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复仇计划-第5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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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哀家原本也没亏待你大哥,给他定下了谢家的姑娘。虽然只是个庶女,却是难得的温柔贤淑。谁知你大哥一向对哀家孝顺恭谨,唯独这件事情,却死活不依。欲问原因时,却死活不肯说。”谢太后慢慢说道,一边说一边抚摸自己手腕上的碧玉镯,“若非昊儿你提醒哀家前去捉奸,哀家还不知道,他竟喜欢上了这个女人!”
时过境迁,世易时移,本公主原本的复仇计划,自然不是现在的模样,早被涂抹得面目全非了。
陈睿晟确实是可以托付的良人,论容貌、才华、气度、心性……处处不比陈文昊逊色,甚至还隐隐要高出一截。和他相处久了,哪怕先前存着欺骗利用的心思,也多多少少有些真心。当日里,本公主确实是存了要嫁入陈家的念头,先暗地里做掉谢太后的亲生儿子陈文昊,再和陈睿晟携手,将昭灵皇帝赶下台去,再驱天师道,再逐世家。
可是最终让本公主绝了这份心思的,是陈睿晟和陈文昊的兄友弟恭。
陈文昊是真心崇拜他这个大哥,处处敬重犹如天神。陈睿晟也是真心疼爱他这个同父异母的弟弟,练武习字,皆手把手的教授,比教本宫武功的时候,还要尽心尽力。
那日偷偷爬墙到大将军府上玩耍之时,本公主不过想哄骗陈文昊喝下一杯茶,那茶里不过是喝十年八年才会显出中毒症状的慢药,离毒发身亡尚差了十万八千里,陈睿晟却脸色铁青,劈手给夺了下来。他当时竟连解释的机会都不给本公主,全然不顾三年的感情,直接下了逐客令。事后更是干脆利索,直接通过姑母陈皇后,辞去了宫中侍卫之职,竟是打定了从此老死不相往来的念头。
我泪流满面的恳求他,他毫不动摇。无奈之下,只得和胆大包天潜入皇宫采花的独孤伤打了第一个赌:我和独孤伤约定,由着他将我掳走,若是陈睿晟肯在第一时间过来救我,就由他暗地里用迷药,助我成就好事,将生米做成熟饭;若是陈睿晟不肯来救我,本公主就任由独孤伤处置,为奴为婢,随他开心。
本公主和独孤伤的赌局从来都没有输过。独孤伤的迷药也甚是高超。直到陈睿晟死时,他还认定那次是他情不自禁,身不由心。却不知道就是那次的争执,本公主的心已被他伤透,打定了暗中弄死他的主意。
“你……你和我哥,已论及婚嫁?”陈文昊铁青着脸走到我面前,如是问道,连皇帝的尊称都忘了用。精神暗示的弊端就是,只能混淆事实,却不能真的让人完全遗忘从前。眼下听谢太后如是说,从前的真相眼看已经遮掩不住,他便希冀着一切尚有转圜余地。他在这些方面如此幼稚,简直是笑死人了!
“我……我似乎不记得从前了……”本公主还想将猫戏弄耗子的游戏玩得更久一点,想不到却触怒了陈文昊。
“说真话。”他冷冷道,“崔伯言告诉我,你们遇到了天师道,从前的事情你已经想起来了。”
又是崔伯言。看,他简直是处处跟本公主的计划过不去。若非陈文昊这个拖油瓶,本公主想复仇哪里需要受那么多苦,早和陈睿晟珠联璧合,所向披靡了。想好好戏弄陈文昊一番报复他一番又有什么不对了!
