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色倾城,残暴女丞相-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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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团儿猛然窜到云意怀中,李沧遗小声地低呼了下:“小雪!”想要将它揪回来,却见云意拿出一颗棒棒糖来喂它,一时不由怔住。
小雪伸出粉嫩的舌头试着舔了下,竟是十分喜欢,干脆趴在云意膝头上一点点舔吃那糖。
“你怎会在此?”感觉到他的紧张,云意开口打破沉默。
李沧遗低声道:“皇叔说让神医帮我治眼睛,因此将从宫中接了出来。”顿了下,又低低补了句,“小时候、皇叔对我很好……”
前太子的儿子与现任太子的关系倒是出乎意料。云意有些心不在焉,估摸着时辰,“既太子请了神医,想必你的眼睛很快就好。”起身,“我走了。”
衣袖一紧,低头一看,雪团儿叼着糖,整个儿坠在她袖子上晃荡。
“小东西,下次再来看你。”她笑着将它揪下来,毫不停留。
“呜呜。”小东西原地蹦跳几下,口中呜呜似是不舍。
李沧遗将它抓了回来,抱在怀中,水雾迷离的眼仰望虚空,神思游离。清风碧水中,少年忽而清浅一笑,恬淡清美,足可入画。
然下一刻,他却拾起画笔对着怀中小狗狠狠一戳。“呜——”一声痛苦的呜咽,血色四溅,一条小生命猝然而逝。
“一颗糖就能收买的东西……留之何用?”
“长孙殿下,用药的时辰到了!”远远有人呼喊,少年应了一声,拔出画笔,随手丢弃。血溅上他雪白的颜,他若无其事擦去,缓缓站起来,踩着小狗的尸体拐过假山……
云意原路返回,路边花丛传出细碎动静,她驻足,迟疑了下,走过去,拨开树丛,芬芳的茉莉零落,玉微暇蜷在其中,脸色苍白,身形淡薄如同剪纸。
他紧闭双目,浑身痉挛不止,脸上奇异地蒙了一层薄薄的寒霜,便连那眼睫之上,也覆了薄薄的霜色,轻轻颤动,便如被冰冻住的蝴蝶,脆弱凋零。
她站了好一会,他始终没有睁眼,只是神情痛苦,仿佛沦陷在噩梦里。犹豫良久,云意还是凑上前去,蹲在他身边:“玉微暇?”
他微睁眸,眼神迷惘,忽而伸臂将她抱住,她吓了一跳,仿佛被一团冰雪抱住,冷得不由打了个寒颤。
他身体赢弱,臂力却十分惊人,紧紧抱住她,眼神迷茫如孩童,脆弱得仿佛一触即碎:“云……你究竟是云逸还是……云意?”声音很低,如同梦呓。
云意蹙眉,想将他推开,脑海却掠过一个模糊的场景。黑暗潮湿的山洞,少年像冰人,少女用体温温暖了他一整夜……
“你叫什么名字……我会……对你负责……”
“我叫云逸。但我不需要你负责,亦不会对你负责。哈,再见。”少女回眸一笑,明媚如花。
“对不起。”玉微暇愈发将她勒紧,冰冷的躯体贪婪汲取她身上的温度,“我没认出你……”他将脸轻贴她肩上,惨白的脸薄翠如玉。
云意恍惚,这一幕,似曾相识。
玉微暇所言,是什么意思?他与云意是旧相识?方才浮光掠影般的记忆,是他与本尊的往昔?
“醉流颜……那香,叫醉流颜……对吗?”
醉流颜?云意神色愈加恍惚,仿佛陷入光怪陆离的世界。
“这香就叫醉流颜吧!”少女笑声清亮如泉,耳边有醇厚的嗓音柔声道“小雅喜欢就好……”
“小雅,此生必不负你。”温柔细语转瞬,却又化作一副狰狞面孔,声嘶力竭,凄厉之极“百里雅,你寡廉鲜耻,不配为公主!”
“小雅,我的小雅……”柔肠百结,情意绵绵。
“小雅,你若爱我,就将他杀了!”
