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复仇计划-第30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结果那天上午,我们两个谁也未能起床,待到中午用膳之时,皆是精疲力尽,颇有几分不知今夕何夕的形容。
“幸得上元节三日不必上朝,否则,岂不误了正事。”陈文昊当日中午便在飞星殿用膳,突然间就盯着本公主,意味深长地说了一句。
我心中便有几分遗憾。此人到了这般地步还律己如此之严,着实让人懊恼。要知道,本公主就是想竭尽全力,将陈文昊变成一代荒。淫好色、暴躁滥杀的残暴之君,才好绝了陈家在天下的人望啊!
唉,革命尚未成功,路漫漫其修远兮。
作者有话要说:raincloud扔了一个地雷 投掷时间:20140901 03:08:54
读者“isa”,灌溉营养液 +1 20140901 13:58:10
读者“isa”,灌溉营养液 +1 20140901 13:58:06
谢谢!
、念奴娇
作者有话要说:防盗章已替换
午膳之后,本公主照例要小睡片刻,陈文昊便涎皮赖脸凑在一边。
其实本公主颇不习惯他这般。此人不同于崔伯言或者楚少铭,安静无害,可以随便当成抱枕揉搓。每次本公主和他过招,看似随意,肆意妄为,实则时刻要拿捏其中的分寸,煞费心机。
然而陈文昊总不肯走,像一只苍蝇一般在耳边嗡嗡,吵得人不得安宁,于是本公主不得不睁眼问他:“怎地还不走?难道你还想……”
陈文昊脸色微微一变,我便知他实在力有不逮。想想也是,陈文昊已二十过五,精力巅峰期已过,已经开始走下坡路了,自然不如楚少铭那般火力十足,随时随地便可热情奔放一番。
更何况,此人妃嫔甚多,正是僧多粥少,公粮交完东宫交西宫,本无节余,如今又被本公主打劫一番,只怕他心中正发虚怕奉承不来王婉瑜了呢,正忐忑间,怎堪本宫雪上加霜,变本加厉?
我知陈文昊定然在心中腹诽本宫欲壑难平,然则他是一个好面子、要强的人,自然不愿弱了声气,当下一撩袍服道:“原来你心中竟对朕如此不舍……”便作势要再行厮杀。
本公主善解人意,自然不可听凭此人为了面子硬撑,得什么急症死在本宫床。上,是以白了他一眼道:“色。鬼,没个正经。纵你有兴致,我却是累了。你休要闹我,找你那群妃嫔去吧。”
陈文昊定然在心中暗暗松了一口气,面上却笑道:“你这身子着实太弱,来日须寻个妥当的名医好生调养一番才好。将来好给朕生一个漂亮的小公主,同你一般千娇百媚,好叫天底下的男子朝思暮想,求之不得,日日匍匐在朕的脚下,精忠报国,只为博美人一笑。”
“越发没个正经了!”我嗔道,“为什么我就不能生个大胖小子,你好立他为太子,将来君临天下,成千秋万代之伟业?”
陈文昊没有接这个话茬,他迟疑了片刻,又凑在本宫面颊前偷了一个吻,趁着本公主要寻枕头打他的当口,柔声试探道:“夕月,眼见天不早了,你也莫要睡了,赶快收拾收拾,同朕一起去一趟昭阳宫,寻皇后聊聊家常,可好?”
我心中暗地佩服他说的委婉。想来此人整日斡旋于郑蓉锦、杨思嫣、卢筱晴等众姬妾间,于和稀泥的工夫委实了得。
本公主心中明明白白,此番哪里是去昭阳宫同王婉瑜话家常,只怕是要带着我去敬茶,好敲定本公主妾室的身份了。本公主岂能叫他这般轻易得了意去?
