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如墨-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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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池瞳孔瞬间收缩:“你到底是谁?”
那人笑了笑:“我的父亲,叫落日孤寒!”
落日孤寒,西域魔教教主。十九年前突然大举南下,一路过关斩将,几乎将半个中原武林收入囊中。可是,就在这般无往不胜的时候,他又突然撤兵回到西域,并且立下重誓,有生之年不再踏入中原一步。
可是那样的人,怎么会有南越夏氏一族的族徽?
那人看出了小池的疑惑:“家父与你母亲有些渊源,所以想请你去见见他!”
“你说笑了吧。我根本不知道这是什么东西。”说着转身便走。
那人连忙上前拉住她,小池使劲儿挣开,那人连忙道歉:“对不住!但是,我知道你是我要找的人!”
小池退后几步:“是吗?你倒是说说理由先,我听听看。”
那人看小池那副唯我独尊的样子,居然笑了起来:“我昨日便跟着你了。因为我无意中看到你身上也有半枚与我一模一样的玉佩。家父曾与我说,这是南越昆夷族夏氏的族徽,只有夏氏的传人才会有。而你那半枚与我的半枚何其相似,我想你定然就是父亲提到的那个人!”
“你找我做什么?”赖反正是赖不过去了,索性承认。那个落日孤寒,看样子真的是认识母亲的。她抬头看了看,上面的一截树枝不错,飞身而上,坐了上去,静待那人解释。
那人看着少女上了树枝,晃悠着两条腿,十分悠哉的样子不禁觉得好笑:“我说了,请你去见家父!”
“唔……”小池仰着脑袋思考了一下,“我记得你父亲曾经发下重誓,有生之年不再踏入中原一步,我若是去见他,岂不是要去西域?”
“是的!”男子似乎有些过意不去,“的确路途遥远,但是姑娘,我请求你,希望你能前去。”
小池咬唇,十分苦恼:“可是,没理由啊!那么远的路程,我去了又没什么好处。这生意怎么看怎么觉得吃亏嘛!”
“呵呵!”男子从没听过这样的论断,若不是深知其家族地位,他会以为她是个商人。
小池道:“你笑什么?本来就是这样啊,你给我的理由并不能说服我走这一趟,所以……”她自树上跳下,“对不住了,我不去!”
男子道:“好吧,既然如此,我也不能强人所难。这段时日,我将会去洛阳,你若是改变主意,可以到洛阳的霜花台找我!”他交给她一块令牌,“这是我们圣教的令牌。你拿过去,不会有人拦你的!”
小池看了看手上的东西,一块圆形的玄铁,正中写着一个极大的圣字。据闻魔教自称圣教,这个圣字怕就是那个意思。
好吧,她手下:“好的,若是这般,那咱们后会有期!”
“好!后会有期!”
小池转身离开,心里纳闷道:有期,才怪!
可是所谓世事无常,在半个月后,她站在师父的屋内,发现早已人去楼空,只剩下师父留在桌上的四个大字:万事皆空!
她站在房内,突然觉得,这世间真的只剩下她一个人了。屋内什么都没变,可是变了的是人,是命运!
昨日带回来的母亲的骨灰坛还在远处摆放着,昨日回来时,师父什么都没说,只是那眼中的哀伤,却是被她看地清清楚楚。
她想,师父其实应该很喜欢娘亲吧,可是却不想等来的是一堆白骨。
她上前,抚摸着自己带回来的骨坛,将脸贴在上面:“娘亲,我接下来该去哪儿呢?”
突然,她发现骨坛下面放了一张纸,她拿起来一看,竟然是师父的笔迹,龙飞凤舞地勾勒出了一句话,让她十分疑惑,也许她真的要去找那个人。
洛阳的霜花台,洛阳城内最大的风花雪月之处,这里有世间最优美的舞姿,有艳绝天下的胡姬,有为达官贵人培养的“瘦马”,有粉嫩可亲的余桃幼齿。这里就是霜花台,比之盛京的胭脂巷更加有名!
所以,小池找到那里丝毫不费劲。
当她把那块玄色令牌交给老鸨的时候,她立刻被作为座上宾给请到了内院。小池踏入内院的时候,恍惚觉得自己根本不是到了洛阳,而是回了南越。
“小池,那里有和南越一样的山水,有我们夏氏的竹楼,有潺潺的流水。”
“小池,那个院子里有娘亲喜欢的秋千,秋千上的藤蔓缠绕着蝴蝶花,秋千荡起来的时候就像一只只飞舞的蝴蝶。”
“那应该是很美的吧?娘,我也要去看……”
她记得娘亲那时候温柔地看着自己,笑着帮自己把碎发勾到耳后:“好,等娘亲找到他了,就带你去!”
“嗯,他是谁?是爹爹吗?”
她记得那时候的娘亲却是什么都没说,只是抬头看着远方,那眼中一片晶莹。
她也抬起头,对面的楼阁之上,紫衫青年也正看着自己。
她听见自己说:“我要见他!”
紫衫青年眼中露出狂喜:“好,我马上准备!”
