闺范-第19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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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文蕙连亲都没成过;哪里会知道女人怀孩子这些宜忌;当下听月桂说的严重;也有性不准了。但是眼下这么好的机会;她怎么能容得她就此逃过去?于是仍劝皇后道:“娘娘不要信她!方才在来之前她就闹过这么一回了;娘娘千万别上她的当;放过她去!”
“住嘴!”
皇后沉声将她喝住;然后吩咐旁边人道:“扶大将军夫人到偏殿歇息;速传太医过来!”
一旁宫女太监们连忙抬着软床上来了。月桂一路呼喊着琉璃;一路跟随了出去。
见得她们出了门;皇后这才狠瞪着段文蕙道:“一口气吃不成个胖子!这种事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她要是肚子里的孩子出了事;不但我们争取不到祈允灏;就连定北王也会恨上本宫。到那时太子上哪里儿找人拥护去?若是晕在王府倒罢了;这种时候她晕在本宫宫里;你居然让本宫对她不管不顾?”
“奴婢知罪!”
段文蕙一慌;忙地跪下了;而后又不甘心地道:“那咱们就这样放过她了吗?我估计这会儿已经有人去通知祈允灏了;万一他赶到了;咱们也来不及下手了!”
皇后恼恨地看了眼门外;半日开口道:“他纵使来了我也自会让人将他绊住。总之等她醒了再说!”
琉璃被扶到坤庆宫侧殿榻上;方才的圣旨也因此被她攥了过来。月桂在握着她的手时她动了动;手指在她手心划了划。月桂收到讯息。立时知道她没事。于是放了心。但是面上焦急之色却愈发严重起来;哭声也愈发大了。
皇后不多时便已进来;坐在旁侧守着。太医很快来了;居然不是一直为她看诊的吴子薪。看来皇后为了防止吴子薪与她串通;故意挑了别的人来。
但是这晕倒的症状乃是怀孕的妇人常见的症状;就算换了太医也说不准她是装的还是没装;这一边是皇后;一边是天子宠臣的内眷;他谁也不好得罪;所以即使诊出琉璃脉相正常;也只好对皇后道:“大将军夫人想必是受了些刺激;气血不畅导致晕厥。只消多休息片刻即可苏醒。”
皇后道:“不能扎个针;让她眼下醒来吗?”
太医暗地叫了声苦;虽然扎针是可以让人苏醒不错;可这晕厥的事不同别的;人要是成心不醒过来。他又能有什么法子?万一针扎下去人还没醒;岂不要担个学艺不精的名声?太医也是有脑子的;这种吃力不讨好的事情他不做。
所以道:“回娘娘的话;若是寻常人倒确是可以扎针;可是将军夫人肚里还有孩子;不敢轻易下手。”
皇后皱了眉;这人要是不醒来;她还真拿她没办法。也不能一直将她留在宫里;万一真拖出个什么;定北王父子俩找上门来要人;到那时自己岂不白担了干系?
祈允灏她可以绊住;可定北王那边她却不能不顾;圣上对他都退让三分;她能对他如何?再者;她让段文蕙进王府的主要目的是为了拉拢定北王父子;而不是为了拿捏一个小妇人;所以无论怎么算;留琉璃下来都是件弊多于利的事。于是权衡之下;她说道:“拿软辇送夫人出宫。等她醒后本宫再传召她。”
月桂连忙跪地恭送。
宫女们立即抬来软辇;将琉璃扶上去;抬到外宫城;便换了琉璃自己的轿辇;抬着往宫外去。
琉璃前脚回到王府;祈允灏后脚就回来了。路上因已听桔梗儿说了事情经过;牙齿早快磨穿;进了房便指着后院方向跟琉璃道:“你放心!我这就去把她丢回忠勇侯去!她要是再敢踏进王府半步;我就打断她的腿!”
琉璃连忙拉住他;说道:“这样根本没用。他们盯住了定北王府;就是走了个段文蕙;也还会派别的人来;说不定更会暗中下什么绊子。倒不如咱们且借着段文蕙反过头给她们个教训才好!”
