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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部分

[清]本宫就是要弄死熹妃 作者:夹生的小米-第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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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外。她原本是想着,明椒亲口说出的话,比她转述的更有说服力,仅此而已。
“既然你已无话可说,那便担着这个骂名罢。”胤禛的唇紧紧贴着她的耳,低声说道,“莫要让朕失望,朕的皇贵妃。”
年素鸢倏然睁大了眼。
他说什么?!
胤禛放开年素鸢,唤道:“苏培盛——”
苏培盛满头大汗地跑了进来,捧着一卷帛书。年素鸢微怔,这卷帛书,她好像还存着一份。那是她受封贵妃的时候接到的。
这是妃嫔的册文!
“……晋封皇贵妃,位同副后。皇后病重,令年皇贵妃掌凤印宝册,执六宫事,待皇后病体痊愈,再行交还……”
年素鸢跪在胤禛身边,迷迷糊糊地听着,有种做梦的恍惚感。这并不是她头一回被册封为皇贵妃,却是头一回执掌六宫事。胤禛他……
“臣妾领旨,叩谢圣恩。”
册文颇为粗糙,肯定是临时赶出来的。胤禛匆匆忙忙地封她为皇贵妃,是皇后果真病重得不行,还是另有原因……
“……主子?”
如玉轻轻推了推她,“皇上已经走了。”
年素鸢回过神来,只觉得恍然如梦。
或许她应该去承乾宫拜访皇后,看看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夜已深了。
年素鸢命人收好了册文,睡了。她须得养足精神,才能自如地与皇后斡旋。如今事情已经明明朗朗的摊开了,她和皇后的关系也颇为尴尬。有些事情,她必须和皇后说清楚。
第二天,年素鸢起得很早。她匆匆用了几口粳米粥,便一路赶往承乾宫。
从前晨昏定省时,年素鸢即便不是最后一个,也总会姗姗来迟;而今天,她却不得不赶在所有妃嫔之前过去,尽早面见皇后。
皇后醒了,但她似乎病得很重,依旧躺在床上,纱帐里不时传来低低的咳嗽声。
年素鸢跪在床边,例行请安。
“凤印宝册,本宫已命人送到翊坤宫去了。从此以后,诸妃只需前往翊坤宫中请安,不必到承乾宫来叨扰本宫。”皇后有气无力。
年素鸢透过帐子的缝隙看了皇后一眼。
皇后脸色枯黄,比昨日的气色还要差。
看样子,昨天的事情,对她的打击几乎是致命的。
呵,早先的自己,不就是这么被活活气死的么……年素鸢郑重地朝皇后磕了个头:“臣妾斗胆,请皇后明言。”
“没什么好明言的。”皇后的声音中透着深深的疲惫,“本宫昨日对皇上说,这偌大的后宫,本宫打理起来,早已是有心无力。年贵妃聪明伶俐,又诞下皇子,理当替本宫辅理六宫事,皇上准了。”
看样子,依旧是胤禛的意思。
他依旧要将她推到风尖浪口,让她“正常”而体面地死去。或许活到最后的,会是形容枯槁的皇后……
年素鸢长长吐出一口气来。
“臣妾谢皇后。”
即便早已知道了这个结果,心里依旧难受得厉害。
帝王心并非海底针,而是完完全全地放在了他的江山、他的天下、他的朝堂上。至于其他的,都是可有可无的存在,随时可以割舍,毫不留情。
世人都说雍正刻薄寡恩,却不知刻薄寡恩者,才是合格的帝王。
……却不是个合格的丈夫。
“记着。”皇后的声音略大了些,“其一,不要管弘历,这不是你该管的;其二,春日就要到了,你拾掇个‘赏春宴’罢,要将王妃、福晋、命妇们都请来……”
年素鸢脸色微变。
将王妃们都请来?
理王妃?诚王妃?廉王妃?怡王妃?庄王妃?恂王妃?宗室子们的母亲?!
这分明就是一场鸿门宴!无论如何讨不了好的鸿门宴!胤禛正四处下着刀子呢!尤其是廉王妃……八福晋……哈……
皇后倒是玩得好一手祸水东引!