“昊儿,这种话哪里是她亲口好意思说出来的。前些年人们常说咱们家长华和幼瑛没规矩,那是咱家维护着她萧家的面子,许多事情没说出来而已。当年她被江湖上知名的采花大盗掳走,你大哥救她时候连杀了二十几人,回来时已是三天之后,口口声声说是她第一个男人,是以不顾家族立场,执意要娶她。只是你大哥当年迷她迷得厉害,只怕是为了她声誉,刻意遮掩。至于当日有没有被采花贼染指,除了你大哥,又有谁知道?这样的女人,简直是人尽可夫,你怎能要?”谢太后道。
听了谢太后的话,本公主尚且面容平静,陈文昊却已经气的浑身发抖,他又向前一步,逼问道:“我不管你从前如何。你只说清楚,你和我大哥,到底有没有过?”
谢太后抿嘴格格笑了起来,其实平心而论四十多岁,正是徐娘半老、风韵犹存的年纪,如今便要守活寡真是太过难为她了:“昊儿,你何必再问?莫非你不记得当年了?当年天师道的国师正在咱们家中筹谋改朝换代的大事,你大哥却偏偏爱上了萧家的女儿,执意要娶她。你当初亲手拉着为娘去捉的奸,如今却问这些,何必自欺欺人呢?这么多年来,你一直责怪为娘对你大哥逼迫太甚,以至于他远走漠北,战死沙场。却不知道,罪魁祸首便是她萧夕月。一来,她是你大哥认定的妻子,是你的嫂子,以弟欺嫂,大大不该。二来,她害死了你哥哥,你看她貌美,玩玩也就算了,若要纳之为妃,便是对不起你哥哥……”
陈睿晟虽然胸怀大志,却是端方君子。既已和本公主生米做成熟饭,便坦诚向我说陈家和萧家已势成水火,恐有改朝换代之事,言说愿两不相帮,携我归隐江湖。
可本公主既然答应了杨皇后要为她复仇,此事怎能置身事外?于是便故意设计被谢太后捉住,将矛盾彻底挑明。陈睿晟两难之下,应允谢太后不再袭爵,待漠北得了军功回来,便和本公主成亲。可惜无论是谢太后,还是本公主,还是当时的昭灵皇帝,都不愿轻易放过他。在漠北,陈睿晟连续遭到几次暗杀,有谢太后派去的杀手,有本公主派去的刺客,还有伪装成盗匪的大内高手。而究竟是哪一路人马建功,无从得知,是以昭灵皇帝临死前曾嘲讽本公主谋杀亲夫,本公主之后夜夜噩梦,倒有半数是源于此处。
从那之后,我又见过陈文昊几次。他当时年纪尚幼,隐隐约约间发现对本公主的容颜仰慕得厉害,于是我便顺水推舟,改变了计划,特地用精神暗示消除了他有关我和陈睿晟的记忆,中途虽被张云澈拦截,终于殊途同归。
“我……我同你大哥情投意合,我们……实是情不自禁……”我抬头,望着陈文昊,清清楚楚的说道。
陈文昊大叫一声,仰头便倒,仿佛气愤之下,痰迷了心窍。谢太后心痛爱子,慌忙去看,我便趁着混乱,缓缓起身离开。王婉瑜百忙之中似乎看了我一眼,却没有说什么。
其实本公主这次出宫,虽然终于和崔伯言成功和离,摆脱了这一重枷锁和不稳定因素,但是也不是没有损失的。楚少铭那孩子大抵是被本公主伤了心,第一次竟然敢于不回本公主的书信,还不知日后要怎么描补,方能哄的他缓和过来。而本公主出宫前的两名婢女灵枢素问,由于医术出众,竟被谢太后索要了去,留为自用,简直是岂有此理!
“灵枢姑娘执意不肯,太后娘娘感念她对旧主之忠心,未曾相强,皇上便安排她去太医院做事。素问姑娘服侍得太后娘娘甚是妥当,凤颜大悦之下,晋为六品女官,专职为太后娘娘侍奉汤药。”李培元躬身向我答道。
本公主听了只觉得脑子有些发懵,心中甚是不喜。灵枢这孩子一向喜欢太医院这等地方,我是知道的。可是素问……素问她,明明知道本宫深恨谢太后入骨,居然跑过去为仇人侍奉汤药,居然还甚是妥当,这简直……简直了!