祈允灏还是了解琉璃的;听她这么说;便道:“你有什么主意?”
琉璃掏出那道圣旨来;展开与他说道:“皇后要拿我的把柄的地方;就在最后两句话。她拿昨夜我扣住段文蕙的事要处罚我;并且在这懿旨后加上这两句话;伪造段文蕙被我存心扣押的证据。这后两句话的墨色跟前面的完全不同;你就拿着这个去告御状;指出问题所在。”
祈允灏略看片刻;便已心领神会了:“你好好歇着;这事交给我了。”
这里圣上正在南书房让杜睿伴着看奏折;外头宫人便就飞快进来了;禀道:“圣上;镇国大将军告御状来了。”
“告御状?”圣上纳闷地抬起了头。“让他进来。”
杜睿听说是祈允灏来;即躬身退到了屏风后。
祈允灏进来后便冲圣上叩了个头;然后道:“启禀圣上;皇后娘娘罗织罪名重罚内子;臣要告状!”
圣上睨了眼他;说道:“她怎么重罚她了?”
“昨夜王府上出了贼子;微臣出府追赶;内子为防府中出毗漏;遂让护卫们守住了院子;不让人走动。岂知娘娘派去的女官段文蕙今早向皇后告状污陷内子扣押她;娘娘便召了内子进宫;以内子抗旨不遵为由;令之罚跪不起;以致晕厥。方才见她长晕不醒;才放她回府。内子有孕娘娘不是不知;娘娘捏造罪由;如此苛待臣子命妇;不知何意;还请圣上还臣一个公道!”
圣上道:“胡说;皇后历来贤淑;如何会罗织罪名坑害你妻子?她若真犯了错;罚跪也没什么不可。至于捏造罪由;更是无稽荒唐!朕知道你与夫人情意深厚;但不许你忘形!”
“不是微臣忘形。圣上若是不信;便请瞧这个!”祈允灏从怀里拿出那道圣旨来:“此乃是皇后前几日让段文蕙进王府时所批的懿旨。当日段文蕙拿她进府时;明明只有前面这段话;可是今日突然又多出后头这两句话来。若是当初本就有这旨意;内子自不会约束段文蕙行动;然而到此时才将这旨意加上;反过头拿来当错处惩罚内子;是否有失公允?”
旁边太监将圣旨过接过递交给圣上。圣上看完;皱眉道:“你怎么能证明末尾这话是后来加的?”
祈允灏道:“无论墨色以及墨的浓度前后都截然不同;但凡长年练笔墨的人轻易便分辩得出来;圣上自也是辩得出来的。若是还不信;不如另请个人来瞧瞧便知!”
圣上沉吟不语。杜睿忽然从屏风后转出来;躬身道:“臣的恩师武英殿大学士此刻正在内阁;恩师于研究字画上甚有心得。”
圣上嗯了声;便指着旁边太监道:“去请武英殿大学士胡大人。”
祈允灏望着杜睿;目光幽深。杜睿却是从头至尾未曾看他一眼。
胡大学士来了。圣上拿着那圣旨问他:“爱卿瞧瞧这懿旨前后字迹有什么不同?”
胡大学士拿到当阳处看了看;随即道:“这懿旨并非同一时间写的。前面几句写了乃已有三四日;末尾此句写完到如今应不会超过一个对时。”
不超过一个对时;那就是说不管是不是今早写的;都肯定不是当日段文蕙带进府去那日写的了?
圣上脸色沉了;唤了胡大学士退下;便握起拳头来。
“把皇后请到南书房来!”
皇后不知圣上突然召她所为何事;可是等到了南书房;见了立在一旁的祈允灏;以及圣上朝她扔过来的那道懿旨;就瞬间明白了。
命妇之所以成为命妇;乃是因为其丈夫为国家社稷立下了汗马功劳才得已成为命妇。皇后身为一国之后;本应为天下女人之表率;如今却与人串通合谋陷害命妇;丝毫不体恤命妇有孕在身;作下令臣子心伤失望之举;又何曾有半点母仪天下的风仪?