于是一副不悦的样子,直言道:“跟王婉瑜有什么好说的?她这个人号称大家做派,实则是最无趣呆板的,既不会掷色子,又不会猜拳拇战,她那一套弹琴茶艺的功夫,我又不喜欢。话不投机半句多罢了。”
陈文昊叹了口气道:“可这正是她为人称道之处。京城中谁不夸她是有名的贤妇?朕能有今日,多亏她持家有道,养儿育女……”
“她既好,你便去寻她!偏过来惹我做什么?”本公主闻言,岂有不发作的,当下便冷冷打断陈文昊的话,将身子一扭,索性用锦被蒙头大睡,再不理他。
陈文昊强行将我从被子里拽出来,好言好语说道:“你这副脾气,可怎么了得?如今太后尚在九华山祈福,若等她回来,你少不得吃了亏去。以朕的意思,皇后却是个慈心人,朕带你过去,将名分什么的早早定下,待到太后回来之时,木已成舟,也便说不得什么了。纵使你行为稍有差池之处,皇后看在朕的面上,自会替你描补,岂不少了许多麻烦去?”
“名分?”我冷笑一声,拿眼睛瞪着他道,“你又能有什么名分给我?你还剩什么?”
陈文昊愣了一愣,道:“你……迟来一步,朕宫中,尚有昭仪空缺。昭仪为九嫔之首,乃是正二品。朕再许你,与郑蓉锦她们姐妹相称,不必拘泥于礼数。皇后生性宽慈,只要你在人前礼数不差,人后便是稍有简慢,也无甚关紧……”
“你倒是打得一手好算盘。”我冷冷截断他的话道,“可是本宫放着封邑五千户的公主不做,跑来给你当什么劳什子昭仪?亏你想得出来!”
陈文昊神色变幻:“夕月,大熙朝已经亡了,你再不是什么公主了……”
“是啊,大熙朝已经亡了,是你灭的!我的父皇也是活活被你逼死的!我……我本该以死殉国,以报大熙供奉之德,父皇养育之恩,我……”我眼中含泪,冲着陈文昊喊道。
陈文昊倒吸一口冷气。他沉默片刻,道:“够了,萧夕月。你究竟是为的什么,你自己心中清楚。楚少铭深受你父女二人看重,你们那般待他,到头来他临阵倒戈,你连半点责怪他的意思没有,还跑去跪在人家正妻面前,说你心甘情愿当个婢女!简直是贱得令人发指!现在朕好心好意,想赏你个体面,封你做正二品的昭仪,你犹自挑三拣四,哭闹不休!你倒说说看,你想要什么?”
“我要当皇后。”我眼睛红红,看着他说。
陈文昊惊呆了。他几次想开口骂人,终于忍住了。
“你做梦!”他向着我低声吼道,“你在梦里当你的皇后吧!”
恰在这时候,有人在寝殿门口一探头,陈文昊立即就看到了。
“滚进来!”陈文昊喊道,“有什么要紧事情?”
来人却是小太监李福成。
李福成飞快地瞟了我一眼,将诧异之色尽数掩去,低头回禀道:“郑贵妃使人报说,今日又开始腹痛,在建章殿中哭闹不停。皇后娘娘相劝不住,便派人过来看一看,皇上可否起了。”
最后一句话实在是可圈可点,精妙非常。
陈文昊脸上红了一红,一拂袖子道:“朕早起了,连午膳也用过了。既有事,怎不早来禀报!”便有起驾之意。
李福成颇有眼色,急忙抢在侍者头里,将陈文昊的锦袍捧来,与他披在身上,又跪在地上,摆弄了半天下摆。
陈文昊颇为不耐烦:“随便弄弄便是了,此间哪有工夫计较这个?”想了想,又向着李福成吩咐道:“你守在这里,莫叫她又闹出什么事来!惟你是问!”便警告似的看了本公主一眼,急急离去。
陈文昊走后,李福成躬身垂手站在我身边,一句话也不说,一双眼睛却溜溜地乱转。
本宫此刻已经知道此人心性未定,是怕是被陈文昊帝王魅力所折服,再也不敢重用,于是对他恶声恶气道:“你杵在这里乱看些什么?还不快出去!”
