陪嫁通房重生记-第39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着与贾婆子母子迎面而来的年轻人大声喊着,“快快,逮住金宝这个杀人犯,不要让他溜了!”
年轻人只愣了一下,在金宝加速逃跑之前就迅速出手。金宝三两下子就被反扭了胳膊摁在地上,只剩下两条腿可以动弹。
贾婆子一看对方这样有把式,顾不得上前救金宝一把,独自个儿惊慌逃窜了。
年轻人被金宝占着手,只能便宜了贾婆子,让她得了便宜。
而金宝没有那样的好命,被大家绑了个结实,推搡着送进了衙门里。
只是不知道他被按在地上,眼睁睁看着贾婆子抛他而逃的时候,可有怅然失落之感?
吴掌柜的侄女婿是县衙的捕头,手下管着二十几个人,那在县城里可是上台面的人儿。人家可是拍着胸脯子保证,一定把人给看押的妥妥当当的,保准苍蝇都飞不出去一只。
此时,郭氏老两口还不知道,在吴掌柜侄女婿的特殊关照下,金宝已经好好地喝了一壶了。县衙门的大牢可不是做摆设看的,尤其还是有自家人当差的地盘。
当然,这是背着郭氏老两口的老街坊们的意思,怒其不争啊。如今,连穷乡僻壤的土鳖子,八辈子都上不了台面的货色都敢在他们这一竿子人的众目睽睽之下行凶了。这要是月黑风高夜,指不定就要杀人放火了。
再不拿出点颜色来瞧瞧,人家还当燕子胡同儿没人了呢!人家会笑话他们,瞧吧,一胡同儿的缩头乌龟,还不赶快的可劲儿欺负!
先斩后奏,就是怕的郭氏两口子跟以前一样不赶趟,不长记性优柔寡断狠不下心狠狠出口气!
只是这回,街坊们都错看郭氏老两口了,尤其是郭氏。她是彻底死了心,没有母子缘分,就是再委曲求全忍辱负重也强求不来的。命里无时莫强求,求来求去求成仇。
当初出了元宝的事儿后,万万没想到贾氏会突然送了金宝过来,郭家也没啥准备就留下了金宝。
郭家是孤户,没有宗族与和厚亲眷张罗主持过继仪式,后来想着要请一桌老邻居做个见证的,结果紧接着郭母的身子每况愈下,不久就病逝。而且,一辈子没啥主见的郭母,却在临终之前,私底下撑着最后一口气让郭氏两口子答应她,在金宝娶妻生子之前不许办过继文书。现如今想来,郭母是不是在多年前就怀疑金宝是个靠不住的?或者,是郭母从贾婆子那里看出了什么马脚?
不过办了丧事后,郭氏两口子商量了一下,郭大叔给衙门的老文书拎了壶小酒,直接把郭金宝的名字入了郭家的户薄里,跟了郭姓。因为没有过继文书,只能暂记了“家侄”二字。等将来有了入继文书备案再正式改动。
而贾婆子一直以为金宝在官衙改了郭姓,是铁定要继承郭家的的一切的,连灶下的柴火灰将来也都是她的金宝的!因为郭氏下不出蛋来,家业不给金宝还能给谁去?太过大意了,她从来不曾在这件事情上细究过。当年郭老头入赘,改了郭姓不是当紧的,立了郭老头爹娘摁了指头印的正经的入赘文书才是最最紧要的。
这作见证的事儿就一拖再拖,时间久了,郭氏老两口子就觉得没那个必要了,相熟的人谁还不知道郭家有了养子的事儿?而且还是郭大叔的亲侄子。就是点头之交,也都知道郭家有了承嗣之人了。
