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爹,你娘子在墙头-第3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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便跨过门槛,直接走了进去。
“皇上吉祥…参见皇上。”门在身后被关起来,吱呀的响声尤为刺耳,迹梦梨别扭的弯了弯小腿降低了身子,模仿着大家闺秀见人时的礼节,她知道皇上都不愿意被一般人看见脸的,也就没有抬头,眼角的余光瞥了下房里的人影,暗自揣测这皇帝是个什么样的人。
“起来吧,皇上在里面。”半响,迹梦梨几乎要站不住的时候,面前才传来一声冷酷的说话声,迹梦梨嘴角一抽,忍不住看了眼面前的人,触目那一身闪耀冰冷的装备,才知道自己拜错人了,皇上在里面,这家伙怎么不到明天再说,故意看自己出丑的吗,不过心里这样叫嚣着,嘴上还是很温驯的应了声谢谢,就跟着他的指引往殿里去,一路上,还忍不住多看了两眼这一身冰冷的冷酷男人。
“进去以后,要行跪拜礼。”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迹梦梨表现的很乖巧还是其他,转身时,那一身冷硬的男人,小声的提醒了她一句,便不再看她半分,迹梦梨错愕,原来这冷酷的男人也不是那么冷吗,皇宫里居然还有好人的,当下对这人好感大增,紧张的心情也稍微放松了些许,感激的冲他一笑,也不管他是否看得见。
不过,这跪拜…唉,算了,就当入乡随俗吧,既然到了古代还进了皇宫,反正也是作古之人,跪一跪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咬咬牙,迹梦梨两腿一弯,便跪下去了,接着,表情有点狰狞,但低下头也没人特别在意,不过,这只是她自己这样认为,殿内两人以及暗卫等其他闲杂人等,全都将她的一举一动看的清清楚楚,几人对于迹梦梨低下头有些夸张的表情表示有片刻的疑惑后,便忍不住嘴角动了动。
☆、第八十章 质问,巧辩
“你就是楼梦梨?抬起头来。”威严尊贵的说话声从头上传来,迹梦梨收起呲牙咧嘴的表情,强忍住要揉膝盖的欲望,把头低的更低了,暗道,这皇帝的声音怎么这么年轻的感觉,难道保养得太好了,哦,不对,香梅似乎说过,皇帝不大,接手皇位才几年吧,倒是难得的明君。
只是,这皇帝就不能体恤一下下臣的感受吗,明知道君臣之间,要行跪拜礼的,还把地上全都装上冰冷坚硬的大理石,跪下去咯的膝盖都疼死了。
“是,名女楼梦梨参见皇上,皇上万福。”跪是跪了,这拜吗,她不会啊,绞尽脑汁想了个算很正式的问候,此话一出,不但连侍卫统领敖言愣住了,就连皇帝慕容渊也微微错愕。
万福?从没听过这样的敬语倒也有些新鲜,这楼梦梨是真不懂礼节还是故意的,就不得而知了,不过,这样倒也有趣了,看来,楼梦梨并不是外界传言一般嘛,除了这跪拜礼不太熟悉,那一身淡定坦然的气质哪里像是一个没见过世面的草包。
