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下是劳资的!-第4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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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妹,我们可是好久不见了!”
我抬起头,阳光从赵宸恭身后的直射而来,在他右脸那道长长的疤痕上落下了一道令人惧意的黑影。
他的笑容就像毒蛇一般阴森,配上脸上快翻出白肉的刀痕令人无端的生出了一股惧意。
我看着他,沉默着,他身后的万贵妃年岁已过三十,可依旧穿着最艳丽最醒目的打扮,像一只骄傲的孔雀般走上了前打量着我,
“怎么不见大长公主说话?”
赵宸恭一听,立即放声大笑起来,“母妃,你还不知道,七妹真是命苦又开不了口了!”
这番嘲讽味极浓的话语我听在耳边不痛不痒,任由我当年视为眼中钉肉中刺的万贵妃捂着嘴假意叹声道:
“大长公主真是可怜,这宫里也不好呆的地方,不如大长公主随你三哥回秦地,在秦地为你找个俊秀的儿郎如何?”
听着他们的一唱一和,我暗地里笑了笑,这等没斤没两的话语能撼动我几分,我神色不变,依旧在一旁沉默着,心中却在回想着他们今日落脚的府邸。
赵宁佑倒是按捺不住,瞅了万贵妃一眼,冷声道:“梁王从秦地归来,风尘仆仆,这家宴不如改日再办,今日还是早日出宫去府邸歇下吧。”
这般极其逐客的话语却并没有令赵宸恭心中不快,相反他脸上勾着的笑容不减,望着赵宁佑道:“皇侄说的即是,不过有件事皇叔在走前还是要告知,秦地苦寒,靠近匈奴边城,皇叔偶然的机会识得匈奴太子,这位太子一向崇尚我们中原文化,几番前来中原想同赵国休好,皇叔虽说也痛恨匈奴人,可这战争却不忍看见,听说这位太子甚至极其崇拜当年东辽一战的沈将军,可惜了他是个卖国贼!听说匈奴人还为这位卖国贼在汉门关立了墓碑,”
赵宸恭顿了顿,皮肉不笑的道:“皇侄回去好好考虑几分,乌元太子可不曾像他那蛮人爹一般不明礼化!”
赵宁佑紧紧注视着赵宸恭,沉着声道:“梁王的意思,朕明白了,朕会考虑几分!”
听到这声应承,赵宸恭这才抬着袖子告退道:“如此一来,皇叔这边回去歇着了。”说罢,他将目光对向我:“七妹可曾愿意同我一道,叙叙旧?”
又是那阴森至极的笑容,我淡淡扫了他一眼,毫不理会他,便侧了身子从一旁走了出去。
雕梁下的横梁下,我站在墙角处望着他昂着头同万贵妃走向了那长长的石道,心中却在思量,力催赵宁佑同那匈奴狗讲和,这又是什么打算?还是说想借匈奴人之手来压制我们?真是狗性难改,这么多年还在心心恋恋这赵家的宝座,哼!也要看你是否有资格能坐上去!
就在我以为,赵宁佑也定然同我一般将赵宸恭的话语当做玩笑置之不理一般时,赵宁佑却告诉我,他想见乌元一次。
我理解无能,赵宁佑开口道:“姑姑难道不想确认当日掳走你的那伙人是不是乌元的手下,若当真是不是乌元的人,姑姑难道不该奇怪,什么样的匈奴人竟然能在中原伪装的如此只好,手里头还能拿获乌元的书信和信物?这样的人在暗,若是一天不除,终究是问题。”
赵宁佑的话让我深思了片刻,的确,那日的蒙面人究竟是谁还是值得思量,
宋心瑶的禁足令解除后,第一个人找上的人居然是我。
宝华殿内,阿桃为我们斟上了茶盏,宋心瑶坐在我的对面,脸上平和的令人难以揣摩,她将阿桃递过的杯盏放置到了一边,盯着我道:“听说大长公主身体又抱恙,可曾找了太医去瞧,能瞧的好么?还是说又要一辈子这样?若是一辈子这样,那公主真是令人心疼!”