不过,待到金宝要娶亲的时候,老俩口还是觉得办个过继文书比较稳妥。
可是,还没来得及告知金宝和贾婆子他们,就有了小贾氏上门的事儿。此后家里是非不断,老两口再也没有把这件事摆到台面上来说。也许,潜意识里老两口子就有了不好的预感。
所以,虽说金宝入郭家为嗣的事儿街坊邻里心照不宣都默认了,却没有正式的见证人,更别提摁了手印的正经文书了。
如今正经细究起来,这金宝可谓名不正言不顺。金宝,除了“郭”这个姓,和郭家的家产没有半文钱的关系。
过继的事一直没有办文书,不能说是因为郭氏老两口虚情假意,嘴上一套心里一套。事出有因,只能说天意弄人。只看郭氏老两口肯拿出多年积蓄给金宝去京里闯荡,亲生的也不过如此,就知道他们不是没有付出过真心。
虽说当初郭氏两口子不是有意特意为止,但如今看以来更像一场笑话。半拉养子就嚣张至此,而郭氏老两口竟然被狠狠拿捏了这么多年?让人不由摇头喟叹。
事实是,要想赶金宝出郭家,再简单不过了。连见证人都不用请,直接托了老文书就成,不过就是口头上的儿子,实际上确是入赘女婿的侄子而已。
韵秋不知道该说什么。干爹干娘是当局者迷,明明刀把子就握在手里,却兜兜转转纠缠这么多年只余伤痛。如今的一场笑局,却收网了一竿子局中人那么多年,嬉笑怒骂,嗔痴疯癫,不过一场莫名其妙而已。
可世间之事,无奇不有、无巧不成书。
就像她自己的前世,又何尝不是一场荒诞的笑话。
作者有话要说:紧赶慢赶,终于在十八点零九分码完今天的两章字!
60醒悟
看着老头子在炕上煎熬的样子;郭氏心死如灰烬。
郭老头的父母全都已经不在了;老家也没啥可顾忌的。痛定思痛;郭氏老两口这回终于下定决心地要把金宝迁出郭家的户薄;不再抱任何痴心妄想。了绝这份半路的父母情分;以后和贾婆子一家形同陌路,老死不相往来。
人心不足蛇吞象,尤其还是亲手养大的孩子,老两口子可是伤透了心肠了。
街坊邻里都说太便宜贾婆子他们了。远近谁人不知道郭家前几年小吵大闹跟喝凉白开一样稀松平常?
远的不说;就说金宝带着媳妇孩子进京的时候;可是掏空了郭家全部的家底儿做本钱;少说也有一百两。那个时候,就有人劝郭氏多留点心眼;可不敢在那个时候就掏心挖肺地一股脑全贴了金宝;只是,哎!
如今既然彻底撕破了脸,倒不如趁此机会当面锣对面鼓地说个干脆,追回当初的那笔银子,并索要金宝这些年的吃穿花用、还有娶媳妇生孙子的宴席钱……这是老街坊们不约而同的意思。
而且,有了诸多人证,治金宝个“忤逆”也是轻而易举的。虽说他那个郭家嗣子是言不正明不顺的,可只要大家一致保证当初做了口头见证,众口一词,不是也是。反过来,如果情势需要,众人也可以让他是也不是。
论情论理的,大家都站在郭家一边。总之,要让金宝站着不是坐着也歪,左右绝源。
白吃白喝白拿了郭家的,翻脸不认人还想毫发无损地归宗,世上就没那么便宜的事儿!
