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正室手札(清)-第6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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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福晋吃味道:“以前也没见过她对我这样好,果真是人老珠黄了。”她说完自己先笑了,权珮也有了笑意,三福晋戳了戳五福晋的额头:“老不羞!”
当年一起在宫里住过的情分确实不是后来的这些妯娌可以相比的,那边的八福晋笑的爽朗,拉着十福晋几个起来:“走,咱们也去跳!”
三福晋看见就哼了哼:“无聊。”不就是要显得她跟别人情分更好么!
权珮微微打量着三福晋,如果三福晋真的知道荣妃他们所作的一切还能这样自然的跟权珮说话,那只能说明权珮对三福晋的了解完全不对,但权珮更觉得三福晋其实并不知情,甚至三福晋都不大了解三阿哥到底是什么样的人。
三阿哥好男风,早些年就有个极要好的叫沈珀的书生,只是确实隐藏的好,要不是跟的三阿哥久了些,他们也未必能查到,一直就养在城南的槐花胡同里,深居简出,这么多年三阿哥还会过去,可见感情不错。
三福晋大抵还什么都不知道,三阿哥又总是装着更喜欢女色,连家里有名没名的侍妾都比别家的多一些,所以很难有人怀疑到别处去,说到底三福晋其实更可悲一些吧,看见的三阿哥一直都带着个面具。
有人敲起了腰鼓,于是场上越发热闹,权珮用手支着下巴,笑瞧着眼前的一切,大唐的时代曾几何时她也曾痴迷舞技,那样衣袂翩然总瞧着说不出的好看,女皇曾夸她是天下第一,只是那时候何曾在乎过这些,她只在乎杰泽有没有对她微笑,于是便又不自主的想起了云右。
苏培盛特地捧过来件厚实的斗篷:“福晋,王爷叫您披上,小心冻着了。”
跟前的人听着便都友善的笑起来,晓月站起来接住:“有劳公公了。”
跟前的三福晋和五福晋都笑着打趣:“四爷那样冷冰冰的一个人,没想到这样体贴!”
权珮低头摸着斗篷一时也有些恍惚,她记得也是这样的夜晚,她追逐着杰泽的身影,云右也送来了斗篷,只是她都没正眼看一下,只记得好似遗忘在了大明宫的某个角落里,一晃就是千年。。。。。。
塞外连风声也极大,夜里裹着暖和的皮毛,胤禛依旧紧紧的搂着权珮,将她整个人都藏起来一般,一丝风也吹不到:“。。。。。今儿在营地驻扎的不远处有人挖到了一座墓,懂行的和硕额驸尚之隆说好似是唐代人物的吧,你不是一向喜欢唐代的东西么,我明儿带你过去看看。。。。。”
墓?不知道大唐的她死后葬在了哪里,是不是也让后人挖了出来?
她便莫名的有些忧伤,胤禛好似是感觉到,轻抚着她的脊背:“这种事情你就想开些吧,前朝皇帝的墓穴都能被挖到,咱们死后谁又知道会怎么样?这种想也想不到的事情,不想最好。”
胤禛以为权珮在为自己死后的事情忧伤。
墓穴因为长年累月的被水冲刷,前几日又下过一场大雨,所以塌陷了下去,被巡逻的士兵发现,也没有看见什么墓碑,只是根据墓葬的结构估计应该是唐代鼎盛时期,下去探查的士兵上来,权珮立在胤禛身旁听得士兵对着尚之隆道:“里面到简单,一口棺材一把剑,到有几样女子用的物件摆在四周,还有一副女子的画像,保存完整,还能看见模样。”
不知道是谁葬在了这里,会不会其实也是位老友?千年之后以这样的方式见面。
尚之隆摸着胡子吩咐:“将剑和女子的画像都拿上来。”
日头不错,照的草原泛着绿色又勃勃生机的光泽,尚之隆客气的同权珮说话:“听说四福晋也对唐朝的东西感兴趣,不知道怎么看这座墓葬?”