犹记得数月之前,灵枢叫破素问似乎暗恋本宫,可是……可是哪里有这种暗恋的方法?就连最渣的张云澈当年,为了讨好本公主,也很是做了几件令人开心的事情,素问……素问她却开开心心侍奉本公主的仇人去了!本公主和她坦诚相待了那么多年,从来没想着要哄骗她们,却遭如此背叛,想来实在是令人伤心。
“罢了,不说这些了。怎地未见到你徒弟李福成?”我忙转移话题道。
李培元轻轻叹了一口气:“唉,一言难尽。如今他是御前第一红人,哪里还敢要他做我的徒弟。他……”
想来此间必有隐情,可是本公主如今却是耗费了太多的心神,却没有精神听下去了。于是勉强劝慰了几句,转身离去,不过走了几步,就被一个四五岁大的小女孩撞了一撞。
在那小女孩的身后,郑蓉锦一脸怒容的追了过来:“小贱。人!你害死了你弟弟,还敢逃?”
离宫数月,郑蓉锦已然出了月子,想来有郑家的庇护,她日子过的不错,是以恢复得很好,如今除了身材稍稍臃肿以外,完全看不出是刚刚生育了孩子的妇人。
而她追着不放的那个小女孩,却是满脸泪痕,一脸怯生生的模样,令人忍不住起了怜惜的心思。
回想起前世里因为弟弟被父母不分青红皂白的责怪,哪怕知道这是郑蓉锦和陈文昊的女儿,我仍旧起了回护的念头,走上前去,拦住郑蓉锦,似笑非笑的问道:“哟,贵妃娘娘走得好快啊!这般怒气冲冲是要做什么?”
作者有话要说:这几天在外地,不方便回评论,过几天统一回。
、陈睿晟番外
陈睿晟第一次听说萧夕月的名字,是在他七岁那年,姑姑陈素娥陈皇后回陈家省亲时。
他站在书房外,亲眼看见被世人称颂温柔和顺的姑姑陈皇后拍着桌子大发雷霆:“那个贱女人好不容易死了,她的女儿却仍然阴魂不散,连承业都敢勾引!”
陈睿晟的嫡母谢氏唇边勾起一丝浅笑,却微微低着头,将笑意掩饰的很好:“娘娘多虑了,太子殿下是何等样人,太傅亲口赞他温文知礼,又怎会对自己的妹妹意图不轨?”
陈素娥冷笑道:“弘农杨家出来的狐狸精,别的事情做不来,勾引男人的本事却是一等一的。便是当今皇上,也喜欢将那个小贱。人抱在怀里,频频向大臣展示,就仿佛有了这个女儿,各大世家就愿意放□段来,不同他计较前恶,直接结为亲家似的!”
谢氏随口说道:“听说四公主前日去卢家做客,引得卢家和郑家的两位小世子大打出手?才五岁就有这般能耐,将来怎么了得?说出去风评毕竟不好听,皇上怎么也不管管?”
陈素娥面上更添忧虑之色:“皇上巴不得她如此呢!仗着女孩家从小出落得标致,怂恿她去勾引男人,他哪里是真心爱这个孩子?哼!岳父在世时靠岳父,老婆死了靠女儿,他也就这么点本事了!一个女孩家,再怎么能耐,难道还能嫁给几家?不过这几年风光罢了,等她顺顺利利嫁了,也就那么回事了!”
谢氏道:“既然娘娘看的如此明白,还有什么可忧虑的?”
陈素娥见四处无人,方轻声说道:“昨日午间她在枕雨亭酣睡,本宫亲眼所见,承业以为四处无人,便悄悄凑上去亲她,还……还许诺说将来会立她为太子妃……”
谢氏好容易才忍住幸灾乐祸的笑容,劝道:“承业如今才十岁大呢!他又懂得什么!不过看这个妹妹玉雪可爱,多疼爱一番罢了!娘娘何必如此忧虑?”