执凤印四



年素鸢气得不行。

但是;她只能硬把这口气给咽下去;向皇后跪安;退了出去。

因为皇后刚刚才将凤印宝册交给了她,她必须设法将这件事情收拾齐整了;才能压得住人。

妃嫔们已经候在外头;瞧见年素鸢出来,齐齐施礼;口称皇贵妃安。

“免礼。”年素鸢道,并不停留;而是一路往宫外走去。妃嫔们相互看看,最终;宁妃忍不住开口问道:“不知皇后……”

“皇后身体欠安,正卧床修养。”年素鸢停下脚步;轻飘飘地抛下一句话来。她偏头扫了一眼妃嫔们,又补上一句:“若是信不过本宫,自可前去探访皇后。”

诸妃惴惴不安。

齐妃头一个跟着年素鸢走了。

裕妃迟疑片刻,唤过一个嬷嬷,低声询问了几句。随后,裕妃、宁妃、懋嫔齐齐在皇后房外请了安,才躬身退开。

承乾宫外,齐妃追上了年素鸢,向她道贺。

年素鸢停下脚步,颇有些诧异地问道:“你不怕皇后找你麻烦么?”

“臣妾本就与她不对付。”齐妃依旧是那副破罐子破摔的模样,“况且,娘娘位同副后,说出的话,自然是十足十的真。”

年素鸢目光微闪:“哦?”

“横竖臣妾只剩这半截入了土的身子,皇后亦然,又能做些什么?”齐妃言语之间颇有缀缀之意,“只是,臣妾有个不情之请。方才臣妾听说,娘娘要办‘春日宴’。臣妾……自请缺席。”

这算是伸手要补偿?

年素鸢微微颔首:“本宫准了。不过,你别做得太过分。”

齐妃一愣。

“你想趁机去看看弘时。”年素鸢看似不经意地说道,“这处园子太小,春日宴必定要在畅春园中摆下。这是你唯一可能出宫的机会。”

“臣妾……谢皇贵妃垂怜。”

齐妃的声音极低,夹杂着几丝无奈。

年素鸢回宫之后,头一件事便是去看明椒。

明椒依旧是那副病恹恹的样子,半死不活地趴在床上,不时哼哼几声,声音既细弱又娇柔,极是惹人怜*。可惜的是,这里没有人会心疼她。

年素鸢走到床前,冷笑一声:“这滋味如何?”

明椒不答,撇过头去,紧紧抿着唇,颇有几分倔强。

“虽然本宫很想说,‘你越是这副样子,本宫就越想折腾你’,但是本宫不说。”年素鸢弯下腰来,凑到她的耳边,轻轻说道:“你想不想知道,四阿哥去了哪里?”

“你休想折磨他!”明椒终于动容。

好,只要开口了就好。

年素鸢在床边的椅子上坐下,唇边噙着一丝若有若无的冷笑:“本宫还就要折磨他,你可有本事反抗么?本宫要剥了他的皮、抽了他的筋,将他捣碎了丢进那口古井里喂鬼!”

“你——”明椒猛地跳了起来,想要向年素鸢扑过去。年素鸢抬起手来,“啪”地一下,干脆利落地甩了她一巴掌,又将她甩到了床上。明椒全身上下都是鞭伤,此时撞到冷硬的床板,自是难受得不行。

“哦,对了,本宫忘了告诉你,前阵子西二所起了一场大火,四阿哥被烧成了焦炭。想知道那场火是谁放的么?……呵呵……”

“你!!!”明椒脸色苍白,痛苦地在床上蜷成一团。

“哎呀,瞧本宫这记性。前两天四阿哥好不容易从火里逃出来,半边身子都烧残了。你说,一个残了的人,如何能做东宫太子呢?——”