宋心瑶一上来就揪着我这般的痛处穷追不舍,言辞带着沉痛之意,可面色倒是极好。
“瑶妃娘娘这是何意?这般咒着公主,难道不怕公主责罚吗?”阿桃性子一上来,立即跳脚怒道。
宋心瑶倒是笑得一脸灿烂,“臣妾也怕啊,就怕被公主责罚了还要受皇上责罚,公主如今这番摸样,皇上可要心疼死了!”
我吹着茶沫的动作一滞,宋心瑶的脸上还带着笑,可从嘴里说出的言语却是饱含深意。
我让阿桃退了下去,放下了手中的东西,瞧着她。
宋心瑶脸上的笑容顿时骤减,“公主莫非心里有鬼,让丫鬟退下去做什么?”
我敛了神色静静的望着她。
宋心瑶轻声哼了一声,“怎么,原来公主也怕,同皇上一直在宫中,皇上同公主的感情倒是挺深。”
我心中忽然一紧。
宋心瑶还在继续,“臣妾同皇上大婚的那天,是陪着大长公主的吧,就连那天皇上中了合欢散也怕是同大长公主一道,臣妾不过出来溜达了一圈寻着皇上,便看见公主扶着皇上的身影,皇上宫里头当宝贝一样裱起来的字想来也是大长公主所写?可大长公主明明是皇上的姑姑,这叫做什么呢?情深意重还是两情相悦?”
果然,宫里头到底是有眼线,宋心瑶的手伸的倒是挺长,我气定神闲的端着杯盏连看她一眼都懒得看。
宋心瑶倒是气不过了,起身冷嘲道:“大长公主真是好定力呢!当朝皇上同大长公主这一桩风流韵事要是传了出去,倒是个令人饭后茶谈的好故事呢!”
她这番话刚落,我将杯中的茶水尽数倾倒向她的身上!
茶水将她身上浅色的衣服染成了深色,我同赵宁佑之间清清白白,岂能容忍这样的污言秽语!
宋心瑶抹了一把脸上的茶水,冷脸瞧着我,“虽然变成了哑巴,长公主的性子倒是不变呢,不过,臣妾倒是要好好看看皇上和大长公主有什么好结局!”
说着她冷笑了一声,从殿内走了出去。
我将手中的空的杯盏在手中转了一圈,猛然扔在地上,阿桃听见了我的动静,急切的跑了过来,“公主,这是怎么了!”
我从地上捡起碎片握在掌心中,鲜血从我的掌心中溢了出来,阿桃急的的连忙要掰开我的手,我冷着脸对着她道:“宋心瑶出手要伤本宫,你去派人将她软禁起来!”
听见我的身影,阿桃惊的手中一顿,“公主,公主你能说话了?!”
我松掉了手中的瓷片,冷着声道:“这件事谁也别说,还不快去!捆不到人,你跪着回来见本宫!”
阿桃又是一惊,赶紧松了开了我,迈着步子往殿外走去。
我坐在圆凳上,心中还在想着宋心瑶的话,低着头望着地上那碎裂的瓷片,心中却是极其不安。
往日的一幕幕都如走马观花一般从我眼前匆匆而过,赵宁佑每说过的一句话,仿佛又从我耳畔边响起,那么清晰。
赵宁佑说:“姑姑,你不要逼我!”
赵宁佑说:“若是赵家的天下安稳,宁纪和宁文来接替我的位子,我、我们离开皇宫可好?”
赵宁佑说:“姑姑,可曾知道,我一直喜欢的人是你呢!”
赵宁佑记得我每年的生辰,每每出了事,赵宁佑总是第一时间赶到我身边,纳了妃子,赵宁佑连碰都不碰,总爱朝着宝华殿跑。
我总以为赵宁佑同我这么亲近,是因为我们之间的血缘关系,可是这世界上又怎么会有侄子为姑姑刻竹雕,骗姑姑写情诗呢!
