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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5部分

闺范-第135部分

小说: 闺范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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琉璃喝了口茶,笑盈盈站起来,“夫人这里的碧螺春味道甚正。媳妇先告退了,明儿早上,定为夫人在庙里好生祈福。”

、232 夫人出门

因为祈允灏日夜不见人,琉璃想知会他也不知通过什么途径,便也就没起这个念头,这夜里早早歇了,便就预备着明早早些出门。
哪料到半夜里忽然醒来,他又在身旁。他睡的十分警醒,她一动,他就睁开眼了。屋里不知什么时候点了灯,微微地照在床里,琉璃是以并没有像上回一样吓到。
“怎么了?”他见她呆呆看着她,带着丝疲倦将她揽过来,闭着眼亲吻她的头发。渐渐地又到她的全身,最后被她紊乱的呼吸一扫,索性又将她的衣服除了。
他总是狂热的,琉璃倒并没有什么不适的感觉,即使并不迎合,他也依然处处体贴着。
等到潮汐平了,他吻她的额角,气息未匀地说道:“还疼吗?”
琉璃想了下,摇摇头。
他轻笑了声,又拿被单将她裹了,收在胸前。“虽是暑天,夜里到底清凉,可不能冻着了。”
琉璃闭着眼,觉得很安适,嗅着他身上残留的胰子的味道,半日又睁开眼来,说道:“我明日去趟白马寺,正想不知道怎么找你,可巧你就回来了。”
他的轻喘忽然停住了,“白马寺?”
琉璃感觉他不但喘息停了,便连呼吸都停顿下来了似的,以为他也像梅氏一样反对,便道:“我持着王府的牌子,只是去上香,守城的将士没理由拦我的。”说着看他目光炯炯,像是在思考着什么。心想横竖是告诉他了,也不再惦记了,翻了个身就又接着睡了。
隔了许久,身后那双手将她箍紧了,说道:“拿我的牌子去,早点回来。”
早上到点爬起,旁边又没人了,只余镇国将军的铜牌放在妆台上。唤蕊儿传水进来。沐浴完,正梳妆,月桂进来道:“将军留下了李行和几个人,随咱们一起去。”
其实府里有府兵,大白天出个门,用不着再另外派人的。即使圣上有恙,太子庆王两虎相斗,那也还没到人人自危的地步。不过既然留都留下来了,琉璃也就罢了。随意问了声:“他们不用当差吗?”
月桂道:“李行的职务就是将军的副将,是随时听命将军吩咐的,将军让他做什么。都是当差。”
琉璃嗯了声。对镜看了看。
祈允灏留给琉璃的人就是当初跟着李行去何府长房那几个,这些人似乎是他的一个武卫队,琉璃着意观察过,一共是十二个人,他们个个英武雄壮,脸上臂上都有伤疤。一看便知是死人堆里爬出来的。这次李行带着六个,也就是说,应该还有六个随在祈允灏身旁。
琉璃让蕊儿看家,月桂海棠随行,上了马车。出门一路往城南方向而去。
宫里时局不安,在家还不觉得。出了门,立时便有感觉了。因为是六月天,车窗帘子也是糊着半透明的窗纱,透过它,可见街上喧哗声都少了许多,当然也不至于影响民生,可是路上时而有遁城的将士路过,老百姓们便是想要表达下欢欣也是不方便的。
马车穿过了几条街,终于将到南城门口。这里是繁华的集贸地,南郊庄子上的庄农都在此处进行买卖,同时也是往南边儿去的必经之路,所以来往的人非常的多。离城门还有半里路的样子,卫兵就多了起来,马车也不得不放慢速度。
到了靠近城门的地步,马车忽然停住了,有卫兵上前来问:“哪府上的?上哪里去?”
月桂凑近窗户望了望,道:“是个小统领的样子,在盘问李行呢。”琉璃也顺势看了看,城门口就在咫尺,薄雾里站着十来个挎刀的将士,上来的先是个小卒,后来那领头的统领约摸是认得李行的,见他板着脸的样子,赶忙哈着腰上来了。
琉璃等了片刻,以为即刻就能走得了,忽听李行在前头喝道:“放你娘的狗屁!我家大奶奶也是你们能见的?你等快快让开,否则莫怪我不客气!”
月桂海棠对视一眼,随即起身,趴在车窗往下看。琉璃眉头一拧,道:“怎么回事?”月桂道:“我下去瞧瞧。”说着下了车。
