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宝书库 > 浪漫言情电子书 > 妙手回"春"by且醉风华 >

第7部分

妙手回"春"by且醉风华-第7部分

小说: 妙手回"春"by且醉风华 字数: 每页4000字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兰璃第一反应是心道你说反了吧,但却在刹那间注意到段之轩有些反常的神色,蓦地,似意识到了什么。
“别喝!”
话音冲口而出的瞬间,君无瑕已将满满一杯酒仰头尽数饮下。
房内的空气仿佛突然凝固了,兰璃定定地看着他,不晓得下一刻会出现怎样的状况。
“兰璃。”他忽然抬眸唤她,“你过来。”
她立刻几步来到他身边,低头关切地问道:“怎么了?”
君无瑕伸手握住了椅臂:“我有些头晕,扶我到床上去躺会儿。”
兰璃闻言立刻紧张地朝他脸上盯去,果然见到那双一贯清明的眼睛里此时竟然透着难得一见的浑蒙感,仿佛下一瞬他就要睡去。
她蓦地抬头朝段之轩看去,刹那变得沉若寒冰的眼神让段之轩不由一怔。
然而她却什么也没说,直到将君无瑕扶到床上躺下,见他闭上了双目,又伸手探了探他的颈脉,顿了顿,才重又转回身看向段之轩。
“段大夫,”再开口时,沉静的语调似同之前判若两人,“梅公子于兰璃有救命之恩,若是他之前言语间有什么得罪了您,还请不要太过在意,他原本就是这样不识人情的性子。若果真要计较,也请全数记在我身上便是。七花酒的药性太烈,恐怕他受不住,段大夫可否将解药赐之?”
她从前展示于凤阳山庄众人前的皆是一副热情亲善的模样,此刻骤然严肃的神色,竟让段之轩感到一阵压迫。
他甚至语塞了片刻,才终于回过神来,说道:“兰二小姐误会了,我并没有加害之心。这酒的药性到底如何,我确实不知,眼下……也只好尽力一试,容我先为梅公子搭搭脉。”
段之轩将手指搭上君无瑕的脉门,发现他的脉象果真凌乱中透着一丝微弱,明明白白地显示着身子出现了异常。
他皱了皱眉,默了半晌,回头看向兰璃道:“他的脉搏太乱,我此时也无从下手。只好先暂时用针护住他的心脉。”
他说着就从身上摸出了随身携带的针袋,抽出银针缓缓扎了下去……
“兰璃小姐?原来你在这边啊,公子让我给你熬了一碗祛尘的汤药……”当莫问端着一碗熬好的药走进房里时,见到兰璃正坐在床边一脸凝重地看着双目紧闭的君无瑕时,不由愣住,“公子怎么了?”说着几步走过去将药碗放在了桌上,来到她身边探目一看,“出什么事了?”
兰璃原本微蹙的眉间闻言又皱紧了些:“他之前没同你交待什么么?”不等莫问答话,她又转过眸去凝着君无瑕沉睡的脸,默了默,缓缓低下头来凑到他耳旁,说道,“毒梅花,你要是再不醒,一世英名就尽毁了。”说完又觉得好像不太够分量,于是又补了一句:“我会嘲笑你一辈子。”
莫问在一旁左看了看,右看了看,一脸迷茫状。
等了片刻,君无瑕依然没有任何回应。兰璃看着他,又看着他,咬了咬唇,突地站起了身,冲着莫问扔了一句:“照顾好他。”
言罢便拎起桌上的七花酒头也不回地跑出了门。
直奔前院正厅。
一进门,兰璃便发现此刻厅内坐着的,并不止她意料中的人。
“兰璃?”前脚才刚到凤阳山庄不久的兰家孙少爷,兰永清见状不由微一蹙眉,“没见着凤庄主在这里么?这时候还贪什么杯,没甚规矩。”
站在他身旁的黄衣少女脸上也随之露出了轻屑的浅笑,这便是她家三妹,兰永宁。
兰璃自打进门时扫了他们一个正眼之后就没有再给过完整的目光,此时闻言也权当做没听见,只淡声道:“我有急事。”言罢径自走到凤鸣山面前做了个礼,然后便转身看向段之轩,说道,“段大夫,那七花酒,敢为您是从何得来的?”
