闺范-第17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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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着;便又提裙又往楼上走去。
姓胡的连忙跟上:“我跟您说;楼上的雅间您看了就更放心了……”
楼上一共十个雅间;墙壁门窗屋顶都还算好。琉璃每间都溜了一遍;然后下楼又去往后堂。
后堂是个小院子;种了竹子与芭蕉;还有几丛牡丹。另一棵腊梅树正在院角散发着浓郁香味;墙角下一溜青石铺成了小径;伸到院中间一架葡萄藤。
三面都被修葺过;一共六间屋子;可以住人;也可以再做为比楼上雅间更高级的雅室。
如此这般看下来;两万两银子倒是不贵。
不过琉璃总觉得;凭姓胡的这么油滑的人;开价只要两万两;又显得不对头。
最后在后院当中的厅里坐下了;琉璃道:“胡先生买下这铺子多久了?”
姓胡的道:“算起来已有十一年;不瞒娘子说;光这个铺子我就已经至少盈利了这个数。”说着他比出两根指头:“二十万两。”
琉璃扬唇;“胡先生又怎么不想做了?”
“前阵子朋友介绍我做起了桑蚕;兼顾不过来;于是只得放了。”他两手摊开;做无奈状。
听起来倒是滴水不漏;不过;还是不能着急。琉璃坐了片刻;起身道:“我考虑几日;然后再跟您谈。”
姓胡的忙道:“娘子看准了可就得下决定;我这铺子地头好;再过两日可不定还有没有!”
琉璃笑道:“成;我尽快。”
说着使眼色让季小全等人出门。
桔梗儿驾来马车;琉璃上了车后驶出街口;让他停下来;再招了季小全到车窗下道:“你悄悄儿地回去瞧瞧;看那姓胡的在做什么;然后去周边铺子打听下这姓胡的有关信息。”
季小全点头;立马掉头去了。
琉璃就在车上等着。车里有暖壶;蕊儿给她倒了杯茶喝了;又吃了半包糖核桃;季小全就回来了。
“奶奶英明!那大门不是没锁嘛;小的悄悄进去看了看;就见姓胡的正在院子里头挪水渠盖砖。原来整个铺子底下的废水渠埸了;废水通不出去;一到下大雨;后院肯定被淹。方才咱们进去时;他是拿了组遮住了那破损的地方的。除了这个;别的倒是没什么了。”
做酒楼废水杂物可多了去了!要是水渠不通;那担误的可就不是几天买卖的事儿;修起来要花银子不说;万一真碰上下大雨淹了后院;那还得出钱修院子!
琉璃把核桃罐子撂下;说道:“那旁边街坊怎么说这姓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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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00 广结善源
季小全道:“倒也没特别的什么;只说他为人奸诈;人很油滑的;官场上认识许多人。哦;对了;还有人说他似乎跟朝中哪个大官沾了亲戚。”奸倒没什么;行商的哪个不奸?倒是他这人脉有可用之处。琉璃拂了拂衣襟坐直身;说道:“掉头;跟他谈价钱去。”
马车又驶回了四喜楼;姓胡的正好出来;见着琉璃下车;面上倒是愣了愣。
琉璃笑道;“胡先生说的挺对的;我方才想了下;还是决定把这事儿定下来。”
姓胡的立马眉开眼笑了:“那敢情好!我就说娘子是个有魄力的!”
琉璃道:“不过;定下来之前;有些地方我还得再看看。您也知道的;这几万两银子说多不多;说少不少;真要赚起来也费力。这一点胡先生怎么也得通融我。”
姓胡的面上僵了僵;但见她话说得死;也只得硬着头皮道:“那成;娘子请。”
琉璃进了门;径直走到季小全先前看见姓胡的做手脚的沟渠旁;指着那裸露出来的完全埸陷的水渠;说道:“胡先生;这水渠塌成这样;怕是做不成生意吧?我两万两银子要是砸在这里;光修水渠就得费上几千两;是不是也太冤了点儿?”