想到这里,我整个身体如坠冰窖,是我太大意了,固执的将赵宁佑划为特定的范围,对他所作的所有的事情总是找借口粉饰,究竟是我太傻,还是赵宁佑做的太明显。
掌心的血迹慢慢凝固起来,我坐在圆凳上,就像一个失魂落魄的人。
不,我觉得不能让这种事情发生,我不能让天下人嘲笑我们赵家人,赵宁佑永远是高高在上的君王,容不得半点污秽!
我匆匆走出宝华殿,阿桃看见我,一下子跪在地上,“奴婢带着大总管刚赶上,就被青太后给拦住了,瑶妃娘娘对着青太后一顿哭诉,青太后大发雷霆硬是将我们赶了回来。
好个季青茹!
我咬牙切齿道,毫不迟疑的向着梧桐苑走去,莲一瞧见我的身影弯腰道:“公主可是找太后娘娘,太后娘娘去了书房!”
我平息了怒气,转头又杀向了书房,书房的小太监识得我,连通报都省去了,直接静悄悄的给我放行。
奇怪的是,今日书房的侧门竟然是阖上的,我憋着一股怒气正欲踢开这道侧门,忽然门内似乎有争吵声传来。
我心神一动,收住了脚上的动作,弓着身子轻轻的推开了侧门,一点的一点的把身子挤了进去。
书房内侧的帷幔处隐约可见青太后的身影,她的压低着声音包含了怒气,我竖着耳朵又偷偷靠着博古架的一边,终于听清了青太后的所说的话语。
“佑儿,如果不是心瑶告诉我,我竟然不知道你居然对大长公主动了心思?”她声泪聚下,声音压的极低,随即又恍惚回神过来:“我就说,你自小对大长公主不一样,当年为娘让你亲近她不过是为了讨好孝元后啊!”
不知道为什么,季青茹的这句话就像一道利剑一般狠狠的刺中了我,我满身的怒气忽然就在这一刻全部烟消云散,说不清是为什么,整个人就疲软了一般,连着抓着博古架边缘的力气都控制不住。
赵宁佑的声音传来了过来,带着几分坚定:“宋心瑶说的没错,我的确对大长公主动了心思!”
“可是她是你姑姑啊!”季青茹却如听到了天方夜谭一般,抓着他的衣袖哭声询问。
明明这样表明心迹的话语,在我听来却无半分感觉,脑中早就一片空白,原来,在赵宁佑的心中,我不过也是一个可利用的工具,讨好孝元后,呵呵,这真真是好计谋呢!
可此时,赵宁佑却笑了,他出了声带着几分嘲意:“娘在宫中呆了这么久,难道早就忘记了吗,我不姓赵,大长公主同我无半点血缘关系,我为何不能喜欢她?!”
猛然,我瞳孔紧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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猛然;我瞳孔紧缩。
“你疯了!”帷幔处的季青茹忽然厉声叫了出来;“你是皇上,你就是赵家的人;你再怎么同大长公主没有血缘关系,可是她只能是你的姑姑!”
像是听见了这世间最惨痛的笑话,我整个身体都开始轻微的颤抖起来,赵宁佑的声音还在继续,带着一丝难忍的激动之意;“娘可真是忘得一干二净;不过才十四年;娘竟然连我本姓什么都忘记吗?”
季青茹却惨白了脸色;紧紧的抓着赵宁佑的臂膀;颤抖着声音问他:“赵宁佑,你疯了,你要放弃现在的一切吗?那个人早就死了,他不忠不孝,叛了国家,为了这样的人,你忍心将现在的一切都亲手碾碎吗?不行,赵宁佑你不能这么做,我不能让你这么做!”
我终于回过了神,身子僵硬的仿佛不再属于我,我伸出了手紧紧的抓着博古架的楠木框架,手背上的青筋微微隆起,耳边还不在不断回荡着赵宁佑的话,我偏过头,瞪大了眼睛望着博古架缝隙处赵宁佑的身影,陌生的令我如此心寒。
指尖死死的扣着坚硬的漆木,我仍然不敢相信耳边听见的一切都是事实,赵宁佑不是赵家的人,赵宁佑,居然,不是赵家的人!