“楼梦梨,抬起头来。你可知孤为何叫你进宫?”慕容渊看清了微微抬起的那张脸,第一眼倒也没什么感觉,宫中美人无数,迹梦梨虽名为扶耘国第三美人,样貌自然出众,但在皇帝眼里却不是最美的,加上迹梦梨急忙出门,也没有特意的打扮,身上还穿着简单的素裙,头上只是绾了个随意的美人髻,这还是一时心血来潮让香梅摆弄的,也没戴什么首饰,她嫌累,何况还素着一张脸,所以,整个人倒是除了干净灵秀之外,没什么出彩的地方,慕容渊有些许的失望,只是些许。
“回皇上,名女不知。”迹梦梨规矩的回答着,心中小小的窃喜着,名女,民女,嘿嘿,自己也算是自娱自乐了,眼底流转着一抹狡黠的光彩,令那双眼睛特别的灵动过人,阅人无数的慕容渊自然没有忽略那一闪而过的光芒,眼底微微一暗,敖言嘴角微微上扬,这女子看起来也没那么无趣吗,却不知外头为何传言那么不堪。
“好,既然你不知道,那么孤便告诉你,你可知丞相先前来求孤收回赐婚的成命,被孤关起来的事。”语气是肯定的,他特意交代了侍卫泄露一点消息给落府的人,不可能这女人一点都不知道,若真不知,那便不值得自己说再多了。
“是,民女略有所闻,只是不知皇上传民女进宫所为何事,还望皇上明示。”心情微微沉重了些,先前那点小心思也无暇顾及了,迹梦梨话音一转,便将主导权丢给了皇帝,老是问她怎么怎么的,不如直接告诉她,你这个皇帝究竟想干什么,省的累,何况落郗还在他手里,不知道他要的什么,就没办法见招拆招了。
“既然你这样说,那孤也就明讲,孤希望你能自行离开丞相的身边,离开丞相府,回你本来的地方。”慕容渊桃花眼微眯,紧盯着迹梦梨的表情,他倒要看看,落郗这般维护的女子,听到这样的话之后,会作何反应,不过,却让他失望了,迹梦梨表情并没有多大变化,只是略微思考之后,淡淡的开口。
“回皇上,民女身份低微,无权无势,又只是区区一名女子,许多事情并不是能随心所欲的。”
言下之意便是,并不是她想走便能走的,她说的是没错,落郗不放她走,她能有什么办法,迹梦梨想了想,这皇上的意思是叫她自己走,不要缠着落郗的意思,可是,话里却似乎隐约还有其他的意味,不过这帝王的心思向来深沉,她也没法知道他究竟想要的目的是什么,只能这样隐晦的回答着。
“你是说你身不由己,并不是有心待在丞相身边的,那究竟是何人授意你这样做的,是你父亲还是你楼家其他的人。”慕容渊眼眸一眯,他可没忘记这楼梦梨还有一个特别的身份,楼家的事情还没有解决,这楼梦梨倒是不容小看。
“小女子并无人授意什么,也不是无心留在丞相府,前些日子家兄托丞相照看民女些许天数,现在家兄尚未有消息回来,小女子自然也不能胡乱的走动,只是外头传言颇多,都说民女有意丞相,才会赖着不走,实则小女子也是冤枉之极,几次曾苦求丞相让小女子回家,但丞相却是有信义之人。
他说答应了家兄的事情,绝不会轻易放手,是以小女子只能听从,却不想因此惹来皇上误会,想必丞相也是为此误会才会来找皇上请求收回赐婚的,小女子人微言轻,但这件事真的不怪丞相的,还请皇上开恩,丞相是好人,为了不耽误小女和保全小女的名声才会对皇上不敬,请皇上不要怪罪丞相。”
迹梦梨看慕容渊提到了楼家,顿时心思一转,看来这第一世家也不是那么简单的,不然也不会被皇帝亲口提起,自己还要小心点回答,免得被抓住什么话柄,反正外头是流言满天飞,谁也不知道楼梦梨和落郗真正是什么关系,正好可以拿来用用,借题发挥一下。
一番诚恳的话,说的迹梦梨自己都要信以为真了,要不是慕容渊一早就安排了人在落府打探着,估计现在看迹梦梨这样真情流露的表演,也会以为是真的了,慕容渊眼角一挑,看向迹梦梨的目光有了些许赞赏之意。