姓胡的面上说不出来多么难看了;谁能料到她突然又会掉回头来?这下被当面揪住了尾巴;那份气势也就不觉短下去了。
“修这沟渠倒也花不上几千两;有个千把两足够了。”他支吾说。
琉璃笑道:“光修沟渠倒也果然不用。可是;转眼就到春上了;今儿若不是我发现得早;等到开春雨季一来;天天儿地这么下;沟渠用不了。我生意怎么做?不得白浪费这些时日?还有;万一若淹了屋子;那些损失难道不是钱?胡先生十来年就赚了二十万两。可见是会算帐的;您说。这铺子还值得两万两银子么?”
姓胡的哑口无言;呆了半晌;说道:“那你能出多少钱?”
琉璃比出一个指头:“一万两。”
“一万两!”姓胡的睁大眼睛;“那我不卖给你!”
“你不卖给我;你以为还能卖得出去么?”琉璃笑了笑;“就你说的;这地头的确是好。你要是能卖得出去;何用得着如今还跟我讨价还价?我跟你说;这铺子也不算顶新的;修补墙壁以及补漆这些。至少得花一两千银子我就不说了。光这水渠修起来;您知道么?贵就贵在工钱;我也就是想着我家里人多;兴许能省下一部分;所以才说只需花一千两。若是别的人家;不一定自家有这么多人出来帮手罢?修渠的银子加上春季被淹的风险损失;扣你一万两半点不多!要不然;您自己把水渠修好了再放出来发卖?”
琉璃手指着那埸了的水渠侃侃而谈;十足的掌柜娘子的样子。姓胡的先前那股伶俐劲儿半点也不见踪影了;大冬天的居然掏出帕子印起汗来。
蕊儿与叶同刘威都憋着笑;季小全也不由得弯了唇。
姓胡的默了半日;又看向一脸不以为然的琉璃;再打量她这浑身上下的打扮;又看向扶刀的叶同与刘威;知道寻常人家是出不来这么气派的小娘子的;只道是哪家皇亲国戚;知道了内情故意来宰他的;栽在这种人手上;也只得认了。
于是咬了咬牙;说道:“一万两就一万两!眼下就收楼交钱;过期不候!”
“交钱容易。”琉璃往蕊儿面前一伸手;接过几张银票来;“瑞丰钱庄的一万两整数。”
姓胡的看了看;便也从袖子里掏出份地契来;拍到她手上。
琉璃仔细看过;见上面手续齐全;便也就收下笑了;说道:“胡先生爽快。咱们生意成了仁义也在;往后这铺子开张了;还请多关照关照。对了;胡先生还有亲戚在朝中为官罢?不如就替我宣传宣传;扩展一下客源。”
姓胡的一脸无奈:“娘子这么会谈买卖;哪里还需要我帮衬?”
“话可不是这么说。”琉璃一笑;又从蕊儿手上抽出五百两银票;“做生意么;还得广结天下客的;知道胡先生心疼这铺子舍不得卖;这就算是我回馈的一点茶钱;就当交个朋友。”
姓胡的一愣;不想她先前压价压得那么狠;眼下却又这么大方;本就是擅结交的;听她这么说;心里倒是舒服多了;遂拱手道:“娘子这般爽快;倒是少见。这朋友交定了;这茶钱我先谢过。日后整顿好了开张之时;胡某再来道贺。”
琉璃笑着点点头;揣好地契与他一道出了门。
蕊儿知道她是有意借着姓胡的的路子打开生意局面的;于是上车后问道:“奶奶怎不问他那朝中的亲戚是谁?万一是认识的;咱们不就更好说话了么?”