明椒已经分不清她说的话哪句是真,哪句是假了。

“本宫与你说,四阿哥近日可不大好呢。他非但日夜咒骂着他那无耻放|荡的额娘,他还恨你生下了他,恨你——哎呀,瞧本宫这记性,怎么就记不住了呢?——”

明椒紧紧捂住耳朵,不想再听。

“哦,熹妃,本宫还想对你说一句,虽然你听不到——”

年素鸢站起身来,指甲划过明椒依旧红肿的脸蛋,笑得极为碜人:“本宫真是感谢皇后先动了手,否则本宫还真不能动你呢,哈——”

她反手又是一耳光,重重地打在明椒脸上。

“你——”

“别气,别气。”年素鸢轻轻摇头,“若惹恼了本宫,本宫就把你剥|光了,丢到外头的冰天雪地里去。你要相信本宫的歹毒,本宫对你,可是什么事情都做得出来的。”

明椒的牙齿咯咯作响,显然是在极力隐忍。

年素鸢眼里的寒意愈发浓重了。

实际上,四阿哥还好好地待在外头,一点事儿也没有。

不过,年素鸢不会放弃任何一个折磨明椒的机会。

她恨明椒,恨得彻骨。

所以她会拼命地做一些看似无聊到了极点的事情来折腾她,直到……

外头响起了清晰而整齐的脚步声,似乎是一队侍卫。

年素鸢微微一怔,推门出去,侍卫们齐刷刷地向她行礼:“请皇贵妃安!”

领头的人竟然是苏培盛。

“请皇贵妃安。”

苏培盛笑吟吟地说道:“皇上有旨意。”

年素鸢一愣:“为何如此突然?臣妾尚不及摆香案……”

“不必了。皇上说,皇贵妃接旨即可。”

一卷明黄|色的圣旨缓缓展开。

大意是,明椒早年谋害皇孙,罪不可恕。赐死。即日下狱。

等等,这似乎是有什么不对……

年素鸢看着兵士们带走了明椒,终于忍不住问苏培盛:“皇上可还有别的吩咐?昨日……”昨日胤禛来翊坤宫时,明明没有提到过赐死明椒之事!

苏培盛呵呵一笑:“皇贵妃,钮钴禄氏害死了皇上嫡亲的孩子,以至龙颜震怒,还有什么可疑心的么?”

“不敢。”

“皇上一夜未眠,令大理寺并宗人府彻查,还动用了粘騀处。直到一刻钟前,才真正给钮钴禄氏定了罪。如今无论钮钴禄氏认或不认,都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情了……”

“敢问……”

“皇贵妃,恕老奴多嘴。不当问的事情,您还是别问的好。待会儿老奴还要到太医院去传旨,只怕皇上要杀掉不少人呢……”

原来如此。

原来昨日胤禛接连去了承乾宫、翊坤宫之后,心中依旧是不肯相信的,所以才跟她说了那么多莫名其妙的话,也才有心思跟她们斡旋。等到今日查清此事——不,或许不需要查清,因为时间不够。但是,只要有一点儿蛛丝马迹,证明明椒昔日做过的手脚,便足够令胤禛震怒了。

毕竟是他自己的孩子啊……

年素鸢低声说道:“谢公公提醒。”而后塞了个荷包过去。

荷包很扁。

“那老奴就不留了。”

苏培盛的声音又低了几分,残留着几丝尖尖细细。年素鸢看着明椒蓬头垢面地被拉出去,突然有种哭笑不得的感觉。

真是……太便宜她了。

死得太干脆、太利索了。

苏培盛向年素鸢告了罪,转身要走。突然之间,他又回过身来,低声说道:“皇上说,皇贵妃可凭凤印宝册,出入养心殿,与皇后同。”

年素鸢一愣,道:“臣妾谢皇上。”

胤禛又是要做什么?给她的特权越来越大,也越来越不可思议,简直就像是……宫中有两位皇后!