“小雅,你要去和亲……”
小雅是谁?谁在叫我?云意痛苦地抱住头,努力想将那些人看清楚,残云碧树,双阙在望,七彩鹰旗随风招展,人影来来去去,唯独面目始终模糊……
手上蓦然一痛,她倏然惊醒,抬头却对上一双喷火的眼睛。天星掐她,奋力将玉微暇夺了过去。
“……”
天星说了什么?她只觉得恍惚。还震惊于自己是百里雅的事实。原云意,竟是大燕国死于和亲途中的毓秀公主。实在,匪夷所思。
“你对公子做什么?”
云意吸了口气,怅然若失。差一点,就能将那男人的脸看清楚。甩了甩头,眼神渐复清明,她抬头挑眉,“此话当问你家公子,他要对本相做什么?”
天星愤愤然:“公子正犯病,怎么可能对你做什么?肯定是你这奸相,见色起心,趁机轻薄。”
“轻薄?”云意嗤笑,“本相府中美人如云,什么样的绝色没见过。你家公子,有那个资本吗?”
“你——”天星气结,颤抖手指着她,“无耻。我要去问问太子,请我家公子来治病,就是这般待客的么……”在他看来,公子就是世上最好的男子,却被奸相嫌弃,太没天理。
“随便。”云意起身,要走,却被人扯住衣角。
“别走。”玉微暇艰难吐字,眼睛雾蒙蒙如一泊水泽,少了寻日的倨傲犀利,添了几分楚楚可怜。
云意俯首看他,感觉他神智并不甚清晰,将他的手扯下,毫不迟疑地走开。
“别……”玉微暇的手无力地垂落,眼底的光芒渐暗,他昏了过去,天星急得大喊,“公子!”
云意并未走远,然而脚步却没丝毫停留。
回到演武场,不见李君照,华殇走过来道:“公子,皇上病重,太子奉诏进宫了。”
闻言,云意一惊,莫非皇帝要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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亲们,冒个泡吧……木有动力啊……
、055 小云云,怀里来
急匆匆入宫,看到乾元宫外头候着着好些重臣,云意心猛然一沉,步入内殿,看到皇帝安然无恙地靠在床边喝羹汤,心头的大石总算落了地。
云意不安的心定了定,“臣拜见皇上,太子殿下。”
李君照坐在龙榻边,微微颔首,态度冷淡。倒是皇帝,见了她十分高兴,示意她上前,含笑端详了她一番,温声道:“朕没事,不过老毛病。恰好国师驾到,他竟懂得医术,且比太医都高明,朕却是不知。”
国师临渊?云意心头一突,目光转了转,在龙榻侧旁的六折屏风上略停留,隐约有种被窥视的感觉。
“皇上龙体康健,乃是大禹之福,请务必保重。”对于皇帝,她始终保持作为一个臣子应有的恭敬与距离。
“皇上,前往通天塔祈福的人已经到了。”空灵圣洁的声音屏风后传出,云意心尖一抖,却见李君照皱眉,“国师口中的人选,莫非是左相?”为什么偏偏是原云意。
“正是。”那声音如同天籁,云意却是起了一层鸡皮疙瘩。“敢问皇上,通天塔祈福是怎么回事?”
皇帝点点头:“大禹国这两年多灾多难,国师言须得朕亲近之臣亲往通天塔祈福,方能感动上苍,福泽于民。却不想,竟是意儿你,如此正好。”
一点也不好。云意暗自腹诽,临渊这死神棍,竟想借此把自己弄去通天塔。前去通天塔,无疑送羊入虎口。这死神棍,又在耍什么阴谋诡计?
