宠妾-第3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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绕过一座倭金彩画大屏风,内间里广窗明亮,映得满堂生辉。红箩炭烧得正旺,里屋密不透风,温暖如春。
迎面的罗汉床上,应小檀正窝在赫连恪的怀里,纤指破新橙,沾了渍盐,一口口喂到赫连恪嘴里去。
而那个声称病得卧床不起的男人,一脸惬意地倚在引枕上,食指挑起应小檀散下来的秀发,爱不释手地把玩着。
福来寿把脸埋下去,谨慎地将大妃的话转述出来。
赫连恪不以为意地摆了摆手,“本王知道了,你去跟大妃说一声,叫她趁这几日也整理整理自己的东西,回头一道上邺京去。”
应小檀与福来寿俱是闻言一愣,若大妃一同启程,要带的东西,可就不止区区几箱子衣裳细软了……马车、人手,都要跟着添加上来,然而时间紧迫,赫连恪能在洛京拖上多久,还不得而知。
福来寿静了片刻,壮着胆子问道:“王爷先前与大妃说过了?”
赫连恪就着应小檀的手咬下一口橙肉,含糊地答:“没有,你替本王说一声就是了,大妃有什么不明白的,自管叫她来问本王。”
福来寿再无二话,躬着腰退了下去。
只剩下一头雾水的应小檀,不知不觉中停下了手里的动作,“大妃也要与我们一同回去吗?”
赫连恪“嗯”了一声,“邺京府里乱成一团,该叫青媛好好调理一下,本王分不出那些心思在这上头,只能叫她劳累了。”
见赫连恪已经没有再想吃的意思,应小檀直接将橙子放到了侧边的盘子里,抽出帕子拭了拭手,认真地转过头,望向赫连恪,“有大妃在,确实是会好很多呢,不过……”
“不过什么?”赫连恪好整以暇地微笑,静待应小檀的答案。
应小檀微微低眉,万千念头在心里盘旋而起……委身赫连恪这短短四个月,她早已经习惯了下意识地权衡利弊。
赫连恪从未在她面前提过要将大妃接回的事情,应小檀此刻免不了下意识的犹疑。照理说,大妃是因与娜里依的过节,当初才被留下,不曾一同前往邺京,那么,赫连恪想要带走大妃,某种程度上也说明了他对娜里依的在乎,已经远不如前。
但是,大妃的存在,一定也会影响到应小檀之后的日子。她固然憎恨娜里依,却决没有傻到为了报复一个人,而牺牲自己生活的地步。
浮起一笑,应小檀拢住了赫连恪的手,“我是好奇,王爷当初为什么不把大妃一同带去邺京呢?”
她总要知道,大妃与娜里依的不对付,究竟到了什么样的程度。
赫连恪眉峰一沉,神情显得有些不自在了,“那时娜里依刚进府没多久,太子对我不满,压着我为娜里依请封的奏章不肯上,娜里依没个名分,青媛便只肯按寻常婢妾的身份待她,实在苛刻……”
说到这里,赫连恪反而一叹,“现在想想,若是本王肯放手叫青媛挫挫娜里依的性子,王府中就能少不少烦心事。”
“单只为这个吗?”
也太小题大做了罢……赫连恪待大妃的态度,全然是信任尊重,大妃初见叫她立规矩的时候,赫连恪连眉头都没皱一皱,难不成他就这般爱重娜里依?这样的事情也要狠狠驳大妃的面子?
赫连恪刮了刮应小檀的鼻尖儿,透出几分宠溺的笑容,“你把本王和大妃也想得太狭隘些,当时本王和青媛心里都清楚,这个坎儿过不去,王府上下谁都不安生,因此青媛索性主动出面,替娜里依请回了良娣的位分。娜里依父亲是卫国公,比青媛的父亲官职高了可不止一星半点儿,为了周全大妃的面子,也算感激她,本王就承诺,娜里依诞下子嗣前,不再为她晋封……结果……本王话说了不出一个月,娜里依就小产了。”
应小檀“啊”了一声,脸上惊讶之色难掩,“王爷的意思是……?”
