闺范-第16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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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家的事了。
太子亲自来吊唁苏氏的事很快也被京城各家知道,依附着太子的那些党羽很快也上门来了,既然他们的头儿都来了,他们身为下属,就没有不来的道理,要不然岂不是在反对太子的作为?于是乎本来热闹的何府又愈发热闹起来,第五日,东阳伯与夫人来了,到第六日,忠勇侯府的杨氏与祈氏居然也来了。
虽然忠勇侯府琉到目前为止,并没有明确地传出倒向东宫的迹象,但是何府与忠勇侯府并未沾带故,就算她与毓华都出自何府,祈氏作为王府的姑太太,也没有顺着晚辈来攀亲的道理。她们这个时候突然这一来,琉璃与淑华当日对皇后何以轻罚了段文蕙的猜测。不就等于有了端倪了吗?
琉璃并未去见这二人,对于段文蕙那一族,她连溥衍的兴致都没有了。何况太子此番又在她手里吃了个哑巴亏。她琢磨着,皇后与东宫怎么着也得有些动静才是。她还得抽空想想该如何应对。
第七日一早,苏氏的棺椁就被送往城外东安寺了。要在那里停灵几日,然后落葬。
至此,琉璃与闵华毓华的孝礼暂告一段落,接下来的事情就是何府内部的事了。
午饭后祈允灏就来接她回了王府。离开这么些日子,看见朝庆堂三个字还真觉得亲切,于是也不管屋里头这些事了。推了范云与蕊儿第二日再回话,且休息一日再说。
翌日早起,送走祈允灏,照例又去了荣熙堂。不管怎么说。定北王作为亲家,这次给的礼金还是很令琉璃长了脸的,所以,她也让蕊儿从何府里给的一堆回礼中挑出了几匹上好的绸缎,几样滋补物品。拿着送到了荣熙堂。
梅氏看也没看,让香英收了,然后唤了她退下。
琉璃倒也没想过去讨她的好,一看毓华不在,索性就回房了。
回房头件事就是让人去找桔梗儿。问调查如意的事儿。何苁立的罪证等苏氏大葬之后便会交到圣上手中,圣上拿到这么些罪证,自然会着大理寺专办,而且既然祈允灏也已经接管,那就不必琉璃插手了,她只要静待结果就好。于是接下来她要对付的人,就是何毓华,而这个如意,也许就是个缺口。
桔梗儿很快来了,“回奶奶的话,小的暗中打听到了,如意被卖进了城里一家叫做明月坊的青楼。”
琉璃嗯了声,“这几日二爷怎么样?”
“二爷那日为着如意的事,别扭着呢。这几日二奶奶不是也跟大奶奶在何府么?二爷倒是快活了,这几夜请了一回客,好像还喊了几个戏子陪酒,王爷是不知道,下人们也不敢传,不然的话也逃不了王爷一顿责罚。”
桔梗儿冲着二房方向做了个鬼脸。
琉璃想了想,说道:“你去明月楼找那里的当家问问,赎出如意来要多少钱。回来告诉我。”
桔梗儿哎了声,转头出去了。
这里帘子还没撩定,蕊儿便已经进来。琉璃昨夜回来没曾过问屋里头的事,也正想问她来着,便指着榻下小杌子让她坐了,说道:“这几日有没有什么事?”其实别的她不担心,最关心的是后院里那两个,她这出府几日,她们俩不闹出点什么来都不正常。
蕊儿屁股才沾凳子,就迫不及待的开口了:“奶奶不问这个,奴婢也是要说的了,奶奶去何府的头天夜里,将军半夜回来,凝霜就唤人来请了。先只当将军还在前面书房,穿的花枝招展的便过来了,后来得知将军在奶奶这里过夜,也想来来着,被李行挡住了。后来两夜接连如是,只不过将军倒也没给她半点亲近的机会。”
琉璃了然的一笑,然后再道:“那含雪呢,她就没来?”