段之轩愣了一愣,回道:“曾是一位病人所赠,至于他怎么得来的,我也不知。”
“是么?”她抬起挂着酒壶绳的手指,淡淡一挑眉梢,说道,“段大夫刚才说不知道这酒的药性所以无从下手救人。酒,我带来了,您不如也效仿神农亲自尝尝?”
“兰二小姐,你这是……”凤鸣山没料她竟然这般敢为,诧异之余只好出声干预,谁知话还没说完,便被兰璃眸也不回地打断——
“梅公子于我有救命之恩,他如今因为替您试酒所以昏迷不醒,”她皮笑肉不笑地直直盯着段之轩,“没法子,我只好委屈您也亲力亲为一回。”
“兰璃!”
“阿璃。”
兰永清对着她一贯显示威仪透着愤怒的声音和另一个沉稳低缓的声音同时响起。兰璃微微一怔,隐约觉得这个声音很是耳熟,她觉得自己知道这是谁,但刹那间却竟然想不起这个人的脸。
她慢慢转过头,视线转向声音的来源处——一个身着玄色长衣,长身玉立的俊美冷颜的青年正站在兰永清身旁不远处沉静地看着她。
这个人,一如多年前他们还是孩童的时候一般,老持稳重,像个家长。
这青年不是别人,正是她的表哥——风城堡少主,司城熠。
她表哥沉静地看着她,沉静地开了口:“你有什么话,与段神医好好说吧。”
兰璃也看着他,嘴唇微微动了动,却没有说出什么来。随即,段之轩的声音便再度传来——
“兰二小姐,七花酒并非是段某强迫梅公子饮下的,你这般言语,未免有些不讲道理吧?”
兰璃收回目光,旋身重又看向段之轩,唇角扬起一抹深邃笑意:“段大夫难道不知道,女子之家,小心眼起来便是这样么?你此刻与我谈什么道理,我哪里顾得上。”言罢眼梢眼波淡淡扫过凤鸣山,隐隐约约透着些意味深长。
“兰璃!你太放肆了!”
“大哥。”她淡声沉道,“这是我自己的私事,与兰音山庄无关,你大可不必急着吼我失了你们的颜面。我的救命恩人,我自己护着。别说是旁人,就算是我自己的兄弟姐妹,”话音一顿,缓缓撇过眸来,“若伤了他,我也照揍不误。”
兰永清闻言先是一愣,继而便觉得失了身为长兄的威严,不由更为恼怒。正欲发作,却一眼瞥见兰璃淡冷沉寂的眼神,只这一瞬,脑海中竟倏地闪过十五岁那年他们三兄妹比武那天,那时的她也是这么个眼神,看似冰凉无波,其实犹如平静海面下暗藏漩涡般隐匿着杀气。然后……然后自己就被打骨折了,当然兰璃也没真的讨到什么好,因为她随后也因此被他们娘亲罚了一个月禁足。
“那若是你的救命恩人作奸犯科害了别人呢?”兰永宁突然插道,“你要是帮了他,旁人不照样说你丢的是我们兰家的脸么?!”
