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色倾城,残暴女丞相-第3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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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好不容易缓过气来,重重叹道:“你们实在太令朕失望了。你要知道,此事非但害了自己,还会连累意儿。你是无官无职,也就罢了。但意儿,官场如战场,行差踏错一步,便是万劫不复。你、你是在害他,而非爱他!”
语重心长一番话,华殇听来字字锥心,眉间忧伤如能滴出水来,他皱着眉,紧紧抿着嘴角,不发一言,脸色却微微泛白。
他不想害雅雅,但是也不想离开她。老天为何如此残忍,让他如此苦苦挣扎?
皇帝察言观色,当即下了一贴猛药:“意儿之所以能有今日之地位,全依仗朕的扶持。一旦朕驾崩,照儿登基,以他对意儿之厌恶,意儿下场定然凄惨万分。你若为他着想,当自行离去!”
华殇震颤,不禁反问:“我若离开,她就可以安然无恙吗?”未必吧。太子也许还会因此迁怒雅雅。
皇帝深深看他一眼:“只要你肯离开,朕可确保意儿平安无事,而且,依然可以做他的丞相。”
华殇直视他,“你真可以保她平安无事?”
“朕金口玉言,岂容儿戏。何况,意儿是朕的孩子,且是朕最疼爱的孩子。”皇帝信誓旦旦,华殇心头如有两把锯子来回拉扯,早已鲜血淋漓。
挣扎许久,他缓缓抬眸,哑声道:“皇上好意,华殇心领。然,华殇绝不会离开她。若果真不容于世,她死,我亡。”
皇帝一怔,被他决绝所撼,亦是出乎意料。
末了,眉头一皱,脸上顿蒙寒霜,冷冷道:“既然你执迷不悟,朕只能采取非常手段。来人——”
冷风忽起,帘幔飘动,数个紫衫卫持剑将华殇围困。
“皇上若执意如此,华殇只有、拼死一战。”华殇全然无畏,却见皇帝扯唇一笑,几分阴森:“只怕,你无力反抗。刚才的香,是软筋散。”
华殇顿惊,眉间掠过一抹痛色,还有一丝不敢置信。这人是他的父亲,刚才的慈祥和蔼只不过假象,为的就是给他下药?心像被冰封,已是麻木不仁。
试着提气,果然感觉气脉阻滞,无法发挥内力。而此时,剑光如虹,紫衫禁卫攻击已到,只得咬牙抽出鬼泣,凝神迎战。
刀光剑影在眼前交织,犹如道道闪电,罡风吹起帘幕猎猎飞扬,皇帝抬手抓住遮挡的帐幔,冷眼看着这场战斗。心底默道,华殇别怪朕,意儿乃是华妃唯一的骨肉。为了保他,唯有对不住你。
何况,朕这也是为你好。离开他,你还可以有更广阔的天地,可以自由翱翔。
战了许久,华殇已是浑身剑上,血染透灰裳,他浑然无觉,心中执念,支撑着他继续战斗。为了雅雅,他不能输。
皇帝眉头渐拧,终是不忍,抬手喊停:“住手。”紫衫禁卫闻言,立刻收起攻势,持剑退往一边,垂首待命。
华殇拄刀而立,眉目间冷漠如风,看着他,有如看待陌生人。眼前之人,将他心底最后一丝奢望也打破了。对于父爱,已是心死如灰。
在他淡漠目光下,皇帝有种无所遁形的感觉,他默然移开目光,语重心长道:“华殇,你太固执。”
“不。是你不懂爱。”华殇轻道,语声苍凉,“要么放了我,要么杀了我。”他手腕一转,鬼泣刀上之血溅落在地。