李福成却道:“娘娘切莫动怒,以奴才来看,皇上心中对娘娘自然是非比寻常,只是娘娘吵闹不休,每每寒心。宫中女子,无论出身贵贱,皆是仰仗帝王宠爱而活,娘娘切不可……”
这人倒真个把自己当成一个人物了,此时竟有闲心教训起本宫来了,果真是给三分颜色,便敢开染坊。
“你闭嘴!”我冲他喊道,“我和他的事情,你又知道多少!烦死了!还不快出去!”
李福成愣了一下子:“皇上起驾时命奴才好生照看娘娘……”
我冷笑一声,突然将外袍脱下,里面那桃红色的抹胸和白皙的肩头便露了出来。李福成只看了一眼,便低下头,“扑通”一声跪倒在地。
“虽说你是宫中的内监,却也要有些避讳。本宫正要午间小睡,不定便要换掉贴身衣物。你站在一旁,却不妥当。”我训斥他道,“还不快退下了!”
李福成毕竟年纪小,经验不足,听了本公主这番话,竟然无话可说,于是涨红了脸,诺诺退下。
待到寝殿之中再无旁人之时,墙壁里便听见一声轻响,紧接着,墙边的花架自动分开,独孤伤从墙里跳了出来。
“公主殿下的迷汤功夫,似乎并未奏效啊。”独孤伤开口便道。此时皇宫戒备森严,不比先前,他从密道中来,早在午膳之时,便潜伏其间了。是以本公主和陈文昊的对话被他听了个十成十。
我却毫不惭愧。
“陈文昊若真被本宫这三言两语唬住,便也算不得贤明的君王,骗得朝廷上下能人志士为他效忠了。”我道。
“既然公主早知他会拒绝,何必要说?”独孤伤奇道。
“只因本宫向来就是这般嚣张任性的性子,”我道,“便是想当皇后,也要光明正大,嚷将出来,至于究竟该如何处置,便叫陈文昊一个人头疼去吧。”
独孤伤想了想,点头表示懂了。
“公主可有要吩咐属下做的?”他很是上道。
我笑了。
“昨夜上元节,宫中夜宴,倒发生了一件奇事,你知不知?”我笑着告诉他,“郑氏嫡女、贵妃娘娘有孕在身,本该万千呵护在一身,岂料便在众目睽睽之下,被一个落魄的亡国公主泼了一身热油,脉相亦不稳当,龙胎几欲不保。”
“啊!竟有此事?”独孤伤十分夸张地叫道。
我点点头。
“然则皇上就在一旁眼睁睁看着,却任由郑贵妃痛得惨叫,在旁打滚,那个前朝公主却未受到任何责罚。你说怪不怪?”我循循善诱。
“怪!简直是太怪了!”独孤伤附和道。
“昨夜本是十五,按例是正宫皇后娘娘和皇上相聚的日子。然则皇上却未至皇后宫中,也未留她在自己宫中过夜,反倒去临幸了那位前朝公主,一直闹到午后方起。你说说看,皇上是否太过荒唐?”我问。
、流言风波
独孤伤的办事效率很快。
谣言便如同长了翅膀一般,在京城的大街小巷飞一般地传播着,自发地描补着某些并不存在的细节。
而最为可怕的一点是,这些谣言绝非空穴来风,子虚乌有,纵然有些危言耸听,夸大其词,却都是有事实依据的,因而也是最难澄清的。
参与上元节夜宴的人当被问及事情真相时,无论是肯定或者是沉默,甚至粉饰太平的激烈反对,都不能阻止流言的传播进程。
不过短短的几日,已经有御史在朝政议事之时委婉建议,皇上应以政事为重,节欲克己,方是明君所为;又有人暗示说不患寡而患不均,后宫一碗水端平方是社稷之福,万民之幸。陈文昊当下就被这些意有所指的劝阻气得暴跳如雷,待问明缘由后,当众澄清说郑贵妃胎相稳固,事情绝非如谣言中所说,又要下令查清谣言来源。
可是赵国良这帮认死理的大臣只用一句话便让他哑口无言。
赵国良问:“皇上,微臣斗胆问一句,前朝公主萧氏是否仍滞留宫中?皇上可有宠幸?”