心思滚动,她忙道:“既如此,不如让文武大臣一起去,多个人多份诚心,想必上天亦会感念臣等虔诚,福佑我大禹国。”
闻言,皇帝有些踌躇,转向屏风“国师,你看——”
屏风后临渊略加沉吟,不疾不徐道:“通天塔何等神圣之地,岂是随意可以踏足。本尊说过,须得福缘深厚,身具灵根之人方能担此重任。”
扯淡!云意冷哧,口中应道:“既如此,臣遵旨。”心中则盘算着届时带子幽前往。既然躲不开,不如迎难而上。倒要看看临渊能耍什么花招。
“好,辛苦意儿了。”皇帝微笑颔首,“明夜有宴,你带上夫人进宫吧。”
“是。”云意应了,这是之前就安排好的庆功宴,可惜被姬允祯等人搅了,这才补上的。下意识地瞥了眼李君照,姬允祯素来与太子亲近,如今她下场凄惨,他可还有心饮宴?
李君照面沉如水,侧面轮廓如同大理石雕,没有丝毫表情。
与皇帝说了一会话,这才告退。
暮色四合,丝雨蒙蒙,宫灯次第亮起,璀璨灯火下,幢幢宫殿笼罩在一片凄风冷雨中。缓缓走在宫道上,云意心情有些凝重。皇帝的脉案,让风息看过,底子早已被掏空,死亡是迟早的事。顶多,不过半年。皇帝一死,势必又是一场纷乱。
雨丝里,虹桥上,有人打一把伞,闲庭信步般走来,却是眨眼便至。
凝眸,顿生警惕。
黑色伞面下,是临渊冰壶般澄澈的神容,他依旧一身宽大的黑色金玟法袍,长发披散,发尾在脚踝处轻轻飘扬,浅烟润雨中,他的眼神亦如烟雨,浅淡高渺,真真如同仙人临凡。
然而,他目光一动,眼角微挑,那分端方高华飘渺难却的气质便被破坏殆尽,“小云云,想我没?”他笑,邪恶狂肆,眼底桃花绽放,端的勾魂摄魄。
云意勾了勾唇:“想你、去死。”
“小云云,何必不承认?”他将伞随手丢弃,美如昆仑玉般的手指攀上她的右肩,附耳过来,暧昧笑道:“夜深人静,思我若狂,我、知道。”
指尖在肩背上细细描画,一朵妖娆的花儿随手绽放:“彼时,它还是一颗种子,在你身上生根发芽,茁壮成长,如今终于开了花。只等我来摘取。小云云,你的身体告诉我,你在渴求垂怜。”
云意神色不动,自见临渊后,入夜总觉空虚。这身体,的确不对劲。转眸瞥了眼如玉生光的手指,热力透过衣料,依旧滚烫灼人。临渊的血是热的,他不是血族后人。
反倒是……子幽……他、会是血族吗?
念头一闪而过。却不知,临渊哪里学来哪些鬼蜮之术。她翻遍典籍,也没有看到关于血族巫蛊毒药的记载。或许,可以前去通天塔一探究竟。
“在想什么?”临渊轻捏她下巴,垂在额头的八卦晶石摇曳着幽谧的光,衬得他眸若琉璃。
云意注视他:“在想,你什么时候给我下的毒?”
临渊凤眼轻眯,似陷入回忆:“第一次见你,你才八岁。”
“为什么给我下毒?”