那人的行动很快,小池上午到的霜花台,下午居然就可以启程了。当紫衫青年将她领到那一辆豪华马车面前的时候,她忍不住惊叹:“你的速度也……太快了吧!”
一旁的老鸨听了咯咯直笑:“那可是公子很早就准备好了的。只等着姑娘来了!”
小池眨眼:“你知道我会来?”
青年摇头:“不,我只是准备着。”
“如果,我不来呢?”
“那我就一直准备着……”
“你不回西域了?”
“我会回去,但是他们不会。只要你来了,只要你愿意,你随时可以去!”他说的十分坚定,语气却又十分温和,像极了云州一隅的那个人。
小池低下头,鼻子酸酸的,心里的那个疑问卡在喉咙里却怎么也问不出口。
青年似乎并没有感觉到小池的心思:“走吧。车上一应供需皆有,你不必担忧。”
小池抬头朝他笑了笑:“没有啊。听说塞外风光甚好,大漠黄沙绵延千里自有一番豪情韵味,我自小长在江南,倒是极想去看看的。”
“好!”
“走吧!”她爬上车,靠坐在车厢内,一脸兴奋的样子。
那人准备的果然齐全,一路上需要的应有尽有,下车住店打尖竟然都是本家的。这时候小池才知道西域魔教在中原竟然有这么大的势力。十几年的沉寂并不是真的不问世事,他们默默创建一条消息链,其实早就隐藏在中原,成为中原武林中的一条毒蛇。
这半个多月的相处中,小池知道了面前的人叫做落日无伤,是落日孤寒的独生子。性格很强势,只是在对待小池的时候,却是十分温和的。有时候小池在想,他是不是真的是自己的……
她一想到这里,就忍不住朝他的脸看去。意图在深刻地有着西域风格的五官中,找到南越的蛛丝马迹
“你似乎有心事。”
小池回头看着面前的人:“是啊。我在想你们其实是很厉害的。”
“哦?为什么这么说?”
“你看啊,你们在西域这么多年,看起来寂寂无闻,其实却在不知不觉中建立了一条消息通道,连洛阳城,哦,不,全大齐最有名的风月场所竟然都是你们的。这样的成果,岂不厉害?”她顿了顿,“若是中原武林知晓了这一切,怕是会惊起一身冷汗!”
“不!”落日无伤否认,“他们不会知道。因为我们根本没想过要再次南下。我们成立这个组织其实是为了一个人……”
小池突然觉得自己的心跳加速了,连着声音都有了微不可查的颤意:“谁?”
落日无伤低头:“你的母亲!”
“我母亲?”
“是的!”落日无伤将眼睛移向窗外,“也是我的母亲!”
小池几乎是下意识地笑了。落日无伤继续道:“我知道你一路上都想问这个问题,但是你一直都没问,我也不知道该怎么说。小池,你是我妹妹!”
“可是,我并没有西域人的五官。”
“那是因为我并不是你的亲哥哥,你母亲是我的救命恩人,她是我的义母!不过,救命之恩仿若再生父母。”
小池点头,内心突然鲜活起来,笑嘻嘻地看着落日无伤:“那我不是多了一个哥哥?我不再是一个人了呀!”
她想了想,又低下了头,满脸悲伤:“可是,娘亲她已经去了……”
第19章死别
第十七章
马车突然停下,唐俏一惊,本能地将唐越挡在身后,毒已经扣在了手中。只是久久都不曾听闻外面的刀剑之声。她诧异地慢慢掀开车帘一角,却看见远处秋寻鹤手持长剑,静静而立,他的面前站着一个人,一个周身散发这慑人寒气的人。唐俏远远看着,都觉得那无形之中寒气十分渗人!
那人周身为黑衣所裹,严实地只看见一双眼睛,眼神锐利,犹如鹰隼!
二人对视,秋寻鹤黑袍鼓动,眼中寒光一凛,长剑向对方直击而去。高手过招,过的不是招式而是内力。秋寻鹤虽然久负盛名,但是到底年轻,内力后继不足,渐渐地已经呈现弱势。
唐俏有心前去帮忙,可是那厢动作之间完全没有自己插手的余地,她害怕贸然冲入不仅帮不了秋寻鹤还会给他招来祸患。
突然秋寻鹤剑锋一转,虚晃一招,从侧面直击,剑招取巧,虽未重伤黑衣人却恰好挑下来他的面巾,一张熟悉的面具立刻显现,唐俏双眸圆睁,惊呼一声:“是你?”
而几乎同时,秋寻鹤胸口中掌,深厚连绵的内力从胸口上散开,震地他奇经百脉都仿佛碎了一般。长剑插入地上,后退的去势不减,利剑从地上划过,拉出一条极大的口子,仿若狰狞的伤口,直到脚底触到马车车辕,才堪堪止住后退的趋势!
面巾之下,一张黄金面具!
唐俏脱口而出:“怎么会是你?”
半年前,她于洛阳见到这个面具,这个人告诉她,她的父亲还在世上!
“为何不能是我?”