琉璃把车门挡住,推开两指宽一条缝往前看。只见李行高倨在马上,正对着涌过来的几个将士大发雷霆:“我管你们是谁的人,这城门今日我非过不可!”那几个将士却也已不似先前那般低声下气了,那小统领与李行对恃片刻,招手与旁边一个士兵附耳说了几句,等那士兵飞奔回城门去了,他才又堆出一脸笑来,冲李行抱拳道:“真真对不住,今儿您几位要过这城门,还非得下车来让我们见过不可。”
李行气得七窃生烟,举起马鞭来对后方道:“弟兄们,给我冲!”
六个武卫并十来个府兵二话不说便拉着马车随着李行一起往前冲。祈允灏身边的人都是这副德行,眼里除了他,便再没有别的人。琉璃觉得,假若有一天祈允灏要与定北王开火,这几个人只怕也会二话不说给他抡棒子。
月桂在车动之前上来了,海棠扶住车门,马车急驶了一段路,忽然又停下来了。琉璃听见了沉重的吱呀声,把门推开一望,城门竟然已经关了起来!
“你他娘的敢关城门?!老子让你们吃不了兜着走!”
李行气炸了肺,举高马鞭对着城楼骂道。
琉璃示意月桂:“把李行叫过来。”
李行很快被叫过来,站在车窗下对着琉璃道:“禀大奶奶,小的来了。”
琉璃道:“怎么回事?”
李行往地下啐了口,怒道:“大奶奶休提,说起来真个气死人!那帮狗崽子说什么要过城门车上的人必须下去,大奶奶身份尊贵,怎么可能下车让他们见?奶奶勿急,小的这就让人回去调兵,我就不信咱们还斗不过他太子手下那几个孬种!”
琉璃听得关键:“南城门这里的人是太子的人?”
李行道:“不是,奶奶有所不知,东西城门现由咱们的人把持,北城门是都尉刘士棋,南城门则是都尉段延山负责。刘士棋与段延山领的都是后来补上的新兵,不受咱们管的,其余三道门都没有这样的规定,独独这里,城墙上贴了太子写下的告示,说凡是赶车过城门的,必须开门让他们查车,否则就不让过。旁人也倒罢了,他莫非不认识我么?连奶奶的车也敢拦,是不想活了!太子又怎样,就是他本人来了,咱们将军也不见得理他!”
琉璃想了下,“是从前也这样,还是独独今日如此?”
李行道:“上头日期是前两日立的!这段延山是太子一手提拔上来的,所以现在也成了他的狗腿子!”
琉璃望向城门上威风凛凛站立的几个人,当中着盔甲戴红缨的那人想必就是段延山了。这厮竟是太子的人,想到这层,她眉头便倏地紧皱起来。
虽然说,偏偏这几日下规定查车也可能是巧合,可是,琉璃听到这件事牵涉上了太子,还是觉得这件事十分透着蹊跷。她是与太子没什么接触,可是何毓华却有,她绝不会忘记当年之所以会被何毓华害到险些做陪嫁的地步,乃是出于太子妃的一封亲笔信。她不是说毓华有这个能耐,可以为了报一己之私仇拉动太子在这里为难她,而是因为太子妃之故,她这对太子夫妇已经丝毫没有了好印象!
而还有她已经疑心了很久的一点就是,何苁立曾是太子的部下,当年也是随着太子一道去的江南,他们去江南的目的是什么,为什么何苁立偏偏在那里就遇见了许娘?在何苁立知道了许娘就是徐慎的女儿,而琉璃就是徐慎亲外孙女的情况下,太子究竟知不知道?
琉璃倾向于不知道。因为,如果说太子也是当年南下寻找徐慎的那批人中之一,那么,他与何苁立以及现如今还在打听徐慎的那些人的目的就是一样的,如果他知道琉璃的身份,他就不可能不会采取行动,更加不可能会让太子妃帮毓华做那样的事,毕竟,如果真的想从她身上得到什么,看起来何苁立的法子就合适得多,毕竟上辈子,他就是这样轻而易举地从她手里把墨荷图给抢走了。
对于觑觎外公一切东西的人,她都打心眼里厌恶!就像何苁立,他与他都是一丘之貉!
李行在外头等了半日,不见车里又吩咐传来,只好乖乖站着。琉璃回过神,一偏头,见他还在那儿,便从袖子里取出祈允灏留给她的那枚牌子来,交给海棠道:“交给李行,让他拿到城门口去。”这牌子上有着赦字,但凡官场上人见了都知道轻重,再不行方便,那就是不给牌子主人面子了。
李行拿了牌子,打马跃到城门去了。因为定北王府的马车堵了去路,而城门又已经关了,这时候许多人已经围了上来,而后头也已经停了好些车辆。琉璃闭上眼睛,等待李行快些拿回结果。
只是才过半刻,李行震天价的吼声又在那头响起,月桂遁声下车,看了看又立马转回来,紧绷着脸冲琉璃道:“奶奶,他们还是不肯放行!李行就快跟他们打起来了!”