“唐人随性,并不似后来之人万事都以规矩为要,包容开放,有容乃大,所以才能造就盛世。”
权珮的语气里带着怀念,还有隐隐的自豪,尚之隆笑着赞叹:“四福晋说的精辟。”
烈日之下对古物也是一种损坏,尚之隆示意下人打起了黑面的油纸伞,将带上来的东西摆在了一旁的桌子上观察。
画中的女子神情冷漠又高贵,连眼里的淡漠都看的清楚,头上的赤金凤凰似乎在这千年之后也闪耀着熠熠的光辉。
“瞧瞧,你就是这样。”
云右曾画了她的画像给她看,而她并不知道云右眼中的她如此冷漠,再次看见自己权珮觉得陌生又怪异,她听得尚之隆评价:“瞧着笔法应该是唐代无疑,看画中女子的装扮只怕不是位简单的人物,不知道这古墓是男子的还是女子的。”
自然是男子的,还是云右的。
这画是云右的最爱,他曾说等我死后一定要跟你住在同一个地方,是不是说明她死后女皇就将她葬在了这里,有云右就必定有她。
胤禛到更中意士兵拿上来的那把古剑:“是把好剑,不见锈迹,似乎还带着灵气。”
权珮不想在看下去,因为若真的在挖出她的墓葬,不知道此刻她会以怎样的神情站在这,她摸了摸自己脸颊:“天气太热,我先回去歇着了。”
胤禛瞧了瞧日头:“也是,你先回去吧,若真有什么好东西,我替你讨回来。”
权珮微微颔首。
其实她也猜得到,云右墓中那些女子的东西多半应该是她的。
这样刻骨铭心到死都不变的爱,叫她即使隔了几个世纪都觉得窒息,她此刻觉得,自己好似欠下了云右良多,不知道她死后云右是否有生儿育女,是否过的好,第一次想起云右的时候,没有杰泽的身影,会不会叫云右觉得开心些。。。。。
上了年纪的康熙,好似越发喜欢年幼的儿子,一直将十八带在身边,十八年纪小又机灵懂事,很得康熙的喜欢,偶尔跟朝臣们说几句话也不忘了转身逗一逗一旁的十八,而十八童言童语也确实让康熙开怀了很多。
皇上喜欢的人总是更容易遭到嫉妒和迫害,不知道是十八自己身体不好还是别的什么原因,十八发起了高烧。
胤禛握着柄剑回来见权珮正在发呆,他笑着道:“原本想为你讨几样女用的首饰,后来瞧着拿上来的都是些寻常物件,便又让人放了回去,尚之隆给了我个面子,将这剑让我拿了回来,墓葬也埋好了,盗墓的事情做多了,迟早要报应到自己身上的。”
这是云右常用的一把剑,权珮认识,她笑的有些勉强:“怎么偏偏挑了这件?”
“就是觉得对我的胃口,好似就是我的一般。”
这话说的权珮怔神,又不大想胤禛看出她的心思,便问:“十八怎么样呢?你去看了么?”
“我去瞧了瞧,也问了太医,说是小孩子难免水土不服,好好养几日应该就无碍了。”
权珮便微微颔首,听得外头有些杂乱的脚步声,她同胤禛一起向外看,见有传信的侍卫跑向了康熙的御帐:“不知道是出了什么事?”
胤禛微微思索,将剑给了权珮:“我过去瞧瞧,你先别过来。”
“怪力乱神,子虚乌有的东西!”康熙愤怒的声音让众人都垂下了头,原来是有人在河里打捞上了不少背上长字的乌龟,稍微打听才知道附近的牧民近期都捞上来过同样的乌龟。
文字好似是长在乌龟的背上一般,只是大小的不同,统一都是“天下将变,子代父职”。
这确实是大逆不道的话,好似意思康熙的皇位就要儿子来坐了一般,而这个名正言顺的儿子通常让人想到的是太子。
于是太子的头几乎碰到地上,嘴里也应和康熙:“皇阿玛说的是,确实是子虚乌有的事情!”