兰璃轻笑一声:“奇怪了,往日里我回回比试赢过你们的时候也没见你说我给咱们家兄弟姐妹长脸,这会儿说到给兰家丢脸,你倒是上赶着往前凑啊。”
兰永宁气的脸通红,当下就要反唇相讥,却被兰永清止住。眼下的情况他也算看清了,虽然平时好像一直是他和兰永宁占到便宜,在家里的地位好像很高,但他清楚,那不代表兰璃真就是软柿子,私下的交手他们就没有一次占到上风过,每次不是被兰璃嘲讽地还不了口,就是打的还不了手,所以他回回心里都有杆秤,知道自己能挑衅到什么地步而不触到兰璃的逆鳞,触到她逆鳞这件事,有过一次之后,他是不太想再有第二次的。现在段之轩不晓得因为什么原因真得罪了她,而按照她的性子,不恼则已,一旦恼了,什么顾忌,什么名声,她才不在乎。
是的,这位兰家二小姐就是可以完全不在乎,这叛逆邪乎的性子,一点也不像他们家的人。
比如兰永清一直就都记得,那年兰璃一声不吭领了禁足的惩罚之后,在一个月期满那天一脸沉静地走进了客厅,因为受罚的这一个月吃的不怎么样,她的脸色看上去还有些不大好。彼时一大家子的中秋家宴才刚刚开始,兰老爷子刚刚说了句让她入席,她便一点头,然后就径直走到了因为骨折的手还未康复而不太方便,故而挨着自己母亲坐着的兰永清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他,目光却没什么大波澜,只是很认真,特别认真。
“大哥,”那时的兰璃接过仆人奉上的一杯茶,敬酒状冲他说道,“上回打了你,我没跟你道歉。”
兰永清一听,原本有些摸不着头脑的他顿时就得意起来,任你再嘚瑟,不也照样怕母亲还是乖乖给我道歉来了么?于是还是少年的他也端起姿态学着长辈们的模样恩了一声,回道:“知错就好,我是大哥,也不会怪你。”
然而这时她却说:“你误会了。我这杯茶,是想先以妹子的身份同你好好行个礼数打个招呼,因为我不会因为你是我大哥就不揍你。下回你要是再说我是野种,我还会打你的。”言罢又转向他们娘亲行了个礼,然后一本正经地说道,“母亲,往回我总是让着大哥和三妹,不是我打不过他们,是因为我赢了他们你就会不开心,所以往后我也会一直让着他们,除非他们惹我不高兴。今日当着爷爷爹爹还有众位长辈的面前立个誓,大家都做个见证吧。”
一股脑说完自己要说的,她也不管其他人的脸色和四周氛围,便像个没事人一样坐到了自己的位置上,自顾自大口吃了几口鸡肉,末了抬眸还一副茫然的样子,说道:“各位长辈不用在意我,我只是一个月没沾荤腥了,吃几口肉就走。请自便。”
茫然……这回忆让兰永清内心一抽,这家伙绝对不是真茫然。他第一万次做出这样的肯定。
作者有话要说:

、没被欺负

“那么私人恩怨呢?”
段之轩的一句话,将兰永清的思绪拉回到了现在。
“江湖事江湖了,兰二小姐不会不知道吧?”相比起之前,段之轩的神色和语气都显得强硬了许多。
难道说,真有什么内幕要摊牌了?
“那么段大夫所谓的江湖事江湖了,就是指两面三刀地拿着一壶酒去暗算对方么?”
果然……论嘲讽,他们兰家还真没有人能比得上这位孙二小姐。
显然段之轩也没料到她说话竟然如此直接,脸色顿时也有些不善,冷冷一哼,说道:“外行人又懂什么,我分明是在他面前摆明了阵势,那壶酒他既然喝得下去,堂堂侍梅公子,医毒双绝,会没有办法?”
侍梅公子?!
所有人都惊讶了。
“谁告诉你他是侍梅公子?”兰璃只是很平静地反问了这么一句。
“巧的很,段某正正识得他身边那个药童。”段之轩冷道,“当年我师弟看不惯他这个邪医的所作所为,跑去清音谷邀他比试。输赢本是其次,可是他却看得极重,我师弟因为比试而身中剧毒,他竟见死不救,由着我师弟挣扎痛苦最后死在梅林外。待我收到消息赶去时,便是侍梅公子的药童带我找到我师弟的坟茔的——一堆杂乱坟茔中的其中一个。他便就是如此草草了事!”
