要出宫。”夜里,趁着他用心服侍之时,我毫无预兆的向他宣布。
陈文昊正处于冲刺阶段,自然心无旁骛。我又说了一遍,他才含糊着说道:“朕早送你令牌,出入宫禁无碍。想来这次出宫,定然有要事?”
“自然是有要事。天下英才聚会京城,不知有多少风流才子、俊俏书生逗留于此。若不趁机赏玩一番,岂不辜负了这大好韶光?”我直截了当、明明白白的说道。
这是本公主面对陈文昊,最嚣张蛮横的时候,然而我敢这般嚣张蛮横,自然是有恃无恐。
若对方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