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复仇计划-第3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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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伯言喃喃道:“昨日种种昨日死!昨日种种昨日死!你可知我对你……罢了,我且问你一句,你心中,究竟是很中意皇上,还是更中意楚少铭?”
我抬头望着他,心中亦惊疑不定。他明明对我……颇为痴情,然则眼下问我更中意哪个时候,竟是一副置身事外,就事论事的态度,这倒叫我有些不安了。崔伯言心思细密,做事往往出人意表,本公主可不想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崔伯言见我不说话,又说道:“你先前宁可抛却公主尊荣私奔,又甘愿没名没分跟着楚少铭,现如今却向皇上吵闹,非要那宸妃之位……以我观之,只怕还是更中意楚少铭些……我说的可对?”
我沉默着不开口。其实平心而论,若是崔伯言再乖巧听话一些,再蠢再好糊弄一些,只怕三人之中,本公主只怕倒是会中意他多一点了。然这话自然不便在此时言说,实在太过轻佻。
“你不必顾忌我的想法。”崔伯言又道,“夕月,你是不知,早在九年之前,我和陈文昊便已然割席绝交,大家只是明面的交情而已。更何况,如今他是一国之君,高高在上,喜怒难测。我既然如此问,自然不会转头将你我私语告诉别人。”
我仍迟疑着不开口,崔伯言又道:“夕月,你须知道,崔伯言心甘情愿任你驱驰,不求什么,但愿你时常展颜一笑,我便心满意足。倘使你更中意皇上,我自会想法子,助你当上宸妃娘娘;你若更中意楚少铭,我亦会竭尽所能,要你们二人时时相会,以解相思之苦。”
啧啧,这便是时下高门世家子弟眼高于顶的作风了。自以为自家门生故交遍天下,便可妄言朝政,利用自家的影响力,于朝堂之上各种大事小事皆要插上一脚。
故而皇家和世家的矛盾才越发不可调和起来,无论是先前的昭灵皇帝,还是此时的陈文昊,抑或是其后的什么人,一旦坐上这个位子,便意味着要与世家做斗争,不是东风压倒西风,便是西风压倒东风,更无他途。
上述的是正常世家子弟的想法。然而崔伯言不知道受到什么刺激,抑或是平日里名声太显,世人将他的艺术造诣捧得太高的缘故,飘飘然起来,竟然连皇帝的后宫事和镇北将军的家宅事也要管上一管,就仿佛只要他出马,便可以攻无不克,战无不胜一般,委实令人觉得讨厌。
“你……你前些时日见了我,尚有尊敬之心,叫娘娘。今日见了我叫萧姑娘,也便罢了,现如今又直呼闺名……你……你可知道我如今是皇上的女人,你这样太过唐突?如今他……楚少铭已是新朝驸马,岂能……岂能……”我勉强说道。
崔伯言一愣,却笑了:“我问你一句话,你须老实回答我,若是楚少铭心中仍只有你一个,你却又该如何抉择?是做皇上的宸妃娘娘,还是更愿和楚少铭在一起?”
天!他在说什么?世人皆知楚少铭喜新厌旧,始乱终弃,偏他说的这般笃定!难道,他窥破了此中玄机?
我一惊,怔怔望着他,听他讲道:“夕月,我答应过你,我会成全你和楚少铭。现如今虽则他攀了高枝,但你若心中仍恋恋不舍,我先前之言自然仍是作数的。你若做了宸妃娘娘,以皇上的脾气,他必不会容你和楚少铭,但我……但我不一样。我只消……只消日日看着你,便心满意足。故而我作《桃夭》,又作桃花诗,为的便是要皇上知难而退,将你归还。现如今你的名讳,还在崔家祠堂族谱之上,说来说去,都是他理亏……”
“怎么会?”我惊讶极了。
崔伯言满眼爱怜地望着我:“夕月,那时但有眼睛的人都明白,楚少铭既然肯降,又和陈幼瑛交好,为保性命富贵,自然不会娶你。便是心中向着你,也必然会做出恩断义绝之姿。独你身在局中,看不清楚罢了。”
只是,他又怎么知道,楚少铭心中向着我?
崔伯言见我沉吟不语,便继续说道:“我深知陈文昊其人,风流好色,对你始终有觊觎之心。他上有严母高堂,中有贤妻美妾,下有儿女绕膝,怎会似我一般,呵护爱怜于你。偏偏当日你生了病,神智有些不清,故而无可奈何,只得写了和离书,却私下里和官府里的人打了招呼。”
崔伯言目光炯炯:“夕月,想来你也知道,哪怕写了和离书,未禀明官府,始终做不得真。更何况,似崔家这等大家,自有族规,凡家谱不除名者,依旧是崔家妇。”
“我这一番苦心,夕月,你可明白?”崔伯言深深凝望着我,如是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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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仇已报
作者有话要说:防盗章,已替换
我气得只觉得耳鸣眼花,浑身直打哆嗦。
自那和离书写成之后,我自身困于深宫,便托了独孤伤去衙门为我办和离文书。其间衙门里官吏稍有迟疑,我还命裴宇之暗中照拂,料想无碍。是以连陈文昊都知我已非崔家妇,想不到,到了这般时候,崔伯言竟然依旧拿这个压我。
崔伯言交游甚广,结缡七年中我便知道他故交遍布天下,当时只觉得诸事有他相佐,种种便利,未料及待到和离之时,他仍可托了朋友从中作梗,致使功败垂成……
遥想那天本公主为了和离,连佛跳墙都没好好吃,又是妆疯又是胡言乱语,串通联合了所有的丫鬟演戏,当天差点没累晕过去,只盼着好生打发了崔伯言这一位尊神,结果到头来,他竟然告诉我,我仍是崔家妇!那么先前一通折腾究竟是为何?