皇帝低眉,看着地上一大滩血,再看看他身上的伤,虽有不忍,更多的却是冷酷,“要么走,要么留下尸体。朕、这次绝不再纵容。”
华殇冷冷一笑,不发一言,再次迎上紫衫禁卫。刀兵再起,殊死之博。这场胜负本无悬念的战斗,结果却让皇帝大大吃了一惊。
紫衫禁卫一个接一个倒下,皇上直起身子,眼底瞪得大大的,死死盯着浑身浴血的华殇。禁卫尸体就倒在他周围,他如不世战神,傲然屹立,悍然之气,令人折服。
皇帝深深被震撼,他表情呆滞,良久才回过神,看着华殇,瞬间似老了十岁,颓然叹息道:“你赢了。走吧,朕不会再干涉你与意儿之事,希望你们好自为之。”
华殇闷哼了声,身形猛然摇晃,似要栽倒,然最终又站得笔直,如饱经风霜的青松,风骨铿锵,又似月下孤竹,风华独绝。
他默默转身,拄刀而行,脚步之下,拖曳出惊心血痕,步步生红莲。
一路再无阻拦。霜冷之风,吹面生寒。华殇的心,却是热的,如燃烧了团火焰,浑身的血都似沸腾。他的眼神已经开始涣散,修长身体如同风中残烛,摇摇欲坠,心中只有一念。他赢了。他和雅雅,终于可以在一起。
足下踉跄,天旋地转,华殇缓缓倒落地面。“锵”鬼泣脱手,发出沉重响声。寂静的夜,有风呜咽不止。
一人缓缓走到华殇跟前,默默注视他。良久,发出一声轻哧,“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偏进来。华殇……”
*
翌日一早。
“不好了,太子。出大事了!”李君照正在练剑,忽然一个随从匆忙奔来,气喘吁吁地道:“太子,大事不好。左相原云意率领一万惊云军,要强行拆了万佛寺!”
剑势蓦然一滞,李君照收起长剑,似不敢相信:“你再说一遍,原云意做什么?”
“拆、拆除万佛寺。”侍从狠狠咽了下口水,“全城震动,闻讯百姓纷纷赶赴万佛寺,此刻已是沸反盈天,太子若不去阻止,只怕要酿成大祸了!”
“原云意真是胆大包天了!”百姓崇佛之风盛行,拆了佛寺,无异于挑衅天下百姓,百姓激愤之下,还不定要掀起怎样的轩然大波。
李君照咬牙切齿,匆忙披了外袍,便带领奔雷军前往万佛寺。
清晨,山上薄雾未散,阳光透过云缕,洒下淡淡光辉。万佛寺周围人头攒动,围满了愤怒滔天的百姓,其中还有一些官员和官兵。他们本是前来阻止原云意拆佛寺,不想却反被百姓迁怒,虽有武艺,然层层包围之下,亦无用武之地,眼下,被夹在激愤的百姓当中,一个个鼻青脸肿,灰头土脸。
云意的惊云军守在佛寺外围,犹如铜墙铁壁,胆敢冲撞上前的百姓,来一个杀一个来一双杀一双。铁血手段,震慑住了疯狂的百姓。
他们愤怒着,却不敢上前,只是高声辱骂左相原云意。
云意充耳不闻,负手而立,冷冷笑看着眼前的一群和尚。这都是万佛寺的僧众,其中或许有不少大燕国的细作。若是查问不出,宁可错杀也不可放过。
“阿弥陀佛,造孽啊造孽。施主倒行逆施,只恐不为上天所容。还望施主放下屠刀,立地成佛。”年老的方丈主持,苦口婆心企图劝说云意。
云意挑眉一笑,不以为然:“世上谁无罪孽?便是尔等,虽口称佛号,背地却不知干了多少伤天害理的勾当。这佛门本是清净地,无奈如今已成藏污纳垢之所。本相这是、为民除害,替天行道。”
“阿弥陀佛,善哉善哉。施主冥顽不灵,迟早报应不爽。”又一僧人出言劝戒,语气却咄咄逼人。
云意勾起一抹讽刺的弧度,“本相早下过地狱,还有什么可畏惧?”
转身,扬声道:“动手!”