蕊儿道:“她倒真没过来。我留意来着,这几日她就老老实实在屋里绣花来着,除了上二房莫姨娘那里串串门,别的哪里也没去。”
琉璃皱眉,这个含雪实在太深沉了。如果她真的是太子的奸细,这个时候不是正好往外走动吗?为什么反而按兵不动呢?当然她要是一旦动了,蕊儿也就能顺利捉到她的把柄,她莫非也是顾忌着这层,知道琉璃不在的时候反而会让身边的人更加小心的盯着她,以避免她靠近祈允灏,所以才不敢动?
想不出结果来,只好先说别的了:“我让你排查屋里头这些人,有什么结果没有?”
蕊儿道:“除了夏至与秋霜有嫌疑,还有那毕嬷嬷也不老实。她原先是跟随过姑太太的,姑太太走时没把她带走,于是就留在府里了。有人几次看见她往二房里去。忠勇侯府不是与府上关系好么?那两位表姑娘又与二奶奶走的甚近,这毕嬷嬷往二房里走动,难保跟二奶奶没关系。”
琉璃道:“其余人呢?”
“其余人暂时倒没发现什么。”蕊儿道。“不过,前儿吴大总管来过了,说是咱们院里本该由府里配备四大八小十二个丫鬟的例,可自从水云和枫儿死后,一直都没补上,大总管于是想请示大奶奶,看几时方便带几个伶俐的丫头过来让奶奶挑。”
“挑丫鬟的事先压一压,先把这几个不老实的处理了再说。”琉璃喝了口茶,沉吟道:“但凡有嫌疑的,一个也不能留,不管是不是真的心事二主,你都找个由子把她们撵出去。顺便敲打敲打那些剩下的,不能心软。”
“是。”蕊儿颌首。
琉璃想了想,又道:“除了这些不老实的,眼前可有哪些老实的?”
蕊儿道:“我这么些日子瞧着,冬梅那丫头倒还算拔尖儿的。人不过份老实,但是也不是那三心二意的主,她老子娘从前都是跟着王爷的,后来死了,尽剩下她跟哥哥。哥哥如今也还随着王爷,前不久还升了管事。”
既是定北王的人,那再拔尖儿也不可取了。蕊儿不知道祈允灏与定北王父子间的恩怨,琉璃也不消与她多说。只是道:“还有没有?身家清白些的。”
蕊儿想了片刻,说道:“那就只有冰凌了。她不惹事儿,做事也还伶俐。”
琉璃道:“你把她带来我瞧瞧。”
蕊儿颌首,转头便出去找人了。
琉璃这里暗自盘算了会儿,蕊儿已经带着冰凌进来了。这些小丫头平日里是不太能近琉璃身的,所以她顶多也就知道有这么些人,而不曾细看和了解。心下因为有了划算,所以就格外打量起来,只见她目光清澈,形容端正,竟有几分当初惨被何苁立坑害了的莲心的模样,倒是生了几分好感。于是问:“你家里还有些什么人?”
冰凌磕了个头道:“回奶奶的话,奴婢家里已经没有人了。”
琉璃点点头,再往她身上仔细打量,只见她身段微丰,看起来发育已经十分成熟的样子。遂又道:“你是奴籍还是良籍?”
冰凌道:“奴婢是良籍。”
“订亲不曾?”琉璃问话愈加温和了。
冰凌脸上微红,垂头道:“奴婢自小在姑妈家长大,跟表哥自小就有婚约。”
璃点头笑了笑,放下茶碗来,沉吟了片刻,说道:“你既是良籍,那你想不想早日回去与你表哥成亲,然后一起做点小买卖过日子,从此不必出来帮佣了?”当初莲心的愿望就是跟她将来的良人一起共创美好的将来,冰凌看起来也像她那般简单单纯,兴许这一类的女孩子的目标都会差不多罢。
冰凌果然两眼放出光芒来了,“当然想啊。奴婢的姑妈也是个苦命人,姑父多年前就死了,她一个人拉扯我表哥表弟还有我长大,十分辛苦,我们都很想能够多赚点钱,让她过几天松泛日子。”
琉璃嗯道:“你的愿望对我来说根本就算不上什么问题,如果你能给我做件事,我就可以帮你实现这个愿望。你肯吗?”