一般人遇到这样的事情,肯定是跪下求饶或是惊心惶惶,害怕自己是不是会被牵连其中,但这女人却主动把自己牵连其中,并渲染出真诚的心意出来,动之以情,让人无话可说,就连他故意将楼家牵扯进来,也被她一句话就否决了。
不卑不亢,虽然明知道她是编谎,但是却说的条理分明有情可循,而且还将过错都揽在自己身上,声明丞相的大义,这样一来,让人既无法怪罪一个弱女子,又对丞相的大义有情印象深刻,不得不说,这楼梦梨的表现让慕容渊刮目相看了。
“原来事情是这样的,那么倒是孤误信流言,乱点鸳鸯了,原本以为楼家千金对孤的丞相有意,才会赐婚与你二人,现在看来,是孤没搞清楚情况,怪不得丞相会来找孤要求收回赐婚,不过,丞相虽事出有因,但确实有对孤不敬的事实,既然事情因你而起,你觉得该怎么弥补这个失误呢。”
慕容渊嘴角邪魅的一弯,敖言难得的看见慕容渊兴味的表情,心里也松了口气,看来皇上不打算追究丞相的事情了,本来就知道,皇上对丞相与别人不同,根本不会严惩的,但是现在楼梦梨一来,情势倒是扭转了起来,三言两语便能动之以情让皇上松口,楼梦梨也算是除了丞相以外的第一人了。
“皇上,民女就知道皇上是一位难得的明君,一定不会不分是非就降罪于无辜之人,扶耘国有皇上这样的好皇帝,一定会苍生有福的。至于丞相不敬之事,其实民女是想说,赐婚一事并没有真正传扬出来,丞相亦说过,口谕并没有真正下达,并不算真正的赐婚,现下事情也弄清楚了,不如就当没有这回事发生可好。
皇上终日为国为民劳心伤神,也应该没有时间管小女子这点不足一提的小事吧,况且丞相一直对皇上十分敬仰,小女子在丞相府这些日子也听过无数遍对您的赞誉之词,我相信即使事出有因,丞相也绝对不会对您有半点不敬之心的,这一点,小女子不说,皇上也明白的吧,所以,还请皇上开恩,放了丞相吧。”
☆、第八十一章 试探
好听的话,听过千百遍也不会有人不高兴,何况这和一般的阿谀奉承不同,迹梦梨的言语中透露着点点对皇上的崇拜之情,虽然稍显刻意,但却让慕容渊很受用,慕容渊虽然性情善变,但和一般男人一样,有女人崇拜会显得自尊心膨胀起来,丞相的为人他自然了解,不提其他,有人百般的维护丞相的声誉,又歌颂自己的贤德,自然想再找茬也就无从下手了,总不能否决了对自己的赞美吧。
“你都说到这样了,若是孤还不松口,便显得孤气量太小了,好了,这件事就算了,赐婚,便等你二人真有情谊时再说,到时,孤一定会昭告天下。孤的丞相,婚事绝不是小事,倒是你,楼梦梨,孤对你是刮目相看了,传言你不学无术无才无德,但又有人说你才情卓绝,文才不菲,并且舞技高超,令人赞不绝口,孤一直很好奇,究竟这些流言哪一个才是真的,既然你人已在宫中,那么正好闲来无事,你可否展示一下你的舞姿才情,若你有真才实学,那么孤也可为你正名。”
只是听闻探子禀报,说楼梦梨一舞倾城,仲华院的张成轩更是赞不绝口声称这一舞堪为绝舞,那老头子可是挑剔的很,一般的舞蹈表演根本就不入眼,能被他这样称赞的,倒是让慕容渊十分的期待,其外,慕容渊还有点私心,丞相是他最在意的人,若日后成婚,不管对象是不是这楼梦梨,至少新娘的名声不能太差。