陈素娥恨声道:“他已经十岁了!皇上十三岁那年议亲,十五岁有了女人,十六岁便迎娶了杨氏当皇后了!承业凡事甚合我意,若是旁的女子,便是依了他也无妨,可那个小贱。人……那小贱。人是他亲妹妹!若是皇上知道他竟起了这般心思,那还了得!”
谢氏叹道:“说到底,娘娘也有不是。这些年来四公主得了圣宠,娘娘便四处造势说她并非皇家血脉。太子殿下想必深信不疑。两人朝夕相处,偏生又粉雕玉琢一般惹人疼爱,太子殿下不知人事,便以为这就是男女之情了。但凡娘娘稍稍松口些,承认四公主确实是陛下所出,太子殿下自幼饱读经书,自然知道该避嫌疑。”
陈素娥却道:“当年杨氏叫本宫受了那许多苦,难道本宫倒还要替她女儿正名吗?想也别想!”
谢氏只好劝道:“爱美之心,人皆有之。四公主眼下正是玉雪可爱、其思无邪之时,娘娘何必跟她一般见识?待到她长开了些,兴许就变丑了,妨碍不了什么大事。”
陈素娥道:“可国师曾经断言,此女长成之后定有倾国之姿!”
“既如此,不如索性做掉了她!”陈睿晟正凑在窗棂上听时候,突然间一个威严的声音传来,吓了他一跳,他这才发现,原来他的父亲陈大将军也在房中。
“国师亲口所说,万万不可令她在十岁之前夭折,否则,怨气更甚……”陈素娥悻悻道。
陈大将军突然笑了起来:“姐姐,不是我说你,你就不该在太子殿□上放太多力气。国师不是早说过,我陈家的指望,都在晟儿和昊儿两人身上吗?你好好看看他们吧!”
谢氏眉头微微一皱,不悦说道:“那个女人生的孩子,我视如己出,已是极限,岂能眼睁睁看着他抢了昊儿的位子?”
陈睿晟闻言,心头一震,知道嫡母是在说自己,不觉心中酸涩,又听到父亲道:“一个好汉三个帮。昊儿纵使是天纵奇才,也非要有哥哥帮着不可。你这般心疼昊儿,定然不舍得送他冲锋陷阵,将来晟儿做个先锋官,凡事挡在头里,既不堕落我陈家威名,又成全了你慈母之心,岂不是一举两得?”
所谓的先锋官,其实就是送死鬼。有了功劳是弟弟的,有了差错是自己的,这种模式,陈睿晟被人从小灌输,其实已经是根深蒂固、习以为常了,便是为弟弟而死,他也并不觉得有什么不对的,所以他格外不能理解萧夕月的愤怒——每当她受了弟弟萧非凡的欺负,表面上一派云淡风轻,私下里却是暴跳如雷。
临进宫的时候,姑姑陈素娥告诫他:“离四公主远一些!”
但有的人的光彩注定是遮不住的。等到她出场的时候,她就自然而言成为众人注意力的中心,所有的目光不由自主会被她吸引。陈睿晟也不例外。尽管那时她只不过是处处透着稚气的小女孩,但是却透露着那一个年龄段美丽的极致。
“在宫中,你可以做所有的事情,除了接近萧夕月。”天师道的国师曾经亲自告诫他,目光慈爱。
他自然毫不迟疑的答应了。
他素来知道天师道和陈家交好。
陈家的发迹之初,便是天师道的国师亲自从农家田舍之间将面黄肌瘦的陈素娥选了出来,信誓旦旦说:“这个女人会成为社稷之福。”几年后的陈素娥黑发如瀑,容色照人,接二连三为皇帝诞下公主皇子。
他又握着陈大将军的手:“你应该参军入伍。“几年后,屡建奇功的陈大将军成为国家的栋梁,威震朝野。
国师又说:“陈家的两个孩子,都有皇帝的命格。”尽管他的母亲害死了嫡母的孩子,他却仍被视如己出,习文练武,宛如一颗冉冉升起的新星,被陈家部属视为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