琉璃道:“姓胡的多精明;若是问了;必然猜测咱们是官眷。只要他往后再来;想知道还不容易?就是不知道;也没什么。咱们是内宅妇人;又没影响到咱们头上;何必见缝插针的去插手朝廷的事。”
蕊儿点点头;“奶奶考虑的真周到。不过差一点就被他坑了咱们一万两银子。”
琉璃顿了顿;说道:“其实修渠什么的花费不了那么多;不过我就是看他那么奸诈想骗我心里不舒服;不治他一下不痛快;他若是明明白白说给我听;我反而不会往死里压价了。”
有时人就是这样;以为隐瞒着能够得出来最好的结果;但其实往往又得不偿失。
铺子的事既然定下;就得着手去办了。回府后琉璃把季小全叫了进来;“从今儿起;铺子里的事就是你一手掌管了;你是大掌柜;用不着事事亲历亲为直接跟食客见面;但是所有事情都得你负责。请雇工以及修渠与修葺内外饰面的事情;我暂时可以让范云与桔梗儿办着;你趁这段时间去别的酒楼取取经;看看人家怎么做的;等铺子修善好了;你就该扛起来了。”
季小全也无废话;当即点头退出去;准备起这些事情不提。
琉璃随即把范云与桔梗儿叫来;交代了让他去办理修水渠与修整铺子的事。王府里时常有工匠上门的;但是因为琉璃不愿人把桂花胡同的铺子与王府朝庆堂连系上;于是只得另请。算起来大约也得两个月的功夫;那开张就得是二三月里的事。
省下来的那九千多两银子用来翻新铺子还有点剩余;也就正好用来筹备开张之日的花费。
祈允灏听说铺子定在桂花胡同;而且开的还是酒楼;于是道:“那往后便让陆诏去那里便可;不用再去西湖楼了。厨子让他提供;庆王府有三个大厨;菜都做的不错;新近那个便是他从西湖楼挖去的;挪过去便是。”
琉璃听得他这么一说;顿时大喜。她也在愁这大厨的事;这吃进嘴里的事大发去了;也怕请了没底细的人回来砸了招牌。既是庆王可以提供;那不必说自是稳妥的了。于是想了一阵;又把范云叫过来;“让人在后院侧边巷子里开个小门;直通内院。然后里头西厢那边的两间雅室打通;隔音做强些。对外只当做是大掌柜的宿处。”然后一想;又交待了句:“修渠的时候告诉我;我去瞧瞧。”
范云点头;又道:“明儿夫人的祭日;东西小的已都预备好了;几时出门;还请奶奶示下。”
琉璃想了想;这可得去问过了祈允灏才好说话;于是掀了帘子向外;“将军;咱们明早几时出门?”
祈允灏在炕上翻兵书;说道:“早饭后再去吧。我下晌才进宫去。”
琉璃点点头;看着范云;范云颌首称了声是;转出去了。
原先这种事范云是直接问祈允灏的;不知几时起;倒是转变态度开始事事来问她了。
范云走后蕊儿又走进来;避着祈允灏悄悄地与琉璃说:“二房里果然出事儿了;二爷今儿又打了二奶奶;把王爷与夫人又给惊动了。”
琉璃道:“那王爷什么态度?”
蕊儿道:“二爷把二奶奶发卖如意为妓的事说了;银柳说王爷当时就沉了脸;也没说二奶奶什么;但是也没再责怪二爷。”
琉璃点点头;定北王只要不再因此责怪祈允靖;那就说明对毓华的不满又加深了一层;她拍梅氏的马屁有什么用?梅氏最终还是听定北王的。现在祈允靖对她已经毫无情份了;她只要再加把劲儿;到定北王认清她的真面目;再也容忍不了她的作为;离她上绝路的时候也就不远了。
至于还活着的余氏;季小全已经把何廷芳偷卖她嫁妆铺子的事已经通过狱卒告诉她了;看到了那发卖单子;她会是什么情形;也很快就会有消息传出来。要对付一个被娘家与夫家以及亲生儿女共同抛弃;而且注定会在大狱里呆到死那一刻的苟延在世的人;法子实在太多了;琉璃都已经不屑亲自动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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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01 许多秘密
“有什么不对?”