“你也会往歪处想,是不是?”赫连恪无奈,“本王当时确实怀疑了大妃,可毕竟没有证据,也怪不得她。只是娜里依镇日以泪洗面,人越来越瘦,偶尔见到青媛一面,整个人都怕得发抖,本王没法子,只好叫这两人分开……”
娜里依会怕得发抖?
应小檀咋舌,一时竟谈不上该相信谁。娜里依的为人她心知肚明,但大妃是否也曾用过下作的手段,她已无处查证了。
然而,不论事实究竟是什么,应小檀都可以肯定,大妃确实与娜里依不睦,如果小产一事,确然是大妃所为,那么压制娜里依,便是呼延青媛一定会做的事。即便不是,为娜里依而担上这样的黑锅,亦非呼延青媛那般骄傲之人所能容忍的。
既如此,大妃回邺京,必不会先辖制自己,而是先与娜里依周旋。
应小檀放了心,将话锋从两人的恩怨上不着痕迹地引开,“那……娜里依良娣后来也没再有过孕?”
“没有,但其实,当时郎中看过之后,并没说她落下过什么病根,这几年本王也断断续续命人替她诊过脉,都没什么问题,大抵是缘分未至吧,本王也不强求。”
赫连恪难得看得开,说到这里,脸上愁绪烟消云散,甚至还扬起了笑,“倒是小檀你啊……别让本王失望,嗯?”
应小檀两颊飞红,背过身,娇声嗔道:“我还小呢,王爷可别全寄托在我这儿啊……”
赫连恪轻而易举挑开她比甲前的系带,伸手向里探去,丰软之处盈手可握,他捏了捏,笑得不怀好意,“也不小啦,总觉得你好像比刚进府时高了不少,这里也丰润多了。”
凑到粉唇上舔了舔,赫连恪直接将人压了下去,“可不就是全寄托在你这里了么,按时交粮,可比你们白虎山的人交赋交得勤快。”
应小檀扭着身子挣扎,“大白天的,王爷不怕叫人笑话么!”
赫连恪从引枕下信自抽出一本书来,他平日里偶尔也看些诗文打发时间,手边上倒是不缺书。
“吟诗作对,风花雪月,有什么可笑话的?”一手随便翻开两页,把书推到应小檀面前,一手已经往少女的裙底摸去,“你读诗嘛,不就没人知道咱们在做什么了?”
应小檀似信非信地低头觑他,“可能么?王爷素来动静闹得大……”
赫连恪低笑,“哪里是本王动静大,明明是你胡喊乱喊,生怕旁人不知本王勇猛似的。”
捞起一双玉腿儿,赫连恪趁势就将她亵裤拽了下来。
应小檀没余地反抗,只得照着赫连恪的吩咐,低头去看那诗文。
赫连恪正耐着性儿撩拨怀里的少女,不经意却发现她比平日的身子都更敏感,纳罕地抬头,正瞧见应小檀盯着那书发呆。
“看什么呢,倒不读了?”一边问,一边将自己衣袍也解开了。
应小檀脸红,期期艾艾地读出了第一句,“春宵一刻值千金……”
赫连恪恍然大悟,“哦,这是苏东坡的集子。”
“换一个吧王爷……”抬起脚儿在赫连恪的大腿上轻轻摩挲,应小檀软着声央求,“这个怪不好意思的。”
赫连恪叫她弄得一刻也按捺不住,急急切切提枪上阵,竟难得的好说话,“往后翻,还有他的词呢。”
应小檀咬着唇闷哼一声,忙不迭翻起书页。