“你利用我?”前后串联,唐俏不难想清楚。当初她偶遇这个人,他告诉了她这个惊天秘密,她回来探寻,证实之后便有了这一次的营救行动。却不想,一路逃亡,最终还是落入了这个人布下的天网!他就是在这里等她的!
连续的逃亡,刚经过了一场厮杀,此时的她与秋寻鹤体力大减。面前这人一看便是高手,他们定然不是对手。而且,由此一来,又可以嫁祸原先那一批杀手,果然是好计谋!
“不,唐大小姐说错了,这不是利用,而是各取所需!”那人轻轻摆手,身后突然传来一声惊喘,唐俏回头,且看见父亲已经被一个紫衫女子挟持!那么近的距离,她甚至都没有感觉到这个人是何时到了身边的。
“你们……”
“不要急!”面具人的声音似乎被特殊处理了,听起来十分不舒服,“我只要《五蛊之书》,你给我了,我就放你们走!”
“哼!竟然又是《五蛊之书》,休想!”
“啧啧啧!”面具人似乎觉得十分有趣,“还是那样的暴脾气,唐姑娘,你要看清楚了,如今你已经没了选择的权利!”指尖微动,也不知道是做了什么暗示,周遭突然又多了一群紫衣人,紫衫少女掐住唐越的脖子,冷笑地看着唐俏。
秋寻鹤内息紊乱,唐俏要护着唐越,这一战,已经可以预见结局!
黄金面具,做了一个开始的手势,紫衣人立刻蜂拥而上!唐俏咬牙,回头朝紫衫少女劈手而去。掌中带毒,出手狠辣,不留余地。紫衫少女猝不及防,不曾想唐俏竟然在被束缚的情况下拼命起来,而那一双毒手,她到底是有些害怕的,一时间左支右绌。
秋寻鹤苦战,唐俏抽出短刀,不离唐越左右,不过片刻,她便看见秋寻鹤身上伤痕累累。唐俏短刀毒雾并用,片刻之间解决了好几个紫衣人。秋寻鹤持剑穿梭紫衣人之中,竟然也支撑了许久。
面具男一看形势不对,眉目一耸,飞身而上,一掌直往唐俏马车而去。那厢秋寻鹤余光扫到,心中大骇,便也管不了那么多,飞身而上,生生帮唐俏挡住了那一掌。唐俏只觉得身上一沉,一股温热的血从脖子上流入,温热地让她感到浑身冰凉!
“寻鹤!”
秋寻鹤缓缓抬头,伸手擦掉唇角的血,朝她微微一笑:“我没事!”
面具人冷哼一声,言语间却有些欣赏:“哼,还死撑。不过,邙山派少主,能挨得下我这一掌,也算的是年轻一辈的翘楚!”
秋寻鹤双手抱拳:“过奖!”
“只可惜你我是敌人,否则,倒是可以把酒言欢!”
“那实在不敢!邙山派向来门规森严,不敢与宵小为伍!”
面具人周身寒气笼罩:“找死!”
秋寻鹤轻巧转身躲过,也不知道用了什么法子,马车前的马突然扬蹄嘶鸣,前蹄扬起,一道剑光闪过,紫衫少女惨叫一声,跌落马车。
唐俏连忙抓住马车车壁,稳住身形之后,掀开门帘,却只来得及看到秋寻鹤依稀玄袍背影,被淹没在打斗之中。
她紧咬下唇,回首看了一眼父亲,眼眸触及到了的是一片温润的鼓励。
她再也没有多想,一把勒住缰绳,调转马车,冲了回去。
风声紧,山石动,落叶飞,马车颤动,尘沙扬起!那一剑气吞山河,剑气如虹!
那是一招邙山派的绝招,剑动山河!十分平常的一招,却蕴含着用剑之人毕生的内力,长剑横出,剑刃之上霜华满布,唐俏看懂了,也心惊了!
这一招,若不是到了绝境是绝对不会使出来的,而这一战,二人不过才动了一招,秋寻鹤已经受伤。此刻再动手,秋寻鹤就用了剑动山河,可见对面之人该是多么的厉害!这一招是破釜沉舟,更是绝处求生!
原来前面只是为了堵截,这里才是杀手锏!
唐俏的手心沁凉,一声寻鹤还在喉间,便看见那个熟悉的身影犹如萧萧落叶一般,跌入尘土!
放下缰绳,再也顾不了其他,飞奔而上,将那人揽入怀中:“寻鹤!”声音里的惊恐无从掩饰!
秋寻鹤缓缓抬头,朝她安慰性的一笑:“没事!”还未说完,一阵剧烈的咳嗽,口中鲜血不止,隐隐可见内脏的碎屑!
唐俏扶住他,白皙的手上鲜血流过,温热的感觉让她惊恐!
“寻鹤!”
秋寻鹤脸色苍白,拉住她的手:“别怕,我没事!你为什么要回来?”
“你骗我!”唐俏哽咽,眼泪终于流了出来。
秋寻鹤艰难地笑,想伸手去帮她抹眼泪,却看见手上一片通红,便又放了下来:“别哭,阿俏,别哭!”
“寻鹤!”她拉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