兽面-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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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纤云,你何等的愚蠢哪?
“怎么了?”赫连如明看林纤云的眼中急剧变幻着,最后归于死一般的沉寂跟伤痛,不由有点担心,难道,她在为了自己吃的药而生气?为什么,为什么要生气呢?
林纤云转身就走,居然还敢问她怎么了?难道他觉得自己做什么事都是理所当然的吗?难道他觉得她就该什么事都包容着他,忍让着他吗?
“你是不是还在为今天我说的话而生气?”赫连如明大喊了一句,到底是什么使她做出这一副伤心欲绝的样子,“你一下子带了十个男子回来,他们年轻貌美,才艺丰富,有想过我的感受吗?刚刚我只是跟他们逢场作戏,说了几句场面话,你有什么资格生气?”
林纤云握了握拳头,场面话吗?场面话就是把她亲手做来送给他的东西看得像是垃圾吗?场面话需要说,那女人好恐怖,差点吓得我半夜起来做噩梦吗?
够了,什么都够了,十年来,第一次付出感情,第一次倾尽全力的去爱一个人,就当是她自以为是,自作多情了,林纤云推开房门,再没有丝毫犹豫地走了出去。
傍晚的霞光找的院子里到处都是一片片血红,林纤云淡漠地扫了一眼院子里散落成一地的秋千,秋千板是她上次打猎的时候偶然碰到的香木,她命人砍了回来之后,就独自打磨而成的,现在变成了两节,那么坚硬的香木板啊,现在也断成了两节,就像是她对他的爱情一样,终是经不起一而再、再而三的挫折了。
屋内,赫连如明愣愣的看着林纤云甩门而去的方向,心里前所未有的恐慌了起来,林纤云的眼神告诉他,一切都完了,完了,怎么会这样?他痛苦地把头埋在膝盖里,仿佛那样就可以减轻一点害怕。
是因为那瓶药吗?因为娘亲给的那瓶药出了什么问题吗?他知道自己现在该去向林纤云解释,可是他不敢,又不忍心,那毕竟是他的亲娘,在没有那些莺莺燕燕存在之前,那是疼他如命的亲娘,万一,那真的是什么不好的药,林纤云势必要对付娘亲,两个都是对于他很重要的人,他不能看着他们任何一个人受到伤害。
赫连如明痛苦地抱住头,他,该怎么办?
作者有话要说:咳咳,我深觉自己不是这个系列的,不太会写阴谋的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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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 清歌一曲思华年 。。。
林纤云静静地坐在【纤云弄巧】(不知道大家还记不记得,就是林纤云带着赫连如明出去玩,赫连如明中了春、药,林纤云带着他躲进去的那地方)的石凳上,脑海里满满的都是赫连如明的声音。
当年,那个小小的身影,冻得通红的鼻尖,跟自己说,“姐姐,你没事吧?”
“姐姐,既然性命还在,你就不能放弃生的希望啊。”
“姐姐,你尝尝这个,我去那边山头摘下来的,还沾着露水呢,可鲜可甜了。”
当然,他也有生气的时候,比如,那时她一心求死,他居然拿脚踹她,“你给我起来,没见过这么没出息的人,一点点小事就想着死了活了的,你还是不是女人?”
后来,他长大了,她总是躲在暗处默默地看着他,看着他为自己刺绣的花样得到娘亲的认可而高兴,她也会不自觉地牵起嘴角,看着他为自己爹爹鸣不平,她也会跟着气闷。
从小身在皇家的她,对于女子三夫四侍之事十分厌恶,要不是她们那么花心,哪会有那么多的男子醉心权术,勾心斗角,造成了她林纤云的悲剧,也造成了赫连如明的悲剧,她害怕自己以后的丈夫也会变成那般丑陋的模样,更害怕因为他们之间的斗争伤害到自己未来的孩子,所有她从一开始就立下誓言,一生只娶一人。
可是,谁又能想得到未知的结局呢?她终于因为权术争斗而获得了赫连如明的人,甚至是他的“真心”,她清楚的记得,赫连如明睁着那么澄澈的眼睛,软绵绵的叫着她“云”。
记得他皱着眉头说,“人家男孩子长那么大了,还每天看你赤身裸体的,以后嫁不出去怎么办?”
她暗自为这个高兴了好久,以为赫连如明是在吃醋,以为他是多么的在乎她。
记得他紧紧地抱着她,“ 我不,我宁愿饿死也不要你离开我。”
记得他仰着头对她吼,“我不傻,我是你的男人,我想要全世界的人都知道我是你的男人,除此之外,我没有别的愿望。”
记得他对她耍赖,“你这里这么多好衣服,我又舍不得走了。”
记得他缩在她的怀里,伸出细白的胳膊对着她的嘴,“我咬了你一口,现在也让你咬一口,就当我们俩的定情信物了,你不准去掉脖子上的疤,我是男子,不能在脖子上咬,那就毁容了,你就咬在手腕上好了,这样我们就算定情了。”
可是,这些种种,尚且言犹在耳,为什么,你就能一面对着这我深情款款,一面又每日服用避孕药物,深怕跟我有什么牵扯,赫连如明,为什么啊?你怎么忍心?