“落日……绣、绣帘卷……亭、啊……亭下……水连空……”
少女娇吟声起,刺激得赫连恪猛往里撞了几下。
知君为我新作,窗户湿青红。
赫连恪向来是细心的情人,自己畅快,也不忘照顾身下的少女。
手指揉压在应小檀敏锐的那一点上,不过片刻,就足矣逗得她娇喘连连,一汪湿软。
欹枕江南烟雨,杳杳没孤鸿。认得醉翁语,山色有无中。
赫连恪拉着应小檀跪起身,重新挤了进去。
纤腰在握,掌怀柔团。
应小檀身上的裙衫虽大敞着,背上却还是完完整整地披着锦缎,圆滑白皙的肩头露出一截,赫连恪怜爱不已地覆唇啄上。
一千顷,都镜净,倒碧峰。
男人力度愈发大了起来,应小檀垂首低泣,声音时断时续,原本还清晰的咬字,化作了唇舌里无法抑仄的吟哦。
赫连恪兴头上了脑,逼着她反反复复地念那一句话,一千顷,都镜净,倒碧峰。绵软的嗓音总能将净那个字念得又甜又软,赫连恪爱煞了,用足了力道去顶撞怀中人。
忽然浪起,掀舞一叶白头翁。
应小檀颤颤巍巍地跪着,腿根子酸麻得险些立不住。
她半侧身,去抚赫连恪的脸,”王爷慢些、慢些个……发髻要散了,一会儿没法子见人呢……”
赫连恪咬住纤指,齿尖儿抵着柔滑的肌肤时轻时重地噬咬着,生怕这样犹不能让少女屈服,他长臂一伸,直接将应小檀髻上钗簪卸了下来。
“那就别见人了,本王把你藏起来正好。”
堪笑兰台公子,未解庄生天籁,刚道有雌雄。
两人都开始耽梦其中,像是各自跌进了桃源仙境,迷途不识路,在云端起起伏伏地飘坠。
一点浩然气,千里快哉风。
赫连恪畅意地发泄出来,应小檀亦是哆嗦着身子,紧闭水眸,有些不知今夕何夕之感。
他用最后的力气喊她的名字,不住地吻着她的耳,“小檀,小檀……”
她的名字,是春室里最后的声音。
作者有话要说:啊,过渡章,放点少儿不宜的福利XDDDD
大家千万不要在评论里提到少儿不宜的事情啊,想夸我就称赞一下苏东坡的词好了……这首词是《水调歌头·黄州快哉亭赠张偓佺》,欢迎大家去解读XDDD。
以及请个小假,这一更算2月15日的嘛,然后2月16日就不更了。
然后,2月17日的更新,会在早上9点准时放出来。也就是说,其实我16日是码字的= =,为了固定更新,我就延迟到第二天再发了。
其实呢,搞得这么复杂是因为上学期小宴在台湾交换,回学校之后要跑各种办公室来搞定我的学分和成绩问题,办N多手续,所以没有精力补双更(我之前一直是断更一次第二天补嘛),所以才会特地来跟大家请假说明一下。
希望读者大大们能体谅我哦mua! (*╯3╰) !
另外,战斗种族豢养的小受花知否,她萌萌的文《东宫太子是傻瓜》入V了,迫切需要大家的宠爱,希望大家把她狠狠推倒!!!
地址:
文案:
整个大周都知道,当朝太子是个不折不扣的傻子。
只有贴身宫女司徒兰明白——这就是个仗着自己脑子傻,就乱调戏人的下!流!货!
“兰兰,我想摸摸你。”一脸纯洁。
“色胚!摸你自己的去!”