这次的错全落在了皇后头上;段文蕙则在琉璃有意的回避之下未落上什么罪责。皇后被圣上严斥了一顿;责令好生处理善后。皇后受了这番窝囊气;自然会向段文蕙撒火;也再不会提什么拿这个理由给琉璃小鞋穿的话了。
琉璃虽然被罚跪了一段时辰;可那是她自己拿捏好了的;所以并不会留下什么后遗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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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39 英雄救美
圣上责骂皇后的时候;祈允灏与杜睿都出来了;到底是一国皇后;当着臣子面受斥总是有损皇室尊严。
殿门外两人互视了眼;祈允灏顿了顿;冲杜睿拱了拱手。
杜睿侧过身去没受他这一礼;望着宫殿屋顶道:“我要是你;一定不会让皇后有机可乘;令她总是陷入险境!”
祈允灏默了半日;也看着前方屋顶;叹道:“那说明你一点也不了解她。”
杜睿回头狠瞪他;哼了声;甩袖而去。
琉璃很快得到皇后被斥的消息了;祈允灏回房后她就攀着他脖子往他脸上叭唧了一口。祈允灏深感受用;抱她坐上膝头;却是又深深看着她;说道:“我这样什么都顺着你;连故意让皇后钻空子来针对你都顺着你;究竟是不是对的?”
琉璃肯定地道:“是对的。”然后摸他的脸:“我喜欢听话的相公!”
祈允灏瞪着她;忽然张口将她耳朵咬住了。
“要是全天下男人都听你的话;你是不是全天下男人都喜欢?”
“我说了;是喜欢听话的相公!不是喜欢听话的男人!”她使劲把他推开;真是咬得她耳朵痒死了。
他不死心地又凑过去;“那要是天下男人都愿意听你的话;都愿意做你的相公呢?”
“怎么可能?我又不是女王!要那么多男人做什么?”
她站起来;掀帘子走出去。真是受不了。男人腻歪起来怎么能这样?
祈允灏看着她的背影;往后一仰倒在榻上;拖过一旁被子盖住脸。
段文蕙晚饭后回府了;灰头土脸的;远没有了早上的神气。
琉璃正在廊下散步消食;见她进来请安;两腿还有些颤巍巍的;估计是在坤庆宫跪的。于是笑了笑:“段姑娘还是别见礼了;回头这膝盖要是闪了。再往宫里跑上一趟;我可没法儿陪了。”
段文蕙什么也没说;垂头退出去了。
翌日早上坤庆宫便来人送了一大堆金银珠玉;皇后什么话也没有往这里带。也实在是无话可带;自己在懿旨上动手脚;却被琉璃看了出来;这就等于当场打了皇后的脸;就是想说几句场面话掩饰掩饰;也是说不出口了。
她难道能说是受段文蕙愚弄?堂堂皇后受了底下人愚弄;那你的脑子哪去了?也不能说是无心之失。真是无心。能回过头又在懿旨上加上这句话?更不能说是误会。这里头就压根没有误会两个字什么事儿。
所以;其实琉璃与皇后之间;也等于是撕破脸了。
可这也怪不得琉璃;谁让她露了这么大个破绽让她捉住呢?她不拿来反将一军简直都对不起自己。
含雪和魏青丧命的事最终还是传进了宫里。当然这是秘密;他们是圣上的人;是不可能会大肆张扬的。不过因为是死在祈允灏手上;所以隔了几日;圣上还是把祈允灏召进宫里;主动提到了此事。但是也没有说的很透彻很明白;而只是很隐晦地问了祈允灏几句关于他跟定北王之间仇怨的话;然后就让他出来了。
祈允灏对此不明白;琉璃同样也不明白。不过可以确定的是;圣上应该不会再往王府派人来了。
琉璃自始至终都没有把含雪的身份透露出去;可是不知道怎么回事;定北王居然摸清楚了。这日下晌他回到府里;便就唤了她过去询问详细。琉璃已然瞒不过。而且觉得这也是提醒定北王考虑修复与祈允灏父子关系的一个好机会;毕竟过去是定北王做父亲的不称职;才导致祈允灏如此恨他;当然得他来主动修复——于是也就直说了。
定北王听毕神色出乎琉璃意料的凝重;负手对着窗外沉默了许久;才缓缓说道:“他到底还是不放心我。”
琉璃疑惑道:“王爷是说圣上吗?”