落郗明显对楼梦梨不同一般,那么,只要他亲眼考证了楼梦梨的舞姿和才情,明日便会下诏正了她第三美人的名声,这样落郗成婚时,便不会有那么多流言蜚语。身为皇帝,能为丞相考虑到这么多,也真是可以看得出落郗在他心里的地位了。
“能为皇上献舞,是民女的福气,只是这,民女一时来的匆忙,也没有准备,跳舞需要的东西,虽不多,但也不能缺了什么,舞衣和乐器都要相得益彰的,皇上您看。”
迹梦梨捏着拳头暗自腹诽,这皇帝真阴险,居然绕了半天也没明说取消了赐婚,只说等两人有了感情,还间接的告诉自己,丞相的身份特别,结婚不是信口开河的小事,估计回头这婚还是会赐下来的,不过眼下丞相是不会怎么样了,也算是松了口气。
倒是这时候让她跳舞,皇帝也太一时兴起了吧,没有衣服没有音乐,怎么跳,最重要的是,没有彩头哎,到这古代来,自己唯一一次的跳舞便是那次四大美男子都在的时候,美男吗,这皇帝看不清样貌,但肯定长的不差,身后这酷酷的侍卫也很帅,只是,之前自己跳一次舞拿了好些宝贝的,让她没有奔头的跳舞,还真提不上兴致,但也不好表现的太明显,便低头示意自己的衣服不适合跳舞,看能不能改变皇上的心意。
“没关系,你忘了这里可是皇宫,需要什么,尽管提出,孤十分期待你的一舞倾城,可不要让孤失望了。你先去准备,孤便派人先放了丞相。”慕容渊似乎一点都不介意这点小事,指尖轻点着茶几,人也稍稍歪了一点,慵懒的靠在椅背上,就等着看迹梦梨的表演了,敖言看他这样,便知道该怎么做了,抱拳下去去请丞相出来,一边还指引着一名侍卫带迹梦梨下去准备。
“是,民女先告退。”迹梦梨心中叹了口气,微微福了下身子,便跟着敖言指出的侍卫离开,暗想,算了,先把落郗给平安带出来最好,不过怎么觉着皇帝根本就不会对落郗怎么样的感觉,从头到尾,也没对落郗的不敬有恼火的表现,难道自己这一趟来,就是耍耍嘴皮子,接着跳跳舞,逗这个皇帝开心的吗?
不明白,搞不懂,这皇帝心思没那么简单,不过也是,皇帝哪能那么简单让你猜透的,恐怕不知不觉间都已经被带入圈套中或是被套了话了。
“这位大哥,你们这里没有太监吗?”眼神溜溜的转过走过的庭廊宫门,再回到前面带路的侍卫身上时,迹梦梨的好奇心又上来了,憋了半天终于问出口。
“…”
慕容渊的宫殿里,落郗已经被请出来了,他翩然从容的站在慕容渊的前面,一袭白衣不染尘埃,俊雅的脸庞上保持着往日的温雅笑容,丝毫没有半点被皇帝关起来的不安和惶恐之色,敖言心中暗暗敬佩,丞相果然不比常人,似乎算准了皇帝不会怎么样他一般,能如此淡定的面对一切,真不愧是他啊。
“丞相似乎笃定孤不会真的把你怎么样,你是算准了孤不敢杀你还是觉得孤舍不得杀你。是谁给你的这份胆量,要知道,孤可是一国之主。”慕容渊桃花眼一闪,语气便严重了起来。
“皇上,正因为是皇上,所以臣才会这般笃定,臣一直都相信皇上,是一位仁者明君,扶耘国有您这样的明主,是万民之福,也是微臣之福。”落郗依旧是一脸笑意,但目中的真诚和相信,让慕容渊也顿时心情愉悦起来。
想不到,他竟是说出了和楼梦梨一样的话出来,这样一来,这明君的头衔自己是推脱不掉了,既然是贤明之主,自然不会是非不分,气量短浅,哈哈,这两人在某些方面还真是有相同之处,一样的淡定从容,一样的坚持己见,一样的…狡猾。
“哈哈,好一个仁者明君,正是因为孤是明君,便不能真的这么心胸狭窄,好了,既然子朝这么说,孤自然也不会斤