沈寻迷茫地低头看了看,有些困惑,“可是,我的胸没有你的大……”
从小宫女到良娣,再到皇后,司徒兰表示她压力比胸还大。
——
我相信,总有一天能带你走出眼前这一亩三分地。
让你学会哭学会笑。
让你知道这个世界如此光彩。
、第50章
应小檀这边很快就接受了大妃要跟着一道回邺京的事实,然而呼延青媛那里却闹起了脾气。
大妃是个烈性子的人;三天两头与赫连恪摔摔打打地争执。应小檀偶有几次路过;不巧听见了正院的动静。女人高昂的声调;吐出一连串拗口的萨奚语;赫连恪紧跟着又是好一阵咆哮;中气十足,叫应小檀听到都生畏。
但是;尽管两人吵成这副局面;赫连恪从未在人前让大妃下不来台;而大妃进京的事宜;也在紧锣密鼓地筹办着……用惯了的侍婢,陪嫁的体己物,整个院落里,大妃的势力与痕迹无处不在,应小檀便是闭门不出,也能感受到那股子正妃的压力。
她心里着实不好受。
就算没有恩爱的感情,没有床笫间亲昵的交欢,没有温柔小意的委曲求全,大妃依旧是赫连恪不折不扣的正室嫡妻,任谁都无法撼动的地位。
应小檀明明也可以过上这样的生活,安逸地相夫教子,打理着他的家庭与财产,两人共担风雨,相濡以沫……裴永谡。
她想起了他的名字。
却又在转瞬将自己的念头压制下去了。
·
就在呼延青媛与赫连恪僵持之时,赫连恪口中所等的人,终于来到了洛京。
风尘仆仆,沐雪携霜,应小檀万没想到,那个日夜兼程赶到洛京来襄助赫连恪的人竟会是四王。
“我也要过去么?”对着奉命前来的福来寿,应小檀有些不大自在,“原先我住在正院,跟四王爷相见那是不得已的事儿,现在前头有大妃应酬,我又名不正言不顺的,哪有见面的道理呢?”
她生在规规矩矩的汉家,讲得自然是汉家道理,正头嫂嫂与小叔子尚且要避讳,她自己又是个身份不足的妾……
想到这里,应小檀声音愈发坚定起来,“不去,我不去。”
福来寿闻言色变,一个劲儿地朝应小檀挤眉弄眼。
偏应小檀光顾着低头沉思,全没注意福来寿的表情,话音落定的工夫,门外传来两声爽朗的大笑,靛布帘子一动,赫连恪竟与四王一前一后地迈了进来,“我就说吧?小檀可比你想得懂事,十五六岁的小丫头,满口规矩,你正经三嫂都比不过她。”
应小檀被这两人吓了一跳,忙不迭从软榻上翻下来,没料想,她虚踩着绣鞋的脚一滑,身子直直向前栽去。
身体的失重感叫她心里发慌,两条胳膊下意识地扑腾了几下……偏偏两旁连半个用来借力的地方都没有!应小檀眼泪刷地一下就冲到了眼眶底下,这下可要出大丑了!
可是,她竟然没有亲吻地面的金砖?!
抬起头,一左一右的胳膊上分别是两个不同男人的手掌,赫连恪手指粗砺,食指的翡翠扳指叫她不能更熟悉,而另一边……应小檀低着眉,轻轻挣扎了一下,“多谢四王爷。”
嘴上这样说,人却往赫连恪的怀里躲了躲。
四王倒不令她难堪,很快就松了手,嬉皮笑脸道:“小嫂嫂与区区见过多少次了,怎么还这么生疏?三哥,你说是不是?”
赫连恪只是笑,扶着应小檀站稳,喊了人来替她将鞋穿好,“别逗小檀了,汉人家的女孩子面皮薄,可不似咱们草原姑娘,跟男人也敢顶撞。”
他意有所指,换来四王一阵取笑,“三嫂那不是例外么,这还不都赖三哥?”
四王并不等赫连恪接话,犹自向应小檀道:”我救过小嫂嫂性命,说是你的再生父母也不为过,咱们这么亲厚的关系,小嫂嫂怎么能说没有见面的道理呢?”
赫连恪不忍叫应小檀尴尬,伸手将弟弟挡开几步,拉着应小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