董不孤还在旁边帮腔:“恕微臣直言,前朝时微臣曾路遇萧氏与驸马出游,其人美艳嚣张,绝非宜家宜室之女,更无论随侍君王了。”
半夏私下里向本公主详述这些事情的时候,本公主正躺在素问怀里,由着她给我施针,闻言不免笑得前仰后合,倒差点连累素问的金针错了穴位。
“怪不得皇上这几天忙得焦头烂额,行色匆匆,都没来看公主呢。”浅薇笑着说道。
我却摇了摇头。
“陈文昊这几天不来见本宫,固然是因为分。身乏术,却也是因为,本宫提出了他无法满足的要求。”我解释道。
“什么要求?”灵枢很是好奇。
“我告诉他,我想当皇后。”我很是镇定地说。
这下子几个丫鬟全部面面相觑,灵枢张大了嘴巴,说不出话来。半夏瞪着眼睛,冲着空气傻笑。浅薇正在打络子,闻言都僵掉了。而素问的表现则更加直接,我躺在素问的怀里,明显感到素问的身子在颤抖。
“公主……公主很喜欢他?”素问轻声问道。
“素问何出此言?”我从她怀里爬起来,问道。素问一向沉默寡言,所以我时常有意识逗她说话,盼着她不要把事情都藏在心里才好。
“先前便是崔相公那样的,要与公主大婚却也是使足了心计。奴婢冷眼旁观,看的清楚,若非崔相公几欲寻死,公主担心他误了大事,只怕是不会应允下嫁于他的。世人皆知清河崔家忒高姿态,惟崔相公深情不改,才能成功尚主,却不知,事情自始至终都由公主一方定夺。”素问慢慢说道,她声音里带着几分羞涩,又有几分不确定,然则竟讲完了这一大段话,于她来说也是不小的进步了。
“胡说!公主和驸马头几年里,那般恩爱,她怎么会不愿嫁他?”灵枢率先跳出来反驳。
素问看了我一眼,见我没有否认的意思,这才说:“以婢子从旁观之,恩爱虽有,却是面上的。驸马待公主是真心的喜欢,公主……公主待人虽和气,却如同远隔云端,心思缥缈不定。”
我心中一惊,倒多看了素问两眼。只见她仍旧是平日里寡淡拘谨的样子,我再料不到她竟有心思将我琢磨如此之深。当日里崔伯言也曾在我耳边喃喃低语:“夕月,你我夫妻一体,有什么为难事,但和我商议。我只想教你心中喜乐安稳,无忧无虑。”我只有转头去吻他,堵住他的唇:“我很快乐。”
“说下去。”我望着素问,淡淡说道。
“是。”素问鼓起勇气,继续下去,“公主对楚将军,看似深情,然楚将军每每为名分一事吵闹,公主总是不轻言和离。否则,焉能到今日之地步?”
“你不必再说下去了!”我慌忙止住她话头。计划自然是知道的人越少越安全,是以连本宫的四个贴身丫鬟,也不甚清楚本宫究竟意欲何为,浅薇和半夏怕是知道的多一点,却也不甚全面。是以半夏才认定我和楚少铭是佳偶天成,灵枢则固执地站在崔伯言一边,认为千帆过尽之后,我终会回头。
“我已经知道你的意思了。”我笑着对她说道,好叫她难以察觉我那一丝慌张,“你一定是想说,本宫向来是对名分无所谓的人,为何会如此执着于陈文昊的正妻之位,是也不是?”
素问点了点头。
“你道那只是正妻之位吗?”我微笑着告诉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