“我恨你。”他答,目光仿佛一道利剑。恨她为何是皇女,恨她对自己不屑一顾。恨她、眼里只有那人。
“为何恨?”说恨,却要与对方纠缠不休,着实令人摸捉不透。
临渊凝视她,忽而邪佞一笑:“你在套我话。”
反应好快。云意暗撇嘴,口中却道:“百里雅已死,你何必执着过去?要么,给个痛快。”
“百里雅?”临渊笑了下,意味深长。
她只当他默认,一时,心潮起伏难定。百里雅,一个长于冷宫的公主,之所以能在史册留下寥寥几笔。一是红颜薄命,死于和亲途中,二是其与皇兄也即当今燕皇的不伦之恋。
唇上蓦然一痛,竟是临渊咬了一口,云意摸了下,已是见血,怒瞪他。
临渊舌尖在唇上轻舔,神色陶醉,仿佛在品尝她的滋味:“小云云,我在通天塔等着你。等你、投怀送抱。”
他声音黯哑,充满蛊惑,说完,邪魅一笑,径自钻入候在一旁的黑色坐轿中。神使抬轿飞奔,黑色帐幔随风飘舞,如一面诡异的张扬的旗帜,渐渐融入夜雨中。
云意默然伫立,夜雨霏霏,头顶蓦然一晴,“公子,会着凉的。”华殇关切的声音如暖风拂过心田,抬头便是他忧郁的面容,长刘海垂落,遮住他的灰眸。
她抬手轻轻拨开刘海,望入他双眸,指尖轻轻描绘他瘦削的轮廓,他蓦然战栗,略带沙哑的嗓音压抑着,“公子。”
“华殇,何苦?”她喃喃,目光隐含怜惜。华殇心里的人,原来始终只原云意或者说百里雅一个。即便她忘记他、怀疑他、以毒控制他、甚至残忍将他推向别的女人。他始终不离不弃。当真,情深似海。
“公子,不苦。”华殇神色抑郁,眸子却可溺人。
云意忽然有些嫉妒百里雅,她拥有的太多。华殇的生死不渝,风息的宠爱入骨,子幽的默默守护……蓦然握住华殇的手臂,她道:“华殇,你是我的。”踮起脚尖,吻上他温热双唇。铭刻属于她的烙印。
华殇惊怔,心潮澎湃,难以抑制。这次的吻,有种特别的味道,他能感觉到,只觉心头欢喜,却难以捉摸。
颤抖的手揽住她的腰,舌尖撬开她的檀口,深深纠缠她的唇舌……他的吻带着虔诚与深沉的爱恋,性情冷淡如云意,亦不禁为之悸动。
金风细雨,两人忘情拥吻。
迷离雨幕中,树影之后,一双阴暗的眼静静窥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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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谢yueyue12241亲亲的钻石!
、056 夜宴
夜渐沉,雨势瓢泼,如倾天河之水。
相拥亲吻的男女已经离开,一人从树后转出,“呵,又是太子又是国师,原云意,你当真好本事。”似笑非笑的阴柔嗓音,如夜魅般,森然诡异。闪电掠过天幕,将那人身上照出一片深浓艳丽的蓝。
“主子。”有人给他打伞,却被轻轻挥开,“银子可都运回来了?”
“是。”
“那就好。”那人扬起脸,电光之下,赫然映出那人阴柔的眉目,幽深的眼底刹那仿若开出了绝世的红莲,“呵,原云意和姬允祯鹬蚌相争,倒便宜了我这渔翁。那件事,查得如何?”
“回主子,已经确认了华殇就是当年失踪的四皇子。太子正暗自谋划,如何让皇子名正言顺归位。”
“哦?竟然真的是……”宝湘似笑非笑,紧捏手中湿透的帕子,“既然确定,认了便是,何须麻烦。不如,杂家替太子办了这事。”原云意,为何你偏偏选择太子呢?这压根就不像你!
略微沉吟,道:“药给送去了?”
“已经送了。此外,德妃命人送了大礼给主子你,还暗中夹了条子,约您见面。”
“德妃,呵呵。看来皇上病重,这些人便一个个耐不住寂寞了。杂家正嫌闷得慌,不如就大家一起玩一玩。”宝湘将湿透的帕子绞在手指上,冷冷一笑,“这水搅浑了,才好。”
天空响起了闷雷,雨势愈发大了,似要将这天地覆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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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昨夜的凄风冷雨不同,今夜的皇宫灯火璀璨,歌舞升平。
潼关大捷,震慑了北韩,扬了大禹国威。今夜设宴,主要为太子庆功。因此,宴会上一片歌功颂德之声。
身为主角的李君照,身穿太子冠服,杏黄颜色在灯火下如同一团暖阳,冠上十三颗东珠光华粲然,衬得他面如冠玉,丰神俊朗。
耳边一片恭维,他神色端然,静水无波。潼关一战,虽是胜利,然而他志在天下,比起百里嚣,还差得远。
云意就坐在他斜对面,怡然自酌,不时目光掠过太子身边的绿衫少年。青葱少年如新抽的枝丫,柔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