“后来呢?”花闻霜此时插了一句问道。
“后来?哪有什么后来,”段之轩苦笑道,“我师弟的天分不知高出我多少,我本就是半途出家学医的,用毒的造诣更是远远不及他,连他都败在侍梅公子手下,我又能如何?”他越说,悲愤之情便越甚,“今日我所用的,便是当日我师弟所中之毒,是生是死,我也学这位侍梅公子一回,看他自己的造化了。”
在场的人纷纷沉默。眼下这件事,非要说个对错,对他们来说倒是有些不情愿,也有些为难了。
说段之轩错?那肯定不行。侍梅公子虽然不似楚红凝这样被视为邪派妖人,但也不是什么正道人物,而这样微妙的声名,全是因为他那个孤僻古怪的性情。
但要说段之轩对?似乎……也不是太好。虽然依他所言,这情理道理都被他给占了个九成,可偏偏那一成,是他轻化了侍梅公子与他师弟恩怨的开端——那是一场输赢由命的比试,无论你的初衷有多么令人敬重。以及,他忽略了侍梅公子与兰音山庄孙二小姐的交情,此时此刻,见这兰家小姐的阵势,怕是凤鸣山要头疼怎么处理了。他们这些人,怎好再去搭腔不识趣。
如今就看这兰家二小姐在听了段之轩这一番令人惋惜动容的叙述之后会做出怎样的反应了,怎么说她也是出身名门正派,想来或许在道理上会有所权衡,其实这时说些软话给双方打个圆场才是比较好的吧。
另一旁司城熠的目光瞥到兰璃脸上,眉间微微一蹙,却也是没有开口说什么。
心思各异。
但于兰璃而言,这些揣测,这些犹豫,根本就与她沾不了半点边。她在听了段之轩的话之后,连眉毛都没动一下,目光自始自终都很沉静,然后说道:“你怎么知道不是人有相似?即便不是人有相似,你又怎么知道,这个侍童所伴随的,就一定是侍梅公子本人?若我告诉你,其实侍梅公子与他打了个赌,输了,所以输了自己的侍童给他,你信么?你见过侍童,却没有见过侍梅公子的模样,如今凭仅有一面之缘的侍童就断定他是侍梅公子。段大夫,你哪里来的自信?”
一连串的问句问的段之轩一时没能接的上思绪,不过怔了一怔,再要答话,却已见兰璃又是淡淡一笑。
“你看,其实你也不是十足确定,我不过稍微提一提其他的可能性,不管微不微小,你心中就已经产生了动摇。再说,”兰璃一顿,说道,“你师弟输在了自己提议的比试上,这本是江湖上每天都在发生的事,你要找侍梅公子报仇也不是不可以,反正输不起的事每天江湖上也在发生。所以我也不曾计较什么,只不过他若是出了什么事,我也是要找你报仇的。而且,”她的目光轻飘飘从凤鸣山和花闻霜晃过,最后定格在段之轩脸上,“我向来没什么耐性,性情比较暴躁,自问做不到如段大夫您这样沉得住气,若他再不醒,我可能就忍不住要失礼了。”
凤鸣山哪里会听不出来兰璃这是在给自己施压,眼下凤阳山庄正面临大敌,哪里经得起这样的内乱,何况可能要倒霉的还是他们现在正需要仰仗的段之轩。想到这儿他也十分烦躁,原本那梅公子若真是侍梅公子可能对他们来说还是件意料之外的好事,谁想这私人恩怨来的也太快了些,段之轩和兰璃这两人都不管不顾的,倒是把他们给为难住了。
“咳咳……”凤鸣山用咳嗽打破了短暂僵硬的氛围,正要开口说些什么,忽见一个黄衣少年从外面走了进来,再一看,这不就是方才争执中那个风头浪尖的人物,梅公子的侍童么?
兰璃当然也看见了莫问,心下蓦地一顿,木然问道:“怎么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你可能喜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