林纤云颓然地瘫倒在桌面上,心里沉寂得像一条死水,再也没有什么可以使它有一点波澜。
洞外,点点星光点缀在疏密的树影中,斑驳而又落寞。林纤云就这样,睁着眼,看着星光一点点变亮,在一点点变暗,直至天边只剩下一颗闪亮的启明星,林纤云勾起嘴角,又是一天到了呵,什么都没变,又什么都变了,不是吗?
云王府【如明轩】,赫连如明守在门口一夜,却始终没有等到林纤云的身影,他失望的撇撇嘴,自己来这里这么久,还是头一回遇到这种情况,之前,即使林纤云遇到了什么事晚上回不来,她也绝对会让人来告诉他一声,可是,今晚,她不但没有来,连派个人说一声都没有了吗?
或许,对自己失望了吧,失望到去找别的男人了吗?只要想到林纤云可能去找别的男人,赫连如明的心就一阵抽痛,细细密密地疼着,撕裂了一半的酸楚。
林阡陌跳进来【如明轩】,就看到的是赫连如明这幅生不如死的样子,心中对他的讨厌不由淡了几分,说到底,他也不过是被自己的母亲利用的可怜人,即使身为帝都第一公子,他也不过是个平凡的会为情所困的男子罢了。
“云呢?”林阡陌首先问。
赫连如明收起了自己脸上的悲伤,一瞬间变得淡漠而高贵,“我不知道,她没有回来。”
林阡陌皱了皱眉头,“这么说,那药真的是你自己要吃的?”
赫连如明脸上的淡漠终于消退,取而代之的是一脸癫狂,“是又怎么样?值得你们都要怪我?啊?凭什么?”
林阡陌转身就走,她一点也不喜欢听一个男人歇斯底里地对她大吼,如果这个男子不是赫连如明,她早就用自己的方法叫他安静了。
赫连如明缓缓地跪坐在地上,头埋在膝盖里无误地哭了起来,他假装骗了自己那么久,强迫自己坚强了那么久,终于还是崩溃了。
泪水,像是决了堤的山洪,怎么也停不下来,他不明白自己到底有什么错,更不知道自己接下来要怎么办?前所未有的无助侵袭了他的全身,他好想自己的爹爹,好希望可以躲到爹爹的怀抱里,什么都不说,只是叫爹爹抱着他。
林纤云踏着清晨的露水回了家,径直回了自己的卧室,颖已经醒过来了,正皱着眉头看着她,“为什么我睡在你这里?”
林纤云努力使自己看上去正常一点,面无表情的说,“你受了伤,我一着急就把你带到我这里了。”
“以后还是别这样了,赫连公子多想了怎么办?”颖努力支起身子,就要爬下床。
林纤云没力气管颖的动作,更没心情想颖怎么到现在才知道自己呆在自己的卧房,只是摆摆手道,“你别乱动了,等会老千回来给你换药。”
颖果真不再动了,他和她再是一起长大,再是好朋友,到底也是主仆有别,林纤云的话,他还是要听的。
门外,管家轻轻叩门,“王爷,宫里头有旨,叫您去上早朝,说是有重大军情要商议。”
林纤云应了一声,吩咐了管家备马,就自顾自地去衣柜里拿衣服了,只是她许久不曾上朝,竟是怎么也找不到朝服了?
“朝服呢?颖。”林纤云很自然的回头问颖。
“左边柜子第三格的绿色盒子里。”颖不假思索的回道。
林纤云依言打开左边柜子,果然在第三格里看到一个绿色盒子,打开,朝服整整齐齐地叠在里面,还隐隐透着一股淡淡的茶香,她知道这是颖做的,颖清楚地知道自己不喜欢熏香,但是却十分爱茶,所以把茶包放在了衣物里,防潮的同时,还会留下股股经久不散的茶香。
门外,终于鼓起勇气跑来找林纤云的赫连如明落寞地转身,原来,她一夜未归,是在这里,跟颖在一起,这一夜,他们做了什么?他们的配合是多么的默契,颖清楚地知道她全部的生活,其实,颖才是最适合做她夫郎的人啊。
林纤云挑挑眉头,听脚步似乎是个不会武功的,是谁呢,大早上来听墙角,又不知道隐藏,不过似乎没获得什么消息呢。
————————————————上朝了,哦呵呵————————————————
“上朝!”随着管事嬷嬷一声高昂的尖叫,殿下百官纷纷下跪,山呼,“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云王千岁千岁千岁千千岁。”
林飞星一身明黄色的朝服,端坐在龙椅上,林纤云一身暗黄色朝服端坐她的下首,不怒自威,早在她建立不世功业的时候,女皇就特许林纤云上朝不用行礼,还要像她一样,上朝之时接受百官朝拜。
“平身。”林飞星一如往常的高贵。
“有事起奏,无事退朝。”管事嬷嬷又是高盎的一嗓子,林纤云颇为不适的挖了挖耳朵,这管事嬷嬷真该换了,讲话跟鸭子叫似的,难听的要死。
管事嬷嬷话音刚落,兵部侍郎洪坤马上迈步出列,“臣有事起奏。”
“讲!”