太子说完话康熙就沉默了起来,那幽深的眼让太子都感觉到了控制不住的打了个冷颤。
康熙要人彻查此事,自己却不想在这住下去,第二日就要拔营而去。将没有大碍的十八阿哥留在这里养病,等病好了在叫人送过去。
第二日天还灰蒙蒙的,权珮睡的不大安稳,朦胧的醒来,只觉得身旁的胤禛好似不大对,下意识的用手摸了摸胤禛的额头,滚烫的厉害,她立时清醒了过来,披了衣裳起来,朝外头道:“来人!”
众人听说胤禛也发热,身体不适,所以都敢过来看望,连李德全都奉旨特意带了太医过来看望胤禛,说是跟十八的情形差不多,都是水土不服,需要调养,康熙便也下旨叫胤禛原地养病,等到用过早膳就继续向北而行。
突然走了那么多人,营地上空荡荡了起来,权珮看着胤禛喝了药迷迷糊糊的躺下,便又去看了看十八,十八年纪小,总是不大清醒,权珮看了看叮嘱了下人照顾的仔细些便又回来照顾胤禛。
偶尔也到云右的墓地边上坐了一坐,不知道是想说什么,到了现在这样,就是有再多的话好似也说不出口,天边的繁星闪烁,静谧美好,权珮的心也前所未有的安静,她悄声说对不起的时候,好似能听见云右的笑声一般。
身后的晓月却忽的警觉起来,猛的站起来看向不远处的夜色,权珮便也微微眯起眼,像发现了猎物的狼:“跟过去,看一看!”
、第九十三章
漆黑的夜里呼呼的风声也格外明显;即使没有树木;茂盛的高草也可以遮住身影;若不仔细也只以为夜出的大鸟一闪而过。
“。。。。。叫你做的事情都明白了吗?”一个浑厚些的嗓音问。
“明白了,都明白了!笑的保重做到万无一失。”这一个便尖细多了。
浑厚嗓音沉吟了片刻:“你自己小心,若是露出了马脚,只有死路一条。”
“明白;小的明白!”
又不知低语了什么;浑厚嗓音转身朝背离营地的地方而去;尖细嗓音站在原地,等了片刻才朝着营地的方向走了回去,渐渐的灯火明亮起来,便连人的面庞衣着也看的清楚。。。。。。
权珮进去的时候胤禛正半躺着看书,只是瞧着好似更像在发呆,听见响动才回过神。权珮看他因为生病憔悴了很多,亲自到了一杯热水端过去坐在胤禛的床边递给他:“觉着好些了么?”
“没有昨天那么烫了,到舒服了些。”说着抿了一口热水润了润唇:“刚才出去了?”
“出去走了走。”
胤禛便点了点头,见权珮也没有什么特意要说的事,又觉得困倦起来,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生病,朝着权珮说话都显得有些柔软撒娇的味道:“我想在睡会。”
他这样说话,让权珮觉得好似是她不允许胤禛睡一般,她抿嘴笑了笑,接过胤禛手里的杯子放在一边,扶着胤禛躺好,给他盖好被子,胤禛却拉住她的手:“你坐一会,等我睡着了。”
好似孩子一般,此刻粘着权珮不大愿意她走开。
权珮便答应了,坐在床边像哄着久儿一般轻拍着胤禛,看着他闭眼睡下毫无防备的面容,到看的人有些心疼,替他掖了掖被角,又将辫子放在摆弄到另一侧,仔细的端详胤禛的眉眼,半响胤禛忽的睁开眼:“你这样瞧着我,我不大睡的着!”
权珮失笑,那漆黑的眼里分明的带着几分得意几分温暖几分满足,却偏偏语气有些埋怨,权珮瞧着他:“你的意思要我走?”