她抿了抿唇。

既然胤禛这么说了,那她还是去养心殿看一看罢。

苏培盛跟着侍卫们离开。

“公公留步。”

“皇贵妃可还有吩咐?”

“当心她……诈死。”

苏培盛笑笑,道:“请皇贵妃放心。皇上说了,无论是诈死还是色|诱,都是无用之功。”

年素鸢微怔,随后了悟。

看样子,胤禛也摸熟了明椒的套路……

果然不愧是帝王。

***

年素鸢是在傍晚时分去的养心殿。

当时,胤禛?p》

丫拢岷诘奶酪┮惨丫攘撕眉竿搿;屎竺焕矗皇乔慈舜柿税病?p》

胤禛见到年素鸢时,并不感到意外:“坐。”

年素鸢谢过,拣了张椅子坐下。终究是头一回到养心殿来,她有些忐忑。

“坐到朕的身边来。”

年素鸢应了声是,在床沿上坐下。胤禛看上去很是疲倦,像是要发火,又像是已经发过了火……嗯,看上去不像往昔那般心思难测了。

良久之后,胤禛才问道:“你恨她么?”

“恨。”

“可恨朕么?”

“皇上是君。”

“敷衍。”

“皇上执掌江山,行事自有分寸。”

“朕是跟你学的。”

“皇上……”

“原本朕去过承乾宫之后,是想直接将她赐死的,宁可错杀三千也不能——不过,见过你之后,朕改变主意了。”

“臣妾驽钝。”

“你不需要知道。”胤禛摇摇头,忽然有些感慨,“年妃,朕忽然发现,你变了,所以朕也变了。”

“臣妾驽钝……”

胤禛轻笑一声:“朕看你‘驽钝’,竟然也不气闷了。年妃,你果然厉害。”

年素鸢忍下翻白眼的冲动。

合着刚才他在跟她寻开心?

“好了,说正事。”胤禛的脸色缓和了一些,语气也柔了不少,“鸢儿,这回你得帮朕一个忙。”

“臣妾定当尽力。”

“老八,还有弘皙。”

年素鸢愕然:“臣妾……”

“你能。鸢儿,你能。”



斗芳菲一



当皇帝说你“能”的时候;你一定不能说“不能”。

尤其是,当那个人是胤禛的时候。

年素鸢总算知道;为什么怡亲王被称做无所不能的“全人”了。胤禛简直就是逮着谁就让谁蘀他办事。她估摸着;昨天晚上;大理寺、宗人府并粘杆处,谁都没睡好。

故而,年素鸢只能低垂了头,唯唯诺诺地应一声“是”。

她根本没有反驳的权力。

胤禛有些意兴阑珊:“朕乏了;你跪安罢。”他昨夜一宿每睡,又接连两日一夜地忙,再加上一肚子火,硬是把自己给气病了,如今须得好生将养着。

年素鸢又应了声“是”,伺候胤禛躺下。没一会儿,他便睡熟了。年素鸢有些咋舌,又有些心疼,蘀他掖好被角,退了出去。

苏培盛已经回宫交旨。

年素鸢想问他一些事情,可又不好开口。她独自琢磨了一会儿,便回了翊坤宫,用膳,沐浴,更衣,逗儿子。藕荷捧了一大摞册子来到她跟前,道:“主子,这是朝中二品以上夫人、宗室福晋们的名册,请您过目。”

年素鸢随意指了指一边的桌子:“搁那儿罢。”

要摆鸿门宴,总得有个名目、有个时间、有个去处。二月二龙抬头、三月三女儿节、四月……不,四月也未免太迟。她慢慢地翻着册子,又吩咐道:“你明日去一趟钦天监,将两个月内的吉日挑出来。”

“奴婢遵命。”

“再去一趟宗人府。”

“主子?……”

“去看看钮钴禄氏怎么样了。若判的是斩首、绞刑,便罢了。若判的是饮鸩酒、留全尸……”年素鸢嘴角边泛起一丝不易觉察的冷笑,“速来禀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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