赵宸穆给我的诏书竟然是我亲手给他的。
我竟然,亲手将母后心心念念的江山拱手让给了一个外姓人!
我哆嗦着摊开了自己的双手,为了这样一份诏书,我冒着生命危险进了火场,我在正殿生生挨了敏元后一刀。
我以为,只要将诏书交给赵宁佑,只要让赵宁佑坐拥天下,我的使命就完成了,原来,赵家如今的状况尽然是我一手断送的!
是我,亲手毁了赵家的命脉,紫徽星光芒黯淡,赵家的帝王之象越见弥弱,竟然有我的一份功劳!
这实在是太可笑了!
我抑制不住的剧烈颤抖了起来,面前的场景越见的混乱和模糊,克制住了心中万般的情绪,我慢慢收起了手,我忍着要冲上去质问他们一番的冲动,无比冷静的从书房中走了出来。
“公主这么快就出来了,可曾见到皇上?”大总管安公公在书房的外殿瞧见我的身影,疑惑着上前去询问。
我的面色太过沉郁,点了点头从他的身边匆匆走过。
回到宝华殿,阿桃心有戚戚的在殿口张望着,瞧见了我的身影很快的走了上来,屏退了其他宫人,我静静的望着她,“西苑的平嬷嬷在西苑当差了多少年?”
阿桃神色有些不解,“平嬷嬷十五岁就进宫了,已经在宫里带了三十个年头了!”
我坐在美人靠上,抓着桌上杯盏的手还在颤抖,“去把她叫来!”
阿桃瞧了我的神色,赶紧点着头拘谨了跑了出去。
“回禀公主,老奴还记得,太后娘娘——”
“是季青茹!”我冷声打断她,她配不上太后这样的尊称。
平嬷嬷被我突如其来的声音吓了一跳,有些心惊的改口道:“青妃娘娘是贞元四十年进的宫,当时带着五岁的大殿下,当年的孝元后对青妃娘娘的进宫很是不满,尤其是对大殿下,老奴还记得,当时孝元后硬是不肯承认大殿下的身份。”
说道这里,平嬷嬷停了下来,带着几分怯意望了望我。
“继续说!”我望着那绣着繁华锦簇的地毯冷着声道。
平嬷嬷一个哆嗦,支吾着继续开口,“虽然孝元后阻拦,可是先皇硬是要立当时太子殿下的身份,说是这是他五年前往玉门关同青妃生下的孩子,跪在孝元后的门口跪了整整一夜,孝元后心疼先皇身体弱,这才答应的。”
“赵宁佑那年进宫,宫里安排太医滴血认亲了么?”我掀了掀杯盏上的茶盖有些漫不经心的问。
平嬷嬷细细思量了片刻,这才道:“当年孝元后有过这样的要求,老奴那时候还没有去西宫任职,还在孝元后的宫中当着粗使奴婢,先皇知道这个消息后,还来孝元后的寝宫大闹了一场,后来这个滴血认亲的事情就不了了之了。”
听到这里,我的心里一片冰冷,手指紧紧的攥紧了手中的瓷片,身子越发的抖动的厉害,赵宸穆,你竟然能做出这样大逆不道的事情来!
他肯定知道赵宁佑的身份,不然母后为何提到这认亲的事情就要急的跳脚!
我赵家真是出了一个万年的情种,就连明知的绿帽子也带的如此心甘情愿,甘之如殆!真不愧是我赵家的好儿郎!
“公主,老奴知道的就只有这些了。”平嬷嬷跪在地上弓着身子小心翼翼的望了我一眼。
我沉着脸,端坐着身子垂着视线望着她,冷声道:“嬷嬷在宫中这么多年,知道什么话该说不该说,今日嬷嬷去了哪里见了什么人,我都不知道。”
平嬷嬷眨了眨眼,跪在地上道:“老奴知道,今日老奴不曾来过宝华殿,也不曾知道知道公主的病已经痊愈!”
我在心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