“我何曾说过?你躺下吧,这样到暖和。”
是不是因为生病,所以胤禛会这样别捏的可爱?叫权珮根本不忍心拒绝,便卸了头上的钗环脱了鞋子躺在了胤禛身边,又搂住他的腰,觉得他渐渐柔软下来。将脸埋在了她的脖颈处,轻叹了一声“真好”这才渐渐的睡了过去。
夜渐渐的也寂静下来,只有虫鸣和风声,十八阿哥帐篷里的灯却还亮着,守着的年轻太医在一旁的榻上打盹,连侍候的太监宫女也有的躲在角落里偷睡,有人听见响动忽的睁开眼,见是熟人才笑着道:“王公公,这么晚还过来?”
王公公一笑:“娘娘特地叫我留下来照看十八阿哥,怎么也要尽心才对,不然对不起主子的信任。”王公公说着就朝里走去,里面的十八阿哥还在熟睡,地上的凳子上坐着两个宫女,见是王公公忙都起身问候,王公公笑着点头,示意众人轻声说话,自己凑到跟前看了看十八阿哥,又将四周的陈设一一检查打量,觉得还算满意才微微点头,交代了众人几句,离开了帐篷。
不知道是不是如胤禛说的般暖和,所以连权珮也跟着睡了过去,半响听得有人在外头说话,才模糊的醒过来:“王公公怎么过来了?”
“就是跟四福晋说一声,十八阿哥都还好,叫四福晋不要挂怀,好好歇一歇。”
外头的翠墨笑着答应:“王公公有心了!”
这个王公公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
权珮披着衣裳起来,片刻就见晓月从外头进来,在权珮耳边低语:“清觉已经叫人把王公公监视起来了,他也按着福晋的意思,今晚守在主子的帐篷跟前。”
权珮喝了一口清水:“你瞧着这个王公公到底想干什么?”
“看起来就是个尽职尽责又会钻营的太监,任凭谁也看不出异样。”
这难道就是王公公的手段,就好似那人说的一样,一点破绽都不露,最终出了事也没人会怀疑到王公公头上,也许会随着幕后人的手段联想到别人身上。
权珮摆了摆手:“你下去歇着吧。”
“奴婢还是侍候在福晋跟前吧。”
“不必了,不能打草惊蛇。”
权珮转眸,看胤禛睡的安稳,眼里不禁露出几丝笑意,吹灭了帐篷里的灯,又躺在了胤禛身边。
原是准备好了人赃并获的,只是巡夜的士兵看到了一闪而过的黑影,等追到跟前就发现了有人进了胤禛的帐篷,喊了起来,权珮起身回避,那作乱的贼子很快就被捉住,还没等人撕下面罩他就咬舌自尽。
撕下面罩看果然是王公公,又在身上搜出了一样特别的东西,带头的侍卫不敢随便做主问了起来的胤禛的意思。
“连同这个人一并交给皇上,先看看皇上的意思。”
侍卫忙应了一声,交代了可靠的人连夜办事。
临死之前王公公的眼里明明是无限的悔恨,是因为什么才叫他有这样的情绪?
权珮解释不通,等到安静下来再次睡下,胤禛才问起来:“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没跟我说?”
“有人交代王公公办事,被我撞见了,于是叫人暗中监视,原本以为会对咱们不利,没想到这么容易被侍卫给抓住了。”
“你是说王公公这么容易被抓住不对?”
“他是个谨慎小心的人,就算要做什么,应该也不会这么快被发现。”
“说不定那幕后的人原本就没打算叫我出事,只是想借王公公的命向皇上传达个消息。。。。。。”
权珮一怔,是说王公公也中了局么?
康熙摩挲着侍卫交上来的在王公公身上搜到的东西,面上似乎有回忆有无奈失望还有厌恶,他又低头端详,见那小小的吊坠上惟妙惟肖的兔子,两只眼睛都是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