、233 拦路老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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琉璃两眼倏地睁开,这厮是定要把她逼下车吗?!
她沉了脸,与月桂道:“先让人把李行叫回来。”
月桂下了车,吩咐车旁府兵,府兵连忙跑步去了。争吵中的李行扭头往马车处看了眼,半日才恨恨回来。
琉璃开了车门,与他道:“他为什么还不肯放行?”
李行道:“回奶奶,段延山那厮说只认太子的牌子,别人的牌子都不行!”他颇有些心不甘情不愿,仿佛怪琉璃这一传,便阻止了他与那段延山理论似的。
琉璃听得这话不由冷笑,当即道:“如果要你带这几个人把那姓段的捉了,你做不做得到?”
李行一愣,但当他意识到琉璃是认真的,于是很快他就恢复了神色,认真估摸了一下实力,点头道:“他们人多,咱们只有六个人,理论上做不到,但是他们没有防备,而且姓段的已经下城楼来了,要捉他很容易办到。”
琉璃遂道:“那快去办了,再带几个人把城门开了!时辰不早,咱们早去早回。”
李行立即答了声“是”,然后大步走到武卫中间,布署起来。没一会儿就见他带了两名武卫走到城门口,跟先前那小统领交涉了下,然后段延山就从门内走出来。李行跟他打招呼的工夫,就见另两名武卫一个错眼就将他钳着胳膊按翻在地了。
段延山虽然也是将领。但是这种守在内城过安稳日子的将领跟从沙场淘炼回来的将领哪里有得比?被两名武名一钳,立即就只剩破口大骂的份。余下的士兵俱都拔出刀往李行他们三个围拢来,但是段延山在李行他们手上,他们谁还敢擅动?
马车这边的武卫也没闲着,见到李行已经将城门控制住,这时趁着城门空虚,便又走出两名武卫飞跃到门口,将门拴立时给拔了。
城门打开。剩下两名武马便护送着马车往城门一路畅通地驶去!
而李行等四人押着段延山到了城门外头,便也将他丢到城墙脚下策马赶上来了。
李行仰天大笑了一气,驾着马对车窗内的琉璃道:“那帮小兔崽子,竟连咱们将军的牌子都不认,小的早就想打的他们满地找牙了!奶奶方才那命令一下,可真是痛快!小的方才憋的那一肚子气,可总算是发出来了!”
琉璃微笑不语,掀翻了这段延山,就可谓得罪了太子。这事远还没完呢!
出了南城门,路就顺了,王府里的马又是好马。不过片刻功夫就到了白马山脚下。琉璃仍与上回一样。下了马车,坐了软轿,由李行等人护着,一路上了山门。
这次因为是有事前来,所以心情并不轻松,进了前殿拜了大佛。便与李行道:“我去后头转转,你们不必这么多人跟着。”
李行道:“那可不成,将军吩咐了要步步跟着的,万不能让奶奶出丝毫差错。这寺里这么多人,万一出点事小的怎么跟将军交代?”
琉璃道:“这里我来过。出不了事,何况佛门之地。哪来那么多凶险?”
李行依然坚持要跟着。琉璃拗不过,便挑了两名武卫随在身后,李行等人则就地等待。
上回来还是两年多前,路线依稀还记得,琉璃绕了好多道弯,终于找到了那日何苁立带她来见永信的荣华殿。殿里还是香火旺盛,佛案下也依然跪着高僧,琉璃唤停了月桂海棠以及那两外武卫侯在外头,走进去,合十道了声法号,那高僧抬起头来,哪知却不是永信!
“施主,是要抽签还是纳供?”
这僧人看起来年纪比永信还大,发须皆白,双目炯炯有神,挺仙风道骨的感觉。不过琉璃可不是来问签的,愣了半日才回神,扫视了一圈殿里,问道:“大师,请问原先在这里的永信大师可在?”
僧人垂下头去,合十又敲起了木鱼,说道:“此处已经没有永信,施主回罢。”
琉璃一惊:“大师这话什么意思?”
僧人停下木鱼,说道:“他云游去了。”
云游去了……琉璃真是没有想到,原以为见了永信就能获得些线索,起码也许可以知道那铜匣子在哪里,可现在他云游去了,又要上哪儿去找他?
琉璃看了眼这僧人,觉得他未必有真话,这寺里和尚多着呢,倒不一定非得问他。说着,往佛前上了柱香,丢了锭银子放进香火筒里,看旁边放着签筒,一想也没有什么愿可请的,便信手拿起签筒来,摇了一枝,递给僧人。
这僧人看了看,说道:“前人栽树,后人乘凉,施主贵人天命,有荫袭之福。”
琉璃站了片刻,对着这僧人笑了,“大师,我是个孤女,能有什么荫袭之福?就是有福,那也只能说靠我丈夫的身份夫荣妻贵罢了。”
僧人看了她一眼,不说话,又敲起了木鱼。
琉璃见他这般,便也只得冲他施了一礼,退了出来。
因为有心要打听永信的下落,出来的时候脚步便就放缓了些,可惜一连问了好几个,都跟那僧人的说法一模一样。最后不甘心,再问起途中遇到的小沙弥永信离寺的时间,又不由暗吃了一惊,小沙弥回答的时间竟是在前年正月,这么说,算来也就正好是何苁立问他要过那《齐国策》之后不久的事!
这么一来,琉璃就愈发断定永信跟外公之间肯定有着某种关系了!说不定那铜匣子就是落在他手上!可是如今他不在了,更不知去了哪里,她就是猜到了也是无用!
满怀沮丧下了山,琉璃仍是不能释怀,既然何苁立问永信要到那篇《齐国策》之后便不再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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