郭老头发了话,他再也不许金宝踏进郭家的门槛一步,眼不见心不烦地断了关系。 其余的事儿,不用和他商量,都听郭氏的,劳烦老街坊们多多帮衬郭氏这个妇道人家。不用顾忌他的感受,该咋办就咋办。等他养好了身体,再请大家喝一顿聊表谢意。
当断不断反受其乱,街坊们在等郭氏的意思,就等她点头了,这种事就该快刀斩乱麻。
可郭氏还在犹豫之中,她恨不得一刻也不等就把金宝迁出郭家的户薄,他的名字在郭家名下多留一刻,她都闹心。如果让他退还银子,势必还要与贾婆子一家狠狠纠缠一番。她什么都不想计较,只求崔家人包括金宝从她眼前赶紧消失。
林氏毫不客气地劝她,“老姐姐,你这到底迷得哪一道啊?你和郭大哥拖着老胳膊老腿的,不分严寒酷暑地上街摆油饼摊子挣的辛苦钱为啥不讨回来?金宝这些年在京里攒下了不少银子,你不趁这个时候讨回些自己的东西,难道还等着成全他的一片孝心,好叫他都孝尽了贾婆子不成?你狠不下心让他把不该吃的给吐出来,以后就只能眼睁睁看着贾婆子穿金戴银的,还要嘲笑你傻。已经到了把他逐出家门的境地,你却还想着给他多留些情分。难道你不讨要银子金宝就能感念你一声不成?鸦有反哺意,羔有跪乳嗯。你没生他,却也尽心尽力地养了他一场。他要是能有一丁点儿良心,就不会把事情做绝到这一步。你和一只养不熟的白眼狼还有什么情面可留的?”
“大妹子,你说的我都懂!”郭氏捂着脸哭泣,有眼泪顺着她的手指缝溢出来,哽咽道,“我现在可以不要金宝做儿子,却舍不得两个小孩子过苦日子!他们生下来的时候,躺在我的臂弯里,跟只猫儿一样大小……”那两个小孩子,是金宝的一女一子;眼下也都是姓郭。不过,等金宝迁出郭家的户薄,那俩孩子也要跟着改姓了。
最终郭氏下定决心向金宝讨要一百五十两银子,其余都不追究了。
至于邻居们七嘴八舌的 “让衙役打他几十大板”,“忤逆不孝,该流放了吧?”、“按道理可以判他吃几年牢饭的”、“那个贾婆子也要挨板子,都是她处心积虑教唆的”这些出谋划策,她都不想采纳。如果连贾婆子都罚了,怎能不重罚金宝?只当是为两个懵懂的小孩子考量了。
事到如今,两个小孩子仍然是郭氏心中柔软如旧般的触碰。
韵秋也支持郭氏这样做。过去的事情,悔不可追。如今,就是把金宝和贾婆子打个半死都无济于事,其实讨要银子才是最现实的利益。干爹干娘年纪大了,而且以后干爹的腿脚呀不得力了。这笔银子,就当做养老的本钱了。
而且韵秋觉得私底下还有个好处。要真严惩了金宝和贾婆子,指不定哪天话锋一转,就有无数人要声讨老两口子心太狠了“钱要回来就算了,怎么还要穷追猛打,好歹也给留条活路啊,毕竟有多年的情分啊!”或者“哎呦,就是看着孙子孙女的面上也不该不留丝毫情面啊?虽然归了宗,可两个孩子也叫了他们老两口多年的爷爷奶奶啊!”
世上的事儿,没有绝对的公道,稍有不慎就会有人说三道四。那些人往往本末倒置,逮着零星的只言片语就以救世主的模样大放厥词。
那些道听途说的添油加醋,只会让老两口后面的日子艰难起来,每一次被人议论,都是在揭开他们的伤疤。对郭氏老两口子而言,最重要的是安生度日。
一百五十两银子哪里够得上这些年贴在金宝身上的银钱数目。不过郭氏这样决定了,韵秋也没有过多干涉。有了这一百五十两银子,老两口的日子总算是有了保障。
韵秋这一番思量是趋利避害的私心,不愿意节外生枝。越是崔家那样的小人,越不敢逼急眼了。适可而止,只为以后平安省心。
而郭氏不愿意对金宝和贾婆子穷追猛打,是出于本心的宽容,一百五十两,金宝完全承受的起。
林氏和大郎在郭家待到第二天下午,看一时也没有太多的活可以相帮,就回了大槐庄。
韵秋自是留在了郭家陪着郭氏做活。贴身伺候郭老头的活儿自然是郭氏亲自做,尤其是拉撒。韵秋一个未出嫁的大姑娘家,别说是干闺女,就是亲生的,也不方便插手的。
郭老头这一骨折,油饼摊子的生意也就维持不下去了。之前韵秋说动郭氏讨要银钱的时候用的就是这个说辞,“干爹这往床上一趟,大概没个小半年都出不了摊子,家里算是断了收入不说,期间还得请医问药,勤熬了大骨头肉汤补养着。这样大的花销,家里刚存的那几个零碎散钱怎么够啊?”