数百飞镰刷刷刷被抛上万佛寺前殿的屋顶,长长的锁链交织成网,末端掌控在惊云军好手的手中,“喝”数百人齐声呐喊,猛然发力,便听得咔咔巨响,随即轰隆隆如同惊雷滚过大地,金碧辉煌的殿宇瞬间土崩瓦解,烟尘滚滚直冲天际。
李君照赶到时,看到的便是这惊心动魄一幕,心头又惊又怒,血气蹭蹭往上冲,涨红了脸,贯足内力蓦然大吼:“住手——”
、065 解巫毒,别勾引爷
一声怒吼,满山震动。沸反盈天的百姓顿时安静下来,个个引颈张望,人群中有人惊呼:“是太子!”
“竟是太子!”安静的人们再次沸腾,纷纷跪拜:“太子千岁千千岁。”
“都平身。”李君照温声道,大步流星走向佛寺门前,百姓们纷纷避让开道路,他一路畅通无阻,直来到云意跟前,面沉如水,目光嗜人:“原云意,你可知拆佛寺的后果,绝非你所能承担!”
云意泰然一笑:“太子殿下,臣这是为民除害,替天行道。何错之有,又有何后果需要承担?”
闻言,李君照怒不可遏,抬手一指:“居然还空口白牙颠倒黑白,当这数千百姓都是瞎子吗?原云意,你别的本事没有,指鹿为马、颠倒是非这点却是长进了不少!”一番话连责带讽,真真将云意憎恶到了极点。
若非为了华殇,恨不得立刻杀了此人。
云意反唇相讥:“太子殿下冤枉人的本事也愈发见涨了,云意自问拍马难及。”抬手往寺院内指去:“殿下可知,这万佛寺内处处是密室?花丛树根之下,处处是白骨?这佛寺上空飘荡了多少冤魂?殿下,你可知?”迭声问,在内力的运送之下,清晰传入每个人的耳朵里。
人人神色惊愕,难以置信。佛门圣地,有白骨?有冤魂?还有密室?
李君照怔了下,蹙眉道:“说话要有证据!”
“要证据?”云意从袖中掏出一张图纸,“这是密室分布图,还有那些累累白骨,未免他们的冤屈被长埋地下,本相都将他们请了出来!”在她示意下,惊云军的军士推着斗车,将一车车的白骨运送出来。
当十数车白骨整齐排列在前,人们鸦雀无声,静默中有种令人窒息的凝重。
李君照欲拿图纸的手僵在那里,他死死盯着那些白骨,身体不可自抑地颤了下,是不敢置信,亦是震惊不已。
百年佛寺,葬却多少性命?
纵然是主持方丈,亦不由大惊失色,刚才还自恃清正的众僧侣更是惭愧万分,垂首不语。
“阿弥陀佛,罪过罪过。”
“小女五年前前来佛寺上香,莫名失踪,莫非、已化作这其中的白骨?”有人颤声道,音量不大,却震撼人心。
接着又有人陆续道出有亲人在此失踪……不知是谁先扑向那些白骨,随即更多的人扑了过来,跪在累累白骨前,扶着车把,或默默垂泪,或嚎啕不止,或黯然神伤。
悲伤凝重之氛围,笼罩在人们心头。
云意看着眼前悲戚的一幕,心头也有些不是滋味。她本意不过想借此摧毁大燕国的据点,不想,竟带出这样一幕。
李君照似不忍再看,转过头,深深吸了口气,胸口窒闷难当。这些都是大禹的子民,然他身为太子,却让这么多无辜枉死在这曾经的皇家寺院之中,刚才甚至还指责原云意……念及此,他下意识转头看她,只见她负手而立,眺望恢弘的佛寺建筑群,绝美的容颜,安静中有种摄人心魂的魔力,不由地有些失神。
或许,原云意并非自己所以为的那般不堪。
“殿下。”她忽然回首,看着他道,“这些和尚里头,或许还有大燕国的细作,请务必带回去仔细审问。”
这次李君照没有表示反对,默默点头,命人将万佛寺僧众带了下去。
“万佛寺——”李君照还想跟她说什么,却听得人们惊呼,“看,起火了!”抬头望去,佛寺殿宇的屋顶上莫名燃起了火焰,不由惊疑,“怎么回事?”好好的,屋顶怎么会莫名起火,且每个屋顶都是,那火像是无根而生,在屋顶之上摇曳生姿,火势却并不大。
“怨气冲天,必有灾劫。劫火降世,示警与万民。”空灵圣洁的声音,蓦然回响在天地之间,回声阵阵,愈发显得那声音飘渺空茫,众人闻之,如聆仙音。
当黑色的坐轿被神使抬着,踏空而来,顿时现场惊呼一片;“是国师!国师来了!”