琉璃皱眉道。
“就是前儿个将军与奶奶出府去上坟的时候;含雪忽然要奴婢去街上买绣线;指明要我去青雀胡同门口有座石狮子的那家买。然后又给了奴婢一张纸条;说怕我说不清;所以写了张纸让我拿给掌柜的看;照单子给她配好。奴婢虽不认字;数字却是认得的;听她说数目什么的都写好了;却见着上头一个数字也没有;就留了心;然后让街头帮着写信的书生看看。书生看了后很疑惑;问我是哪个大臣家里的?奴婢想上头若真是买绣线的名目;那书生又怎么会看出来我是大臣家里的下人?于是假称是丞相府的;让他抄了份带回来;请奶奶过目。”
冰凌说毕;已从腰带里取了一张折起的纸来;递了给琉璃。“奴婢仔细比对过;确是与原来那张一模一样的。”
琉璃打开一看;蓦地也皱起了眉头;这上头写的居然是祈家父子间发生的一些事以及分析;只是名字都用老爷及大爷二爷三爷什么的替代了;此外并没有什么了不起的大秘密;更不是琉璃与祈允灏所想的关系到祈允灏如何站队的问题。一般人拿到这张纸;顶多也就以为内宅妇人之间传递各府秘辛罢了;定不会想到什么军国大事上去。
太子虽然愚蠢点;但应该也没蠢到不去关心祈允灏私下动向而去研究人家父子感情的地步;含雪送这个出去是什么意思?
琉璃是相信祈允灏不会骗她的;他骗她这个没有用;退一万步说;就算他真的喜欢含雪;也用不着编出那种谎言来。再者她自己也是有眼睛的;她看得出来含雪别有目的。只是她隐藏得好罢了。于是;这张纸条的内容能说明什么呢?
“你刚才说;她要你去把这纸条给青雀胡同一家门口有石狮子的卖绣线的人看。那你去了后有什么发现?”
琉璃折起纸来说道。
冰凌道:“那铺子不大;混在一条街上并起眼。门口有石狮子的铺子那里也有许多。只不过做针线生意的;而且门口有石狮子的仅此一家。里头只有一老一少两个女人;两个都会认字;那老的女人接过纸条后表情平静得很;就像真的一样给奴婢配了五色丝绣;别的什么话也没说。”
琉璃想了想;说道:“蕊儿把月钱拿来。”然后与冰凌道:“你先回去。什么也别透露。”
冰凌点头;下去了。琉璃唤来桔梗儿;“你去找到青雀胡同门口有石狮子的一家卖绣线的;观察一下那里头的人跟些什么人接触。然后又什么异常。”
一个做针线小生意的老少妇人;居然都认得字;这本身就可疑了。琉璃倒要瞧瞧含雪身上究竟背负着什么使命。
琉璃等着桔梗儿回来;哪知道喝了碗药;倒是季小全进来了。
“回奶奶的话。大狱里传消息出来了;余氏当日看到何廷芳的出售酒楼的单子之时;当场就吐了血;晕过去了两回。今儿何廷玉夫妇去探监;也在狱中说起了此事。余氏哭了半晌;写了血书;交代把手上财产都分给何廷玉与咱们二奶奶;方才何廷芳带着血书回到何府;何廷芳便与何廷玉闹起来了。何老太爷这两日身上才利索点儿;于是又躺下去了。”
余氏那堆倒罢了;反正什么秧结什么瓜;余氏教出来的子孙又有哪个根正苗红的。只是听到提起病中的何老太爷;琉璃却不由叹了口气。除夕回娘家辞年是习俗;这两日她也一直犹豫着要不要回去瞧瞧他。在对待她这个半路出来的庶孙女上头;何老太爷的态度的确是没怎么周正过;总是不断处在摇摆不定可好可坏之间;总而言之;琉璃是没怎么把他当过亲祖父的;可若说恨他怨他;那倒也不至于。
“老太爷只怕拖不了多久了;”季小全看她沉默;便说道:“小的听何府里的人说;大老爷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