冰凌伏地叩头:“奴婢愿意为奶奶分忧解难。”
琉璃点点头,“既如此,你过来。”她冲冰凌招了招手,等她近前,便冲她耳边轻声说了几句。冰凌点头,再跪地:“奴婢但听奶奶吩咐。”
、285 引鱼上钩
琉璃扬手叫了她出去,转头与蕊儿也交代起来。蕊儿听完,自是下去办理不提。
这里紧接着范云又来回事儿支银子了,完了又是铃兰,到晌午含雪又过来了,琉璃虽然防着她,但是也不能惊动,溥衍了几句,便就打发她回去了。然后就到了下晌,也该是祈允灏回来的时候了,琉璃正要准备给他沏茶,桔梗儿回来了。
“回奶奶的话,那青楼里的老鸨子说了,赎如意得二百两银子。”
二百两银子可够普通人家花销好久了,不过倒是还没超出琉璃的预算,她把蕊儿叫来:“支两百两银子给桔梗儿,让他去把如意赎回来。然后送去红袖那里住着,交代红袖,不要走漏风声,这两日我抽空去一趟。”
桔梗儿支了银子走了,蕊儿跟得琉璃久了,遂问道:“奶奶是要拿如意送给二爷做人情?”
琉璃笑道:“哪有这么容易?二爷也不是等闲之辈,什么女子没见过,一个如意就能满足他?等你把屋里这些人清理了,我自有主意。”
正说着,祈允灏就回来了,蕊儿这里自然止了话头,转身下去预备晚饭。祈允灏却不在家里吃,陆诏约了他在西湖楼,是特地回来跟琉璃报备的。琉璃给他换了衣裳,又束发缚了冠,打扮得精精神神送他出了门。
祈允灏抚她的头顶道:“等我回来再睡。”
琉璃点头:“给我带好吃的!”
两个人在暮色里腻味了一回,祈允灏才在李行等人四下飘飞的眼神中上了马。
晚饭后窗外下起了雪豆子,打得屋顶啪啪响,琉璃一面绣着花,一面琢磨着三日后苏氏下葬的事,想起苏氏死的这前后一些事来,不免就想起苏氏留给她的那几章文章。还搁在抽屉底下没曾去深究呢,于是让蕊儿烧了薰炉,去了书房。
有了先前墨荷图那回的经验。琉璃将三篇国策尽皆摊在烛光底下照看,这一看。果然就瞧出了端倪。显然外公设暗号的手法都是一样的,每一张纸上都有一个像墨荷图上那样的印迹,而且每一张都不同。琉璃看了半晌,仍然也没看出来所以然,再看几遍,还是没有字迹。
会是藏着什么秘密呢?她拿起这几篇文章细读,一读之下发现竟然是儿时在外公身边就已经背读过的。反复读了几遍,也没有发现什么。无可奈何之下,再拿起它们对光细看,就发现一件事。每张纸上的记号左右两端的边缘都是十分齐整的,好像是刀切过一样,再一看,每张纸上印记断开的地方又似是可以连接起来!
琉璃心下一动,立马将几张纸拼在一起。再对光看,拼接起来的几张纸上,瞬间就出现了一个完整的祥云状图案,看起来就像是寻常佩戴在脖子上的金锁!
金锁?琉璃一顿,蓦地将手探进脖子。从衣领内掏出一只铜钱大的纯金小金锁来,这是她的生庚金锁,上头刻着她的生庚日子,打小就戴在身上。她心念顿动,将它举起对着纸上的印记比对,这么样一看,手上的金锁与纸上的印记居然从花形到大小一模一样!而且就连金锁左上方有一处老旧的小缺口,纸上的印记上左上方也没落下,赫然缺了个小口子!