定北王不语。又过了许久才转身来;忽然道:“你觉得太子与庆王哪个会赢?”
琉璃真不防他会跟她说这个;当下就道:“我当然觉得庆王会赢。”
定北王哼了声;说道:“不拿下内阁;他想赢;想得美!”
琉璃听出门道;正想追问;他已经大步出了门去。
祈允灏回来琉璃便把这事跟他说了。他立时便也皱了眉:“这正是目前我跟陆诏头疼的地方;没有内阁支持;将来就是打败了太子;这皇位也来得名不正言不顺;很不利于稳定朝野。可是内阁那四个大臣个个都是真是清流士子出身;清高孤傲得很;并不赞成陆诏争夺太子皇储之位;认为他是不安于室;所以到如今为止;我们连一个都没攻下来。”
琉璃道:“清流士子一向都满口仁义道德;自然是看不惯那些失德失行的人的;太子无德无仁;你们不是只要捉住太子的把柄;将这些都一一呈现给他们看;不就行了吗?”
“谈何容易啊!”祈允灏摇头;“太子势力太大;而且表面上一直遁规蹈矩;伪装得无懈可击根本没落下任何把柄。所以到目前为止;除了何苁立那单案子让他沾了点灰外;我们试过了几十种方法;也都没有取得什么效果。”
琉璃点点头;想想也是;太子要是这么容易被拿到把柄;他身边那些幕僚也可以撵出去了。而且皇后做了这么多年的皇后;总归有过人之处。
后来这几日宫里果然没传消息让她进宫;于是这一回合便算是琉璃赢了。
这日早上;送走祈允灏之后;琉璃便让桔梗儿去请陆沐阳和娄明芳中午上万楼来吃饭。
琉璃自己则早早地过去了;让季小全安排了楼上靠外街的雅室。先看了看铺子里的情形;再尝了道黄满做的药膳;陆、娄二人就到了。
娄明珠也快成亲了;日子定在下月初九;出嫁前也不大可能会出来了;琉璃到时不一定到府上添妆;便就提前请她吃饭;顺便将添妆礼给了。陆沐阳看了眼窗下喧闹的人流;说道:“后院雅室是不是有人订了?那里多清静。”
琉璃顿了下;说道:“这里上菜方便。”
陆沐阳本也就是顺口一说;听得琉璃这么解释;也就释然了。
说话间菜已上来;琉璃使了个眼让月桂出去。饭桌上三人围绕着娄明芳的夫家聊了片刻;这时就听楼下由远而近响起了一阵马蹄声。陆沐阳顺势看了眼;回头道:“是忠勇侯。”娄明芳也起身看去;说道:“这是打哪儿来?风尘仆仆地。”琉璃也往外看去;却是没做声。
忠勇侯到了万楼门口;抬头看了眼牌子;居然就停下来了;与身后几名随从道:“罗侍郎约的地儿;应是这儿了。”说着翻身下马来。门口自有人打他手里接过马缰;他整整衣冠正要进内;忽然斜刺里冲出个人来;一路尖叫着一路冲到了他身边;拽住他衣摆道:“老爷救我!”
陆沐阳原本已收回目光了;这时听得尖叫立即又探了头出去。琉璃将她的头往回拨了点儿;借着窗外樟叶枝叶的遮挡往下望。
拽住忠勇侯衣摆的是个有着玲珑细腰的绝色女子;身上衣衫简薄;跪在忠勇侯身下;仰着苍白而布满泪珠的小脸楚楚可怜地望着忠勇侯。忠勇侯身后的身随赶忙上前阻拉扯;然而忠勇侯望了望街头追来的几名壮汉;却把长随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