我错了,我真的错了。我单知道请神容易送神难,却不知道,要和这位看似纯良的名门之子划清界限,竟然难如上青天!早知道如此,当日在甘露寺中,便是他容色再美,再像张云澈,我也万万不该动了招惹的心思;纵使招惹了,也应该咬紧牙关不放松,由着他寻死觅活去,万万不该贪图一时荣耀,下嫁崔氏……
“怨不得陈文昊说你卑鄙无耻,我如今才看清楚!”我勉强扶着桌子站稳,颤巍巍指着他道。
崔伯言未料到我突然会这样说,愣了一愣,问道:“想是陈文昊终于将那事讲与你听了?是,那年你在桃花庵中养病,他是曾经试图娶你为妻,却被我抢先一步。此事只怪他自己用心险恶,所托非人,更怨不得别人。”
我笑了。本公主却也不是傻子。许多天来,陈文昊断断续续讲出一些只言片语,本公主亦从中推断出事情的大概。
“所托非人,他当时托的人,难道不就是你吗?”我狠狠瞪了崔伯言一眼道,“当年他向父皇求娶我,父皇以他有婚约在身,且尚无功名故,有意缓上一缓。于是他自去漠北领兵打仗,意欲积累军功,和琅琊王氏退亲之事,便交于他当时的一位挚友来办。这位挚友交游甚广,朋友遍布天下,况且出身高贵,和琅琊王氏亦是姻亲,他从前所办之事,无不妥帖,是以陈文昊自然觉得,此事若得他出马,自然是无往而不利。”
崔伯言面上甚是诧异:“原来他竟连这个都讲与你听了?是,当日他临去漠北之前,邀我喝酒,宴上拿酒盖脸,自言恋上一位姑娘,自觉唯有娶她为妻方是人生极乐之事。他苦求不得,辗转反侧,终于近日天降机缘,得女方松口,扬言他只要成功退亲,便自会下嫁。我见他眉宇之间尽是苦闷,一时心软,便应允了此事。岂料至王家封地,方知流寇作乱,他的未婚妻子王氏父母亲眷皆死于乱中,唯和幼弟相依为命。此时若是退亲,王氏何处安身,况亦不符‘三不去’之理。若是为了成全陈文昊一片痴情,从此陈家必然遭受无边骂名。是以两难之下,将王氏姐弟带回京城,交于陈家暂行安置。此后,我因喜清净,自去甘露寺借宿读书,却想不到遇到了你,从此再也无暇他顾。至于陈文昊自漠北大营急返后与王氏完婚,却是他自发抉择,更与他人无关。”
听听这无辜的口气!果真是一副好辩才!怨不得陈文昊忍无可忍,和他割席绝交!怨不得楚少铭昔日被他挑拨成功,整日里吃醋,跟本宫吵闹不休,若不是本宫早就推理出事情原委,岂不是也被他糊弄了过去!
“你此时倒跟我说这个?”我怒道,“王氏封地好端端的,又不是饥荒之年,如何会发生叛乱,你当我猜不到吗?若是王婉瑜是个厉害角色,跟你清算旧账,她如今是一国之母,你焉能讨得好去?你大张旗鼓,将王氏姐弟带回京城,交给陈家,天底下谁不知道陈文昊的未婚妻来了,况又住在他家,女人家的名节也坏得差不多了,何况王婉瑜又善于讨老人家欢喜,陈文昊待要不娶时,他母亲就头一个饶不过他!”
崔伯言辩道:“我又何必这般与他为难?那时我更不知道,他的意中人便是你!你我在甘露寺中一见钟情,更不干别人的事。〃
我怒极反笑。若是楚少铭说他不知道什么事情,只怕他是真不知道;若是陈文昊如是说,便要先掂量一下,再辨真伪;而本公主和崔伯言结缡七年,他这般无辜的眼神我看得多了,天底下的事焉能事事这般凑巧,岂能用简单的一个不知道推诿之!
“更何况,夕月,你心中原本对陈文昊无意,便是他九年前娶了你,你也未必开心遂意,何必拿这个怪我?”崔伯言轻轻说道,“当朝太后之刚强,是世人皆知的,你若当他家的儿媳,不知道要被她如何作践,何苦当什么宸妃?今日你心中所爱者,明明是楚少铭。待我将你索回后,便不禁你们来往,甚至还可替你们盯着,不叫外人知道,如何?”