纸上的秘密莫非就是她配戴的金锁?这说明了什么?
琉璃拿着金锁反复细看,除了上头刻着她的生辰,再也没有别的什么了。没有暗扣,也没有夹层,更没有什么多余的字样和花纹。何苁立拼尽全力得来的这几篇国策,藏住的秘密就是印着与她配戴的金锁一样的印记?
琉璃再看了眼那几张纸,叹了口气把它又塞进了抽屉。
兴许她还是得再上白马寺一趟,要破解铜匣子的秘密,终究还是得先拿到它再说。
祈允灏直到深夜才回来,琉璃上下眼皮都已经打架了,挣扎要起来给他沏茶,被他按下了。
“我回来晚了,对不住。宫里又出事了。”他斗蓬也未解,拉她坐在腿上,拿斗蓬将她包住了。琉璃这才发现他神色没有出门时那么轻松,忙问道:“出什么事了?”
“圣上的病又复发了。”他掠了掠她的额发,说道。“我们在西湖楼的时候,陆诏收到了消息,所以我们就去宫里了。几个太医会诊,直到刚刚才算稳定下来。”
琉璃点点头,坐起来,“圣上的病要紧吗?”
他微拧着眉,摇了摇头。
这是关系着朝局的大事,他虽然摇头,却不表示圣上的病不严重。他不说,琉璃其实是能够理解的。太子与庆王之间战争一触即发,几乎是可以确定的,只要圣上病倒不能理政,两党之间就会有场殊死搏斗。庆王这边如今已经争取到了祈允灏,太子那边虽然也有些兵马,但到底圣上的亲兵握在定北王父子手里,到了危急时刻,皇后与东宫则不得不走定北王这条线了。
如果说定北王被皇后争取过去,那祈家父子就从家仇变成了政党敌人,这是个大大的悲剧。而实际上定北王手上的兵马也包括祈允灏手上的兵马,如果真要分党而立,那祈允灏与陆诏这边会弱势许多。那时候谁赢谁输,就不一定了。
所以定北王迟迟不表态,其实不光对太子那方带来了压力,对于陆诏这边,压力也很不小。祈允灏他们头疼的,也许就是这个。
琉璃摸了摸他拧结的眉头,靠在他肩窝上。
“对了。”他忽然抽出一只手来,从旁边拿过一个纸袋,“给你带了御膳房的烧麦。”
琉璃一摸,居然还是温热的。再看他斗蓬上被雪打湿的斑迹,想也知道这一路回来有多么赶了。
“你们布署好这些,还需要多久?”
他们一定不只是惦记着定北王这边的走势的,一定还有自己的布署,眼下着急,不过就是因为还没有准备好罢了。
祈允灏抚着她的头顶,说道:“多则一年,少则半年。在圣上不能理政之前,我们必须把这些做好。但是眼下看来,想要争取半年一年的时间,还是有些难度。因为——”
“因为什么?”琉璃仰头瞅着他。他怔怔看了她片刻,忽然又把目光别开了,“算了,这些不关你的事,你安心做你的事就好了。”
说着把斗篷解了,走到衣橱前去换衣服。
琉璃见他如此,便也罢了,起身让人打水侍候洗漱。
虽然说两人间有相互坦诚的协议在,可琉璃也有分寸,男人们要办的事是不必方方面面都跟自己交代的,尤其是这种要紧的大事,女人该回避的还是得回避。这种时候她只要知道他的大方向以及正在做的事就好了。
但是心里还是担忧的,翌日早上送他出门,在二道门下就不由叮嘱道:“你要小心点。”
祈允灏捏了捏她的手,打马出门了。
上晌去荣熙堂回来,琉璃唤来冰凌道:“去兰馨苑请含雪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