“国师千岁!”整齐叩拜,呼声响彻云霄,场面比刚才太子驾临还要轰动。
云意眉梢一抖,死神棍,惯会装神弄鬼。听这声音,简直让人恨不得膜拜,然想及那邪佞妖异的神容,此情此景,只觉可笑。这些百姓,对其狂热崇拜,奉若神明,不过是群可怜的被愚弄的人们。
“国师临渊?”来得好及时。李君照轻轻眯起眼,那飘飞的帘幕上的金丝刺绣,真是、有些灼人眼。余光往云意撇了下,却见她神情淡然,似笑非笑,与自己想象中二人之间有勾结全然不似那么回事,这究竟,是自己的臆测?
“国师降下神谕,我等愚钝,还请国师指点迷津。”有人俯拜高呼,余者纷纷响应,一时间,高呼着要国师指点迷津的人们,声音似要掀翻了这天。
黑色的坐轿,就停留在云意等人面前,一如既往的神秘。
静默片刻,轿中传出天籁之声:“万佛寺白骨万千,冤魂不得往生,怨气冲天,天降劫火,示于我民,若再执迷,必有大祸。”
“原来那是劫火!”众人恍然大悟,个个面露崇拜,“万佛寺果然罪孽太重,竟然惊动上天,可见左相拆寺之举正合了上天之意。”
“是啊,想不到竟是如此!我等愚昧了。”
众人你一眼我一语,对临渊之言,盲目笃信。云意冷眼旁观,只觉讽刺。什么天降劫火,不过是她玩了小把戏。事先将红磷洒在殿宇顶上,因气温较低,未达到燃点,只需以凹透镜聚光一照,高温之下,红磷必燃。
面对百姓的狂热,李君照亦深感无奈,心中隐约觉得有些不妥。
于是,在临渊三言两语蛊惑下,百姓自告奋勇,加入推倒万佛寺的大军。
随着轰隆巨响,漫漫烟尘中,百年佛寺,毁于一旦。
戏已落幕,云意甩袖飘然离去。惊云军也很快撤离。李君照望着眼前的废墟,心中隐约感到一分沧桑。曾经辉煌无比的佛寺,竟这样被原云意和临渊二人,给毁了,同时毁却的,还有百姓心中对佛的信仰。从此后,通天塔的地位更是无与伦比,只怕,连帝王也未必能及。
“好徒儿,乖乖到为师怀里来~”山风寂寞,低调的红木马车正停在道路边,云意正欲上前,身后却传来邪魅入骨的声音,不禁打了个激灵,只觉浑身的鸡皮疙瘩又立了起来。
回头看时,黑色坐轿已停在跟前,本想置之不理,临渊竟从轿子中飞出,一把揽了她的腰身,将她往轿子中带。
“好徒儿,来,给师父好好说说,那些火是怎么回事?”两人躺倒在轿中软榻之上,临渊手臂牢牢将她禁锢在怀抱之中,语气轻佻,媚入骨髓,直让人痒到心里去。
伤势未愈,刚才勉强支撑,已是痛极累极,云意便懒得挣扎,只寻了舒服的姿势,微仰头,只见他下巴如玉。
眼前光线骤暗,靡靡之香沁入鼻尖,心底似有什么蠢蠢欲动。
压下心头欲火,云意冷声道:“日后不可再叫我徒儿,你亦不可称作师父。”她的师父,只有一人。虽长了一样的面孔,却也不是他。貌若天人的师父,不容亵渎,临渊他、不配。
回应她的,是临渊看似任性实则残冷嗜血的字句:“本尊偏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