“西北水患,百姓民不聊生,前去赈灾的十万两银子在路上被劫,官兵原以为是附近的匪类,只是,那劫匪虽做我国人民打扮,却比我国人民身形高大的多,说话的时候也颇为生硬,微臣怀疑此乃番邦之人,此事不可小觑。”兵部侍郎接着道。
“赈灾的银子啊。”女皇微微沉吟,“那不是户部的事儿吗?”
户部侍郎小心翼翼地站出来,双膝跪地,“臣有罪,监管不力,导致我朝遭受损失,请皇上惩罚。”
林纤云瞪了户部侍郎一眼,“这不是你监管不力的问题,问题是这个本来就是你的责任的事儿,现在却是由兵部说出来的。”
户部侍郎一下子就瘫软在地,如果女皇问她什么事她还敢说出来的话,那云王责备她,她就屁都不敢放了,那可是帝都第一煞神啊。
林纤云撇撇嘴,挑衅的看向林飞星(女皇),“瞧瞧你手底下都是些什么东西,胆小跟什么似的。”
林飞星淡淡地回过去,“就是这么些东西,你待如何?”
当然,他们说了些什么底下的臣子是听不见的,因为他们为了形象,用了传音入密。
看着户部侍郎和女皇都不再说话,兵部侍郎鼓起勇气再次说道,“臣之所以说这些,不是为了抢户部的职责,而是因为,与此同时,我国西北边境流窜出许多身份不明的人,百姓流离失所,若是番邦之人趁乱混在流民之中进入我国,我国威矣。”
户部侍郎感激地望了兵部侍郎一眼,跟着附和,“臣也觉得是这样子。”
林飞星(女皇)扭头看看林纤云,林纤云意会地说道,“此事可大可小,却是一定需要严格查办的。”
林飞星点点头,“卿等谁人愿意去西北一查究竟?”
百官很有默契地低下头,谁也不愿站出来做出头鸟,只有兵部侍郎依旧昂首挺胸,“臣愿前往一探。”
林纤云赞赏的点点头,这个人本是她营下一名小小的官兵,一次战役的时候因为聪明的运用“缓兵之计”解救了近万个差点饿死的兵士,提拔她做了一名营官,没想到只是几年的拼搏,她就坐上了兵部侍郎的位置,的确是可造之材。
林飞星摸摸下巴,“好像你在帝都不是没差事吧?你走了,你的差事交给谁?”
兵部侍郎为难地退后,“臣愚钝,的确应该先顾及自己的本职工作。”
林纤云瞪了林飞星一眼,“你的人笨的跟什么似的,我的人你又不让去,你到底要怎样?”
林飞星从容地笑笑,继续传音入密,“你亲自去喽。”
林纤云闭了闭眼,的确,若是真有什么蹊跷,凭兵部侍郎这样没有兵权的职务恐怕也处理不好,她也真的挺想出去走走的,很多事情压在心里,像团团乌云一样挥之不去,或许出去走走,就能想通了。
“臣愿前往。”林纤云站起来,面向女皇而站,“臣平日里也没什么事好做,就让臣前往吧。”
林飞星颇有成就感地瞥了林纤云一眼,“准了,明日就走吧,这种事实在不容耽搁。”
作者有话要说:咳咳,更来了,后面会有几个小温馨,这个月应该不会虐了,嘻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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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7、但愿君心归似箭 。。。
林纤云刚回到王府,正巧碰到了喝的酩酊大醉的林阡陌,只见她摇头摆尾地走着路,还不忘随时往嘴里倒上两口酒,林纤云一阵火大,一把抓住她的手吼道,“怎么这么不爱惜自己的身体,喝酒能解决什么问题?”
林阡陌摆摆手,又往嘴里到了一口酒,接着吊儿郎当的说道,“酒是个好东西啊,寻常人喝它为了解渴,我喝它为了解忧,万般皆下品,唯有饮酒高,哈哈哈。”
林纤云见林阡陌虽然满身酒气,但说话尚有条理,知道她没有醉,索性夺了她的酒壶,“我就要去西北了,一起去吧,权当散散心。”
林阡陌睁大了眼睛,拍手唱到,“西北啊,那是个好地方,风吹那个草地啊,见呀么见牛郎。”
林纤云脸上冰封不动的表情终于有些崩溃,从昨天到现在,脸上终于有了笑意,“好啊,我们去找牛郎去,你还不快去收拾收拾,不然去晚了,牛郎跑了。”
林阡陌倏地站直了身子,像个兵士般大吼了一声,“是。”转身便不见了她的身影。
林纤云抿了抿唇角,转身吩咐,“管家及全体家将听令 ,收拾行装,明早起程。”
不一会儿,林纤云回了自己的居所,看到颖独自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