本公主悚然而惊。这居然是崔伯言说出来的话!堂堂崔家长房长孙,文采华章遍传天下,竟然公开支持自家妻子出墙,还会帮着站岗放哨,这……这样匪夷所思的许诺,他以为我会相信吗?
是,有的男子恋上一个女子,会远远瞧着她,只要她幸福安好,便已心满意足,然而崔伯言却决计不是这种人。那两年里,他看着本公主和楚少铭要好,表面上一派云淡风轻,实则暗地里不知道下了多少绊子,后来又不惜投靠陈家,覆灭大熙朝,无非是想着让本公主失却身份地位,他好拿捏,日日锁在家中不让见外人,可不是他当时的原话吗?
“楚少铭他……他……他已娶了陈幼瑛,弃我于不顾,我焉能再回头?”我强行压抑住自己的怒火,如是说道。
崔伯言深深望着我,叹了口气道:“只因情到深处,便什么也顾不得了。夕月,你扪心自问,若是他心中仍然有你,你……你是否能硬着心肠,对他不闻不问?”
我顺着他的话往下说:“你……你怎知道?”
崔伯言苦笑道:“只因我亦……罢了,这个不说也罢。你可知道,楚少铭出使西羌,和西羌人比武,不慎受了重伤,昏迷不醒之际,仍然叫着你的名字?”
我又是一惊,心中对崔伯言越发忌惮起来。
是,楚少铭完完全全是本公主的人,本公主又有什么不知道的?他出使之后,飞鸽传书从未断过,一日一信,信里头多是些沿途所见所闻,以及一些十分拙劣但是质朴的情话。独孤伤隔三差五地将信拿来交我过目,无聊之事拿来打发时光,倒也可笑上一笑。
西羌民风尤其彪悍,楚少铭为正使,出使西羌,走得却是以武会友的路线,因此整日里打架斗殴、骑猎飞射诸事从未断过。他虽不善言辞,却以个人勇武博得了西羌人的尊重,倒也是意外之喜了。
崔伯言见我面上神色变幻,淡淡说道:“他勇武过人,得西羌王女青睐,欲嫁之为妻,他固辞之,却因此惹怒了西羌王女的爱慕者。于是一番车轮大战,竟然伤及肺腑,幸得副使周子夫临危不惧,从中斡旋,又有陈幼瑛胆识过人,孤身入西羌部落迎接丈夫,两家和解,此事遂化险为夷。”
我眉头深锁。这等消息怎地我全然不知?思前想后,突然想起某一段时间里,寄来的书信皆是副将的代笔,信上只淡淡说受了轻伤,一笔带过。那时本公主正在用心降伏陈文昊,见没什么大事,故而没有放在心上。难道,就是那当口?楚少铭果然是伤重,连提笔写字也不能,故而让亲信副将代笔,报喜不报忧?
“陈幼瑛倒是个好样的。倒也……倒也配做他的妻子。”我听到自己苦涩的声音。
崔伯言仿佛看透了我伪装之下的不甘和落寞,轻声说道:“可是陈幼瑛要帮他换药,他连日常所居的帐篷都不许她擅进,换药亦是倚重副将。这可不是一对新婚夫妇能做出来的事情。”
一个两个都这么不省心。楚少铭啊楚少铭,枉本宫为你处处谋划,你可知道这般肆意妄为,早晚有一天,会让陈幼瑛心灰意冷,大彻大悟,弃你而去?彼时小命难保,自不必说。
“是以使团的人都在猜测,只怕楚将军是另有所爱,不得已才与公主虚与委蛇。更巧的是,有一日楚少铭的副将不在,周子夫一时好心,代为换药,亲耳听见,他于梦中仍不停唤你的名字。”崔伯言道。
我拿眼睛望着崔伯言,冷冷道:“周子夫是你的好友,此事自然任由你信口乱说,旁人倒也辩驳不得。”
崔伯言笑了:“夕月,你几时这般不自信了。你放心,周子夫知道轻重,此事自然不会与外人说。过几日楚少铭便要回来,到时你亲口问他,不就真相大白了。自然,你若久居深宫,想要见到楚少铭,自然处处不便。不若便留于此地,谅皇上顾念皇家体面,也不敢随意到崔家索人,届时,我便安排你和楚少铭相见,如何?”
我惊疑不定地盯住他,上下打量。崔伯言仿佛早有所料,一脸坦然地回应着我。
“你图什么?”我突然问道。
崔伯言一愣:“你放心。我自然不会趁火打劫,欺于暗室。我只想要你喜乐平顺。”
啧啧,简直说的比唱的都好听。可是崔伯言怎么会知道,他怎样做才能让我真正幸福?全然是帮倒忙。
“伯言,你待我真好。”我心中那般想,面上却做出一派娇羞、感激涕零的神态,轻轻朝崔伯言靠了过去。
崔伯言起初迷茫,继而面上便是一副苦尽甘来、久旱逢甘霖的样子,欣喜万分。我身子有些不稳,他便顺势抱住了我,一切自然之至。
后面的事情亦是水到渠成。直到我躺在床。上,候着崔伯言将他自己衣裳褪尽,又凑过来想解我肚兜的时候,突然直起身来,冷冷朝他说道:“你够了没有?如是还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