当天傍晚,隔壁的夏大娘和对门的吴婶子正在宽慰郭氏,小贾氏带了两个孩子风尘仆仆地进了郭家门。
见得少的缘故,两个孩子跟老两口生疏的不得了。
郭氏搂了两个孩子痛哭,小贾氏又强推了两个孩子到郭老头的身边。郭老头拉着孩子的小手,也是泪眼婆娑。
小贾氏焦急地责骂两个孩子,“娘是怎么交代你们的?还不快求了爷爷奶奶大发慈悲放了你们爹爹回来?不然,咱们孤儿寡母就要饿死街头了!”声音尖锐刺耳,黄脸盘儿也狰狞起来,两个孩子越是害怕,越是不敢吱声。
小贾氏一气之下就要用手拧那个大些的小姑娘,夏大娘眼疾手快地当了一把。
“爹娘,一家人哪有勺子不磕碗沿的时候,咋地就把金宝投进了大牢还非要治死他不可?”小贾氏被夏大娘一栏,只能讪讪作罢,可又立刻一脸委屈地质问开了。刚才的低眉顺眼全是装出来的,现在有些憋不住了。
郭氏当即气的倒抽一口气,自己没有想着让金宝挨板子啥的,连银子都没有多要,又哪里要治死金宝了?
“金宝媳妇,你这是什么话?”吴家婶子替郭氏开了口,“养条狗还会看门呢,可你们做过人事儿吗?现在躺在床上不能走路的是谁?你家金宝在牢里有吃有喝的,咋就要死了?让他去学学做人的道理,不是正应该吗?”
韵秋心里暗自对吴家婶子竖起了大拇指,厉害。
有夏大娘和吴婶子在,小贾氏是处处吃瘪,就盼着两个老不死的赶紧滚。
只是,她注定要失望而归了。
这不,夏大娘像看透了小贾氏的心思一般,好心好意地对她说,“金宝媳妇,天都晚了,闹到如今你可不好再住在人郭家了。我看,你就带了孩子去大娘家里住一宿吧?被褥啥的都是新晒的。”
郭氏自是明白这一番好意的,当即就代替小贾氏道了谢,“那她们娘仨就叨扰夏家嫂子了!”
旁观的韵秋送了一口气,夏大娘真是通透。这小贾氏住在郭家,今晚上关起门来肯定会闹得鸡犬不宁。可她带着两个孩子,郭氏总是狠不下心让她们露宿街头的。
偏偏小贾氏不领情,觉得夏婆子真是狗拿耗子多管闲事,碍眼的狠。而且郭氏的意思明摆着是要赶她出家门,休想。
“我咋就不能睡自己家了?我可是郭家正经八百八抬大轿娶进门的媳妇儿!”小贾氏尖细的嗓门拔高,真是难听。
61了断
看着韵秋站在一旁虽不说话;却毫不掩饰一脸的鄙视之情;
那样冷冷的厌恶的眼神;小贾氏觉得;比别人骂她更不能忍受。
小贾氏就指着韵秋起急地质问叫骂;“她咋就能住在家里了?她算山里的核桃哪一隔的?认个干闺女咋了?还能指着她当个儿子一样披麻戴孝摔火盆子不成?我呸,也不怕被人笑掉大牙!”想了想又冷笑起来,“真不知道爹娘的心是咋长的,都偏到咯吱窝去了。好好的儿子非要往死里整;对个不三不四的人却稀罕起来。别是被这个小妖精灌了迷魂汤了吧……”
小贾氏这战斗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